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活色生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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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香对他丢下自己走的了事还有点儿生气呢,也不理他,自顾自去看了看做好的饭菜,还好不像早上那样专门另外给她做了饭菜,一大盆杂粮稀饭,还算是比较稠的,应该是切了个南瓜熬在里面,贴了一盘玉米饼子,还有一碗青菜汤泡的肉酥,估计是特地做给她吃的,份量有点少。
谢华香进灶房拿了个碗,找沈家奶奶拿了钥匙,去柜子里多抓了一碗肉酥出来,每人起码能多分两个,好歹填饱肚子。
沈丽华这时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兴奋地喊了一句:“谢姐姐,我打听……”
谢华香赶紧朝她使了个眼色:“好了,回来就快吃饭吧,待会该凉了。”
一家人围城一圈坐下吃起饭来,大概是牵扯到了嘴角的伤,沈庭生突然“嘶”地吸了一口气,沈家奶奶老眼昏花,这会儿才发现他脸上的不对劲:“庭生你这是咋了?”
沈庭生不在意地说:“挖土的时候不小心被锄头柄撞了。”
沈家奶奶没再说什么,只是吃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后生仔做事最要紧不要冲动。”
谢华香觉得,其实阿婆还是很睿智的。
吃完饭沈丽华收拾碗筷,谢华香赶紧跟进厨房,悄声问她:“打听出来了?别人怎么说?”
沈丽华早就憋得难受了,终于找着了机会,赶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华香,原来今天队里干活的时候,沈俊生他们那一帮年轻的小伙子就一直在开玩笑,说既然是沈老栓当年定下的亲事,当时也没明说是给谁定亲,最后怎么这好事就落到了沈庭生的头上而不是落到沈俊生他们兄弟几个的头上呢!
按理说都是沈老栓的孙子,这城里的俊俏小媳妇,跟谁都不至于跟了沈庭生那个穷光蛋啊!
光是说这些也还没什么,可恨的是那些人说了还不过瘾,又问沈庭生这么水水嫩嫩的新媳妇弄着舒不舒服,还说什么只有一个城里媳妇,沈老栓这么多个孙子,不管分给谁都是一碗水端不平,干脆就大家一块儿用算了,一人一晚上轮着来,这才叫做公平呢!
最可恶的是,沈俊生居然也跟着起哄,竟然就顺着话头跑过来问沈庭生,要不今晚就轮到让小嫂子住到他们家去了?
沈庭生二话没说,一拳头就朝沈俊生的脸上招呼了过去,两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谢华香脸色都变了,那该死的沈俊生,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是不是人!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他的,趁他被人拦着,她刚才就应该冲上去一脚踹爆他的命根子!
难怪沈庭生死活也不肯说出来他为什么打人,原来是因为不想让她知道这些恶心人的事啊!
谢华香恨恨地磨了磨牙:“沈俊生,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对!”沈丽华也跟着义愤填膺地说,“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什么德行,也想来抢我嫂子。”
“哈哈!”谢华香被她的小模样给逗笑了,“好啦,咱们女孩子得学得斯文点儿,别学村里头那些粗鲁的婆娘说话。”
趁着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变黑,谢华香想起自己打算做的事,赶紧进房里,从自己的行李里面找出了一块床单那么大的油布,这是胡爱春给她准备的,因为听说有些乡下地方的床铺比较低矮,而且潮湿,所以特地准备了这个,让她铺床的时候扑在褥子下面,隔绝一下潮气,免得受凉。
女孩子身子受凉了可不行,对将来的生育什么的都有很大的影响。
第33章 母老虎
可现在谢华香顾不上这个了; 这油布她有更大的用场。
屋里已经有些黑看不清了; 于是拿着剪刀和油布出了大门口; 在门外把油布铺在地上,开始裁裁剪剪起来。
胡爱春以为谢华香不会做衣裳; 其实她上辈子跟郑永成离婚后; 在进入饮食行业之前,为了谋生做过很多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时间就是到一家私人的小服装厂打工。
私人的小服装厂跟大厂流水线作业不一样; 小服装厂里的人都是全能的; 哪个岗位缺人就顶上,谢华香又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在那家工厂工作一段时间之后,不但学会了缝衣服; 连打版裁衣都学会了,要不是她后来卖早点赚了点儿钱,说不定她还会考虑开个裁缝铺子呢!
谢华香估摸了一下沈庭生的身高尺寸,在脑子里打了个草图; 再用手在油布上比划了几下,就胸有成竹地下刀剪了起来。
忽然听到一个尖利的女人嗓音在她耳边大声嚷了起来:“夭寿咯; 这么好的油布就这么白白糟蹋了,你这是在干啥子,好端端的油布你不要给我呀,去剪它干啥?”
谢华香不由得好笑:“这位大婶,您哪位啊?”她剪自己的东西; 别说是有用处的了,就算真的是白白糟蹋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女人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你就是庭生那城里来的媳妇吧?我是你婶子。”
婶子?谢华香在心里迅速理了一下,沈丽华说沈俊生是她叔的儿子,那这个婶子,不就是沈俊生他娘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肯定是兴师问罪来了啊!
想到这里,谢华香站了起来,拦住了女人的去路:“你来干什么?”
女人也不甘示弱:“干什么,来讨个公道啊,把我儿子打成那个样子,一声不吭拍拍屁股就走了,当我们老沈家没人了?有爷生没娘教的野崽子,今天我要不替他那死鬼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他,我就白当这个婶子了。”
谢华香冷笑一声:“你也好意思说婶子这两个字,要真是把人当亲人,怎么会把老的老小的小丢在一边,自己住好房子,吃香喝辣?”虽然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肯定是沈家的人对沈庭生他们不仁义在先的。
“我呸!当初分家,可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不要房子的,你懂个屁!我今天来就是要问问这个狼心狗肺的臭小子,把我们家俊生打成这样是啥意思?”
谢华香被她的不要脸气坏了:“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家的宝贝蛋都做了什么人家才会打他?当时还好我不在,要在的话,还要说他们犯了流氓罪给送到派出所去呢!”
“我儿子干啥了?不就说了几句话吗?自己做得出害怕别人说了?不要脸,自己送上门来的小□□,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就要说,我还大声嚷嚷了呢,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在城里混不下去了,才躲到乡下勾引男人的呢!”
“住口!”沈庭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迈开步子几步跨过来,一个耳光重重地就甩在了女人的脸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给我滚!”
女人楞了一下,突然发了疯般冲上来就撕扯沈庭生:“反了天了,侄儿打婶子了,你这是猪狗不如,要遭天谴的呀,为了个女人,连人都不要做了,你敢打我?连雷公都要劈死你的!”
这女人想来平日的伙食也是不错的,长得一身痴肥,毫无章法地乱抓乱打起来,还挺不容易招架的,沈庭生刚才听了她说的那些恶心话,一时冲动过来甩了她一个耳光,但毕竟还是顾及着她是家里的长辈的,这会儿也不好还手,被她弄得十分狼狈。
谢华香可没把她当成什么长辈,在她眼中,这就是一个泼妇,恶毒的母老虎,现在沈庭生长大了都敢这样欺负她,可见当初他们小时候更是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谢华香肚子里的怒火蓬蓬地烧着,猛地捡起地上的一根手腕那么粗的树枝,大喝一声兜头兜脸就朝那母老虎砸了过去,敢欺负我家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母老虎被打得懵了一下,很快醒过神来,转身过来对付谢华香,她干农活出身,长得又壮,一个人能有谢华香两个粗,一把夺过木棍扔地上,反手就来抓头发挠脸蛋。
好在谢华香胜在年轻,身段灵活,也没那么容易被她欺负了去。
女人打架从来不讲什么章法的,谢华香在女人的头上抓了一把,扯下了几根稀疏的黄毛,又在她脸上留下了几个指甲印,可是自己的手臂上也被那女人抓破了一条血痕。
两个人都狼狈不已的时候,沈庭生终于成功地把她解救出来,拦在了自己的身后,大吼一声:“好了,都别打了。”
“婶子,我敬你是长辈,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你现在赶紧走吧,以后如果再来欺负我们家的人,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沈庭生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肌肉,真的要打起架来,十个母老虎也不是他的对手。
母老虎刚才挨了他的那个耳光,半边脸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她这会儿才觉出疼来,龇牙咧嘴地捂着脸:“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当初要不是我跟你大伯家接济,你们两个小崽子早就饿死了,现在可好,翅膀硬了,翻脸不认人了,娘啊,你快出来看看吧,你这个孙子都快翻天啦!媳妇跟您孙子俊生都被打成了这样,这明天都没法出工了,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啊!”
说到后来,她知道今天来硬的是不行了,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大腿哭,一边喊起苦来:“我们被打成了这个样子,汤药钱总要赔一点吧,娘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俊生可也是您的亲孙子啊,您总不能啥好处都给了这个野崽子,手指缝里都不漏点儿给我们俊生吧!”
她这一手把黑的也说成白的功夫也够厉害的,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老人家怎么偏心沈庭生呢,沈家奶奶在沈丽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出来,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谢华香怒气冲冲地指着她说:“你少黑白颠倒了,你倒是说说,他占你们什么好处了?”
“这好处不就是你吗?一个白白嫩嫩的城里媳妇,可是一分钱彩礼都不要就给了这野崽子了,当初要不是他阿爷偏心,沈家那么多孙子,这好处能轮得上他?人家可都说了,你这次过来可是带了很多好东西的,这不全便宜这野崽子了,好歹都是亲戚,就算是见面礼也该几家平分是不是?”
“哈!”谢华香简直要被这无耻的嘴脸逗笑了,原来这母老虎今天过来的目的在这里啊,是看中她带过来的那些好东西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别以为我真是因为有老祖宗的婚约才过来的,我过来是因为我看中了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在这儿,就算你们家拿着婚约逼我呢,我也懒得看你们一眼,还有我的东西都是我带过来给幺妹和阿婆的,你们一根毛也别指望碰到。”
“娘,你给评评理,当初要不是他爷救了他们谢家老爷子的一条命,现在哪里还有这女人蹦跶的份儿,他爷这辈子就三个儿子,这些东西是不是应该他们三兄弟平分啊!”母老虎也真是厚脸皮,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就是听不到,一门心思就是想着要分东西。
沈家奶奶终于开口说话了:“当初庭生自立门户的时候就说得清清楚楚的,跟你们再也没有什么相干了,莫说这门亲事他爷已经让他去退了,就算没退,当初也是说好了给庭生订的,怎么也轮不上你们的份!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再不走,我就让幺妹去找大队长过来,告你们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给我养老,非得让你们把这么多年欠我的都吐出来不可!”
母老虎被她一番话说得懵了:“什,什么,退了?那她咋还在这里?”
沈家奶奶懒得跟她啰嗦:“幺妹,找大队长去!”
“呸,走就走,不过就是个城里的破鞋,还当宝呢,要我说这就是个早就被人玩烂了的贱货,指不定就是来找你喜当爹来的呢!”母老虎还是怕大队长的,当年的事怎么说都是他们不占理,大队长来了她也占不到好处,只好一边说一边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走。
“滚!”沈庭生恶狠狠地瞪着她,“还在我面前摆长辈的谱,以后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听见一次打你一次。”
回过头来,沈庭生难堪地对谢华香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谢华香扒拉了一下因为打架而凌乱不堪的头发:“不关你的事,是这些人的心肝太歪了,以前他们也没少欺负你和幺妹吧?”自己居然在他面前跟一个泼妇打架,那自己岂不是也跟泼妇差不多了,谢华香也觉得有点儿难堪。
不过她居然打沈庭生啊,沈庭生还顾念着她是长辈不敢还手,所以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哪怕明知道在丢丑,谢华香还是会冲上去的,不过就是要顾忌一下形象,不要被打得那么难看。
沈庭生拉过谢华香被抓破的手:“疼不疼?我跟你上卫生所上药去。”
“不用了。”谢华香缩回手,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但头发凌乱,连衣裳都被扯开了一个纽扣,身上指不定有多狼狈呢,她现在就只想快点回房去整理一下个人形象,“我带着有药呢,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第34章
谢华香因为自己在男神面前跟泼妇打架; 自觉丢脸而尴尬的状态; 看在沈庭生的眼中; 却变成了因为他的缘故受了这样的侮辱而不高兴了。
这让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当中,他怎么就这么没用;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呢?
也许他昨晚一时冲动让她住到家里来就是一个错误,他真不应该答应她的; 不然的话; 她也不会遭受这样的侮辱; 听到这些难听到让人恶心的话。
那些恶毒丑陋的话语,就像一根根锋利的钢针; 刺得他体无完肤,把他的懦弱和无能都随着鲜血冒了出来; 袒露在傍晚的夕阳下。
沈庭生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对沈丽华说:“你去帮她上药,我出去一下。”说完转身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哥!”沈丽华在背后喊了一声,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追上去; 回过头着急地问:“阿婆,怎么办啊?”
沈家奶奶摇了摇头:“不用管他; 让他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沈丽华走进房里,发现谢华香已经换了衣裳,正在手忙脚乱地梳头发,见她进来,急忙问她:“幺妹你快看看我脸上脏了没有?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特别狼狈啊!”
“没有。”沈丽华摇摇头说; “谢姐姐你刚才的样子可厉害了,那臭婆娘我早就想打她了,可就是胆小,不敢,刚才你拿着棍子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