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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婚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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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齐光连忙喊道:“来人!速速来人!”
  一众宫人匆匆前来,眨眼间便有四五个侍卫迅速跳进寒秋湖,往不停挣扎的路离游去。
  齐光没想到路离竟是只旱鸭子,在她印象中当年他的父亲路仁曾经英勇地救过落水的惠宗。想到路离是因为自己才落水的,她心里有几分焦躁,见其他宫人傻傻呆呆地愣着,齐光喝道:“还愣着作甚,江德忠,去叫太医过来。”
  “是。”
  约摸有一刻钟,众人才将湖里的路离救了出来。
  路离被灌了许多口湖水,整张脸惨白无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看起来像是彻底昏迷过去了。柳太医很快就赶过来了,探了探路离的脉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睛,他从医箱取出一排银针,手法利落地在他身上刺了几个穴位,路离的口中立马喷出几口水来。
  他的眼皮动了下,可随后又昏迷了过去。
  柳太医道:“启禀陛下,路侍郎已无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了,如无意外三个时辰之内便能苏醒。”
  江德忠说道:“陛下,离这里最近的是长欢轩。”
  齐光道:“先将路离抬到长欢轩吧,待醒后再向寡人通报。柳太医你今日便在长欢轩照料路离,你们几个也一并过去吧。”顿了下,她又道:“江德忠,让人去告诉路府一声。”
  “是,陛下。”
  。
  华灯初上。
  齐光在偏阁里用晚膳。
  膳桌的十步开外站了一排穿着墨蓝锦袍的俊俏公子,江德忠在膳桌旁为齐光布菜。偏阁里鸦雀无声。众位公子敏感地察觉到了今日皇帝心情的不佳,皆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蓦然,齐光搁下筷子,说道:“不吃了。”
  江德忠瞄了眼,玉碗里的饭只吃了几口,膳桌上的菜肴几乎没有怎么碰过。
  他连忙劝道:“陛下,龙体为重。”
  齐光瞥了瞥眼前的公子们,说道:“今日的晚膳都赏你们了,下去吧。”齐光吩咐江德忠:“备水,寡人要沐浴。”
  待齐光沐浴过后,周穆清也过来了。
  他接过宫人手中的软巾,轻轻地擦拭齐光半湿的长发。
  “听闻路侍郎掉进湖里了?”
  齐光叹了声,道:“阿清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穆清笑道:“陛下便是因为此事而闷闷不乐吧?”
  齐光说道:“今日路离坠湖,明日秦老头肯定又要唠叨寡人。其实说来都怪寡人不好,打从先帝的赐婚圣旨下来后对他便没什么好脸色,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寡人不满意这门婚事。如今难得路离来找寡人,结果却坠湖了,现在还昏迷不醒。不知情的人说不定就以为寡人想趁机除掉他。”
  若是知道路离不会水,她更宁愿自己掉下去。
  大热天的,权且当作在湖里沐浴。
  周穆清道:“哪有人敢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子。”
  齐光道:“嘴上不敢,心中就另说了。”
  她从妆匣里取出一枚澄碧的玉石,在手里把玩着,玉石的表面光滑平整,一看便知常年在掌心里把玩。周穆清知道齐光有个习惯,心里一不舒服便喜欢把玩玉石。
  “看来路侍郎在陛下心中是有几分地位,能让陛下变得烦躁不安。”
  齐光瞅了眼铜镜里的周穆清,说道:“寡人不过是不愿再让人误会罢了,你今早说云臻在寡人心中有地位,今夜又说路离,看来阿清当真吃味了,在寡人心中你最有地位。”
  她搁下玉石,握住他的手,道:“好了,莫要调侃寡人了。不用擦了。”
  周穆清扯唇笑了笑,道:“夜已深,陛下想歇了么?”
  “歇了吧。”
  穿过层层帐幔,她拉着他往龙榻走去,他也顺势勾住她的腰肢。两人行到榻边,正要躺下时,忽有匆匆脚步声响起,没一会江德忠便出现屏风后。
  “启禀陛下,路侍郎醒来了,如今就在外面,想拜谢陛下。”
  周穆清眉头微蹙。
  齐光却松了口气,总算是醒过来了,要是再不醒,她也不知要愧疚多久了。她吩咐道:“先让他到暖阁里候着。”
  说着,她看向周穆清,说道:“寡人去去就回。”
  她趿上鞋,随意披了件外袍,便疾步走向暖阁。路离坐在红木交椅上,一回头便见到了头发披散的齐光,他眼神微深,起身道:“微臣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了。”齐光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当真没有大碍?”
  “劳烦陛下挂心,微臣很好。”
  齐光彻底松了口气,她道:“夜已深,宫中也下钥了,你便在长欢轩宿一夜吧。”
  路离道:“长欢轩?”他笑了下,说道:“微臣原以为陛下会让我去住南风轩。”
  齐光听路离提起南风轩,顿时有几分心虚。
  齐光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她干巴巴地笑了声,道:“你是户部侍郎,自然不能住南风轩。”
  她喊来江德忠,道:“送路侍郎去长欢轩。”
  江德忠应了声,说道:“路侍郎,这边请。”声音倏然一顿,江德忠道:“路侍郎,您可有不适?怎么脸如此红?”
  听到此话,齐光的脚步停下来,扭头望去。
  路离的两颊有一抹不寻常的红晕。
  他道:“有吗?”
  路离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对齐光说道:“兴许是落水受了风寒,只是有点发烫而已,陛下不必担心,微臣让柳太医把把脉便没事了。”
  江德忠说道:“陛下,长欢轩离这里尚远……”
  齐光道:“带路侍郎去隔壁的静室。”
  齐光的寝殿隔壁便是一间静室,并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平日里齐光喜欢在静室里作画,累了便能直接一倒躺在榻上。
  江德忠应声。
  。
  周穆清等得有些久了,索性从榻上起来,沏了一壶雨前龙井,随后踱步到窗边,边喝着浓茶边赏着月夜。过了许久,他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周穆清转过身,将茶杯递给齐光。
  “刚刚沏好的雨前龙井。”
  齐光喝了一口,说道:“再这么下去,江德忠的茶艺怕是及不上你了。”瞥了眼他身上穿戴好的衣裳,她搁下茶杯,道:“要走了?”
  周穆清道:“陛下在暖阁待了小半个时辰,想必是路侍郎出了事。今夜陛下恐怕是没有心情了,与其让陛下开口,倒不如我先做个知心人。”
  齐光笑道:“阿清向来都是寡人的知心人。”
  她搁下茶杯,在他侧脸轻吻了下。
  “宫门已经下钥了,今夜你便歇在琳琅殿吧。”
  周穆清道:“好。”
  “寡人让宫人送你过去。”
  他道:“我自己过去便好,在琳琅殿也宿过许多次了。”
  周穆清每逢十五就会入宫陪寝,但偶尔也会遇上齐光不适的时候,好比来了癸水。齐光夜里就寝时不太喜欢身边有人,尤其是夏天,往往周穆清过来了,下半夜便自动自觉地去琳琅殿,等第二天齐光起来后陪她用了早膳再请辞离宫。
  齐光道:“也好,明日再和寡人一道用早膳吧。”
  周穆清踏出寝殿后,往静室的门口望了一眼。
  须臾,他方转身离去。

☆、第九章

  翌日卯时不到,齐光便起榻了。
  宫人替齐光更衣的时候,江德忠进来禀报道:“陛下,早膳已经备好了,御辇在侯在外头了。”
  齐光睡了一夜后,倒是想通了。
  她以前对路离有偏见,是以格外不待见他。她待南风轩的公子宽容随和,可唯独对路离不一样。她想了想,觉得不成,连林泉和林五公子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待她,她都没有计较,为何偏偏要跟路离计较?
  齐光越想越觉得自己得对路离友善一些。
  路离生得丰神俊朗,又是自己的未婚夫婿,昨夜双颊发红的模样一直萦绕在齐光的心头。
  不过齐光是不会向任何人承认她有这样的一个癖好——喜欢看男人脸红。
  这个癖好,齐光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就连那群一直想揣测自己心思的公子美人儿都不知道,周穆清也一样不知道。
  她晓得若是这个癖好传出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会出现各式各样的红脸公子。
  这脸红嘛,三四分最佳,少则寡淡,多则难看,矫揉造作就更不好了,便如同酷暑炎热之下,湖边清风徐徐,总胜过屋里冰块堆出来的凉意。
  其实说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她被美色所迷。
  齐光回过神,她问道:“路侍郎的烧退了么?”
  江德忠道:“回陛下的话,路侍郎半夜的时候已经退烧了,柳太医也说无碍了,喝几服药便能痊愈。路侍郎已经起来了,如今正侯在外面。”
  齐光顿觉有几分可惜。
  路离此人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连束发也总是全部束起来,不像周穆清那般随意地半束着墨发。估摸以后想见他脸红的机会不多了。
  齐光说道:“让路离去偏阁,寡人与他一道用早膳,之后再一起去议事殿。”
  。
  齐光进了偏阁后,便见到路离站在窗边。
  墨发以玉冠束起,丝毫不落地顶在头上,露出光滑的颈子,身上是四品官员的朝服,齐齐整整的,丁点褶皱也没有。
  江德忠轻咳一声,路离才转过身来。
  “微臣拜见陛下。”
  “快起来,路卿身体抱恙,无需多礼了。”说着,齐光打量着他的脸色,微微发白,显然还没有病好。不过没见到红晕,齐光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失望。
  她道:“路卿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路离道:“托陛下的福,微臣已经大好了,再过几日便能痊愈。”
  齐光说道:“那就好,坐吧,陪寡人一道用膳。”
  齐光的早膳向来都用得很少,桌上也仅有四五盘,白粥,灌汤包,馒头,饺子,还有汤饼。江德忠在一旁往碗里舀着白粥,齐光又对路离道:“柳太医有没有说什么是不能吃的?”
  路离道:“只说了吃得清淡些便好。”
  齐光笑道:“今日的早膳清淡,正好了。”
  江德忠舀完粥,搁到了齐光的面前。就在此时,一道声音飘来。
  “陛下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周穆清倚在偏阁的门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齐光倒真的把周穆清给忘到一边了,现在见到周穆清,她才想起今天是十六,往常这个时候周穆清都会和自己一块用早膳。
  她咳了几声,说道:“阿清说哪儿的话,寡人这不在等着你一道用膳。”
  周穆清瞥了眼圆桌上的碗筷。
  江德忠马上让人添多了一份碗筷,宫人搬开椅子,周穆清才慢吞吞地坐下。此时,齐光左边坐了路离,右边坐了周穆清。
  她登基以来,虽然南风轩里公子众多,但出现如今这般状况的还是头一回。
  “齐人之福”四字在齐光脑袋打了个转,绕出来的时候,齐光抬袖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都起筷吧。”
  齐光喝了两三口的白粥,江德忠便给齐光夹了个饺子,刚放到碗里时,周穆清忽道:“江公公,还是我来吧。”
  周穆清接过筷子。
  齐光看了路离一眼,说道:“江德忠,你退下吧。阿清你也坐下,寡人自己来。”虽然先帝在时,不停地告诉她身为皇帝,不说齐人之福,三四五六人之福都是应该的,可现在对着路离和周穆清,齐光心里头始终有几分不自在。
  即便路离神色如常,周穆清亦是同往常一般,可她没由来的就是心虚!心虚!
  齐光愈发觉得惠宗的决定是错误的,就不该让她当皇帝的。
  齐光不着痕迹地又打量了路离和周穆清一眼,她沉默了下,心想如此窘迫兴许是人太少的缘故。她又唤来了江德忠。
  她轻咳了声。
  “去红袖阁唤些美人儿过来。”
  江德忠应声。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七八位红衣美人儿整整齐齐地站在齐光的面前。齐光见人多了,便继续用膳。吃了半口馒头后,齐光深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美人一多,偏阁里是热闹了不少,可同时的齐光更加不自在了,就像是在宣告天下寡人昨夜与路离还有周穆清睡在一块了!对!寡人就是如此□□!
  齐光咽下嘴里的馒头,心想也许是唤错人了,不该唤美人过来的,周穆清和路离都是男人,应该叫南风轩的公子过来才对。
  她又对江德忠道:“人多热闹,再去南风轩唤几个公子过来。”
  片刻后,一群人几乎要挤满了小小的偏阁。
  齐光的背后流下冷汗。
  她想昨晚自己的脑袋肯定是被驴踢了!这简直是在堂而皇之地宣告,对!寡人就是如此荒唐□□!寡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江德忠。”
  “奴才在。”江德忠嘿嘿一笑,说道:“陛下是想唤云公子过来吗?”
  江德忠你真的不是来捣乱的吗!齐光重咳一声:“让他们回去,人多寡人吃不下。”
  “……是。”今日的陛下真真反复无常!
  偏阁里的人群散去后,齐光的心里被折腾了两回,肚子也饿了,垂下眼,连着喝了好几口白粥,又吃了一个汤饼和灌汤包。
  就在此时,路离忽然夹了一个放在齐光面前的饺子,手腕一拐,竟然落在了周穆清的碗里。
  他微微一笑:“穆清似乎没吃多少,可是不习惯与我一道用膳?”
  周穆清道:“路侍郎说笑了。”
  路离道:“穆清不必客气,我唤你一声穆清,你便也唤我一声璟衡吧,璟衡是我的表字。”他眸色微深,道:“我与你共侍一主,都是一家人。”
  周穆清微怔。
  齐光倒是没想到路离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她打哈哈地笑了声,道:“一家人,璟衡此话甚好。”
  周穆清此时也笑道:“璟衡如此说了,我也却之不恭,穆清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两人碰杯一饮。
  。
  齐光与周穆清和路离一道用早膳的事情,不到半个时辰便传遍了皇宫的各个角落。南风轩中刚从齐光那儿回来的人不到片刻便被若干公子重重包围。
  “路侍郎当真也在偏阁里用膳?”
  “周公子也在吗?”
  “昨夜路侍郎和周公子都在陛下的寝殿里歇了?”
  “真的在一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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