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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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衣裳整齐,却神情倦怠,她朝着章哲还了礼,对他道:“我猜着便是扰了六叔休息。”她并不细说,也不藏掖,只道:“惹事的丫头,我已经叫人捆了,等明儿一早就交给六叔发落,是我御下不严,在这向六叔赔礼道歉。”
要怪也怪不着章哲。两个院子离得这么近,不过是个过道的距离,说夸张点儿,这边有个风吹草动,西边都能听得真真的。
偏偏这个时候,她们这院里鬼哭狼号,这不连新郎官都惊得坐不住,找上门来了?
顾氏把个胡氏恨得要死。
追根寻源,也是章贤自己作死,自以为拿着姜蜜便是个要挟姜辛的把柄,便预先把她弄回章府放着。谁想胡氏和他心有灵犀,却没他那份沉着和耐心,提前鼓动姜蜜跑了,半路去拦花轿呢?
章贤没找着姜蜜,自是恼她耳根子软,私下做出这种事来,同时也担心她腹中的孩儿。回头便一句话都不说,给了胡氏一个耳光。
胡氏受不得这种委屈,又敢怒不敢言,大半夜的便长一声短一声的呜咽。
章贤自是不管,只交给顾氏处置。
顾氏忍气,还要替胡氏分辩:“她也是无心,不过是一点儿子嫉妒心罢了,总摆不脱是对爷的眷恋,看在她服侍三爷这么多年,又生了聪哥儿兄弟的份上,三爷便饶过她这一遭吧。”
章贤似笑非笑的道:“后院之事,自然由你做主,饶与不饶,你自己权衡吧。”竟是把个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顾氏倒真想把胡氏捆起来给章哲送过去,但丢人丢得总是她们这边的脸,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实在没这份厚脸皮,因此只好拿了胡氏的丫鬟顶缸。
章哲能说什么?只能客套两句,道了打扰,悻悻而返。
第246章 、终成
送上第二更。
章哲回来,看姜辛睡得正香,心里这个气。
他这会儿才多少回过味来,或许姜辛压根不是想去亲自捉什么鬼,作弄自己跑一趟才是真吧?
他现下越想自己刚才的举动越是羞惭。人家院里大半夜哭,哭就哭去吧,影影绰绰,并不真实,远没有闹到他们这院子就听不得、忍不住、待不下去的地步。
关他什么事?
结果姜辛一激,他二话不说噌噌噌先跑过去一趟。如果不是顾氏处置得当,难不成他还当真要逼着三哥三嫂把这女鬼揪出来交给自己处置?
也太小题大做了。
他之所以不愿待在家,就是因为人多事琐,再怎么清心寡欲,可也架不住一地鸡毛蒜皮,竟是扯不完的烦心事。
没成亲时,他大半歇在自己的小跨院,成了亲不得不搬回主院,所以搬回来第一夜就为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去找三哥、三嫂麻烦?人品、行止都太低劣了些。
章哲心里有气,看姜辛一脸无辜加无害,就格外的不舒坦。他刚从外头回来,带着一身凉气,不管不顾的就贴上了姜辛。
姜辛冷得一激灵,呀一声低叫,对上他那张含气带怨的脸,知道他生气了。也是,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哪有凭白就上当吃亏的。
姜辛不敢发作,只能讨好的笑笑:“六爷回来了?外面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喝口热茶暖暖?”
看她还算殷勤,章哲心情好了点儿。算她良善识趣,没问他此行如何。
章哲把手伸到姜辛颈边故意凉她,问道:“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姜辛边躲边吸气边辩解:“啊,凉,哪有。”
章哲没好气的道:“还敢巧辩,你怎么就听见有哭声的?”
她耳朵能有狗耳朵尖?怎么那边哭了几声儿她就听见了?
姜辛好不容易用肩膀把章哲微凉的手按压住,不许他肆意做乱了,这才低笑道:“六爷明鉴,我哪有那个本事,不过是想当然耳嘛。”
有章贤从前的威胁恐吓,姜辛便猜着姜蜜在他手里,这迎亲路上,姜蜜拦路,姜辛最初还猜着是章贤授意。
直到他快马追来,姜辛才恍然大悟,定然是他一时不察,哪里出了纰漏,姜蜜此举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
可姜蜜自己没能力跑得出章府,定然有人从后援手。章贤后院里就那么一妻一妾,一查便知道是谁做的。
他心有不甘,这才赶着来弥补的。弥补不成,依着他的性子,定然恼羞成怒,回去肯定要发落人。男人对女人也不过就那么回事,他的女人受了委屈,可不就只有哭这一招了么。
章哲一怔。
姜辛这话虽然在情在理,他听着这心里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倒像是,她对三哥有多了解似的。
章哲哼了一声,道:“你倒是巧,把我作弄得团团转,自己却高枕无忧。”
休想。
他眼睛一转,便有了主意,道:“明儿一早三嫂就会把扰你不得清净的丫头送过来,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姜辛却只是偷偷瞟了章哲一眼,道:“哦。”
明明有话,却不肯说,装得还很可怜的模样,章哲十分头疼的发现,从前他能把姜辛噎得无话可说,气得她暴跳如雷的日子,好像越越远了。
他把姜辛揽过来,问:“还不睡?”
姜辛正自琢磨呢。
顾氏这是什么意思?她是真的抓到了始作俑者,还是只找了个替罪羊?一个丫头而已,顾氏严厉苛责,那是她的本职,可姜辛若寸步不让,可有略显刻薄了。
这烫手山芋她可不能接。
章哲把这事甩给她,是不是……咳,报复她啊?
等她意识到章哲要做什么的时候,吓得瞪大眼睛,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结结巴巴的道:“你……我……”
她心里也是矛盾的,既想拒绝,又发狠的不想。
章哲低笑道:“早早晚晚……难不成你想着明儿一大早我再扰你清梦?”
明天还要给长辈们敬茶,姜辛可不想黑着眼圈去。按功利的想法考虑,这事可不就宜早不宜迟么。
姜辛不说话了。
得了她的默许,章哲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喜烛跳跃,室内通红而温暖。夜风渐起,轻叩着外头的树木,发出沙沙轻响。调皮的掠过门窗,忽的被屋内暖昧的声音惊住,夜风便打了个旋,去往别的方向。
姜辛蹙眉忍疼,到最后实在受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徜。章哲最受不得她这般委屈、柔弱的模样,一边克制一边放纵,还要安抚她:“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这“很快”是个虚词,姜辛自以为得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章哲还未曾懈怠,便哑着声音道:“你不是说很快么?”
怎么还没完?
章哲哭笑不得,只回了她一个字:“傻。”
他要真那么“快”,将来她不得轻视、怨恨他啊?现在难过些,以后就会感受到这其中的好来。
姜辛脸色通红,心里也扑通扑通的跳。尽管两世为人,她也只得一个他而已,从身到心,都简单、纯粹得有如透明的水珠,她不懂其中的关节,也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更不懂夫妻该如何相处。
可不就是傻傻地一个人么?
她对他开始是怨恨、排斥的,可这会儿忽然想到,也许他和她一样是无辜的受害者。只是不知道谁算计了她和他。他不是有意的,有他的苦衷,他未必想看她一个人孤苦零丁的含冤枉死,只是事出突然,他仓促间不知如何应对罢了。
看着章哲近在咫尺的英俊的面容,姜辛渐渐放松,忽然就感慨起来:造物弄人,上一世她和他在一处是背负着不伦和不耻的骂名的,可这一世,他和她是正正经经的结发夫妻,在一处是名正言顺、合情合理。
也许,老天终是待她不薄。
上一世她所受的苦楚和冤枉,不过是老天惩罚她的软弱可欺,这一世,老天会将她所缺失的都一并还给她,是做为对她勇敢的奖赏也说不定呢。
她忽然闭上眼,微微欠起上身,勇敢的亲向章哲的唇。
章哲敏锐的察觉到了姜辛整个人的变化,他惊喜非常。
喜房里的温度越发高涨,一对有情人终生眷属。尽管不是每对相爱的人都能恩爱百年,可这句期盼却寄托了千百年来有情的人们对痴情人的美好祝愿。
第247章 、赞美
送上第一更。
到底还是折腾得太晚。
章哲对此十分抱歉,他实在是没忍住。
姜辛从最初的沉默不合作到勇敢大胆,再到最后的放松和有意迎合,让他失了理智。但他不后悔,只觉得姜辛像一朵初开的桃花,那样美,那样娇,只绽给他一个人看,这让他有着十二分的满足。
姜辛昏沉沉枕在他臂弯,长发如墨,铺了一枕,红白黑三色格外的触目惊心,却也美得荡气销、魂。
章哲轻轻亲了亲姜辛。
姜辛迷迷茫茫的睁开眼,他忙道:“睡吧。”
身边暖和,姜辛睡得很舒服。
这与她一个人睡还不一样。她从小体弱,最是怕冷,尤其怕过疼天。燕城的冬天又格外寒冷,所以每到冬天,对于姜辛来说都是一件格外痛苦的事。
有再多的汤婆子,温度也总是透不到身体里,仿佛是个极其吝啬的家伙,往往施舍一丁点温度就又骄傲的仰着脖走了。
所以姜辛总是对起床这件事十分怨念。
可挨着章哲,他仿佛是个天生的暖炉,姜辛的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下挤,他也不嫌弃,几乎是头一次,姜辛手脚暖和,睡了一整夜。
当然,她太累也是原因之一。
天蒙蒙亮时,姜辛醒了。
她摸着身边有个暖热的身体,心里率先突突了一下。可她不敢睁眼,生怕一醒来又会上演恶梦。沉下心思忖半晌,知道自己所在何处,觉得这回总不会再有妖蛾子了,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她整个人都偎在章哲怀里,甚至他的手臂还在她的颈下垫着。就这么睡了一夜,也不知道他手臂是不是麻得都不能动了。
姜辛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章哲还在睡着,容颜静美,睡态憨然,莫名的有些酸涩。她轻轻揉揉眼角,自嘲的笑了笑,想要把他的手臂解放出来。
手指不小心触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男人的手臂肌理结实,即使沉睡,仍然像是蕴酿着深不可测的力量。且虽是男子,可肌肤光滑,有如上好的丝绸,姜辛心悸的缩回了手指。
耳边有人问:“怎么,不喜欢?”
“什么?”姜辛脸一红,侧头时,章哲眼神清明,哪有一点睡意?
章哲笑道:“嘴硬心软,你就口是心非吧。”
姜辛第一时间反驳道:“我自己也有,为什么要喜欢你的?”
章哲毫不客气的把她拽过来。姜辛把持不住力道,整个人都扑到章哲身上。她轻叫了一声,还怕压着他,哪成想他身上骨肉停匀,硌的她硬梆梆的疼。
章哲伸手把她中衣袖子捋上去,露出她白晰纤长的手臂,和他的并排摆在一起,来回比较了一回,点头郑重其事的道:“嗯,都挺好看的,各有千秋吧。”
姜辛被他的眼神看得皮肤都要着火了,乘他不备猛的抽回来,道:“你这人,也太自恋了吧。哪有男人成天揽镜自照,满是赞叹的?”
章哲哈哈大笑,道:“身体发肤,每一处都是我自己的,我为什么不珍惜爱护?接受、喜欢是第一步,赞美不过是附加衍生出来的。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你自己。”
姜辛倒怔了下。
其实有一段时间,她确实挺厌恶自己的。她一直偏瘦,有衣裳掩盖的地方倒罢了,横竖轻易看不着,但手指瘦得像鸡爪子,皮肤也是又粗又干,没有一点光泽。
重生后她倒是有意保养,可不知是心内的自责、自惭作祟的缘故,她对自己身为女人这点深恶痛绝,甚至每每想到,旁的女人都可以用“冰清玉洁”来形容,她却与之无缘,只能用“污秽”来自称,她就更恶心自己。
章哲并不需要姜辛回答,他已经执起她的手,用眼神很好的表达了他对她的喜欢,他甚至还饶有趣味的评价她:“你的手长得很好。长指纤细,指甲圆润,这是手巧的征兆。鲜色浅粉、还有小月牙,这是身体康健的征兆。手心宽厚却不肥大,这是有福气的意思……”
姜辛呆呆的任他摆弄自己的右手,就那么歪在他的腰腹之间,丝毫不觉得这样的动作有多亲昵、暖昧,满眼都是疑惑: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章哲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可怜,这丫头从前是有多被人忽视,竟连这点浅显的赞美都受宠若惊?
他继续道:“你手指并拢,没有一丝缝隙,这是能娶财的意思,喏,这条线平滑绵长,是一生平安长寿,这条线则是多福多禄,这条么,则是多子多孙……”
姜辛猛的抽回手,羞窘的道:“竟胡说八道,你又不是算命的。”
章哲一本正经的道:“这怎么是胡说八道,我幼时涉略甚广,闲时没少看这些相书,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姜辛嘟着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认真,不似做伪,不得不败下阵来。她垂眸道:“就算你看过好了……时辰不早了吧,该起了。”
章哲揽着她的腰,用手轻轻理顺着她的长发,道:“急什么,若是时辰到了,自有人唤。”
姜辛被他理得舒服,一时有些贪恋这份温暖,竟舍不得起来。可又不敢和他对视,只好眯上眼睛。
她承认他说得对,安辰等人年纪小不知事,可秦妈妈一向极守规矩,不可能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