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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谋心乱,王姬归来-第80部分

小说: 谋心乱,王姬归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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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先别闲话了,这是王上最爱的一道羊肚杂菌汤,锦青侯,夫人,你们二位也请尝尝,听闻江夫人也习得一手好厨艺,以为这道汤品如何?”最会察言观色的魏姬在发现稽昌脸色不对劲的那一刻,连忙用新上的一道汤品打破了席间的沉凝和尴尬。
  魏姬那么一招呼,众人也知趣地奔那汤去了,方才那股快要炸天的硝烟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又是轻松愉快的聊汤话题了。
  席尽,稽昌提议去秋华园,因为郑国新送了几匹良驹来,他打算赠送一匹给江应谋以作回礼。入了秋华园,男人们都去观马了,女人们则避到园中的凉阁上饮茶闲聊,顺便往下瞧瞧马场内自家夫君纵马取乐的雄姿。
  安顿好众女眷,魏姬悄悄地将魏大夫人和裴氏叫到了旁侧的小暖阁内。坐下后,魏姬微微锁眉道:“你们二位,说来也是见惯风浪老成稳重的人了,今日为何在殿上如此地不沉着,反倒叫那林蒲心一一奚落了?裴婶娘,你可知要不是穆家叔父喝您喝得及时,您只怕早闯祸了!”
  裴氏愣神道:“这是为何?莫非跟方才林蒲心那小践人说的那个笑话有关?”
  魏大夫人也道:“我也纳闷呢,竹央,你必定知道其中缘故吧?”
  魏姬道:“我起初也不知,只是瞧见王上脸色都变了,料到或许跟王上有关,便忙以那道汤岔开了话题。后来,在来的路上我偷偷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里面的缘故。方才林蒲心所说的那以骡子充马来谎骗天下的,正是王上的爷爷,从前的怀德大王。”
  “什么?”裴氏姐妹俩都惊了。
  “这笑话乃是五六十年前的了,也不知道林蒲心是打哪儿听来的,我都没听说过,可王上和方才在坐的成翎王一辈都是知晓的,所以裴婶娘一说‘世上竟有如此愚蠢之人’时,王上和成翎王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裴氏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大变:“好个艰险无耻的小践人呐!她居然在这儿给我下绊子!好在我家夫君及时喝止了我,不然,我今儿还非闯大祸不可!这小践人真真该立马拖出去斩了才是!对了,王上既知她说的是从前的怀德大王,那为何不当庭问罪于她?”
  “那不过一个笑话,林蒲心又没点名道姓,王上若当了真,那还叫王上吗?岂不显得王上十分的小器狭隘?另外,婶娘您也是,我知道您为竹馨报不平,想给那林蒲心一下马威,但这女人早已今非昔比,您要对付她不得不多留点神,否则一不小心,那是您自己万劫不复呢!就拿今日殿上她说的那些事儿来说,您何必跟她计较?咱们要与她算账,日后有的是机会。”
  “是啊,我真是小看了她了!确实是长本事了!”魏大夫人沉哼了一声,冷色道,“她真是没白跟着江应谋,把江应谋嘴巴上那点功夫全学了过来了!如今想想,他俩还实在是挺般配的,蛇鼠一窝,能不般配吗?可怜我家竹儿费尽了最好的年华等了一个这样的货色,真真叫人气不过呢!”
  “对竹馨来说,其实是好事儿。我早告诫过她了,越早抽身越好,离开了江应谋,她自能再寻着一位如意郎君的。”
  “说起这事儿,我差点给忘了,唉,给林蒲心那小践人气得我连正事儿都快记不住了!关于竹馨的婚事,我和她爹已有了打算,正想禀过王上,请王上做定夺呢!”
  “是吗?你和叔父看中哪户公子?”
  魏大夫人挑了挑眉梢,一股得意之色难掩:“如今博阳城内哪户公子其实都配不上我家竹儿,我家竹儿生来就有贵像,注定不会只做一个小小的侯爷夫人,所以此番向我们问亲的并非是什么贵家公子,而是一部落首领。”
  “哪一部落?”
  “胡也部落,新任首领齐舍,你可觉得好?”
  魏姬眼眸微开:“果真?是齐舍自己来向你们问亲的?”
  魏大夫人含笑点头道:“是呢!齐舍那孩子藏得太深了,谁也没看出来他对竹儿早生情愫,一直倾慕有加。唉,当初若早看出来了,我绝对不会让竹儿那傻丫头白等着江应谋的。如今,话已经说开了,齐舍愿娶,我们也愿意把竹儿嫁与他,就只能王上一句话了。”
  “这事儿竹馨知道吗?”
  “还没告诉她。”
  “为何不说?怕她不应?”
  “儿女亲事原本就该爹娘做主,从前是我和她爹太娇惯着她了,放任她痴等江应谋那么久,结果呢?等来的是什么?等来的也只是江应谋那负心汉的背弃而已,等来的也只是一身千疮百孔罢了。如今,我和她爹不打算再由着她任性了,齐舍这个女婿我们很看好,她嫁过去就是部落首领夫人了,比那什么侯爷夫人不知尊贵了多少倍,况且齐舍是真心爱她,她往后的日子会很好过。”
  魏姬那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我前几回与她闲聊时,她都说不愿再嫁,态度十分坚决,我以为此事您和叔父还是提前告之她一声,问问她的心意再说。我担心你们若强逼急了,她恐做出些短见之事,那便不好了。”
  “我想她也应该没那么目光短浅吧……”
  吧字刚落,魏竹馨面色幽青地走了进来,魏姬抬头问道:“怎么了?脸色不好,是给凉着了吗?”
  魏竹馨往对面榻上一坐,故作淡定地拿起凭几上的一只小银瓶把玩道:“是呢,外面风大,我就躲这儿来了。娘和婶娘在说什么要紧的事儿吗?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魏大夫人正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魏姬打发了宫婢出去瞧了一眼,宫婢回来禀道:“是王上赏了锦青侯一匹良驹,锦青侯对驯马不在行,江夫人便下到园中帮忙,他们俩正一块儿在园中驯马呢!”
  魏姬仿佛明白了什么,屏退了左右,眼瞟向垂头摆弄银瓶的魏竹馨道:“你只怕不是因为风大,你是不想瞧见那夫妻二人一同驯马,所以才躲这儿来的对不对?”
  魏竹馨侧身坐着,只顾摆弄,并不答话,但脸上那浓浓的伤意已经泄漏了心事。
  “竹馨,姐姐知道你心里会有刺,瞧着他们夫妻二人亲密无间,心里怎么都会难受几分的,但姐姐一定要告诉你,你不能一直这么难受下去,你得重新开始过你的日子。正好,婶娘跟我提了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先叫你知道知道。”
  “什么事儿?”
  “婶娘和叔父打算将你嫁与齐舍,你可愿意?”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雨休馆里的接风酒

  魏竹馨眼眶一僵,那只银瓶从手里滑落,哐当一声落在了花毯上:“你说什么?”
  “齐舍向你爹娘问亲了,叔父婶娘都觉得他不错,想将你配与他……”
  “不行!”魏竹馨扭脸拒绝道。
  “为何不行?”魏大夫人紧跟着追问了一句,“莫非你心里还想着那个江应谋?”
  “我早断了那念想了,但我也不嫁齐舍!”魏竹馨语气甚是坚决。
  “竹儿啊,齐舍不好吗?人家打小就喜欢你,一直默默无闻地等你等到今时今日,就恰如当初你死心塌地地等着江应谋一般,你将你当初痴等江应谋那份苦心拿来想想齐舍那番苦心,自该明白齐舍待你如何了……”
  “纵然是这样我也不答应!我说了,我此生不再另嫁!”
  “糊涂!”魏大夫人见魏竹馨死拧着不答应,不由地有些上火了,“你哪儿能不再嫁?你不嫁,日后老了靠谁去?难不成真想留在家中做一辈子的魏二小姐?趁你此时还年轻貌美,早早寻个与你般配的,那才是上乘打算呢,难道你爹娘会害了你不成?”
  魏竹馨面朝墙里,闷声不说话了。裴氏也劝道:“竹儿,齐舍不错了,虽只是个部落首领,但好歹是一方之主,你随了他,日后肯定不会吃苦的。况且,他是一片真心待你,不像从前江应谋那般薄情寡性,你二人定能做对恩爱夫妻的。”
  “你自个瞧瞧,外面是什么光景,”魏大夫人越说越来气儿,“那江应谋大摇大摆地领了那个小贱婢回来耀武扬威,难道咱们就这么让他张狂不成?待会儿你爹往王上跟前一禀奏,王上一应允,你立马就是未来的胡也部落首领夫人了,也叫那姓江的瞧瞧你多有本事……”
  话未完,魏竹馨忽然起身冲了出去。暖阁内这三人稍稍一愣,魏大夫人立马抬脚追了出去。裴氏也跟了出去,不多时又折回来了。魏姬问魏竹馨如何了,裴氏摇头道:“劝不听,她母女二人往西边去散心说话去了。但愿她娘好好劝劝,能让她回心转意吧!那孩子就是太实心眼儿了,对江应谋真是一根筋儿的!”
  “那江应谋和林蒲心还在驯马吗?”
  “哼!”裴氏冷哼了一声,眼往外瞄了瞄,轻蔑道,“在呢!我方才路过时还瞧见那林蒲心骑在高高的马上,当着一堆男人的面儿显摆她的骑术,真真是妖孽透了!那江应谋更丢脸,居然还上前去帮她扶鞍牵绳,哪儿有让自己夫君替自己牵马缰绳的,这可真是把她捧上天了!仔细摔下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魏姬淡笑了笑:“人家当真是伉俪情深,恩爱无比的。若江应谋早些遇见林蒲心,或者竹馨也不必兜中间那一转了。”
  “什么伉俪情深?我瞧着也不过是男盗女昌!竹央,眼见这姓江的都欺负上门儿了,咱们这些人岂能坐以待毙?今儿婶娘可是气大发了,脑门心上差点没冲出火儿来,你可得为你婶娘出了这口气才是!”
  魏姬含笑道:“不急,这博阳城里想找江应谋算账的多了去了,就单单是江家那几个就够找他的麻烦了。他当初叛逃那事早已将江家一众人等得罪得干干净净,另外你以为王上就会善罢甘休了吗?所以,咱们要收拾江应谋,不必做那出头之鸟,咱们静观其变,瞧着别人把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出手一击,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裴氏连连点头:“还是竹央你看得通透,这主意好!”
  魏姬起身道:“行了,咱们也不能在这儿久坐,还是出去吧!”
  离开秋华园之前,魏竹馨才脸色恹恹地随魏大夫人回来了。随后,一众人又去了稽昌的百珍园闲逛,直到下午时分,江氏夫妇才被打发出宫了。
  可出了宫后,这两人也没闲着,宫里那拨接风酒刚完,陈冯雨休馆里的接风酒才刚刚开始。
  今日陈冯特地提早打烊,过了傍晚就关门歇客了。雨休馆后院的那间宽敞的暖阁里,不时传出击盏划拳嬉笑打趣的声音,从傍晚闹到天黑透了都还没歇下。
  往日不过是这几兄弟聚在一处闹闹,今日却多了三名“女将”,辛多儿姐妹和她,那气氛自然又不一样了。酒过半巡时,晋危来了,晋寒张罗着又重新喝了一轮,喝罢,他拿上酒壶又想给江应谋斟酒时,她一粒花生丢了过去:“晋少将军,适合而至吧,江应谋的酒量没你那么好,你可别往死里灌他呢!”
  “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会害我兄弟吗?应谋的酒量我是最清楚的,他再喝几盏都不会醉的!”晋寒拍着心口豪情壮志道。
  “你可收着点吧!”辛多儿一把夺过了晋寒手里的酒壶笑道,“你连你自个的酒量都不清楚,你还清楚人家江公子的?今儿入宫喝了一场,来这儿又喝了一场,多少也够意思了,歇一歇,先吃点东西再说!”
  “真没劲儿!”晋寒皱眉抱怨道,“有你们这几个女人掺和还真是没劲儿,喝个酒都要啰里啰嗦的!来,把酒盏给我,不然回家收拾你去!”
  一暖阁的人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罗拔取笑道:“哥,要收拾这会儿就收拾,我让陈冯给你上后厨拾根结实的棍子来,你好好把嫂子收拾一顿,也叫咱们仿效仿效该如何严管妻室。怎么样?我给你寻棍子去?”
  “弟妹啊,你知道罗拔最怕什么吗?”晋寒立马“报复”上了,“你别瞧你夫君这么大个,还能舞刀弄枪的,其实啊他最怕青蛙!”
  “真的假的?”一旁文文静静坐着辛可儿掩嘴乐了起来。
  “绝对是真的!你不信,你不信问你应谋哥哥或者问那晋危哥哥,这小子从小就怕青蛙,青蛙一蹦他准跟着蹦,不行,我得让你信,我上那外头给他弄只青蛙来!”
  “别别别,算了,哥,算了,”罗拔忙蹦了起来,绕到晋寒身后,从辛多儿手里拿过那酒壶给他斟得满满的,“人家陈冯多漂亮一屋子啊,你弄两只青蛙来吓着嫂子们就不好了,是不是?来,哥,我陪你喝,咱们接着喝!”
  她吧唧了几颗花生米,冲罗拔笑道:“罗拔哥你还真怕青蛙啊?”
  罗拔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道:“没法子,很小的时候我一脚踩死过一只青蛙,后来就怕上了,只要一见到那绿油油的会蹦的玩意儿,我就心里发怵。不过说起来,应谋哥好像没什么害怕的东西啊!哎,晋危哥,你知道应谋哥怕什么吗?”
  “他怕林蒲心呗!这还用问?”晋寒冷不丁地冒了那么一句,又把大家逗乐了。
  笑罢,晋危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应谋那不是怕蒲心,他那是爱护,就好比晋寒爱护多儿,罗拔你爱护可儿一样,男人之所以会怕自己的女人,不是因为真的恐惧,而是担心她会不高兴会受到伤害。眼见着你们都有怕的人了,唯独陈冯你好像还没动静,是否下回咱们这宴席上能再多出一个人来呢?”
  “我倒是忽然想起了喻明伊姑娘了,不知她现下如何了?”她略略感触道。
  “她嫁人了。”陈冯笑了笑道。
  “嫁人了?”
  “嗯,”陈冯点点头道,“像她那样的姑娘是不愁找不着夫君的。我与她,也只有露水情缘,做不了白头到老的夫妻的。对了,大公子你孤身多年,难道就不曾想过寻觅一位佳人了此余生?”
  晋危正想开口,江应谋抬起酒盏,浅浅含笑道:“恐怕晋危哥心里仍有放不下的人,实难再另寻佳人了。我说得对吧,晋危哥?”
  “还是应谋明白我啊!”晋危举杯与江应谋对碰道,“佳人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的,不必强求,还是将眼前这顿酒喝足了再说!来,干了!”
  众人刚刚举起杯,阁门外有人唤陈冯。陈冯起身开门出去了片刻后,领了两个仆从以及一挑食盒进来。其中一个仆从手握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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