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秘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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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句话我没说。
我只是笑了笑,转身下楼去。
卓航继续跟在我身后,跟到二楼,又叫了我一声,“唐微微。”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道理我也说清楚了,我不去送他爸妈,对他只有好处,他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我暗暗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他,没说话。
卓航的眼神有些闪烁,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我,“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可以试着假戏真做?”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可以。”我几乎想都不想,回答了他三个字。
“理由?”
“需要什么理由?阿益难道没有跟你说过,我家是什么情况吗?”我憋住笑,认真地回答他,“就算我有个正常的家庭,你心里有其他女人,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他是忽然间脑子不清楚了,被晚上那碗生日长寿面弄昏了头脑,或者是,因为卓妈妈的催婚,让他有了危机感。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想他问出这句话,都不是发自肺腑。
“卓先生,别开玩笑了,正常的女孩多得是,要娶媳妇儿的不是你妈,而是你自己,你知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吗?如果你还喜欢宋萱,那就去告诉她,而不是站在这里,拿一个无辜的女孩开玩笑。”
我最后一句话说得或许有些言重了,但我本意是好的,我想让他清醒一下。
“你……”卓航似乎想说什么,说了一个字,却又停住了。
我等了他几秒钟,看见陈姨端着饭菜上来了,没和他继续往下说,转身和陈姨一起进了房间。
吃饭的时候,我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是有那么一瞬间,在灯灭的时候,我希望他真的亲我。只是一瞬间而已,就像是刚刚卓航一瞬间脑子的不清醒。
“陈姨,你明天不用来照顾我,家里还剩了好多菜,我可以自己煮饭吃。”我吃了几口,朝陈姨温柔地笑。
“那好,我今晚把家里收拾干净,明天就回去了。”陈姨一边给我盛汤,一边轻声回答,“正好,我家孩子有些感冒了,要送他去医院挂看看呢。”
一些我暂时用不着的东西,留在了以前一个超市打工关系不错的同事家里了,放在她家自行车车库暂存着,有空再回来取。
我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背着一个硕大的帆布包,就这么离开了东城。
我还是没舍得买高铁票,在东城火车站想了很久,买了个特快硬座。
火车比高铁票便宜了好几百呢,多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罢了,我没有那么娇气。
并且,中午十一点出发,大约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到省会,转车回南城也方便。要是选了高铁,今晚到家,还不知要到几点,晚上七点之后,就没有回城郊的车了。
卓航给我买的那些东西,我就带走了我用过的,没用过的,我留在那了,两万多的包,我碰都不舍得多碰一下,标签还在上面,他转手送人,还是新的。
首饰,我也就带走两副我用过的耳钉。项链我就戴了几天,也留那了,我想还不至于很脏,我每天都洗澡的。
带走的东西,就当是出演费,辛苦了几天,劳务费还不让人拿了?
不是节假日,火车上很空,我身旁没坐人。
我趴在桌上,打开装着耳钉的首饰盒,在思考一个问题。
假如这趟回去,情况紧急时,我带着的几套衣服,还有这两副耳钉,当二手货卖给别人,还能值好多钱呢,八折卖出去,应该能解决燃眉之急。
当然前提是走投无路。
☆、019 变故,梦境
我原本想给我妈打个电话,但是拨出去的瞬间,又停下了。
我想给我的家人一个惊喜,近两个月没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多想我呢!
正好,马上要五一了,我可以先骗他们说,公司给放了个五一长假,被取消毕业证的事,也好多隐瞒一阵再告诉他们。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可我想让他们开心一些,在这种艰难的时候。
我没买卧票,到了晚上,吃了碗泡面,在火车硬座上坐了七八个小时,难免身上有些难受,骨头都有些发酥了。
我正打算去后面的卧铺看看,是否有车厢里面是空着铺子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放下手里的包,打开手机一看,卓航一条信息追了过来,“你人呢?”
我就像干了坏事被捉住的贼,心虚不已。
但他并非是我的监管人,我去哪里,我的人身自由,不应该受他控制。
“在回南方的火车上了。”我斟酌再三,给他回了这么几个字。
多写了,怕矫情,不回吧,我之前是住他家的,走了总得和他说一声,这是基本的礼貌问题。
我又重新坐回到原位,捏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卓航的回复,如果他会回复我的话。
我几乎是忐忑不安地在等着,许久,我猛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会紧张呢?我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在意他的想法?都已经离开他家了,不用再看人脸色,还担忧什么?
唐微微呐,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贱!生性骨子里就有一种,碰到厉害的人就害怕的奴性。
我想了下,把这句话给发到了我新开的微博上,虽然才开通不久,没几个粉丝,但好在上面没有熟悉的人,都是因为兴趣相近而互相关注的陌生人。
我觉得这句话,对自己挺有鞭策作用的。
什么时候能真正做到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比如见到卓航那样的人物,不自动噤声畏首畏尾的,我这辈子也就成功了。
微博发完了,新鲜事也刷完了,卓航也没回我。
我想他大概是不会回复我了。
可巧的是,我正要继续寻找空着的卧铺时,列车员正好开始查票了,我一边暗暗咒骂着卓航上条信息来的不及时,一边继续乖乖趴在自己的位置上。
列车员查过我的票,我忽然间有些困了,也懒得再去后面一间间地找,位置上也没别人,索性用包垫在肩膀底下,半卧着将就睡一觉。
半梦半醒之间,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翻我的包。
我一下清醒过来,起身一看,周围却也没人,几个同车厢的乘客,都趴在桌上睡着,身上盖着毯子衣服。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坐下,打开我的包检查了一遍。
事实证明,我刚才不是在做梦,包里的两对耳钉不见了,那两个东西,买的时候要五千多呢!
我一下睡意全无,想立刻去找列车员,但是也不好拉着行李到处走,会吵醒其它乘客,把行李放在这里,又不放心,里面还有几套更加昂贵的衣服。
我相信,平常人就算丢了个几百块的东西,都要心疼好久,别说我这样的人,丢了价值五千多的东西,几乎急得喘不上气来。
这还是卓航送给我的,不是我自己的东西!
我下午就不该把它拿出来!把它们卖掉只不过是我胡思乱想的罢了,别人送的东西怎么会随便卖掉呢?等到东西真的丢了,这种感觉才真的叫人心急如焚!
我坐立不安,走到两节车厢之间,往前面看了好几回,大约是我起来的次数太过于频繁,终于惊动了在不远处休息的列车员。
“怎么了?”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快步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边问。
“我东西被偷了!两副耳钉,值五千多呢!”我都快哭了,带着哭腔朝她说明当时的情况。
“这贵重的东西怎么不贴身保管好呢?第一次坐火车吗?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我们也不是警卫队!”
列车员低声一个劲地责怪我,“你说这么大一包,小偷爬到你座位底下,拉链一开,想偷什么偷不着啊?过会儿等天亮了,我们给你找找。”
天亮了小偷都把东西藏严实了,怎么还能找得到?未免是天方夜谭!
那一个小首饰盒,他往内裤里一藏,谁还能剥掉衣服检查吗?侵犯**权的!
我越发的着急,隐约觉得这东西是找不回来了,我醒来得太晚,如果能看到小偷的特征,说不定还能找得回来。
我只能怪自己不当心,跟列车员好说歹说说了半天,她才走到附近几个车厢的同事那里去询问消息,是否看到有乘客起来去别人车厢的。
我看着她走远了,心里难受得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那边询问消息的列车员还没回头,我藏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深更半夜的,谁会打电话给我?
我还没掏出来,猛然间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我的心,更是突突狂跳起来。
我妈从不在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医院那里,出了什么事吧?
唐微微,冷静!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我飞快地调整了下呼吸,颤抖着指尖,按下接听键,送到耳边,“妈,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隐约有人在哭,夹杂着一片嘈杂的声响。
“微微,我是阿益……”隔了几秒,才有个沙哑的声音回答我。
我没吭声,那忽然尖利起来的哭声,直直穿透我的耳膜,撕扯着我的心。
那是我妈的哭声,我听出来了。
“微微……”卓益说着,声音有些梗塞,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我说的话你听着,千万要冷静,不要犯傻……你奶奶,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走了。”
“人活这一辈子,总会有走的那一天,你跟阿天都很孝顺,对你奶奶都很好,你奶奶这辈子有你和阿天这样的孙儿孙女,也算是享了福了……”
“我们本来是打算明早告诉你的,但是,你爸在上夜班赶来的路上,也出事了,他心脏病突发,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我已经叫了最好的心脏病医生抢救他,现在还在急救室,没消息呢,所以你先别太着急。”
“但你妈撑不住了,她刚刚在急救室门口哭得都昏死了过去,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给你打这个电话,你明早赶紧回来吧!阿姨一个人怕是承受不住。”
“好……”我呆滞地听着这接连而来的噩耗,脑子一片发蒙,忍不住地开始抽泣。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里的力气像是一下被掏空了似的,一下软软滑坐在了地上。
“微微,你想想我,你当初是怎么劝我的,我相信你爸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妈至今昏迷不醒,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呢,我不是照样挺下来了吗?你别哭,你别哭啊!”
“唐微微!!!”
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飘着的。
猛然间听见卓益在电话那头怒吼着,“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你还有我呢!!!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就算只剩你一个人了,你还有我呢!!!”
他的怒吼声,把我的魂叫了回来,边上熟睡的人,有几个被我说话的动静吵醒了。
他们诧异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这个狼狈的女孩,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哭到失态。
☆、020 来不及了
我拖着行李箱,背着断了一只背带的背包,像疯了一样在街上飞奔。
我害怕,害怕像没能陪着奶奶最后一程那样,也错过见我爸的最后一面。
我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名严父,但他并没有因为我是个女儿,对我的爱少几分。
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我甚至在家里,一天跟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我更爱妈妈一些,而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我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从来都不知道。
就在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向我妈抱怨,为什么爸爸不能争气一点,为什么别人的爸爸都那么厉害,我感叹命运对我的不公平,却不知道,患有心脏病的他,已经努力做到了最好。
我希望现在悔悟,还能来得及,我希望爸爸能够原谅我这个不孝顺不体贴的女儿。
哪怕他的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渡过,我也绝不会嫌弃他!
只要他活下来,我只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我大汗淋漓地奔进医院底层大厅,向护士问清楚急救部的方向,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跑到急救室门口,却发现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已经空空如也。
“你找谁?”急救室里一个收拾器材的护士,探头出来看了我一眼。
我累到话都说不出,大口大口喘息着,指着门,半天说出一个字,“唐……”
“你说昨天半夜急救的那个心脏病患者啊?在对面走廊那个房间,就是正对你的那个。”
我顺着护士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走出门,一脸疲态的卓益。
“微微?”他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刚要点着,看见我站在这里,诧异地喊了我一声。
我还没开口,他随即丢掉手上的烟,朝我快步走了过来,比我高了大半个头的他,不由分说一把扯过我肩上的背包抗在自己肩头,又拉过我的行李箱。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紧抿着唇,低垂着双眼,一声不吭。
“我爸怎么样了……”我害怕自己听到不好的消息,但是又没有勇气走进病房。
卓益抬眸,看向我,一向有神的双眸,带了些许阴郁和疲态,眼睛下面一片乌黑,应该是很久都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他动了下嘴唇,轻声回答我,“你进去看看吧。”
我没有听到有人哭,这是否说明,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慢慢跟在他身后,看着盯着卓益微驼的后背,心中念头瞬间百转千回,我真的不敢进去。
卓益走到门前,扭头看了我一眼,他眼底映着我此刻的狼狈,沉默了几秒,又轻声催促我,“进去看看吧。”
我慢慢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伸手顺了下自己黏在脸上的乱发,终于鼓足勇气,扶着门框,往里面走了两步。
里面有两张床,我妈蜷缩着睡在左边床上,眼睛肿得像核桃,睡得很熟,应该是累到了极点。
而我爸,戴着氧气罩,紧闭着双眼,躺在右边那张床上,脸色惨白,丝毫没有血色。
我内心的愧疚,一下子堵满了心口。
但还好,还好我爸挺了下来。
我怕吵到睡着的两人,放轻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