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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这弃妇又厉害又撩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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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碍的,皮外伤,”薛佑琛磁性的声音越发低沉,“有劳了。”

  茶几上,多了一盏清水和一块帕子,是云信端上来的。

  林舒婉用帕子沾了清水,一手用指尖压住薛佑琛的手作为支撑,另一只手,握着帕子清理他手背上的伤口。

  指尖相处的一瞬,薛佑琛一顿。

  大约因为天气冷,她的指尖也带着寒气,滑腻而冰冷,让他身子的微热得到缓解。

  凤眼一撩,朝那尖尖玉指一看,心头又是一热,好似只有紧紧抓着这冰冷的小手,才能纾解了这份燥意。

  车厢里忒是热。

  薛佑琛垂了下眸,压下心中热意。

  再抬眼,便是仔细看着林舒婉的脸,她睫毛卷卷的,挂在杏眼上,杏眼垂着,认真的看着他的手,白皙的肌肤比外头的积雪还要无瑕,两颊的红润比春日的桃花更粉嫩。

  一颗石子落到他万年不见波澜的心湖。

  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来了,薛佑琛在心里叹口气。

  林舒婉给薛佑琛清理好了伤口,给他的手背上好了药:“侯爷,药上好了。”

  “小臂上还有一些伤。”

  薛佑琛卷起袖口。

  第31章 不枉此行

  广袖被挽起三寸,露出一小截小臂。

  男人的手臂粗壮结实,浅蜜色的肌肉曲线十分明显。

  这手臂也受了伤,不过和手背相比,要好很多。大概因为有衣袖的保护,只有几条浅浅的划痕。

  林舒婉没有二话,同样用帕子清理伤处,上了药。

  “侯爷,好了,”林舒婉道,“皮肤擦伤挺严重的,尤其是手背,幸好你带了伤药,可以及时止血。”

  “在回京城以前,我一直在边关戍守,有随身带药的习惯,如今回了京,习惯改不了。”

  “多谢,”薛佑琛说着把袖子放下。

  “不用谢我,上药而已,倒是我该谢谢你救了我。”林舒婉暗道,今日他救了她,免她受劫,是个大恩情。他日,她得想法子回报。不过,他是南阳侯,位高权重,应该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她的。来日方长,此事也只能以后再说。

  林舒婉感谢的话说的真心实意,薛佑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林舒婉的杏眼,发现她眼里只有赤诚的感激之情。

  “今儿也巧了,辛亏你经过,”林舒婉道。

  “南阳侯府就在附近,这禾泽街是我出入的必经之地,”薛佑琛道,“方才,是我散朝之后回府的路上,途径禾泽街时,看到的你。”

  “原来是这样,”林舒婉心道,原来她住的地方在南阳侯府附近,难怪上次也在禾泽街碰到他。

  她被休出南阳侯府的时侯,是昏迷着的,不知道自己的住处离南阳侯府是远还是近。原主嫁进南阳侯府三年,在侯府里艰难生活,也不知道侯府附近的街名。

  “这药上好了,侯爷公务繁忙,我也不敢多耽搁,”林舒婉这就告辞。

  “接着逛街市?”薛佑琛问道。

  “今日不逛了,”林舒婉说道,“要不是侯爷,我就要被竹棚压顶了,这会儿回去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还要去织云绣坊。”

  “林小娘子方才受了惊,左右已在马车上了,便由我送你回去,也免得你走雪地,”薛佑琛道。

  林舒婉想想自己刚才吓得腿软,雪地又确实有点难走,这里离她住的地方也不远,若是能用马车的话,就是小半柱香的事儿。

  于是,她便点头应下。

  街上人多,雪地柔软,车轮便滚得慢,车厢慢悠悠的一摇一晃。

  林舒婉默默坐在车厢里,薛佑琛也不说话,只有时将目光往林舒婉的方向扫,看她一眼再收回目光。

  马车驱虽行驶得慢,但林舒婉家离得也近,没过多久,马车就驶到林舒婉家门口。

  林舒婉和薛佑琛道了别,带着画眉下了马车。

  林舒婉和画眉二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小娘子留步。”

  林舒婉转身之际,薛佑琛已立在她面前。

  他身形高大,渊渟岳峙,将她的面前的视线全都遮挡,她视野所及,都是他健硕的身子。

  “这个你拿着暖手。”

  薛佑琛节骨分明的手,手背上都是棕色伤药,他手里捧着一个暖炉,往怀里林舒婉手里一塞:“这是我马车上备着的,我没有什么用处,林小娘子手凉,用它正合适。”

  林舒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暖炉。铜暖炉小巧精致,上面雕了折枝玉兰的图样,捧在手里,手掌立刻传来一阵暖融之意,让她原本冻得发凉的手十分舒适。

  不过,她刚刚才麻烦人家送到家门,这又要送她暖炉,实在不好意思。

  “这怎么……”

  林舒婉推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薛佑琛已背转过身,长腿在黝棕色长袍下,大幅错落走向马车,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齐整的脚印。

  林舒婉向前小跑两步,终是追不上薛佑琛。

  薛佑琛跨上了马车。

  马车车轮缓缓滚动起来。

  车厢里,薛佑琛挑开车帘一角,看着站定在马车边的林舒婉,凌厉冷峻的眉眼瞬间泛起柔和之意。

  ——

  林舒婉和画眉进了屋。

  “小姐,幸好您没事,婢子的魂儿都要吓没了。”

  “那会儿,我也吓坏了,”林舒婉道。

  “婢子给小姐倒杯茶,小姐压压惊,”画眉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给林舒婉,“还好南阳侯救下小姐,对了,您说和南阳侯认识,小姐,您和南阳侯很熟悉吗?”

  林舒婉接过茶杯,啜了一口:“见过几次,说不上熟悉。我知道他是谁,他不知道我是谁。怎么了?”

  画眉咬了下唇:“小姐,也不知道婢子是不是看错了,在马车车厢里,南阳侯看了您好几眼,哦,您在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也盯着您看。

  我婢子觉得那南阳侯似乎对小姐,恩,有那种心思。”

  林舒婉微怔,她朝桌子上的手炉瞟了一眼,脑子里迅速划过在地上翻滚时,那个结实的胸膛。

  “小姐,旁观者清,婢子越想越觉得南阳侯看您的眼神透着不一般,”画眉说道,“那您对南阳侯有没有……”

  林舒婉搁下茶杯,正色道:“画眉,不可能的事,何必费神?

  一个侯门权贵,一个市井妇人,若说我之前的身份,我还是南阳侯府的弃妇,哪里可能?”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这个时代本身就是讲就身份和门第的,她也从未想过改变这个时代。明知不可能,何必费神?更不要说投入什么感情。

  “话说回来,”林舒婉道,“南阳侯看着冰冷,其实也是个仁慈的,刚才又出手救我,你猜的对也罢,错也罢,不管如何,我总是心存感激。”

  “小姐,婢子懂了。”

  林舒婉拿起茶杯,想了会儿:“刚刚被休出南阳侯府时,我们几乎活不下去。好容易日子越来越顺顺,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她唇角上翘,微笑道:“如今我已是织云绣坊的东家,织云绣坊要扩张,正是可以大展拳脚。

  南阳侯府也罢,林相府也罢,是达官显贵之所在,也是复杂之地,现在我不想同他们扯上关系,也不想因为旁的事情,搅乱了我们的日子。”

  画眉点点头:“小姐,婢子明白了。”

  这日午后,林舒婉便去了织云绣坊,着手织云绣坊扩张的事情。

  ——

  第二日清晨,林舒婉像往常一样,收拾妥当,同画眉道别,准备出门去绣坊。

  刚刚拉开院门,就门口停着一架马车。

  马车眼熟得很,正日昨日薛佑琛送她回来的马车。

  林舒婉心里觉得奇怪,薛佑琛的马车为什么停在她家门口。

  这时,马车门帘被掀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长腿一跨,下了马车。

  “侯爷?”林舒婉讶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恩,”薛佑琛大步流星,来到林舒婉面前,“我散朝之后,就到这里来寻你。”

  “你是在等我?”林舒婉问。

  “早朝散得早,怕冒然敲门太过唐突,便门口侯了一会儿,”薛佑琛低头,见面前的佳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正怔怔的看着自己,里头露着惊讶之色,他便觉得不枉此行。

  “让侯爷久等了,”林舒婉道。

  “也没有多久。”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林舒婉问道。

  “昨日在禾泽街上,你走得匆忙,在那面馆落了一些东西,”薛佑琛道,“我给你送来。”

  昨天早上,林舒婉和画眉在街上采买了不少年货。后来,她们提着东西,去了面馆的竹棚,竹棚塌了,这些年货,便也不见了。

  林舒婉想着这些东西应该是丢了,她没想过这些东西还可以失而复得,正打算找个时间,和画眉再上一次街,重新买过,倒没有想到,他竟给她送过来了。

  “这些东西都被压在竹棚下,你是怎么拿到的?”林舒婉好奇道。

  “面馆的人在清理竹棚时发现的,我正巧路过看到,就带过来了,”薛佑琛道。

  “这么巧啊,”林舒婉道。

  “恩,”薛佑琛磁性的声音像在嗓子里摩擦震动出来。

  他没有告诉她,在竹棚倒塌之前,他亲眼见到她和同伴提着许多东西,进了竹棚。

  事后,他特地去了一次面馆,寻到了她落下的东西。

  哪里总有那么巧?

  “云信,”薛佑琛道,“把东西都给林小娘子送进院子。”

  “是,侯爷。

  云信双手提着许多东西,从马车上下来,送进院门。

  画眉听到动静,连忙从屋子里赶出来,接过云信手里的年货。

  她拿着东西,往屋子里走。

  走到一半,扭头,朝门口的林舒婉和薛佑琛看,见两人一个高大威严,一个窈窕动人,站在一起,好似一副画。

  她不由叹一口气。

  “劳烦侯爷跑这一趟,”林舒婉道。

  薛佑琛道:“此外,老周已经把羊毛衣衫的制作方法和流水线的法子带到边关。”

  “这么快啊?”

  “恩,事关战局,自然越快越好,一路上废了好几匹马,”薛佑琛道,“老周已用飞鸽传书之法,将羊毛衣衫的制作情况告诉我了。你有没有兴趣知道详情?”

  林舒婉娥眉微挑,笑道:“我当然想知道的。”

  第32章 玉冠上滴滴答答的淌着水

  薛佑琛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上勾:“林小娘子这是要去绣坊?”

  “是啊,我这会儿正要出门去绣坊,”林舒婉应道。

  “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今儿天气晴好,我现在得空,不如我送你一程,我们边走边说?”薛佑琛道。

  林舒婉思考了一瞬,便应下来。

  羊毛纺织技术是她带到这个时代,流水线说明是她写下来,凝了她心血的。这两样在这个时代应用的如何,她十分好奇,很想知道。

  薛佑琛说的没错,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而薛佑琛一个男人,请他进家门,在这个时代,也是不合规矩的。

  薛佑琛的提议,考虑的十分周全。

  “走吧,”薛佑琛道。

  两人便并肩走在织云巷。

  “老周到了边关之后,将未出战的将士们安排到一家大院中,那大院极大,原是当地一个富绅的。后来,起了战事,富绅往南逃了,那大院便空着,正好用来制作羊毛衣衫。”

  薛佑琛的声音很低沉,这般缓缓道来,分外好听。

  “边关虽在打仗,但有将士们保护,老周还是从北狄牧民那里以极低的价格买到了羊毛,”薛佑琛接着道。

  “北狄牧民愿意卖给大周将士?”林舒婉问。

  “将士们都乔装打扮成普通大周人,就算没有乔装打扮,北狄牧民也会愿意卖的。边关打仗,两国几乎断了生意往来,再加上天气寒冷,北狄牧民的日子也不好过,只要能挣到钱,大部分牧民都愿意卖,况且北狄人也不知道羊毛的用处,”薛佑琛道。

  “打仗受苦的总是普通百姓,哪儿都一样,”林舒婉唏嘘道。

  “恩。”

  “那羊毛衣衫是不是用流水线的法子制的?”

  “已经按照你写的流水线说明,将羊毛衫的制作步骤,分成几十道工序,”薛佑琛接着道,“老周给我飞鸽传书的时候,还刚刚开始制羊毛衣衫,具体制的如何,还要等他下一次给我传信。”

  织云巷不比禾泽街,是一条幽静的巷子,两人并肩而行,低声说着话,也能听得很清楚。

  突然,林舒婉脸颊上一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她脸上,

  紧接着,额上又是一凉。

  她一抬头,天空中竟飘起毛毛细雨。

  “下雨了,”林舒婉道,“本来还说今天比昨天暖和多,还以为是个好天气,没想到下了雨,幸亏雨不大。侯爷,你不用送我了,我这就跑去绣坊,你也快回马车。”

  说罢,林舒婉朝薛佑琛摆了下手,提起裙摆,就要往前跑。

  没跑两步,这绵绵冬雨突然变大,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雨陡然间越下越大,转瞬间,小雨变成大雨,雨水连珠成线,直往人身上落。

  林舒婉的脸上已是湿漉漉的。

  她抹了把脸,暗道一声晦气,便加快脚步,往织云绣坊的方向跑。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披在身上,”薛佑琛道,“快些。”

  林舒婉低头一看,是薛佑琛刚刚还穿在身上的裘皮大氅,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脱下拿在手里。

  “这裘皮大氅不怕水,披在身上挡雨,腊月里淋雨会得伤寒,”薛佑琛催促道。

  “那你……”林舒婉迟疑了一瞬,抬头看到薛佑琛深邃的眸子凝视着自己。

  “左右没有多少路,我送你到绣坊门口,你再把大氅还我就是,”薛佑琛道,“快些披上。”

  “好,”林舒婉不再犹豫,接过大氅,往自己身上一披,双手交叉着握住披风的对襟,把自己从头到脚,紧紧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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