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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宗亲家的小娘子-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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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氏把书递给他:“就三两页里提到了一点。也没说什么,我就是一下子想到了眼下这事。”
  陆恒拿过来看了看,确实写得不多,大概只是故事里的一个小支线。
  他于是草草看过便把书递了过去,卫氏这会儿才注意到他的神色:“怎么了?气色不好。”
  陆恒一叹:“那个六世子谢逯,跑到城外施了三天粥了。呵——”他冷笑了一声,“如今在灾民眼里,他跟活菩萨似的。”
  卫氏锁眉。
  陆恒又叹了口气:“几万人的性命放在那儿,城门一直不开,他还真当那只是敏郡王的意思?真是愚不可及。”
  陛下一直没明白的表态,至少说明在陛下眼里,敏郡王当下的做法是可以接受的。
  陛下不是不顾百姓性命的昏君,目下这样,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或许是因为怕灾民入城闹事,也或者是还有别的难处,但总之,陛下绝不是不知道敏郡王在做什么。
  ——在这样的局面下,谢逯出去对灾民施恩?他觉得他在打敏郡王的脸吗?
  他同时也打了陛下的脸,打了朝廷的脸。
  灾民对他的赞誉越高,这巴掌打得就越狠。
  蠢啊……
  陆恒无奈地摇头,气恼之余,也不禁有些为谢迟担心。
  他和谢迟的交情就那么回事,不过觉得谢迟性子刚正,论才能也算个人才,不想他遭小人算计。
  谢逯这么做,陛下那边倒不会想治谢迟的罪。可怕就怕民间的呼声大了,陛下也会顶不住,到最后不得不拿谢迟开刀,来堵悠悠众口。
  这怎么办呢?
  陆恒一时没什么主意,但他想,若在这事里有个人该被治罪,总不该是好好办差的人。
  又过了三五天,腊月下旬的时候,洛安城中的风声微妙地变了一变。
  许多原本在对谢迟口诛笔伐的读书人,忽然有不少都陆续闭了口。还有些直性子的索性跳了出来,直言自己先前热血上头,说话或许欠了些考虑。
  这风声转得突然,看上去也实在不像是敏郡王府用强权施压。
  民间的氛围便一下子奇怪了起来。没怎么读过书的百姓本就大多只是看热闹,如今读书人风向陡变,这热闹看着就更有趣了。
  叶府里,叶蝉的嫂嫂叶孙氏边哄孩子边斜眼瞥叶正:“你想想,我说的话是不是有道理?虽然我看的只是话本,比不上你们那些圣贤书,可这道理还是通的吧?”
  叶正涨红了脸没吭声,叶孙氏又说:“再说,我就说你那妹夫不是个冷酷之人,单看他对小蝉有多好就知道了。咱平心而论,小蝉的家世一般吧?长得端正却也说不上顶漂亮吧?人家都封了王了,是不是全然可以不对她这么好?”
  在洛安住了这么久,叶孙氏也瞧明白了,越是达官显贵就越讲究门当户对。而且就算妻子与丈夫门当户对,府里也常常还有宠妾。敏郡王至今还只对叶蝉一个上心,那是心长得真实在。
  单凭这一条,叶孙氏就一直觉得,敏郡王的人品是可信的。
  叶正愁苦地扶住额头:“你别说了……”
  “好,我不说,你改天自己登门跟人家谢罪去吧。”叶孙氏嗤笑。
  叶正更愁了,他觉得自己这得负荆请罪。
  敏郡王府,谢迟收到叶正递来的帖子,见帖子上含含糊糊地也没怎么说来意,就说想要寻个合适的时候拜访,便以为叶正是想看看妹妹。
  再加上近来他都还在忙治灾的事情,他便直接把帖子交给了叶蝉。他们是亲兄妹,他也没那么在意男女大防。
  叶蝉也没多想,当晚就写了回帖,让哥哥后天来。
  结果叶正说完来意之后,叶蝉差点让一口酥皮点心给呛死。
  “咳咳咳咳咳——”她咳得面红耳赤,白釉在旁给她拍了半天的背,她才一脸错愕地看着叶正说出话,“哥你再说一遍?!”
  叶正羞愤不已。
  叶蝉拍桌子:“你怎么能跟着他们一起骂谢迟呢?!”
  在叶蝉眼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迟又帮他们置宅子、又让叶正进官学的,结果叶正跟同门一起写文章骂谢迟?!
  不过叶正解释之后,叶蝉倒也理解了叶正当时的想法。
  对叶正来说,论私,谢迟是一家人,是妹夫,他也感谢谢迟对家里的照顾。可论公,他就事论事地为百姓鸣不平,不为私心而闭口不言,那是读书人的风骨。
  “……而且当时群情激奋,整个官学都在闹,我也没想那么多。”叶正坐在那儿,垂头丧气地捂脸,“直到前两天,你嫂嫂看话本看到一段关于灾民的议论,跟我说了说,我才发觉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我先前也没见过灾民啊!我真没能想到那些!”
  官学里头,也鲜少有人读过细致的治灾著作。换言之,他们这帮群情激奋的读书人,这回其实连“纸上谈兵”都说不上。
  纸上谈兵好歹还得读读兵书呢。
  叶蝉一阵眼晕。
  然后她觉得,这事她替谢迟说谅解不合适,便沉着张脸告诉叶正:“你在府里坐坐,等谢迟晚上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吧。”
  谢迟如果冲他发火,她犯不着帮谢迟骂他,但也不会反过来帮他的。
  这叫什么事儿!
  叶蝉觉得这回这些读书人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瞎添乱!
  不过愤慨之余,她还是注意到了哥哥说到的那个细节,忍不住地打听:“嫂嫂看的那本书叫什么?或者……写书的人叫什么?”
  她觉得那一定就是容萱的大作。
  然而叶正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嫂嫂看话本不愿意给我看。”
  叶蝉欲哭无泪。
  这天,谢迟一直忙到天色全黑才回来,然后先去书房见了叶正。
  叶蝉让小厨房给他备了宵夜,看他回来便叫人端了上来。
  糖醋排骨面。
  这东西吃着方便味道还足,而且面又柔软,晚上吃也不太会积食。
  谢迟今天忙得没顾上吃晚饭,回来时真是饿惨了,见到面就风卷残云地大吃起来。叶蝉坐在他对面,好几度的欲言又止,等到他吃完面,她终于问了出来:“你……见过哥哥了吗?”
  “见了。”谢迟接过青釉奉上的帕子,擦了把嘴,接着笑了一声:“没事,别担心,读书人嘛。”
  官学里的读书人都还没做官,就是简简单单的纯·读书人。所以他们总是格外清高一些,遇了事不针砭时弊几句,就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圣贤书,这些他早就清楚。
  而且,这回骂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叶正要是不主动来跟他谢罪,他估计永远不会知道其中有他。
  他来了,起码说明他有担当。
  不过谢迟还是认真看了看叶蝉,然后认真地夸了句:“但这一点上你比你哥强。”
  叶蝉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就是对自己不懂的事情,不会妄加评论。
  许多事情,都只有对它足够了解的人才能去做、才有权去做。否则容易帮倒忙,容易平白多出许多麻烦。
  这一点看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难。很多读书人做不到,很多官员也做不到。就连谢迟自己,都是在官场上待得久了之后才逐渐意识到个中的重要性,时时自省。
  可叶蝉从一开始就做得很好。对于不懂的事情,她一个字都不会掺和,她活得比许多人都通透多了。


第124章 
  年关转眼就过了,谢逯的那几碗粥,可想而知救不了多少人。上元之后,城外已是漫山遍野的尸体。
  谢迟仔细算过时间,在腊月二十八时将调粮的文书发往了周围各郡县,于是在上元后两天,各处的粮食都刚好运抵洛安。
  城外还剩下的大约万余灾民,终于得以活命。
  这粥施了有二十余天,这二十余天里,谢迟紧悬着心期待天气转暖。
  各地的储粮都是有限的,他此番也不敢把周围的粮食都调空。如果今年的寒冷长上一阵,河道冻着,灾民难以回家就只能继续在这里靠施粥活命。多个十天半个月的,粮食就要断了。
  好在临近二月中旬时,天气如期转暖。
  河道融开后,朝廷掏银子雇了船,送灾民回南边。除此之外,每户补贴二两银子,以防在来年丰收前无法过活。
  待得他们回到家乡,地方官衙也会按旨适当调拨粮食和各样种子。
  当然,这些救济并非只给从洛安返乡的灾民,逃往其余各地的灾民也都需要。谢迟于是又忙了好些天,按照各地所报的人口流失数量,估算出了大致的返乡人数,又算出了所需钱粮,详详细细地写了封奏章呈进了紫宸殿。
  皇帝一边读着奏章,一边赞不绝口:“好、好,这次的差事办得不错。”
  谢迟哑声笑笑,其实心里略有点虚。他想着先前民间的风声,虽知是有人在煽风点火,还是觉得有自己没应对到位之处。
  ——当时那些风声起来,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虽则直至现在,他也依旧不知该如何是好吧,可他觉得若换作别人,换作比他更有学识的人,兴许就有办法了。
  谢迟于是斟酌着言辞跟皇帝提了提这事,有心讨教一二。
  皇帝瞧了瞧他,首先好笑地问:“你不知此事有人背后作祟么?”
  “……臣知道。”谢迟道。
  “知道便好。你若不知道,那是你不够心细。知道了却无力应对是难免的,毕竟寻你麻烦的人,也不是个傻子。”皇帝轻松地啜了口茶,“再者,那些后来不是也平息了很多?你不必为此自责。”
  谢迟颔了颔首,又有点无奈道:“可那事得以平息……左不过是臣运气好。”
  他都不知道读书人为何突然转了性,好像是和什么姑娘家爱读的话本有关。他能好巧不巧的碰上这话本,可不就是运气好么?他对平息这件事,没起到一点作用。
  然而皇帝一哂:“成大事者,运气原也是个紧要的长处。你能得上苍庇佑,就珍惜这份运气便是。”
  傅茂川在旁边听得直一哆嗦,心道陛下您就差直接说他有帝王命了。
  谢迟也没敢贸然多应这话,皇帝复又看了看那奏章,便暂且阖上册子放到了一边:“你坐,朕还有些事,想跟你议一议。”
  谢迟一揖,便去殿旁的位子上落了座。皇帝便问他:“六世子谢逯煽风点火这事,依你看,朕该怎么办他?”
  谢迟哑然,迟疑道:“陛下,这事臣……”
  臣说话不合适吧?!
  皇帝笑了一笑:“你但说无妨,朕只当随意一听,说错了也不打紧。”
  谢迟隐约感觉到了,皇帝好像在考他……
  他于是认真思量了一下,道:“臣觉得,陛下不能办他。”
  皇帝未予置评,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谢迟拱手道:“谢逯在陛下眼中有错,是因陛下知他在其中煽风点火。可在百姓眼中,读书人对朝廷口诛笔伐,是读书人的事;谢逯出城施粥,是谢逯的善举。谢逯只有贤名在外,没有罪名可寻。陛下如果下旨惩办,纵使以他煽动读书人为由,也难免让人觉得子虚乌有,百姓势必会为他不平,于陛下反而无益。”
  皇帝听到此处十分满意,点点头,又说:“然后呢?”
  “?”谢迟怔然,和皇帝尴尬地对视了一下,道,“臣说完了。”
  皇帝哈地笑了声,摆了摆手:“你啊,有见地了,但还是年轻。罢了,近来你也辛苦,回家歇一歇吧,等过几天……月末的时候,进来跟朕下盘棋。”
  言外之意,是让他这几天先别出门,好好在家待着,避一避风头。
  谢迟于是出宫之后就先向顾玉山告了假,顾玉山听他说完就点了头:“我料到了,你去吧。”
  谢迟便回府歇着去了。正好二月十六是元显的七岁生辰,二月二十七又是元明的四岁生辰。谢迟心无旁骛地在府里给两个孩子贺了生,元明生辰当天晚上,傅茂川竟亲自来了,抑扬顿挫地给他说了一遍朝中进来的动静。
  想也知道是奉旨来的。
  傅茂川说,陛下几日前,先在早朝上盛赞了他,说他这差事办得好,合理地调运了周围几郡县的粮食救了城外的灾民,后续报上来的所需款项也都有理有据,治灾有功!
  对于外头死了几万人的事,皇帝没多提,朝臣也不是傻子,朝野内外的口径旋即随之转变。人们逐渐开始议论,说敏郡王不开城门并非不愿救人,而是当时粮食已在路上,没有让灾民入城的必要,反正入城之后也没地方安置他们。
  然后,在今日早朝上,陛下又夸赞了谢逯一番,说谢逯菩萨心肠,虽然因为力量十分有限没施几天的粥,但这份善举也值得称道。
  再然后,
  ——“陛下封六世子做了善郡王。”
  “善郡王?!”谢迟当时就在书房里惊呆了,三日之后,他奉旨入宫和皇帝下棋时,心服口服,“还是陛下的办法好……”
  治灾的事了了,皇帝近来心情都不错。被他一夸,配合地显出了点得意,调侃道:“姜还是老的辣吧?”
  谢迟闷笑:“是是是,这法子臣先前真是一点也没想到。”
  按照本朝的规矩,世子虽然要经正经册封才作数,但不算个正经的爵位,因为除却这个称呼以外,世子册封之后几乎也没什么好处,连俸禄都还和普通的王府公子一样。
  而郡王,则是个实打实的爵位。
  所以,皇帝那道旨意一下,表面看上去无疑是赐了谢逯一份恩赏,是在抬举他,是群臣都要为他道贺的事。
  但实际上呢?谢逯原本可是亲王府的世子。六王一没,他就能承继亲王的爵位,亲王可比郡王尊贵一大截。
  皇帝这一手,明抬暗贬。
  再往后想想,谢逯不做世子了,六王就只能立别的儿子当世子。那待得六王百年,谢逯就得向他某一个承继了父爵的兄弟见礼,一定憋屈得很。
  谢迟心里把这些品了好几遍,然后暗自啧嘴,心说陛下您可太阴了。
  皇帝从他面上看出那份揶揄,拣了颗棋子想要丢他。一名小宦官却在此时进了殿,揖道:“陛下,善郡王来谢恩,正在殿外候着。”
  ……这就很尴尬。
  谢迟忙道:“臣避一避。”
  皇帝嗤笑:“朕赐了爵,他自然该来谢恩。你虚什么,坐着。”
  很快,谢逯便进了殿,抬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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