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师在七零-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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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国强咽了咽口水,最后啥话也没说,连连点头。
尚国强的媳妇陈招娣才二十几岁,她在家排行老五,上面有四个姐姐,她出生后被名招娣,可老六依旧是个女娃子,这让陈家夫妇觉得招娣是个不吉利的,因为她不招“弟。”
所以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之所以嫁给尚国强,也是因为尚国强给的彩礼是最多的,不过尚国强的口风并不好,因为头一个媳妇死得不明不白。
很多人都说是被他打死的。
嫁过去后,陈招娣整天忐忑不安,尚国强一旦在外面受了气,回来不打则骂,而且不准她出声,打的地方也是身上外人看不见的。
抱着瘦巴巴的孩子,陈招娣抹着眼泪哽咽着,她太瘦了,身上没奶水,偏偏孩子早产的,米汤什么的也喝不了多少,尚国强看孩子病恹恹地心里也烦,带着孩子去看病却不去医院,而是私底下花钱找神婆给孩子驱邪气。
“老尚回来了?哎哟,咋买这么多东西啊?”
院子外传来邻居的说话声,陈招娣连忙将眼泪擦干,抱着孩子迎了出去,她不敢走太近,尚国强一进院子,她就小声道,“饭菜都做好了。”
尚国强没回家前,就是饭菜做好了,她也不能吃。
“给,这可是好东西,泡着给壮子吃,下午我就把孩子带去医院看看。”
尚国强看那孩子的眼神像是看见珍宝似的,可他也不敢太明显,大师可说了,不能对孩子太溺歪,不然很容易被邪神带走的。
陈招娣的嘴巴张得老大,简直不相信买乳麦回来的是自己的丈夫。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弄!要饿死孩子啊!”
被陈招娣的目光看得心烦的尚国强将东西塞给对方后,就赶忙进了堂屋,然后将怀里的木佛放在了案板上面供着。
晚上,尚国强在茅房的位置忙活了大半天,最后挖出了不少东西,他将那些东西放到黑色的布袋里,然后将挖出来的坑又给填好。
“对不起,物归原主。”
“对不起,物归原主。”
尚国强钻进后山坟地,将以前从坟堆里挖出来的东西一一放了进去,每放一个,便跪在坟前磕头谢罪。
第二天清晨,陈招娣刚开院门便看见提着锄头一脸疲倦的尚国强,她也不敢问对方是一夜没回来,还是刚出去不久,“他爹,壮子的脸红润好多。”
尚国强精神一振,连忙进屋子看了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招娣的话,反正尚国强也觉得孩子的脸色好了不少。
“大师说得真灵!”
尚国强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洗了手,给案板上的木佛烧了三炷香,“招娣,以后我要是对你们不好,你们得提醒我。”
陈招娣暗暗掐了一把自己,发现真疼后,才知道自己没做梦。
“他还真谨慎啊,”蒙义翘着二郎腿,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蒙刚自打进了医院,除了吃喝拉撒外,压根就不出病房门。
袁卫国回过头,“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
即使对方再怎么谨慎,那劫也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只要蒙刚真是那人,他就一定会有大劫。
蒙义放下腿,双手环胸,“我倒是要看看,他会遭什么劫!”
院子里。
“师傅,蒙义那事儿还没信吗?”
赵大飞正在给鸡扯毛,待会儿炖给陈云红吃。
“阿南师傅打过电话回来,蒙刚住院了,而且特别小心谨慎,”文泽才也觉得跟蒙义换运的就是蒙刚,因为蒙刚的生辰八字,居然被他大伯一直瞒着,就算给出来了也不是真的生辰八字。
这么说来,他们再有预谋。
蒙刚出事的时候已经是蒙义生辰过后的第二天了。
可能是憋得太久,再加上蒙义的生辰都过了他也没出事,所以蒙刚有些嘚瑟了,他一大早就出了医院,准备给三叔打个电话,让他们给自己爹娘报个信,然后去馆子里大吃一顿,接着就回宿舍。
可天气渐冷,早上的雾气也越来越厉害。
蒙刚因为太久没有出来放风了,所以有些激动,步子也迈得大,结果在转角处就被一小货车给撞飞了。。。。。。
“死了?!”
得到消息的袁卫国和蒙义赶去了医院,结果刚进去没多久,便看见蒙刚被推出手术室,脸上蒙上了白布。
蒙义咽了咽口水,惊叫道。
这个劫也太大了!
袁卫国看了眼蒙刚的尸体,最后将蒙义拉走了,出了医院后,他直接给老巷口的供销社打电话过去,等了几分钟后,秦勇来接的电话,文泽才去上课了。
得知蒙刚死了的消息,秦勇赶忙去学校告诉了文泽才。
文泽才皱起眉,“这事儿不对。”
蒙义八字里显出的劫数虽然是大劫,但并不至死,蒙刚的死有问题。
有人想要蒙刚死,傍晚的时候,文泽才等在供销社,果然,袁卫国再次打来电话。
第117章
“蒙刚死了; 按理说夺了八字运的人身死; 那八字运就会受到影响; 两人身上的气运都会有所变化。。。。。。”
活着的蒙义身上带着的是蒙刚的八字; 蒙刚受了蒙义八字的大劫,可他在大劫上死了; 那蒙义身上的八字运就应该随着蒙刚的死而渐渐消去。
即使原本的八字运回不来,也应该褪去蒙义的八字运。
“可现在。。。。。”
电话那头,袁卫国的声音非常沉,“现在蒙义身上的八字运变成了其他人的。”
“你们先回来。”
文泽才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蒙刚是被人害死的; 可他死的时间太过蹊跷; 这个大劫蒙刚本没有死劫; 可他却正是死在这个劫上。
文泽才一路皱起眉头往家里走。
只有一种可能; 蒙刚的死是早就有安排的; 蒙义身上的八字运改变就是最好的证据,当年为蒙义兄弟篡改八字运的大师,在看过蒙义的八字后,也起了心。
但是他并不着急。
玄门之人最讲究的就是不能把任何一个小劫看扁。
蒙义八字中这一大劫那大师也看得清清楚楚,可当时他并没有急着夺走蒙义的八字放在自己想放的人身上; 而是拿了蒙刚父母的钱; 给他们兄弟先换了八字。
他一直在等; 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年,等到蒙刚过大劫的时候做了一把推手,大劫过了,蒙刚死的那个时辰; 那大师便解开了蒙义身上原本属于蒙刚的八字,趁机再次给蒙义换了八字运。
这下得到蒙义八字运的人不会有劫数,一辈子都会顺顺畅畅的。
好深的计,好狠的心啊。
“师傅?”
见文泽才脸色不好,赵大飞小心地唤道。
文泽才听见声音后看向赵大飞,他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对赵大飞道,“做咱们这一行一定要固守本心,不然死后不得善终。”
他们本就能探天机,再逆天行事,那死后可不就是不得善终吗?
赵大飞连忙点头,脸上一片慎重,“师傅您放心,我大飞虽然笨了些,可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都明白。”
他现在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做事说话都得有十份心才成。
进了屋子后,文泽才并没有着急休息,而是拿出了最后几张黄骨浆纸,他低声道,“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够用。”
田秀芬抱着东西进房便听见了这句话,她看了眼文泽才手里的东西,转身将房门扣上,“没有了?”
“只有三张了,”文泽才微微一叹。
田秀芬脸上却带着笑,“这倒是巧了,下午大哥给供销社打了个电话,我接的,他说明儿就往咱们这边走,是爹娘让他过来看看咱们。”
文泽才一愣,随即一喜,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
第二天一早,文泽才便去了老巷口的供销社打电话回村,接电话的是田队长,“沐中巷找一个姓杨的老爷爷,之前的价是1斤粮票20张黄骨浆纸,现在也不知道变了没有。”
田队长仔细地记下,“不管变没变,这事儿你大哥都给你办好,你就放心吧。”
“好,”文泽才脸上带着笑,也不敢说谢谢,不然惹急了老丈人恐怕又是一顿怒骂。
“对了,原本是想让老大过来的时候才告诉你们的,正好你打了电话,你就告诉秀芬吧,春华那姑娘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田队长想起周春华,老脸上总算带着笑了。
说到底当年还是他们田家对不住人家姑娘。
文泽才赶忙回铺子告诉田秀芬这事儿,田秀芬又惊又喜,“真是太好了!”
春华姐总算有个家了!
“是哪家的?什么性子?对春华姐怎么样?”
文泽才摸了摸鼻子,典型的一问三不知,“这我倒是没问,况且就是问了爹,爹也不知道啊。”
田秀芬被噎住了,但不可否认文泽才说的是实话。
田队长最讨厌家里人说人家的小话了,即使是八卦也不能让他听见,不然就得挨骂。
“算了,反正大哥过几天也会来的。”
说完,田秀芬就看见文泽才的脸上有些怪异,“咋了?”
“就大哥和你春华姐那过去的关系,也不好问啊。”
田秀芬一拍脑袋,连声呼道,“是我想岔了,算了,我还是写一封信回去问问吧。”
周春华现在在镇上工作,她也没记那边的电话,只能靠书信了。
几天后,文泽才去车站接田建国,正好碰上回来的袁卫国和蒙义。
“现在很不好弄,”袁卫国脸黑黑的,“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蒙义也焉巴巴的。
文泽才看着蒙义笑了笑,“蒙刚这一死,最受刺激的会是谁?”
蒙义抬起有些迷茫的眼睛,站在他身旁的袁卫国却双眼一亮,“对啊!比咱们着急难过的大有人在!”
“谁啊?”
蒙义没转过弯。
袁卫国给了他一拳,“当然是你大伯他们了!”
当年昧着良心将侄儿和自己儿子的八字运给换了,原本以为是个小劫躲过去就是罢了,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等心情平复下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年为他们办事的大师!
“走,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回家!”
袁卫国来了精神,一把就将蒙义拉走了。
文泽才冲他挥了挥手,“我会把情况告诉弟妹他们的。”
“成!”
袁卫国头也不回的应了句。
田建国拎着包袱出来便瞧见这一幕。
“大哥!”
文泽才看见他后赶忙过去主动接过一个包裹,另一个有些大,他就是想提也可能提不动。
“遇见熟人了?”
“是卫国,就是阿南的师傅。”
听到文泽才说起阿南,田建国的脸色也柔和了不少,“两个孩子还好吧?”
“好,念着大哥呢,车就在外面,咱们从这边走。”
今儿周末,孩子们都在家。
田建国的到来被两个小家伙热烈欢迎了。
看着田建国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又一个的东西,阿南和晓晓激动得嗷嗷叫,都是田母和大嫂做的吃食,还是两个孩子喜欢的。
“大嫂有心了。”
田秀芬不得不叹一句。
那吃食大多都是大嫂做的,可不就是有心了。
文泽才笑了笑,“这是好事。”
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自然是比什么都好。
“这是给大飞媳妇吃的,”打开另一个包袱时,田建国小心翼翼地拿出一袋东西,里面除了米糠外包裹着的则是鸡蛋。
都是田母一个一个地攒出来的土鸡蛋。
赵大飞也不客气,笑眯眯地道了谢,然后接了过去。
“这是你要的东西,”接着,田建国又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文泽才,“我也不知道你要多少,杨老先生手上有一百二十张,我全给买了。”
文泽才心中感激,恭敬地接过,田秀芬笑问道,“这么多张,用了不少粮票吧?”
田建国摇了摇头,“原本杨老先生是非要送的,可我觉得不好,所以给了十块钱,结果他也只要了五块。”
“送?”
文泽才立马觉得不对劲儿,“杨老先生身体如何?”
田建国看了他一眼,最后摇头,“不好,听他儿子说可能过不了这个月了。”
对方能送他这么大个人情,一定是有事儿相求,文泽才想了想还是说道,“麻烦大哥回去的时候再去杨家走一遭,问问杨老先生有什么麻烦吧。”
田建国点头,其实当时他就觉得对方有事,可他问了好几次,杨老先生都没有直接说,想来也是等着他回去后,带上文泽才的态度吧。
知道文泽才的大舅哥回来了,章全和袁叔他们晚上都过来做陪客,晚上的菜色也能丰富,章全看着田建国那张严肃脸也起了逗弄之心,一个劲地给对方灌酒。
刚开始田建国还有些放不开,最后喝了一半,也有了醉意,居然在章全的起哄下开始和对方划拳,可以说很放纵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这模样。”
田秀芬忍不住和文泽才咬耳朵。
文泽才低笑,“那就多看一会儿,不然明天醒来,大哥又是以前那样子了。”
田秀芬又是一笑。
蒙家。
蒙刚的尸体都成尸块了,蒙大伯接到消息便赶过去给对方收了尸,可尸体终究是带不回来,只能在当地的火葬场火化掉,带回来一盒骨灰。
家里的丧事还是得办,所以当袁卫国和蒙义回去的时候,蒙大伯家里已经挂上白布了,而此时他们院子里正传出吵架声,听那声音里面好像还有蒙义娘的声音!
蒙义脸色一变,大步进了院子,只见蒙伯娘正指着蒙大娘骂,“是不是看我儿子死了你高兴是不是?!”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啊,”蒙爹一边护着蒙母,一边对蒙伯娘解释,“只不过是和旁人说了句话,打了个招呼,真的没在背后说蒙刚的坏话。”
“呸!你们骗鬼吧!”蒙伯娘现在六亲不认,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儿子好,就是想要我儿子死!你们、你们就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
可不就是,蒙刚是因为和蒙义换了八字运所以才死的!所以他们就是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
蒙伯娘越想越对,居然挽起衣袖准备往蒙爹身上打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