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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炮灰继室重生记-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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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哲苦笑:“我骗你做什么?还是说,你也和我犯了同一个毛病?”也开始自作多情起来了?
  
  姜辛脸上一红,低声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两个也算是,逼不得已了,而且,有着共同的目标,你,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章哲故意问道:“逼不得已可说不上,我娶谁不是娶?如果娶的人是你,我倒觉得比娶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要好得多。”
  
  姜辛的眼睛瞪得溜圆。他,他这意思是……对她还算是比较中意?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说的共同目标是什么?”章哲以手支颐,若有所思的道:“唔,莫不是你我心有灵犀,为的都是将来夫妻和睦、鹣鲽情深?”
  
  姜辛抄起眼前的水晶碗,把剩下的水都朝着章哲泼了过去。
  
  章哲连动都没动。
  
  本来也没几滴水,不过洒在衣裳上不太好看而已,却并无什么大的妨碍。他眼神清澈无辜,看上去纯良无害,只显得姜辛泼辣、刁蛮。
  
  姜辛短暂的窘迫、愤怒之后,只剩下了手足无措。
  
  章哲目光咄咄的问她:“你有什么条件?是想让我主动退亲,还是想和我做假凤虚凰的挂名夫妻?亦或是彼此相安无事几年后,你要同我合离?”
  
  “我……”姜辛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在章哲脸上,他的神色平和,可眼神太过犀利,她承受不住,只好放到别处,喃喃道:“不,都不是,我,我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推迟婚期。”
  
  第218章 、忐忑
  
  姜辛话一出口,两人俱都无话,院子里只闻蝉鸣,再无它声。
  
  章哲良久才问道:“为什么?”
  
  “……”姜辛委屈而愤怨,烦躁的想:她压根不愿意这门亲事,当然是越晚越好。可这就像是绝望的人,虽然不愿意,却极力做着抵死的挣扎一般,好像这样推一时是一时,就能苟延残喘,多换回点儿姜好时光一样。
  
  章哲摸着下巴,道:“其实,婚期早晚,我是不计较的。”
  
  姜辛明知道他的话不可信,可听了这话,仍是抱起了希望,眼睛亮了亮,抬头满怀希冀。
  
  章哲若有所思:“说句冒犯的话,你今年……十八了吧?”
  
  姜辛怔了怔。
  
  章哲这话确实挺冒犯的,可相较于他以前的言行做为来看,这点儿冒犯几乎可以忽略不记,她只是不懂,他好端端的说她的年纪做什么?
  
  他嫌她大?可他比她还大着五岁呢。
  
  那是别的什么?
  
  章哲道:“律法上有规定,其庶人男女之无家者,并仰州县官人以礼聘娶,皆任同类相求,不得抑取。男年二十、女年十五以上……并须申以婚媾,命其好合。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
  
  姜辛这回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官府对婚姻嫁娶还有强制性规定。
  
  章哲嘲笑她:“何只是对婚姻嫁娶有规定,便是对女子自立门户也是有规定的。”他列了几条,姜辛听得脸都白了。
  
  上有长辈,未嫁女子自立门户,是要受罚的。
  
  那……是她从前想得太天真了?
  
  这世道怎么就对女子这么不公平呢?
  
  等等,她狐疑的望着章哲:“你怎么知道的?”
  
  章哲摊手:“我读书多啊,什么闲书都能拿来看……”倒仿佛是在讽刺她读书不多一样。对此姜辛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也不觉得恼怒,本来她读书就少,又因是女子,对律例所知就更少之又少,可关键问题是,她和祖母的义愤之言,他从何得知?
  
  章哲一脸孺慕的道:“是祖母来探病,说起你来,对你实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姜辛怔了怔才醒悟他说的“祖母”是姜老太太。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还没成亲呢,叫祖母就叫得这么亲热,他自己又不是没有亲亲的祖母。
  
  章哲笑道:“祖母疼惜晚辈,那是她老人家慈爱,再说我多一个人疼惜,那也是我的福份,我接受是人之常情,不接受才是不识抬举,你只该为我高兴才对。”
  
  姜辛毫不脸红的道:“那是我姜家厚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章哲诚恳的道:“我也很厚道啊,会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可惜你们章家人不厚道。
  
  这句话姜辛到底憋回去了没说。
  
  她颓败的叹了口气。这回来是白来了,原想问罪来着,结果只搭进去两根好参,什么也没问着。还想拖延婚期来着,听章哲这口气,她都过了十八了,再不许配,由官府强制成婚倒在其次,关键是家人要连坐,这也太霸道了些。
  
  算了。
  
  她无意识的把章哲递过来的纸契拿起来,漫无目的地扫了一眼,待看到上面的数字之后,她怔了怔,这才把精神集中,特意认真的又看了一遍,吃惊的望向章哲:“这……”这是什么意思?那些聘礼,她虽没细看,可这一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知道都是上乘的好东西,且数量不小,也算极其丰厚了。
  
  他做什么又私下给她一百亩葡萄园?
  
  姜辛把纸契推回到章哲跟前道:“这我不能要。”
  
  章哲道:“我说过了,我是个很厚道的人,必不会叫你受委屈,你只管拿着。再说,有长辈在,我也无私产,但对这门婚姻大事,我很看重,这也算是表达我的一点儿诚意吧。”
  
  姜辛虽然贪财,可这种意外之财拿着还是有点儿咬手,她狐疑的道:“你不是天上下钩子,又有着别的心思吧?”
  
  章哲嗤笑:“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权益,你以为我正大光明的便拿不到?何必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俩交锋,姜辛就没占着便宜,这么一想,说他图谋她,还真是抬举自己。姜辛气得一把将纸契抢过来,道:“那就多谢你了。”
  
  章哲眯了眯眼,笑道:“当然了,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你为我相夫教子,主持中馈,定然十分辛苦,我也不好叫你白辛苦,等以后有了儿女,我会单独替他们置办家产,都记在你的名下,只当是你留给他们的。”
  
  姜辛却没有像寻常未嫁女子那般羞红了脸,反倒是健康的血色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白雾,看上去有点茫然和无助,她低头无意识的揉搓着葡萄皮,粉嫩的指甲上染了一层深紫,她却犹不自知。
  
  儿女,这于她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汇,她不敢想,怕自己没命消受。
  
  姜辛极轻极轻的笑了下,道:“说这些话,为时尚早,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模样?”
  
  章哲亦是无语的望着姜辛。她垂下双眸,只能看到长长微颤的双睫,这让他又升起两人初遇时的冲动,他很想把她的双睫掬在手心,让她得到安宁和温暖。
  
  可到底章哲没动,只是轻柔的望着姜辛出神。
  
  午后烈日渐渐收了正午时的酷烈,姜辛从安宁中回神,才恍悟自己发呆竟忘了时辰。她惶然抬头,见章哲靠坐在藤椅,早就睡熟多时了。
  
  如精雕细刻过的五官,眉目深刻,让人见了就有怦然心动之感。姜辛却只是呆怔的望着,越发有一种如在梦中之感。
  
  她不知道和他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即使婚期已定,距今不足两月,可她仍然觉得不真实,仿佛最悲观的人,不管面临的是吉是凶,总是怀揣着恐惧和担忧。既怕婚事不成,她不免又成了笑话。又怕婚事成了,她嫁进章家,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便是不会再那么悲惨,可她和章哲能否做一对……不敢奢求夙世佳偶,她只盼不成怨偶就好。
  
  多么可笑可怜又幼稚的想法。
  
  姜辛豁然转身,再不回头。前路再如何茫茫,她都要勇敢而坚持的走下去。
  
  今天要去拔智齿,好害怕的说……剩下一更回来再码,祝我好运吧。
  
  第219章 、冲突
  
  送上第二更。
  
  姜辛从章哲的院子里出来,杜叶慌忙跟出来:“二姑娘,您这就走了?”
  
  “嗯。”姜辛只回了他一个字。
  
  杜叶回头看了一眼章哲,对姜辛道:“六爷最近一直病着,在屋子里躺了一个多月,您也知道,这人一生病,脾气难免古怪,说话也就……咳,有点不入耳,您大人大量,别和六爷计较。”
  
  他倒是个忠心的。
  
  姜辛再生章哲的气,也撒不到杜叶身上,便朝他点点头。
  
  杜叶情知没什么意外,这位就是自己将要来侍奉的六奶奶,从前有过相处,知道她除了有点儿小脾气,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此刻逢迎着些,将来也好见面,是以态度越发恭谨。
  
  姜辛走了两步,打发他:“你只管叫个婆子领我出去就好。”
  
  章哲一个人在院子里呢,扔下他一个人能成?
  
  杜叶立刻眉开眼笑:“小的明白,六爷那里还有个杜藤呢,他不比小的,长年跟着六爷在外头跑,服侍起人来手脚伶俐着呢,有他在,要比小的服侍六爷更精心。”
  
  这也是个人精,她还没说什么,他先把她心思猜透了。姜辛也就不再理杜叶,由着他亲自往外送。
  
  没走两步,遇到一对主仆。当前身着丁香紫高腰襦裙,高挽发髻,头顶一派金光闪闪的女子正是邵嫣然。
  
  姜辛步子就是一停。
  
  她光顾着想姜章两家这门亲事结得诡异又迅速,完全忘了邵嫣然这一号了。她上一世可是正经的章六奶奶,这一世自己抢了先,这笔帐可怎么算?她又该如何自处?
  
  要说邵嫣然也是个可怜人,她等章哲等得十分辛苦,最后可是以二十一岁大龄嫁入章家的。即至嫁过来也没能和章哲做一对和睦和美的夫妻,日子过得极是狼狈,这一世呢?
  
  邵嫣然一向温婉贤淑,知书达礼,可此刻看见姜辛,立是露出愤怨委屈的神色,凶狠的瞪她,道:“姜二姑娘?可真是贵客呢。”
  
  说话的语调阴阳怪气的,听着那么刺耳。
  
  姜辛淡淡的一福,道:“彼此彼此。”她来是客,邵嫣然又何尝不是客?说这等酸话给她听又有什么用?真有本事,和章家闹,和邵家闹啊,把这亲事闹黄了,抢到手里那也是本事。
  
  杜叶立刻上前,朝着邵嫣然施礼:“邵姑娘来了啊?您是来看望老太太的么?”
  
  邵嫣然狠瞪他一眼道:“没眼色的狗奴才。”
  
  她来是探望章哲的,和章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邵嫣然都要恨死章老太太了,明明两家早就达成了默契,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横夺了这门亲事。可章老太太却装糊涂,不言不语把邵家撇到一旁,反倒陪出笑脸去敷衍落魄的姜家,真是恨死人了。
  
  邵嫣然身边的凤尾便斥责杜叶:“我家姑娘是来瞧六爷的,你还不赶紧通报一声儿?”
  
  杜叶眼都不眨,仍是笑着道:“哟,这可不巧,六爷睡着了,老太太早发过话了,说是六爷身子虚弱,就该多养养,再没比睡着更能养人的了,是以六爷睡时,不论是谁,一概不许打扰。”
  
  邵嫣然便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姜辛,意思是:她呢?怎么就来得?
  
  凤尾立时便领会了邵嫣然的意思,厉声对杜叶道:“你这挡道的狗奴才,满嘴的信口雌黄,是觉得我家姑娘好脾气,所以好欺负是么?别以为搬出老太太来就能糊弄我们姑娘。”
  
  杜叶皱眉:“这可真是冤枉,确实是老太太发了话,还勒令小的必须严格执行,否则谁扰了六爷的清净,就拿大板子打小的们的。六爷确实是睡下了,姜二姑娘这不也是正要走么?”
  
  邵嫣然看杜叶严辞拒绝,没有一点儿通融的意思,又是在姜辛跟前闹了个没脸,不由得沉下脸来道:“六表哥病着,自是不该叫闲杂人等来扰,可我是奉了家祖母之命,特意来替她老人家看望六表哥的。我自会小心谨慎,定然不叫扰了六表哥的浅眠便是。”
  
  她也是姜辛这等闲杂人可比的么?搬出祖母来,便是章老太太不也得叫一声嫂子么?杜叶又怎么样?他敢拦?
  
  杜叶果然不敢拦,只苦着脸道:“这可为难死小的了。”他眼巴巴的望着姜辛:“姜二姑娘,您也是来探望六爷的,既是邵姑娘能进,您也索性一起跟着进去吧?横竖小的这顿板子是逃不掉的了,何苦得罪了您呢?”
  
  这话说得邵嫣然脸色通红。
  
  杜叶摆明了是不敢得罪邵嫣然,却把个姜辛摆放在未来女主子的位置上,既有端出姜辛来抵挡邵嫣然之意,又有卖好讨人情之意。
  
  邵嫣然有心发作,却又碍于面子,只哼了一声,重重一甩袖子,越过杜叶,前头大步去了。
  
  姜辛便摇摇头,对杜叶道:“你快回去吧。”
  
  章哲确实是睡着的,他身子不好也是事实,由得邵嫣然这么一闹,再生出点儿事来就不好了。
  
  再说姜辛无意和邵嫣然做意气之争,她自骄横她的,谁让她有这资本呢?自己就算是与章哲定亲,可毕竟没过门,这名不正言不顺,她和邵嫣然起了口角,也只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再说章哲可未必愿意她替他出头。
  
  杜叶却拦着姜辛不动地儿:“姜二姑娘,您来也来了,就去瞧瞧六爷吧。”说着打拱作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趁着无人注意,小声道:“您好歹走走过场,也算替小的圆圆谎,不然小的这屁股可就保不住了。”
  
  姜辛失笑道:“自有你家六爷保着你。”关她什么事?
  
  话虽这么说,还是点了点头。
  
  邵嫣然一路疾行,等进了院门,果然一眼就望见了梧桐树上的章哲。她立时就红了眼圈,几步抢上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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