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司寝绊君前-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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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孽子才两岁吧,那时候老雍亲王都七十了,还能弄出‘沧海遗珠’来,还真是为难他了。”启元帝冷笑了一声。
虽然从出生到如今启元帝都是知道这个‘弟弟’的,甚至因为这个‘弟弟’,他还获了不少利,但这依然禁不住他从里到外的厌恶这个‘弟弟’的存在。
因为这是贺氏的耻辱,是先帝的污点,也是他这个帝王无能的证据。
“呃,那个,陛下,冯太后还没回京呢就跟并肩王弄出这么大的事儿来,等她回京了,跟并肩王,宁国公一联合,那到时候……恐怕……”凌霄摸了一把下巴,机警的把冯斯月的称呼从‘太后娘娘’换成了‘冯太后’。
“并肩王虽张狂,但这些年对朝政,百姓也算是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取朕而代之的心,朕本想给他一个痛快,留他一个身后名……”启元帝轻叹一声,背手垂眸道:“可谁知,天做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
“朕不会在给他们火烧交泰殿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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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又夏确实是个挺聪明的小姑娘,可惜她进宫之后就处在被打击状态,精神一直不怎么健康,她经营时间又短,想要在启元帝眼皮子底下干出火烧交泰殿这样的事情,难度确实大了点。
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另有其人。
是谁?其实不用说,猜也能猜出来,无非就是冯太后和并肩王两人。
早在袁福儿嫁入皇宫之时,冯太后就已经在默默的防备着启元帝了,她曾无数次马快派人递口信与并肩王,嘱他小心启元帝这‘初生牛犊’。可惜,并肩王那时正是风春得意,嗨的太过的时候,根本没把冯太后的金玉良言放在心上。
五台山离京路途遥远,一个来回快马也要两个月,通信太不方便。要说飞鸽传书吧……把这种皇家丑闻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又太不安全……眼睁睁的听着秘使回报并肩王对她良言的不以为然,冯太后恨的牙根直痒痒。
可惜,在痒痒也没办法,启元帝初亲政,跟并肩王斗的不亦乐呼的时候,冯太后正躺在床上生孩子生的要死要死的,想逞强回京都不成——她是高龄产子,还大出血,不好好养个一年半载的,铁定死在回京的路上。
冯太后急的两眼发黑也没办法,只能被动的听着京中迟来的消息……启元帝亲政啦……四首辅被撸啦……摄政王改并肩王啦……黄家被灭了……并肩王快被撸成光杆了……
冯太后都快吐血了,如果朝堂上的势力被一撸到底,她光有军权有毛用啊?她有军权,人家启元帝也有啊,她满打满算才十万人,人家启元帝有八十万禁军呢!
如此下去,十数年经营恐怕就要毁与一旦了!
冯太后咬紧牙关开始将养身体,无论如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没有个健康的身体,哪怕得来泼天的权势,也没命享用。
冯太后耐着心的养啊,等啊,终于等来了并肩王迟来的‘觉醒’和黄贵妃精神‘失常’的消息,看着通报消息的秘使,冯太后抱着两岁的儿子,独坐了一夜,最终还是派了心腹秘使赶往京城,通过并肩王,联络了后宫深埋的钉子,挑拔黄又夏,瞒过内务府,上演了一出火烧交泰殿的大戏。
老雍亲王去年死了之后,老雍亲王妃就到了五台山为丈夫念佛,兼陪伴嫡亲妹妹冯太后,顺便照顾丈夫去逝前留下的有孕外室,以及外室后来生下的孩子——也就是冯太后的儿子,现在起名叫贺世荣的‘荣哥儿’。
老雍亲王妃是冯太后的亲姐姐,宁国公的嫡长女,为人刚强,手断硬朗,她这一生只养育了两位郡主,没有传承子,却活活把老雍亲王一个宗室王爷,管的绝了后,也算是一个传奇。
早年前,老雍亲王妃打杀了无数怀孕的通房,妾室,就连庶妃也被她胎死腹中了两个,但那个时候她以为她还能生……可直到小女儿出嫁了,老两口都快六十了,老雍亲王这才着了急。
宗室有规定,王爵若无传承子,或夺爵,或过继,老雍亲王,高祖弟弟的子嗣,宗室里也算拔尖儿的一波,夺爵老雍亲王妃觉得不至于,但是过继这个……
按老雍亲王夫妻这岁数,过继嗣子的话,一般都会过继二,三十岁早已成年的落魄宗室子,好处就是能很快顶门立户,而坏处就是养不熟。
二,三十岁了,别说亲生爹娘了,怕是连老婆儿子都有了,哪里养的熟啊。
面对着宗室令推荐过来的嗣子人选,老雍亲王把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王妃说的对,他还差两岁才到六十呢,说不定还能老树开花,这么早弄个嗣子出来,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于是,在老雍亲王妃的支持下,老雍亲王以五十八岁高龄一树梨花压了无数的海棠,遍撒网,广捞鱼,妾室,外室,连青楼都遍布着他的‘痕迹’,世人都说,老雍亲王这是被王妃憋的太狠了,准备临老疯狂一把。
老雍亲王‘疯狂’了十来年,虽然没有收获一个儿子,但还是心满意足的闭了眼。
只留一个怀孕一月的外室,被欣喜若狂的老雍亲王妃小心翼翼的接进了府里,本以为可以一举得男,雍王一脉得以传承,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不会没娘家可靠,但谁知……启元帝的动作那么快,在老雍亲王下葬半个月后,就以无男嗣为由,收回了雍王之位。
那时,启元帝正是初露锋芒,而整个朝堂,也无人不知雍亲王一脉是妥妥的后党,均无人敢有异言,因此,撸爵撸的异常顺利。
怀孕的外室没用了,忍了十几年,无数顶的绿帽子白戴了,老雍亲王妃差点气吐血,袖子一甩就跑到五台山去找亲妹妹冯太后撑腰,结果,姐妹一相见,老雍亲王妃愕然的发现……她妹妹的腰真的很粗。
冯太后是宁国公夫妻的嫡幼女,跟老雍亲王妃这个嫡长差了二十多岁,她在家中受尽娇宠,闺阁时老雍亲王妃也经常接她到王府玩耍,对这个嫡长姐,冯太后是当亲娘一样尊敬的。
姐妹俩对坐无语半晌,老雍亲王妃就雷厉风行的把那个怀孕的外室接到了五台山,高调的调养,只说要为已逝的老雍亲王保留最后一丝血脉。
冯太后的胎比那外室大三个月,于是,那外室七月早产,子活母亡,外人也只道老雍亲王妃去母留子,说几声手狠,叹两声薄命,也就罢了,没人怀疑什么,反道说老雍亲王到底没白费功夫,遗腹也能得子。
此遗腹子自然就是冯太后的儿子,起名世荣的‘荣哥儿’。这姐妹俩弄了出李代桃僵,到底免了冯太后原本的将孩子送往江南富庶之地的母子分离的想法。
五台山天高地远,冯太后身边又都是亲信,虽然险之又险,但最终还是蒙了天下人的眼。
至于那外室和老雍亲王真正的遗腹女,却是七月灌药催胎后,母女双亡了!
那外室因‘产子’有功,被葬在了雍亲王府陵园的边角,至于被催下来浑身青紫的‘真郡主’,却被一把火烧成了灰,填进了五台山后寺的枯井里,无一丝一毫的痕迹留存于世。
老雍亲王妃六十有余,照看外室至生子已耗尽了她的精力,于是,看在姐妹亲情的份上,冯太后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老雍亲王唯一的子嗣,教育抚养于膝下,爱若亲子。
“冯太后……不管其人品,私德如何,到底手段狠厉,心智果决。”凌霄看了看沉默的启元帝,暗自咂了咂舌,“敢一把火烧尽宗室,她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冯太后很疼爱‘荣哥儿’,可以说是爱如眼珠,珍若性命,她愿意用尽一切给‘荣哥儿’世上最好的,成了老雍亲王的庶子,继承雍亲王位对冯太后来说,都是委屈了儿子,更别说老雍亲王妃递到京城宗室令那儿的请‘荣哥儿’承爵的还位折子还被否了!
被否的理由很充分:贺世荣乃是奸生子,按律不得继承家业。
老雍亲王在世时,老雍亲王妃只想着要儿子,从未想过把那外室接进府来恶心她,老雍亲王去世了,雍王爵位随之被朝廷收回,那外室直接成了老雍亲王妃的眼中之盯,更不可能接她进府,到了五台山,姐妹俩光顾着怎么把孩子的事圆过来,外室干脆成了个工具,用过就扔,冯氏姐妹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可谁知道,就是这个没人当回事的外室卡了‘荣哥儿’的大道儿,外室没入雍王府女眷名册,‘荣哥儿’就是个奸生子,不被皇家承认,等老雍亲王妃反应过来,接连请封了无数次,但均被宗室否决。
开什么玩笑?老雍亲王死了,那外室也死了,你一个老亲王妃,在亲王和外室都死了的情况下,或者说是皇帝明显不待见你们的情况下,还敢请封世子,还要求还爵位?多大脸啊?凭什么啊?
在我们这些驾氏爷们面前高高在上的装逼?要脸不要啊?好,以前你装逼行!你背后是冯太后,我们就忍了!可现在冯太后不好使啦!启元帝堀起啦,你在装逼,就很容易装成傻,逼了好不好?
外室请封侧妃,否,人都死了,请封个毛!遗腹子贺世荣请封世子,否,一奸生子凭毛请封?请还雍王爵位?否,没儿子还个毛!
你说有贺世荣,否,他是个奸生子,不算!
启元帝:当然要否了,你那‘荣哥儿’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跟姓贺的有关的地方,凭什么继承贺氏的爵位?老雍亲王妃愿意给自己丈夫戴绿帽子,朕还不愿意接收一个便宜弟弟呢!
面对着辛辛苦苦生出的儿子却连个王爵都得不到的局面,冯太后彻底火了,你说我儿子不能当王爷,好,那干脆,就让他当天下共主好了!
说我异想天开?呵呵,要是启元帝崩了呢?要是贺氏宗室所有合适的人都死了呢?到时候,有她这个太后开道,并肩王权臣辅佐,那些见风就倒的大臣们,会不会喜欢一个才两岁,能够给所有人带来更多利益的幼帝呢。
至于血统?虽然是奸生子,但到底还是老雍亲王的血脉,她可以把‘荣哥儿’过继给启元帝当儿子,她一点都不介意。
于是,就有了火烧交泰殿。
“朕虽然没有母后的功力,但到底运气不错。”能从大火中逃出交泰殿,启元帝也不得不承认他气运冲天,“虽然运气不是实力,但有时候却比实力更为重要。”
“母后快回京了,朕也得赶在她回京之前,把事情办完了,否则,不是让母后操心吗。”启元帝扯唇一笑:“听说母后身体不太好呢,朕当儿子的,当然要给她个干干净净的休养环境。”
随着这一句话,启元帝一挂人在避暑山庄呆了不过半月,便快马匆匆赶回京师。
徒留下苏诺一个大肚子孕妇呆在秋风瑟瑟的松柏居里。
苏诺:擦,说好的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呢?把我一六个月孕妇扔在京效,启元帝你是男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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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闻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去,便引诗情到碧霄。
金秋十月,复杂的季节,农人喜其丰收,文人赞其清爽,闺阁少女对落叶说愁,深闺少妇望碧纱轻叹。
京中最有名的避暑盛地,清晖园里最为风清雅,景色最好,拥有一片萧萧落叶奇观的松柏居里,传出阵阵‘催人泪下’的萧声。
翠凝阁主管,目前最得圣宠的元贵嫔身边的正五品尊等女官——丛兰蹲在松柏居窗户下头,双手捂着耳朵,带着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她抱着头,闭着眼,拼命忍耐着,可屋里一声儿接着一声儿的刺耳破音儿几乎快让她崩溃了。
“嗯,兰姑姑。”拐角处,依波用托盘端着还冒着腾腾雾气的瓷白色玉盅走了过来。半躬下腰,她低声唤着从兰,待丛兰抬脸看看她,眯眼起身后,才恭声的说:“昨晚上下了雨,今儿天气有些凉了,厨房那边儿巴结着,送来些热□□,奴婢用着还不错,挺能暖身子……”说到这儿,屋里的萧声猛然拔高,那尖利声音响彻云霄,依波只觉脑子像被什么钻了一样,轰的一声,激的她双股发颤,差点没跪在地上。
狠狠的吸了口气,依波止住发抖的手,强扯出一个恭顺的笑,面对着一脸忍无可忍的丛兰,微抬了一下托盘,“您看是不是给娘娘送去点?”顿了一顿,终于还是没忍住加了一句:“这□□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能润润喉咙。”
娘娘这溜溜儿吹了半个时辰了,她们的求生欲都快被吹没了,求娘娘吃点东西,把嘴占住,多少休息一会儿,让她们能缓缓。
丛兰木愣愣的低下头,看着那盅还在冒着热气的□□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来,连话都没说,转身就往屋里走。
彼此,萧声一直未停。
依波目送着丛兰的背景,默默的握拳鼓励。
求姑姑劝住娘娘,万岁爷不在,这种闺怨吹出去也没用啊,她们都只是下人,文化不高,根本听不懂啊!
丛兰端着玉盅进屋的时候,苏诺正双腿伸直,披头散发的靠着垫枕倚在床头,手里执着柄碧绿的洞萧,吹的如痴如醉,可歌可泣。
丛兰走上前,把玉盅放在炕桌上,耳边呜呜咽咽的声音刺激的她额头直抽抽,她握了握拳,终于在也忍不住似的两步窜到苏诺身前,双手把住苏诺的腿,抖着声儿求道:“我的娘娘,我求你了,别在吹了!”
奴婢知道,万岁爷明明答应好好的带您出来玩,但半道把您扔下来这事不地道,也知道您独自在松柏居住半个多月,心里不痛快,但是,不痛快了求您用正常的方式表达啊!用您那根本没学过的水平,吹萧一吹吹小半个月什么哒!简直太无情,太残酷,太无理取闹了!
“怎么,不好听啊?”苏诺手一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您说呢?”丛兰简直都快哭了,好不好听?尿都快让您催下来啦!您说呢?
苏诺撇了撇嘴,但还是接受了丛兰的哭求,随手把洞萧扔到了床上。
“我这不是没啥事干,无聊嘛。”她支肘看着丛兰,百无聊赖的说:“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儿,以为能潇洒走一回。结果呢,你们即不让我四处去逛,也不会让我做女红,就连看会儿书都说什么伤眼睛!我不吹萧还能干嘛?那还是万岁爷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