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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宗亲家的小娘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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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谢迟心存怨怼,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粮是朝廷要的,不是广恩伯要的,就有位老者唉声叹气说:“唉,朝廷……”
  谢迟不能让他把这话说出口,赶忙道:“老伯别这么说。”顿了顿,又说,“外敌入侵,不打不行。天下太平了,家里的日子才能好过。”
  这话他撑着气说完,自己都觉得臊得慌。他明明清楚即便在天下太平时,这些佃农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所以还是说点实在的吧。
  谢迟便将打算给各家送些银子的事说了,说让大家都过个好年。结果这话一出口,刚才在门外的那出齐行大礼差点再上演一次,害得谢迟又手忙脚乱了一回。
  待得众人再度冷静下来,他指着叶蝉道:“诸位别客气,这是我妻子,主意其实是她想的。她聪明又心善,你们要是想道谢……”他看着她的眼里满是笑意,“夸她两句就行。”
  “?!”原本正在心情低落的叶蝉,被他说得思绪卡壳了。
  然后她就足足被夸了一刻——最初是这一家子,后来是闻讯前来的左邻右舍一起夸。佃农们大多没读过书,也不会什么溢美之词,翻来覆去的就是夸她心善、长得美、贤惠、是个好人云云。
  一刻之后,谢迟开口说该走了,叶蝉终于得以从满堂夸赞间开溜。二人在田间小道上手拉着手走了一会儿,她趁四下没有外人,猛地一掐谢迟的腰:“你干什么啊!”
  谢迟敏捷地一闪,攥住她的手,又把她箍在了怀里,笑说:“有人夸你还不好?”
  “真是的……一点小事!还专门让人家夸我!”叶蝉觉得丢人死了,一回想都觉得脸上发烫。
  谢迟侧首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做的好事,当然应该让人夸你。”说着他又压低了两分声,头也又低了些,在她耳畔低低道,“你这么好,我巴不得让全天下都夸你。”
  ……讨厌!
  叶蝉面红耳赤,往他怀里一扎,却不搭理他了。
  当晚,刘双领就带着人,一户一两地把银子都分了下去。单是一百多户不要紧,每一户得了银子还都不免道一番谢,一行人硬是耗到了后半夜才把这差事办完。
  但走出村子的时候,刘双领竟然莫名地有了一种成就感。当然,他也清楚这银子不是他花的,可还是觉得自己一并做了件善事,回头看看一夜间从凄凉不已变得一片喜气的村落,刘双领感慨万千。
  爵爷真是个好人!夫人也是!
  刘双领始终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救到的广恩伯府。那时,爵爷年纪还小呢,什么也做不得,但仍在尽力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今时今日,他慢慢混出了头,便再竭尽所能地让更多的人过得好些。
  如果他能到更高的位子上就好了,刘双领诚心诚意地这么想,甚至望着夜空许了个愿。
  待得他们回到明德园时,跟着一道去办这差事的小厮捧着竹篓上了前:“公公,您看这个怎么办?”
  刘双领瞧了瞧,都是佃农们塞来的谢礼。基本都是地瓜、玉米棒子之类的东西,还有少数的花生、辣椒。一户塞一点,塞得他们拿不了了,才不得不寻了个竹篓装着。
  他亲手将竹篓接了过来,道:“你们歇着去吧,这个我交给爵爷。”
  刘双领扛着竹篓去了月明苑,第二天一早,谢迟和叶蝉就看到了这一篓子东西。叶蝉最初的想法是别吃,放着算个念想。可谢迟说这些东西经不住放,坏了就辜负人家的好意了。
  于是在之后的一个月里,这些地瓜玉米花生,被二人珍而重之地慢慢吃了。地瓜连元晋都跟着吃了些。这东西还真香,烤出来热气腾腾的,剥了皮便能看到橙红的瓤外裹着一层烤出来的糖浆,什么都不用搭便已足够香甜可口。辣椒则陆陆续续地做成了小炒,从小炒肉到鲜椒鸡蛋全能用它,这大概是叶蝉这辈子最爱吃辣的一个月。
  十二月中旬,一家子又一道回了洛安城中的广恩伯府,准备过年的事宜。
  过年是个大事,谢迟原本打算除夕当晚告假在家过年,奈何宫里来人传话说陛下吩咐他除夕当晚在含元殿当值。圣意不可违,这假他是告不成了,可家里的年也还得好好过。
  广恩伯府今非昔比,眼瞧着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各府贺年的帖子就都递进来了。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来说,如果他们想见谁,就写个回帖,邀请对方择日来走动走动。不想见的就不回,便止于帖子贺年这一步。
  谢迟打算一个都不见。有陛下的提点在先,他现下十分冷静,觉得自己专心多学些东西便好,不必逮个机会就去结人脉。
  不过他跟叶蝉说:“你要是想见谁,都随意。犯不着因为我就把自己拘着。”
  女眷间的走动也没那么多事,谢迟觉得她轻松点也好。但叶蝉还是拒绝了,她觉得他这里拒不见人,那肯定免不了有人要拐弯抹角地让家中女眷寻到她这儿来,犯不着平白惹事。
  两个人便拿定主意要在家里躲清闲了。到了除夕当日,家里为了让爷爷奶奶高兴,还是设了个家宴。但谢迟要去宫中当值与此无缘,叶蝉便跟他说:“我叫厨房给你留碟饺子!”
  这句话闹得谢迟当值时一直在想饺子。
  陛下要他到含元殿当值,是因为这天晚上含元殿有宫宴,也就是说要当晚值。他从前没当过晚值,这会儿往殿外一站才真正知道晚值比早值要苦多少。
  真冷啊……这会儿给他碗饺子汤他都高兴。
  而含元殿之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过年不论对皇家还是民间而言,都太要紧了,即便边关起了战事,宫里该贺也还得贺,否则传出去反倒要让将士们觉得朝廷颓靡,影响士气。
  但虽然如常在贺,气氛有些低沉也是难免的。但凡心里装着点天下的人,此时都不太乐得起来,眼睛里看着歌舞,脑子里想着边关的厮杀。
  酒过三巡,皇帝索性让歌舞姬暂时退了出去。
  他站起身,步下九阶,殿中顿时更静了一层。皇帝沉了一沉,简单地说了两句边关刚传来的捷报,就说起了告诫之语。
  他说罗乌在前、玛尔齐在后,五年来闹了两回战事。虽看起来都不值一提,是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可这到底也说明,大齐势弱了,令外族觉得可以一战。
  “世宗在位时,朝中一度被外戚把持,罗乌人都未敢动兵。”皇帝如此道。
  接着便说,目下这般,朕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
  这话颇有些重了,殿中顿时震起一片告罪之声。待得重新静下来,皇帝又继续说,朕希望国泰民安,你们都是朝中重臣,要担起责任来。
  再接下来的一句却是:“朕也会封赏一些忠勇之士,让天下人知道,忠心报国之人朕都记得。”
  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的封赏,首先得封的,是刚在边关打了两场胜仗的众位将士。将领中有些封了爵位、有些赐了金银,兵士则按惯例以斩杀敌数领赏,一概以敌人的左耳为证。
  然后又赏了几位朝臣和宗亲,大多是在过去的一年中颇有建树的。其中包括太子太傅薛成,在大多数人看来,他就算毫无功劳,单是收了太子这么个糟心学生,陛下也该年年赏他以示安抚。
  最后皇帝道:“传广恩伯谢迟进来。”
  这个名号,近一年来,洛安城中的达官显贵也都不陌生了。内殿门口的小宦官立刻出去传人进殿,他原以为谢迟在外值守,结果路过侍卫们歇脚的侧间就看见了他。
  那小宦官赶忙过去:“广恩伯,陛下传召。”
  “……”广恩伯无语凝噎,他刚趁歇脚的工夫讨了碗饺子汤喝,这还没来得及入口呢……
  他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碗,然后带着三分茫然、两分紧张进了内殿。
  大殿之中气派恢弘,单是满殿权贵的光鲜服饰都足以让人心下一震。谢迟平心静气地行下大礼,与此同时,两名宦官各捧着一沓纸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们将一张张纸笺分发给席间的宗亲朝臣,众人边接过,边听皇帝说道:“这个广恩伯,过了年十八岁。这是他三个月前写的文章,你们看看怎么样。”
  谢迟:“?”
  一众宾客:“……?”
  谁都听出来了,陛下这语气里,有明显的赞许、乃至炫耀的意味。


第40章 
  众人于是都低头静看起手里的文章来。殿中一时安寂,有宦官过来示意谢迟免礼。他起身后也不敢乱看,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地面,等众人评判他的文章。
  只是一篇文章而已,他当下却等出了一种要赴刑场般的浑身发冷。
  其实,他也听得出陛下对他这篇文章是赞许的。可他依旧摸不清陛下的意思,不知道陛下把他叫进殿来是为什么。
  而且,一次次如同靶子一样被推到宗亲面前,也令他心中不安得很。毕竟论身份的话,各亲王府、郡王府都比他高得多了,他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些人不能得罪。
  前阵子陛下赏了他个园子,各路宗亲都送来了贺礼,其中包括那日在殿中挨训的那几位亲王府世子。收到他们的礼的时候,谢迟好生吸了口凉气。
  东西倒都是好东西,但这背后是真心实意的祝贺还是存着不服不满,那就不得而知了。
  谢迟也安慰过自己,他跟自己说,只要竭尽全力,他也有能当郡王、亲王的那一天。可陛下这么一次次把他往前推,他又不得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连个侯位都还没混上,就已经被别人的嫉恨烧死了。
  大殿之中,众人一片沉思,都莫名地不愿当那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过了半晌,才有个身影站起来,满殿宾客全看过去,是忠王。
  陆恒一揖:“胸怀天下苍生,又恪守本分。广恩伯明理。”
  下一个起来发话的,竟是太子太傅薛成。薛成揖道:“确是通达明理。且行文流畅、措辞精准,可见素日用功。”
  两个人至此已基本将文章之中可读出的优点都概括了出来,殿中其他人便只剩了应和。这个说“对对对,广恩伯胸怀大义,可为国所用”,那个道“对对对,广恩伯年轻却已现才华,今后若得名师好生教导,或可为一代贤臣”。
  众人七嘴八舌地这么夸,谢迟戳在殿中面红耳赤,然后,他算是明白他让佃户夸小蝉那天,小蝉为什么不好意思了。
  ——真的很难为情啊!
  现在这算……报应?
  谢迟心下揶揄着,直到众人差不多夸完。
  皇帝点了点头:“朕也觉得,广恩伯勤学上进,是个可造之才。”
  谢迟低着头:“谢陛下……”声音低得几乎没人能听见。
  “那就……”皇帝似乎想了想,“加封他侯位。封号定个……”皇帝又沉思了一下,“勤勉机敏,就叫勤敏侯。礼部尽快拟定诏书,就这么定了。”
  灯火辉煌的含元殿中,唰然一静。
  除夕宫宴上加封宗亲并不稀奇,可如此旁支的宗亲在这样的日子里得到加封实在罕见。所有人于是都怔了半晌,还是陆恒先回的神,笑道:“恭喜勤敏侯。”
  众人都因此而回神,谢迟也从震惊中诧然回过味儿,匆忙下拜:“谢陛下!”
  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广恩伯府。彼时一家人正一起守岁,叶蝉和容萱都陪着谢周氏。不好和孙媳待在一起的谢祷就成了自己单独过年,叶蝉于是让乳母将两个孩子都抱了过去,叫他们陪着太爷爷。
  宫中来的宦官将这消息一说,分别待在两间屋子里的一家人全傻了——怎么去宫里当个值,说晋封就晋封了?!
  按照他们的理解,晋封之前都会有些苗头才对。通常是宗亲间会起些风声,大致的说辞是“那个谁谁谁啊,近来颇得圣意/差事办得不错,估计过不了多少日子就该加封了”云云。
  谢迟这事,先前可没一点苗头。即便陛下盯了他近一年的功课,前不久还赏了他园子,似乎也没人觉得他会这么快就加封。
  他实在太年轻了。这个年纪的宗亲,不论高低,都一样担的是父辈传下来的爵位,能加赐食邑就已说明极有出息,直接晋封的,二三十年也不见一个。
  所以这事变得格外令人惊喜,一家人从“守岁”变成了单纯的“等谢迟”。然则直至过了丑时,谢迟还没回来,二老实在困乏便只好各自睡了。叶蝉和容萱带着孩子回去,也各自准备睡下。
  等到叶蝉正半梦半醒即将睡熟的时候,堂屋里有了点响动。
  她隐约听到值夜的白釉说:“爵爷回来啦?恭喜爵爷。”
  接着是刘双领笑斥:“没规矩,该叫君侯了!”
  白釉便又赶紧改口。叶蝉强睁开发沉的双眼时,谢迟正绕过屏风走过来。
  她打折哈欠撑坐起来,谢迟边脱了大氅交给刘双领边说:“你睡你睡,我吃点东西就也睡了。”
  叶蝉一怔,继而想到他估计是当值时不便吃东西,立刻叫白釉去厨房端饺子过来。谢迟说不用,吃两口点心就得了,叶蝉就又改了口:“下两盘过来,我和君侯一起吃。”
  他不就是怕吵着她睡觉?她懂得很。
  谢迟扑哧一笑:“真拿你没办法。”
  说罢他坐到床边,叶蝉要往他身上靠,但被他推住肩头:“身上凉,你等会儿再靠。”可她还是靠了过去,还抱住了她。
  然后她自然要拉着他问怎么突然晋封了?在宫宴上封的吗?陛下怎么说的?
  “嗨,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晋封了。”谢迟哑笑。在陛下开口下旨的片刻之前,他还在担心自己或许会连个侯位都没混上,就已经被旁人的嫉妒之火烧死了呢!
  然后他详细地跟她说了整个过程,叶蝉认认真真地听着,越听越觉得惊心动魄。
  天呐,除夕那满是权贵的宫宴,陛下把他叫进去,当着满朝重臣的面亲口加封,这也太震撼人心了!
  她设想着那个场景,忍不住地笑起来。谢迟听见笑音一刮她鼻子:“笑什么啊!”
  叶蝉抿住了笑,在他胳膊上蹭蹭,呢喃说:“觉得你厉害!”
  二人又聊了几句,饺子就端了进来。一碟是平平无奇的猪肉白菜馅,一碟是颇为暖身的羊肉馅。除此之外,还有腊八蒜。
  这腊八蒜从腊月初八便开始腌制,又一直放在温暖的内室中,现下已颗颗翠绿如玉,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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