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弃妇又厉害又撩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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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不好玩呀?”
薛佑琛这才终于注意到林舒婉。一般世家女子举手投足都有讲究,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子这样毫不犹豫当街蹲下。
他目光下垂,正好落在林舒婉的背影上。
她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妇人垂髻,用素银簪子固定。发髻旁,露出洁白的耳朵,耳珠洁□□嫩,上面没有任何饰品。
她穿着浅绛色的粗布袄子,款式简单,是寻常百姓常穿的款式,因为下蹲的姿势,背面的袄子扯得有些紧,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衬出女子独有织云曲线。
看到这里,薛佑琛不禁挪开目光。
林舒婉把两个竹老虎捏在手里左右晃动:“摇摇摆摆,摇摇摆摆走过来喽。”
两个孩童果然被竹编的小老虎吸引了主意,收小了哭声,两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林舒婉手里的竹老虎,抽抽搭搭。
林舒婉微微一笑:“小老虎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娃娃,只想和不哭的娃娃玩。恩,你们谁要是不哭了,我就送给谁小老虎,好不好?”
两个孩童点点头,抽泣的声音迅速减小,只过了几息,刚刚哭的泪珠子还挂在脸上,他们就已完全停止哭泣。
他们都伸出小小短短的手:“竹老虎能给我了吗?”
“我想要住老虎。”
“恩,恩,竹老虎来和你们玩了,”林舒婉把两只竹老虎放到两个孩子的手心。
两个孩子拿到竹老虎,眼睛亮亮的,手里把玩起来。
林舒婉见这两个孩子终于露出笑容,这才问道:“你们娘亲呢?”
四五岁的孩子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原来这两个孩子是一对堂兄弟。他们俩的父亲,也就是一对兄弟,一起合开了一家铺子。他们俩的母亲,一对妯娌,一边看铺子,一边看孩子。
刚才他们两个人在街边打闹,不知不觉的就走远了。
“你们家的铺子在哪里呀?”林舒婉问。
“就在禾泽街和织云巷的路口,”一个孩童道。
“倒是离这里不远,”薛佑琛道,“我送你们回去,免得再走丢,或者遇到歹人。”
两个孩童听到薛佑琛说话,连忙往林舒婉身上靠。
林舒婉摸摸两个孩童的垂髻,安抚他们,然后,她站起身,转向薛佑琛,抬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薛佑琛这才见到林舒婉的相貌,竟发现她生得很好看,肤如凝脂,峨眉杏眼,尤其是一双眼睛,秋水潋滟。
她站在他面前,落落大方。
“好,”薛佑琛点头。
林舒婉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童的手,走在前面。薛佑琛和卫得远并肩走在后面。
薛佑琛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前面林舒婉的背影上。
一身素净的袄裙,难掩姣好的身姿。纤秾合度,窈窕玲珑。走路时,纤摇摆动。
她手牵着两个小童,一步步走在京城热闹的街巷中,踏在青石板路上。
这画面有雅致的韵味,又有世俗的温暖,像一首温情款款又欲说还休的词令。
在薛佑琛的视线中,两边热闹的街竟和往来行人都逐渐模糊。看到这样的画面,他铁一般坚硬的心,也似乎化开一个角。
禾泽街离织云巷很近,不多时,三大两小就转到了禾泽街和织云巷交界之处。
禾泽街和织云巷交界处,果然有一家杂货铺子,铺子门口有两个妇人正在翘首寻着什么。
她们一看到林舒婉一行人,便立即冲过来,一人拉起一个孩子的胳膊。
“壮生,你带着堂弟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让你们就在门口玩,怎地一会儿就跑没影了?下次再这么乱跑,看娘不打断你的腿。”
“铁娃,幸好你们回来了,吓死娘了,我和你伯娘差一脚要出来找你们了,这要是丢了,让娘怎么活?”
两个妇人见到自己的孩子回来,又是气得骂,又是松了一口气。
林舒婉把刚才的事情发生的事情跟两个妇人说了一遍,又嘱咐了一句,看铺子的时候也留心着孩子。
两个妇人十分惭愧,对林舒婉和薛佑琛谢了又谢。
看着两个小童跟着各自的母亲回了铺子,林舒婉便打算重新回禾泽街,去李家拿布匹。
她转过身,正想跟薛佑琛和卫得远打声招呼就走,却见卫得远指着织云巷的深处。
“那院门上挂着的匾额上写着织云绣坊,”卫得远转头,对薛佑琛道:“爷,你看,那不就是那个卖羊毛衣衫的绣坊?”
第23章 他凤眼一眯,民间还有这样的妇人。
薛佑琛顺着卫得远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恩。”
“这绣坊看着普通,门面也不起眼,谁能想得到却是极能赚钱的?他们将不值钱的羊毛,制成衣衫,一件衣衫竟要价五十两,”卫得远说道,“这些生意人,重利逐利,贱买贵卖,追求一本万里,不劳而获。”
薛佑琛眺望着织云绣坊的招牌,神色淡漠,只有凤眼微眯。
林舒婉见这不知道姓谁名什的黑皮肤男子对着织云绣坊的招牌指指点点,还对羊毛衣衫的买卖大放厥词,心生不满,不禁回道:“此言差矣,生意人赚银子并非不劳而获,他们也是很辛苦的。生意人赚钱靠的是双手和头脑。”
卫得远当即对林舒婉道:“刚才见你救那个小童,还以为你是个心善的好人,怎么竟然帮商人说话?
就说这织云绣坊,一件羊毛衣衫,要卖五十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子翡翠做的,还不能说贪心至极?”
林舒婉见这男子说起织云秀坊一脸嫌恶,似乎织云绣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些生气:“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就拿这织云绣坊来说,五十两银子一件衣衫,这买卖不是强买强卖,而是自愿交易,既是自愿交易,就说明羊毛衣衫值这个价。若不值这个价,买的人还是傻的不成?一个愿卖,一个愿买,公平合理,用不着无关人等置喙。”
卫得远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窘在那里,思量该怎么回应,他还没想出应对的话,却听眼前的女子又道:“生意人做买卖靠双手,靠头脑,没什么不对的。若说不劳而获,倒是有些侯门权贵,利欲熏心,为了一己私利,欺压百姓。”
卫得远一愣。
薛佑琛也是微怔,他倒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说,侯门权贵,仗势欺人。
他下巴紧绷的线条,抽动了一下。
林舒婉说完,也自觉无趣。刚才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南阳侯要织云绣坊交出羊毛衣衫制作方法的事情,这会儿碰到有人无理指责织云绣坊,不禁说了几句关于侯门权贵的事情。
现在想想,世人观念不同也是常有的事情,她实在没必要跟不相干的人多费口舌,更没必要提侯门权贵的话。她没必要让个不认识的人和她想法一致,况且说了也没用。
于是,林舒婉便说道:“两个小童,已经送到,既然没有旁的是事了,我就先走了。”
“好,”薛佑琛道,“就此别过。”
林舒婉朝薛佑琛点了下头,便离开了,她重新走回禾泽街,去李家拿布料。
卫得远和薛佑琛还站在原地。
“侯爷,之前见这女子救人,我还当她是个心善的,不想她竟然帮着商人说话,可见不是个好的。”
卫得远见周围没人,便恢复了“侯爷”的称呼。薛佑琛不喜欢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出门在外的时候,薛佑琛不让卫得远喊他“侯爷”。是以,刚才林舒婉在场的时候,卫得远只喊一声爷。
薛佑琛道:“得远,刚才那女子所言也在理。商人逐利是真,公平交易也是真,此事要一分为二来看待。你因为早年的遭遇,对生意人有些偏见。”
“是,侯爷。”卫得远抱拳行了军礼。
“至于刚才那女子……”薛佑琛顿了一下,“回侯府吧,耽搁了不少时间。”
“是,侯爷。”
至于刚才那女子,薛佑琛想起刚才在禾泽街见到的一幕。
一匹飞驰的马眼见就要撞到两个小童,路上的行人都大惊失色,惊呼着四处躲避,而刚才那女子不加思索,往街中心一跨,伸手一拉,救了一个小童的性命。
而他见到这一幕,便立刻跃起身,冲到街中心,将另一个小童抱到街边放下。
若那女子不是个好的,那这世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恶人了。不仅如此,而且判断果断,行动迅速。
心善,果断,迅速,缺一项,就救不了这小童的性命。
薛佑琛凤眼一眯,民间倒还有这样的妇人。
——
林舒婉离开之后,便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因为还有一件要紧事等着她解决。
南阳侯逼她们交出羊毛衣衫的制作法子,她究竟应该如何应对。
她一路走一路想,沿着禾泽街走到最北面,去李家取了布匹,又一路走回织云绣坊。
回到绣坊时,她心里也有了方向。
她上了二楼,找到董大娘。
“董大娘。”
“舒婉,快进来,”董大娘把林舒婉拉进屋子,“我一直在琢磨南阳侯的事情,到现在也什么主意。”
“董大娘,明儿衙门那里,我想跟你一起去,”林舒婉说道。
“好啊,你跟我一起去,我心里也踏实一些,”董大娘道,“舒婉,你可有什么打算?”
“现在只能见招拆招,明儿一早,我们一起再去会会那个南阳侯府的人。”
林舒婉说道:“我们尽量护住羊毛纺织技术,不让他夺了去。若是那南阳侯的人定要抢夺羊毛纺织技术,那我们就好好跟他谈判,跟他谈谈交换条件,争取最大的利益。至于怎么谈,我再好好想想。”
“就怕他们真的仗势欺人,不跟我们谈,”董大娘忧心道。
“别担心,见招拆招,再不济就先把羊毛纺织技术交出去,”林舒婉道,“虽说这是下策,但是……董大娘,你之前说的没错,南阳侯势大,真要对我们做什么,我们是敌不过的。对我们而言,没什么比平安更重要。”
“嗳,”董大娘。
“我今儿晚上再好好想想,怎么应对那南阳侯的人,”林舒婉道。
入夜,月色如水,透过窗户倾泻到林舒婉的屋子,
林舒婉站在窗前,立在月光里,思考着明天究竟要怎么对付那南阳侯的人。
与此同时,南阳侯府德馨书斋中,薛佑琛坐在书案前,看着手中坻报。
他神色冰冷,凤眼如同万年寒潭,周身散发着威严而冷峻的气息,整个书房的空气也冻住了似的。
卫得远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良久,薛佑琛轻叹一口气。
卫得远这才问道:“侯爷,前线怎么样?”
“我大周将士因为天气寒冷,战斗力减弱,北狄人以少胜多。一场仗败了,失了一块地。”薛佑琛道。
“上次那批御寒衣物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会到达边境,”卫得远说道,“侯爷不必过于担心。”
薛佑琛沉默了一会儿:“羊毛衣衫的制作方法,怎么样了?”
卫得远答道:“回禀侯爷,今日织云绣坊的东家说,她不是很清楚羊毛衣衫的制作方法,创出这方法的另有其人。属下让她今天回去把制作方法带过来,明天一早送到衙门。”
“另有其人?”薛佑琛问道。
“此事,事后属下也已调查清楚了,”卫得远说道,“创出羊毛衣衫制作方法的,确实不是织云绣坊的东家,而是织云绣坊的账房。”
“这账房是什么人?”
“这账房是个寡妇,只有十八九岁,人称林小娘子,”卫得远道。
“恩,”薛佑琛的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同你一起衙门跑一次。”
“侯爷,您要亲自去?”卫得远惊讶道。
“事关重大,不可等闲对待。”
第24章 女子认真书写时,也可以这般好看
第二日一早,林舒婉跟着董大娘去了衙门。
两人一到衙门,就有衙役接待她们:“是织云绣坊的?你们跟我到偏厅去。”
林舒婉和董大娘跟着这个衙役走到廊上。路上,董大娘心神不定,她忧心忡忡的小声道:“舒婉,怎么办?我心里觉得慌。”
“董大娘,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事的,”林舒婉安慰道。
“我心里还是发怵,”董大娘道。
“到了,”衙役回头,“你俩别嘀嘀咕咕的。”
“是,是,”董大娘连连点头。
那衙役站在偏厅门口,向门里恭恭敬敬的禀报:“侯爷,织云绣坊的人到了。”
董大娘一惊,拉起林舒婉的手,小声道:“南阳侯,南阳侯也在里面。”
林舒婉也一愣,没想到南阳侯竟亲自来了,她竟以这种方式要会会原主的人前未婚夫。
“让他们进来,”门里传出个声音。
“这声音我认得,就是那南阳侯的人,”董大娘道。
林舒婉点了下头,心里讶异,奇怪了,她怎么也觉得这声音耳熟呢?
衙役回过头,向林舒婉和董大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俩进去。
林舒婉和董大娘对视一眼,相继跨过门槛,进了偏厅。
进屋之后,董大娘战战兢兢给薛佑琛和卫得远行礼。
林舒婉却是愣了愣。这偏厅主位上坐着的,竟是昨日救小童的那个男人,而他旁边的站着的,正是那个对羊毛衣衫买卖加以指责的黑皮肤男子。
难怪她觉得这声音耳熟,原来她昨天刚刚跟这声音的主人发生过争执。
只是,南阳侯?
竟是他。
不过,昨日他救下了一个孩童,应该不是恶人,怎么又会为了私利,逼迫织云绣坊交出羊毛衫的纺织技术?
薛佑琛看到林舒婉也是微怔。
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女子,一个战战兢兢向他行礼,另一个落落大方和他平视。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林舒婉身上,浓重的剑眉微微上挑。
卫得远见到林舒婉更是十分诧异,他心中腹诽,怪不得这女子昨日会为织云绣坊说话,原来她就是织云绣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