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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能说的秘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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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匆忙忙找出充电器,继续坐在手机边上,等着它开机,几乎是屏幕亮起的同时,我就立刻开机查看信息,未接来电的提示有十几个,妈妈的一个,剩余的全是卓益的。
  还没看剩余的信息,一个电话又追了过来,是卓益。
  “到我哥家了吗?”一接通,卓益就劈头盖脸地问我,“早上为什么手机关机?不知道别人会很担心吗?”
  他嗓门很大,我忍不住把手机挪开耳朵,让他冷静了几秒,才继续和他说话,“嗯,已经到你哥家了,昨天一天没顾得上充电,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你这两天去干嘛了?”卓益愣了下,口气立刻软了下来。
  “去了趟公安局,又去了趟实习公司。”我一边轻声回答他,一边用空着的手,抠自己牛仔裤膝盖上的那个小破洞,“所以,卓航真的是你哥?”
  “唐微微,你别给我打岔,你又去公安局干什么?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去求那些人没有用?”
  “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有这么一个哥哥啊?咱们关系铁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了,你什么亲戚我没见过?怎么忽然多了个哥哥?”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在打岔。
  电话那头的卓益,忽然沉默下来,隔了好久回答我,“嗯。他是我亲哥。你放心,他不是坏人,你住他那他不会欺负你的,等毕业证的事有着落了,你有了工作,再出去找房子住。”
  毕竟一起长大的,我心里想什么,不用明说,他就能猜到。
  “那……我就在这待几天,你下次回东城要记得告诉我。”
  我更加用力地抠着膝盖上的破洞,“还有,阿益,那件事你都是为了替我出头,拿不到证也没关系,不必强求,我也不怪你……大不了我回去,替你照顾你爸妈呗!”
  “你回来干什么?我自己的爹妈要你管?”卓益立刻恶声恶气地回答我。
  “你就留那吧,唐微微,你要是回来了,看你一家人怎么办!还有,我哥的事情你别跟别人说,现在就你一人知道,以后我再解释!”
  他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我听着那头的嘟嘟声,愣了好久才放下电话,这才发现自己手背上已经潮湿一片。
  如果卓益他们兄弟俩真的能有办法,那我这辈子都要做牛做马感激他们,卓益虽然一时冲动搞砸了事情,可他对我的好,恐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从小在学校,高年级的人就不敢欺负我,放学路上也从没被小流氓打劫过零花钱,是因为卓益一直在我面前撑着。
  咱俩是邻居,一直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一定要留在东城。
  我留在东城的理由,也只有他明白。
  陈姨叫我下去吃饭时,天色已经淡黑,我轻轻敲着因为蹲着收拾东西而僵硬的脖子,跟她一起走下楼。
  我以为卓航也在下面,下楼才发现,桌子上只摆了一副碗筷。
  “你们不吃吗?”我愣了下,忍不住扭头问陈姨。
  “我已经吃过了,董事长刚刚出去了,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陈姨朝我笑,“冰箱里放了几样新鲜菜,我不在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烧,董事长临走前吩咐过,让唐小姐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毕竟是在陌生人家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想了下,还是低头坐到桌前,拿起碗筷一个人默默吃了起来。
  “唐小姐性格真好,董事长就喜欢这样的,不麻烦。”陈姨进了书房收拾,隐约的话语传到我耳畔。
  我差点被嘴里的饭噎到,更觉得尴尬,或许她觉得我跟卓航交情匪浅吧?
  吃完饭,陈姨就拎着自己的小包走了,过了七点半,这附近就没有公交了。
  目测三百平左右的房子里,就剩了我一人,我把陈姨送到门口,顺便在门口的躺椅上坐了下来。
  顶上的廊灯开着,有小飞虫在飞来飞去,春末了,有花园的地方蚊虫就是多。
  我盯着头顶上的灯,锲而不舍地盯着围着它转的一只大蛾子,直盯得眼睛发花,它飞走了,差点瞎掉。
  挪开视线的同时,我想,还是不要给妈打电话了,卓益会替我打好掩护,我怕自己在听到妈妈声音的同时,会忍不住哭,会露馅。
  以前的唐微微,并不会这么多愁善感,而是打不死的小强。
  上个月,妈妈问我,微微,什么时候把苏臣带到家里来看看呐?
  她的语气,带着期待,然而又有些惶恐,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时,带了多大的勇气。
  将近三年了,我决定和苏臣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已经告诉她。
  终于在临近毕业时,她问出了这句话,在普通人家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一句邀请。
  可我妈,并不是一个不知礼数的人。她不是要故意刁难苏臣,不想见他。
  我今天没喝酒,所以没有借题发挥的理由,于是我拼命忍住了涌上眼眶的潮湿,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走回屋里。
  上楼的时候,我就好了,心口不再堵得发慌。
  陈姨走之前,怕我一个人怕黑,把二楼露台上的小灯也开了。
  走到房门口时,很难不注意到走廊尽头的那些花花草草,我看到一盆熟悉的植物,高高地耸立在玻璃雨棚下,鹤立鸡群的姿态。
  那是昙花,昙花不是很难打理,但不能阳光直晒,陈姨一个礼拜来两次,就不怕明天太阳一出,昙花被晒死吗?
  我忍不住走近它,盯着它看了许久,还是决定把它搬进来,至少放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又怕放在角落,有人走路时一不当心踢翻了它,换了好几个地方,累得我有些气喘。
  “都长了花苞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开,晒死了多可惜……”我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看着它,想到了自己的命运,和它有几分相似,索性一屁股坐在阳光房门口,长吁短叹起来。
  “没人告诉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乱碰吗?”忽然,一道清冷的声线冷冰冰地在我背后响起。

  ☆、005 谁都别想活!

  我吓得一瞬间寒毛直竖,从地上弹了起来。
  慌慌张张地扭头一看,原来是卓航。
  他站在二楼和三楼楼梯的交接处,脸色有些疲惫,西装敞着,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微微皱着眉头盯着我。
  我都没听见车子声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下吓得不轻,半天没缓过来。
  “我是看……看这花……”
  “放回到原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吩咐我,声音冷漠,而又掷地有声。
  卓航并不是十分冷漠的那种长相,但是板起脸的样子,真的让人不由自主有一种压迫感。
  我的解释被他一句话盖住,窘迫地在原地站了几秒,还是默默叹了口气,转身把花搬回到原来的地方。
  好心当成驴肝肺。
  再说,我也不是恶意要窥探他**,搬一盆花,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吧?
  我心里有点冒火,低着头一个人吭哧吭哧转身回房,关了房门。
  卓航该不会是有双重人格吧?明明陈姨之前还转告,说让我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就行,才几个小时而已,就变了。
  我虽没放在心上,知道这是句客套话,但刚才卓航说话那语气,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我一个人背靠着房门,在昏暗之中伫立了许久,我听见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在我房门前停顿了一下。
  不一会儿,外面又陷入一片寂静。
  “哎……”我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垮下肩头,灰溜溜地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寄人篱下,当知感恩。
  早上,我莫名其妙地就醒了,一睁眼,扭头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天亮了。
  才七点不到而已。
  我不知道,醒这么早有什么事可干,学校的东西都拿回来了,工作也没了,前天去公安局,警察没少给我脸色看,今天再去的话,估计也是于事无补。
  就算结论是卓益没有打人,恐吓苏臣和沈诗蓝是不争的事实。
  在床上又翻来覆去滚了几圈,躺的腰背都疼了,我还是决定起来,再去实习公司一趟,顺便看看郊区有没有便宜的合租房。
  出门的瞬间,我小心翼翼往幽深的三楼看了一眼,因为不知道卓航是否在家,他不在家的话,我得锁门。
  我站在原地,安静地听了会儿楼上楼下的动静,结果是,任何声音都没听见,也许他已经出门了。
  抵达实习公司时,正好八点半,已经是上班时间。
  前台小妹见我从旋转门里走出来,朝我懒洋洋招了下手,“你的东西在这里。”
  我前天来公司整理自己办公桌剩下的东西,先寄存在了前台,本来是想等着实习工资发了一起来拿走的。
  “小妹,张经理今天在公司吗?”我一边慢腾腾拖过那只纸箱,一边轻声问她。
  “谁知道呢,我没注意,公司上下那么多人。”前台抬头瞄了我一眼。
  “那你能不能帮忙打一下他办公室电话?”我的语气,颇有些请求的意思。
  前台又看了我一眼,嘴皮子动了下,轻声嘟囔了句什么,却还是抓起面前的电话,拨了个号。
  “喂,张经理,前几天被开除的唐小姐正在楼底下,说找您有事,您现在有空吗?”
  前台举着话筒听了几秒,又挂断了,抬头看着我,回答,“张经理说,下个月五号才发工资,唐小姐请回吧。”
  她看着我的眼神,带了怜悯,语气也比刚才轻柔了点。
  我并不是来讨工资的,我相信连前台都能明白我来的用意,但是张经理摆明了就是不想再看见我。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胃里有点难受,背后瞬间冒了一层冷汗,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东西,捂着嘴冲向旁边的厕所。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早饭什么都没吃,什么都呕不出,胃却一阵阵地往上翻腾。
  我蹲在马桶边,好半天才缓过来,衣服全被汗水闷湿了,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同时,我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张经理也真够绝的了,一点机会都不给唐微微,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可怜什么呀,我来没多久都听人说了,唐微微就是个卖的!前段时间那几个领导那么看重她,比她有能力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对她那么好呀!”
  听见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真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特别是这样不堪入耳的话。
  我想,领导器重我,是因为我愿意付出的努力是十分,还有那些烟酒。
  但我不知道,我干干净净付出的东西,经过别人口耳相传,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我觉得其中一个声音有些耳熟,也许是我以前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也没抢过她们什么功劳,我想要的,不过是做好本职工作,她们有什么资格这么糟践我?!
  我紧紧咬住牙关,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愤怒已经让我无法继续理智下去!
  我推开隔间门,慢慢走到补妆的两个人身边,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下满脸的冷汗。
  也许是两人中的一个,认出了我,我关掉水龙头的同时,已经没了声音。
  我想质问他们,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话,说我是靠卖,才得到领导器重。
  抬起脸的同时,才发现,其中一个人的脸,我再熟悉不过。
  “王芙。”我低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忍不住紧了紧,脸上的表情却装得淡然,“我倒不知道,你进了这家公司。”
  王芙脸上的笑,满是嘲讽的意味,“哟!这不是唐微微吗!真巧!”
  有的人,就像是趋炎附势的一条狗,伸着舌头站在她主人边上,主人让她咬谁,她就咬谁,王芙家境比较差,而沈诗蓝,是千金大小姐,父亲经营着一家上市公司,有头有脸。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我靠卖了。
  “狗。”我情不自禁,就骂了这个字,又冷冰冰剜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我听见紧接着,两个人就跟在我身后跑了出来,我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几步,想让王芙跟着到敞亮一点的地方,这笔账,总得算个清楚。
  “算了算了……”我听见另外一个人小声地劝。
  “唐微微,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刚才骂我什么?”
  几乎在王芙破口大骂的同时,我看见站在大厅里的两个人,一个是张经理,还有一个人,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的那个贱人。
  “你有种再骂一次!!!”王芙的尖叫声在大厅里回荡起来,我眼角余光,看见张经理和沈诗蓝错愕地回头看向我们。
  王芙的手在抓住我胳膊的一瞬间,我立刻扭头,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向她的脸,这巴掌,响得都有了回音,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骂你狗!怎么,你不承认自己是沈诗蓝身边一条狗吗!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出去卖了?你他妈嘴里再不干不净的,我告你诽谤!”我咬着牙狠狠骂着。
  话音落下的同时,王芙忽然疯了一样,猛地朝我冲过来,一脚踹向我的肚子。
  我的胃刚刚就不舒服,被她这么一脚,踹得里面翻江倒海。
  但是既然她不要脸,我还要什么脸!将来在这里工作的是她不是我,这么个地方,不待也罢!大不了我换条路,又不是离开这家公司不能活了!
  我缓了几秒,一只手捂住自己肚子,另一只手拍开她又伸过来的手,顺势狠狠拽住她头发往前拖,一分力都没余,王芙随即凄厉地尖叫起来。
  沈诗蓝当然不能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扔了包就跑上来帮忙。
  她精心修剪过的指甲用力掐进我手背的肉里,一边还不忘演戏,“唐微微,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对着我朋友撒气!”
  顺势又用她的尖头小皮鞋,暗暗用力踹了我小腿肚子几脚。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瞬间失去了痛觉,松开捂着肚子的手,一把薅下王芙一大把头发,把她用力甩到一边,又连着打了沈诗蓝两巴掌。
  “好啊!你要么在我面前跪下磕十八个响头,说自己不要脸是个婊子,睡了自己朋友的男朋友,不然咱们今天没完!老子拼了这条命也不给你们好过!谁都别活!!!”
  沈诗蓝个子娇小,被我打得差点没站稳,嘴唇皮都破了,边上的王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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