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先帝相爱相杀日常-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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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死的骆驼总归比马大,这再怎么没落,世家还是世家,有的是常人没有的手段。
文姬就是这个时候被公子博益收养回来的。
她什么都学,什么都学得非常认真。毕竟她这样被收养回来的姑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她们之中,最后能活着走出去的,没有几个人。文姬想,她一定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那个杀手。
她的武器,是她的脑子……以及她的身体。
文姬不记得她的名字,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街上流浪。后来被公子博益收养了之后,她有了一个代号,十七。
赢的那个人,可以走出这个逼仄的天地,可以获得自由以及生命。文姬一直想去找一个人,她的梦里反反复复出现一个人的背影,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是什么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是她想找到他,问一问,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就独身一人在流浪。
她的过往,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呢。
文姬骑着马,她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吴国,上林郡。
陈国大乱,公子韬死后,没有一个子嗣留下,按照规矩,继位的就应该是他的兄弟们,这其中最名正言顺的就是公子博益了。但是显然,其余的人肯定是不服气的。其中最不服气的就是公子义了,他的母族势力强大,他的食邑地盘也广,他自然不甘心这到手的肥肉就这么掉出去了。
公子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第一个跳出来不服气的就是公子敏,他身为前国君第二子,只要干掉了身为长子的公子渠,他就理所当然成为长子了。公子敏当年生母受宠,他自然也是被老国君很是宠爱了一些年头的,自然就养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
王位这事,怎么能让给老三。
至于公子渠和公子博益,一个是出名的不收宠,要啥啥没有,一个是出名的呆傻,根本不被公子敏和公子义放在眼中。
窝在郑城的公子渠还没有来得及为公子韬的死欢欣鼓舞,就已经遇见了两拨刺杀了,他就算是再混账,也不是个啥子,用脚想都知道这两拨杀手是谁派来的。
当然是他那几个“好”弟弟了。
事实是,也的确是这样。第一波杀手是公子敏派来的,干掉公子渠,他就是长子了,到时候占着这份大义,他岂会怕公子义。
而第二波杀手,派他们来的人就有点让人不可思议了,正是那世人以为呆傻的公子博益。公子博益究竟傻不傻很显然了,他为什么要杀公子渠也很明显,因为他要杀的,绝不单单只有公子渠。
不过是因为他从最好下手的公子渠下手了罢了。到时候公子渠死了,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公子敏下的手。
“先生,现在的处境当真是危险得很啊,我该怎么办才好。”公子渠现在是夜不能寐,生怕自己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实在没办法,才拿这些俗事来叨扰“天池道人”修炼。
实际上,“天池道人”早就收到了公子渠会被刺杀的消息,若非如此,公子渠岂能这般轻易就躲过两劫,就算公子敏派来的人是草包,那公子博益派来的可不是。
还不是因为现在公子渠还不能死。
听闻了公子渠这话,“天池道人”缓缓睁开眼,张嘴慢慢说道:“公子稍安勿躁。”他的镇静安抚住了公子渠,让公子渠慢慢安静了下来,面上也没有那么慌张了。
“公子,现在的局势,却是不利于我们。可是你要知道,真龙天子一定是您,贵人都是能逢凶化吉的。他们皆是凡人蝼蚁,轻易上不得您。您瞧,这两拨刺客您不是轻易就躲过去了吗?只是……”
公子渠一听,还有只是,立马又慌了,他急忙问道:“只是什么?先生您千万要救救我啊。”
“只是,恐怕对方身边也有高人啊。”他说完,又闭上了眼,看上去有些疲倦。
公子渠更慌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是我睡着了,太累了,颈椎一直没有好,感觉之前用的办法都只是缓解了一下,但是我又没有时间去做理疗,有点伤脑筋,唉,宝宝们一定要注意这个病,真的很磨人
第108章 一百零八 套路
对公子渠来说,“天池道人”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也是他唯一的底牌; 如果连他都说没有办法了; 那么他无异于就只有等死了。
这如何可以?好不容易熬到公子韬已经死了,熬到王位就在眼前; 他凭什么要放弃。
“先生……您知晓我,我不甘心啊……”他舔舐了一下嘴唇,这些话他不曾对谁说过; 只是“天池道人”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有些话是可以说的; “您说我才是天命之人,我现在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过分吗?先生; 您是我唯一的依靠了,若是连您都不帮我,我还有什么指望?我若是为王; 您必府成为陈国的国师大人。”公子渠这些年也没有白过; 岂会当真没有一点脑子。
这一番话; 先是打感情牌,然后又是声泪俱下; 又是利诱的。
要不怎么说困境是格外历练人的呢; 这搁在以往; 公子渠根本就没有这些手段。
莫名的; “天池道人”竟然觉得自己心里还有几丝欣慰,竟是觉得公子渠难得开了窍了,不像是以前; 不但傻乎乎的,还是郑城的头等纨绔,让人头疼不已。
看来还是性命的威胁,最能让人成长啊。
“天池道人”怎么会不帮他,他不但会帮,而且是会好好帮他,一定会帮到他满意为止,可是心里是这样想的,却不能这样告诉公子渠。这事情必须要他来求他,这样在以后的博弈之中,“天池道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在一场谈话之中,谁是主导方,其实很重要。特别是谈判之中,主导方是谁几乎就决定最后的赢家是谁。公子渠以为主导方是他,实际上是背后的“天池道人”。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高人,所谓的高人,不过是用来恐吓公子渠的东西。现在的公子渠就像是一只被吓破了胆子的老鼠,不敢多想不敢多做什么。
能算计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公子,你知我从来不图那些虚名,我只是盼着你好,盼着你的命途能回归正轨,也盼着你儿孙满堂。公子,我不知你是否信我,若是当真信我,何须这般试探于我呢?”他也没有歇斯底里的生气,语气很淡,没有多余的情绪在里面。
公子渠却慌了,这样的“天池道人”比暴怒的“天池道人”还要可怕,有句话说得好,哀大莫过于心死。真正深入骨髓的难过和伤心,那是真的想张嘴骂人都已经骂不出来了。
他被他的话伤到了,公子渠不至于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他看得出来,“天池道人”的情绪不是太好。他一直是这幅板着脸的样子,可是也许是真的相处太久了,公子渠还是能从他的面无表情之中分析出什么东西来的。
他不该利诱他,也不该试探他。
这个世界上,真正对他好的人,他去世的阿母算一个,“天池道人”也算一个。
“抱歉,先生,真的很抱歉……”公子渠说话一向是底气十足的,第一次,他用这种细细如蚊鸣的声音说话,“我不该试探您,真的很抱歉。”他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也弯下了他高贵的腰肢。
他是真心真意道歉的。
可是“天池道人”却是在演戏。恍惚之间,“天池道人”突然在想自己这样去欺骗一个真心待过他的少年,是否真的正确。但是很快,几乎就是眨眼间,他心里面的波澜就被压了下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可能十全十美,不可能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总是要放弃一些什么,才能得到什么。
他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到底还能活多少年,谁也不知道。他这毕生梦想,也许只有戚慈能够实现,那么不听戚慈的,又听谁的呢?
人老了,总归是要豁达一点,也就看得开一点。
对公子渠,“天池道人”一点愧疚都没有。这就像是做生意,你来我往,他付出什么,也就得到什么。
公子渠一直没有直起身子来,他在等“天池道人”一句话,等他说原谅他,等到愿意原谅他。其实到这一刻他才终于醒悟过来,同他的兄弟们相比,他才是最弱势的那一个,他一无所有,除了有先生。
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定要抓住。
“天池道人”的手缓缓抬起,放在了公子渠的头上,他轻轻摩挲了两下,就像是家中亲切的长辈,就从这个动作便能看出他对公子渠的爱护之意。相处这么久,若说一点情分也没有,大抵是不可能的。
只是情分抵不过理智。
“我何曾怪过你呢。”他幽幽叹了口气。公子渠这才站直了身子,一眼不错地看着“天池道人”,好像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公子,对方来势汹汹,岂会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为什么要这般执着,非要杀死您,您有没有想过呢?”他开始一步一步引诱,引诱人走进他们早就已经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公子渠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回答道:“应该是因为我挡了他们的路了吧。”这个回答不功不过,乍看好像说了很多,说得很有建设性,但是其实一仔细推敲,毫无意义。
谁不知道刺杀他是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路了。
故而听见这个回答,“天池道人”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他眼中一片淡然,开始了近一步引导:“说得非常对,肯定是因为你挡了他们的路了。可是你想,你这般安静呆在郑城,郑城是个偏远小城,这些年来,你吃喝玩乐,看上去丝毫没有攻击性,为什么他们要杀你。”当初“天池道人”就给他指路,让他一定要继续伪装成一幅吃喝玩乐的纨绔模样。
经过“天池道人”这一精心设计过的点拨,公子渠心中顿时好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他微微蹙眉,总觉得还是有什么重要关节没有打开,想不真切。
好端端的,他二弟三弟不是一向斗得跟乌鸡眼一样吗,怎么不去杀对方,竟是他先遇见了杀手了。
怪事。
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他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就因为他是老大,就要被杀?这不是好事从来没他,,坏事他一样也跑不掉吗?
“为什么?公子,您还没有想真切吗?您虽然没有他们那般有势力可是您才是天命所归之人,只要有您在,就算是他们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办法得到了王位,也是坐不稳的,您看公子韬就知道了。”他又进一步引导,就差把话给说明白了。他这把话引子都递到了公子渠的嘴边了,他若是还想不明白,那就真的是朽木都不如了。
虽然公子渠的确脑子不怎么样,但是也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也许是被真相震惊住了,他脱口而出:“你是说有人出卖了我?我天命所归的消息泄露出去了?”他说完这话,身子忍不住一抖,他实在是有些害怕。蜗居在这小小的郑城,他一无钱财二无军队,什么都没有他只有这所谓的天命。
现在他是连小命都快没有了。
难怪要派那么多杀手死士来,原来如此。公子渠一想通了这里,就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通百通,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将一切事情一联想,顿时就觉得自己悟了。
他那几个弟弟,比他想象之中还要狠辣绝情,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再留什么情面。
公子渠板着一张脸,“天池道人”一看就明白他已经跳进了坑里,接着说道:“你若是不愿意相信消息已经泄露,我们且看着,看看会出现多少真的老国君的印玺。”戚慈当初留下的后招就在此处了,这四兄弟都觉得自己手中的印玺是真的,都觉得自己才是那天命所归之人,看谁都觉得对方恐怕是知道了什么。
内乱内乱,还有什么比自相残杀能更快挑动起内乱的呢。
出乎意料的,公子渠居然摇了摇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信您,先生,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他对他如何,他心里面清楚得很,他自然是极其信任“天池道人”的。
“公子……真怕愧对您这份信任,我一定……一定会完成您的心中所愿。”他其实真的很受震撼,一个金尊玉贵养大、不知人世间疾苦的公子,对他一个糟老头子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在让他心中感动。
可是那有如何,总归他不可能背叛戚慈了。他和戚慈之间的牵扯太深,早已经退不出来了。况且,不退出来,尚且还能保公子渠一命,若是退出来了,公子渠立刻小命难保。
若没有戚慈,公子渠早就死在他那两位好弟弟的手中了。
“公子……现在他们已然不会放过我们了,走到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的面容很沉静,让公子渠不由自主去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公子渠点头,说道:“您继续说。”
“现今之计,唯有先肃清您周遭的探子,然后我们请外援。”他前面口舌费劲,一步一步慢慢引导,终于在最后,说出了这一句话。
第109章 一百零九 收网
有人说,一个最好的猎手; 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耐心; 就是潜伏。心浮气躁的人永远是不能成为一个好猎手的。
在耐心这点上,戚慈永远做得很好。如果可以颁奖; 那她一定是个最佳猎手。陈国的这个局,她几乎可以说是从遇见张尔开始就在布局,经历的时间非常的长; 常人不会舍得花这么多时间的。
甚至可以说; 这局; 牵一发东全身,是丝毫不能出错的; 一旦错了,那么可以说是满盘皆输。
这是一个赌,赌的就是成败。有风何尝不知道; 正是因为心里清楚; 他才打从心底里面佩服戚慈的魄力。这是一个阳局; 可是每一个在局中的人都心甘情愿踏进来。
第一个入局的是景翘,她何尝不知道戚慈提出的商队理念是想收集讯息; 到底是出身富贵; 又是一只当男子教养的姑娘; 她的眼界完全不同于一般人; 她心甘情愿入局,因为她在戚慈身上看见了希望。
就如同战国时期的大商人吕不韦,奇货可居这个词不不是说着玩玩的。
景翘也有这样的眼光; 她觉得戚慈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