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白一直陪着她,短短几日,他就消瘦了许多,眼睑下一片青黑,下巴上也多了一圈胡茬。
望着小心翼翼给雪樱喂药的若白,苏墨钰总有种说不上的熟悉感。
不是对他这个人的熟悉,而是与他的身份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气质的熟悉。
到底是什么呢?
“唔……”伤口又开始犯疼,雪樱无意识呻/吟了一声,若白连忙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先躺下,我去找大夫。”
“不……用。”嘶哑粗嘎的声音,从雪樱口中发出,她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攥住若白的袖口:“我……还可以……”虽然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但雪樱还是勉力让自己绽出一抹安心的微笑:“我没那么娇气。”
若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她的确没事时,这才重又坐了回去。
苏墨钰坐在离两人很远的窗边,虽然距离隔得远,但她却清晰捕捉到了一股自若白身上发出的杀气。
没错,是杀气。
而且非常强烈,有一股刀锋般的凌冽气息。
其实杀气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但她前世是卧底出身,专门受过一系列特殊训练,包括根据人的面相来判断人的性格,以及根据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分析此时这个人内心当中的情绪。
同样的愤怒,在普通人身上,和上位者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老人和孩子,也是不一样的,好人和坏人更是天差地别。
若白刚才那一刹,所表现出的肃杀之气,完全不是一个出身于青/楼楚馆的小倌能拥有的,而是……
杀手!
她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那种奇怪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因为这股杀气。
但怎么可能的?
一个只会抚琴弄花的小倌而已,逆来顺受的性格,偶尔会有点反叛精神,说他身上有杀气,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荒唐。
可事实上,那一身白衣,纤弱沉静的男子,刚才的确化身为了一道利剑,一道铮然出鞘的利剑。
“若白。”她状若无意的唤了一声。
将最后一勺药喂给雪樱,扶着她躺好,若白这才回身,“公子有何吩咐?”
她一手撑着额头,像是困得不行一样,只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几天前的杀人命案,你可有了解?”
男子依旧沉静:“有所耳闻。”
“你怎么看?”
“凶手手段虽然残忍,但我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没有忽略他口吻中沉痛的快意,她仍是懒懒的模样:“若白,我都没有说是哪桩命案,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若白端着药碗的手一僵,同一时间,原本坐在离他五步之遥处的苏墨钰猛然暴起,五指成爪,朝着他的面门袭来。
第161章 容蓟也逛花楼?
若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既没有闪躲,也没有防御。
而苏墨钰的手,已经离他的面门不足两寸。
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她堪堪停住攻势。
只差一点,半寸不到的距离,他的一双眼睛,便要折损在苏墨钰的手中。
片刻的沉默后,她笑嘻嘻收了手:“你的反应太慢了,若是歹人,凭你刚才的表现,早就被制服了。”她转身,朝门外走去:“改日教你几招擒拿术,咱们虽然卖的是技艺,是本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学点东西,有备无患。”
身后是若白谦虚的声音:“公子说的是,为了雪樱,若白的确应该努力。”
推开门扉,在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中,苏墨钰微沉了目光。
若白没有躲,乍一看,像是他不会武功躲不开,但在她出手攻击的电光火石间,她察觉到了一股骤然爆发的强大气息。
而这股强大的气息,正是来自于若白。
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他,可为了自己,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她不得不怀疑他。
听到一阵脚步声,应该是一品居的伙计,苏墨钰站在回廊的拐角处,等伙计转弯的时候,猛地出手。
“啊!”伙计一声惊叫,面色陡变,骇然地向后退了几步,回廊内光线虽然暗,但她还是清楚看到伙计因为突然的惊吓,而扩大的瞳孔。
这,才是一个人遇到危险时,该有的反应。
“没事吧?”她上前拍拍伙计的肩膀,笑嘻嘻道:“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啊。”
那伙计看着她,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即便危险已经过去,他脸上的骇然神色,却没有消失。
苏墨钰看着伙计的表情,心头越发凝重。
若白刚才的表现,实在太过于冷静了。
在自己出手攻击他双目的时候,他连眼底的波光都未曾有任何变化。
这样突然的袭击,就算是自己,也无法保持面不改色,而若白,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青/楼小倌,是怎么做到的?
能在危险临近时,维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只有训练有素的杀手。
难不成,若白是杀手?
苏墨钰觉得这会儿脑袋有点乱。
小倌,杀手。
这两个毫无关系的身份,竟然被她放在了一起,怎么看怎么荒诞。
或许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累了,才会生出这种古怪的想法吧。
抬头看了看窗外浓郁的夜色,她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静静。
自打雪樱受伤后,来一品居的人便少了很多,以往热闹拥挤的大厅,现在只坐着寥寥无几的几桌人。
她叹了口气,雪樱的才艺的确无人能比,她每次出场,都是万人空巷,她的才名,甚至传到了奉天周边的城镇,不少人千里迢迢来奉天,为的就是一睹雪樱的风采。
红颜薄命,说的可不就是雪樱吗?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摔碎。
如果雪樱没有那么优秀,或许,她就不会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
一边想着,一边步下楼梯,一品居的生意虽然较之前惨淡了不少,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来捧一品居的场,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雪樱再优秀,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这不,又进来了一拨客人,看几人穿着,便知非富即贵。
只是为首之人,不知何故,披着斗篷,戴着兜帽,将脸庞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兜帽下线条优美的一截下巴。
“几位爷,里边请。”伙计热情地迎了上去,“今天是夏月姑娘的场次,夏月姑娘最擅箜篌,不怕说句大话,放眼整个大晋,还没有谁的箜篌能比得过夏月姑娘,几位爷……”
为首之人抬了抬手:“给我们在楼上安排个雅间。”
伙计眉开眼笑:“好嘞,几位爷这边请。”
苏墨钰倒抽一口冷气,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为首之人的声音,好像是……容蓟?
妈呀,他怎么到一品居来了,这家伙不是最讨厌风月场所的吗?
难道是怀疑了什么?
见几人往楼梯这边走来,苏墨钰连忙反身往回跑。
正巧碰见容朝,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准备下楼,她慌忙拽住他:“别下去,容蓟来了!”
“阿蓟?”容朝似乎也很惊讶,探头往楼下看了眼,“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苏墨钰也不信,但她笃定,刚才听到的声音,的确是容蓟的。
不管是不是,还是小心点微妙,自己在容蓟面前,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不想被他发现端倪。
伙计将容蓟一行人带入了二楼的一处雅间,几人落座后,其中有人道:“你们这的东家是谁?”
“回几位爷,我们这里的东家姓苏,至于叫什么,小的并不知道。”伙计没有多想,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实话实说了。
那人看了眼带兜帽的人:“姓苏?他多大了?”
“二十多吧,小人从没见过东家,只知道东家是个好人,从来不苛待我们这些穷人。”
“没见过东家?那你们这里是谁主事?”
“是若白公子。”伙计渐渐听出来一些名堂了:“几位爷,可是认识我们东家?”
为首之人道:“并不认识,只是好奇,想打听打听而已。”
伙计道:“说句实话,对我们东家好奇的人,可不止几位,连我都觉得好奇,能把青/楼开成这个样子的,全大晋,估计也就只有我们东家了。”
“的确,一品居虽是风月场所,却端的风雅意趣,想来这里的东家,也是个妙人。”以指敲了敲桌面,为首之人道:“行了,你下去吧,若有需要,我们会叫你的。”
“是,几位爷玩尽兴,小的这便去招待其他客人了。”伙计礼貌微笑,离开时替几人关上了门。
门扉合上的刹那,身披斗篷之人,这才将兜帽取下。
男子容姿俊秀,气度高华,正是容蓟。
“这个一品居有问题,你们务必给孤查清楚,找到其真正的幕后东家。”
“主上的意思,这里的真正东家,并不是那伙计口中所说之人?”有人问道。
容蓟点头:“没错,如果孤猜得不错,一品居后面的这个人,就藏在庙堂之上。”
第162章 冷面阎王的笑容
“此人难道是贤王的手下?”又有人提出疑问。
“是谁的手下,孤现在还猜不出来,但有一点,孤可以确定。”
众人都不吭声,等着他揭晓答案。
“此人,孤必定认识。”
“主上是想将其收归己用?”
容蓟不答,手指在桌面上笃笃地轻叩着,似乎陷入了沉吟。
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脑海中,总是莫名其妙浮现出那个少年的面容。
自打春猎归来,两人还从未单独说过一句话,每次朝堂上匆匆见一面,又匆匆分别。
那****问的问题,自己其实有仔细考虑过,如果一定要在皇位和他之间做选择,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呢?
世间之事,从来没有十全十美,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并非不懂,可能是太过于贪心了,这才想什么都抓住。
他不认为自己两者兼得的心愿有何不对,但他却也害怕,怕自己的力量不够,一切都只能沦为空谈。
所以,他才决定主动出击,让一切不可能,都朝着可能的方向发展。
即便他认为两人没有未来,不愿意为虚无缥缈的可能去努力,但自己,却还是想拼一把的。
“阎家最近有什么动作?”
最左边一名身着靛青色袍服之人道:“并无大的动静,除了阎家二小姐与一名叫做姚纪灵的女子走得比较近外,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容蓟点点头:“贤王府那边呢?”
右边一个脸上有刀疤,面相却清雅贵气的人道:“很安宁,看不出异动。”
轻叩桌面的手突然顿住,他眼神微冷,语声也随之沉了下来:“那东宫呢?”
坐在圆桌对面的人道,“几个奸细有些蠢蠢欲动,但因他们的主子没下达命令,故而还算安分。”
“找个时间,除掉几个,眼线太多,孤行动起来多有不便。”
“此事就交给属下来办吧,主上大可放心。”此时出声的,是几人中身形最瘦小的一个,仔细去看,便能发现,这人其实是女扮男装的姑娘。
“紫绛,前段时间委屈你了。”魏全告的那些状,他虽从未言明,却牢牢记在了心里。
若非阎婉清那些耀武扬威的恶行,他也不会一出手,就让她摔得这么惨,地位不保,名节尽失。
紫绛静声道,“主上严重了,为主上分忧,是属下的职责,并无委屈一说。”
紫绛是个极为懂分寸的人,这也是容蓟器重她的主要原因,东宫有她,他才可高枕无忧。
看着桌面,长舒口气,这是他今日第一次露出如此纠结的神情,“还有……苏家呢?”
“因临近淑妃生辰,苏太师的两个嫡女,分别从阳陵和永州赶来,为淑妃庆生。苏太师仍是闭门不出,不知在打什么算盘,苏家庶子苏庆和与往常一样,每日准时前往翰林院上值,倒是苏家最小的嫡子……”
容蓟目光一窒:“他怎么了?”
“他最近好似盯上了姚家姐弟,前段时间,还去将军府的亲兵营,狠狠将姚锦程打了一顿。”
他嘴角忍不住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查出什么原因了吗?”
“没有,不过……”那人顿了顿:“姚锦程那边,好像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姚锦程在贫民街雇佣了几个地痞,对一品居的雪迎姑娘,实施过虐待。”
听到这里,容蓟一向漠然的脸庞,竟也显出浓浓的憎恶:“这小畜生年纪不大,心倒是够狠。”
“这几日姚锦程被姚纪灵藏了起来,大概是害怕那个杀人魔头来寻仇吧。”
杀人魔的事情,容蓟自然是知道的,那样精准而又残忍的杀人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而那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伤害雪樱的那四人,既没有滥杀无辜,也没有牵连他人,所以,他猜测,这名凶手,亦是藏在了一品居。
凶手与一品居的幕后东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亦或是,两者实际为一个人?
“主上。”最早开口的那人又忽然道:“您让属下寻找的东西,已经有了眉目。”
“哦?”他挑挑眉:“如何了?”
“这玩意,其实就是一种致幻药,产自苗疆,当地人常用此物来炼蛊。”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只琉璃盒子,“幻梦,这种特殊草药的名字,也叫情醉。”
容蓟盯着盒中盛放的蓝紫色花朵,冷笑一声:“这东西不可能是阎婉清自己找来的,知道是谁给她的吗?”
“正是那位姚姑娘,姚纪灵。”
移开视线,觉得看一眼那花朵都脏了眼睛:“那日傍晚你出现的很及时,若非有你在,孤只怕真要着了阎婉清的道。”
那人笑了笑,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没有任何惊艳之处,但就是因为这种普通,才让他轻松混迹于护卫军中,不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