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慢-第1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恰在这时大门忽地开了,里面的人淡定往旁边一侧,踹门的手下就如一支脱弦的箭,不受控制一头扎到了地上。
一声惨叫过后,跌了个狗吃屎的手下艰难翻了个身,摔得满脸血。
领头的人恼怒交加,骂道:“废物,还不起来!”
踹门的手下挣扎一下,含含糊糊道:“老大,起不来——”
领头的人瞪了旁边人一眼:“快把他拖过来,别丢人现眼。”
等人拖走了丢人现眼的手下,领头的人这才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男子。
“你是什么人?”领头的人目光放肆在邵明渊身上溜达一圈,目露猥琐之色,“哟,莫非是谢家那个母夜叉的相好——”
话未说完,他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飞出老远才在巷子对面邻居家的墙壁上滑下来。
摔得七晕八素的领头混混登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些手下见老大成了这副模样,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到底怎么办老大您可吱一声啊,小的们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老大:“……”他满嘴血,怎么吱一声?
领头的人头一歪,吐出一口血来,血水里混着两颗牙。
众混混:“……”好可怕,老大牙都掉了,以后还怎么吃猪肘子啊?
“把他……”领头的人伸手指了指邵明渊。
众混混一同看过去。
年轻男子一身玄衫,衬得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云淡风轻对他们冷冷一笑。
众混混下意识齐齐后退一步。
“本侯不和你们计较,去对你们主家说,让他的靠山直接过来,免得浪费彼此时间!”他说完,转身走进大门,对提着狼牙棒的门人道,“大叔把门关上吧。”
说到这,他又回头看了众混混一眼,语气凉凉道:“记得提醒他来了后学会敲门。”
门人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看向邵明渊的眼神热切无比。
邵明渊冲谢伯微微一笑,温润有礼:“世伯,咱们进屋接着说。”
谢伯摸了摸鼻子。
冠军侯的威名他虽早就听说过,可见了眼前年轻人后心中总有些怀疑,现在算是相信了。
想当年,他脾气最暴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二人重新回到屋内,邵明渊神色平和继续说起先前的话题:“晚辈打算长住嘉丰,不找出杀害我岳父一家的凶手绝不回京。世伯若是知道什么线索的话,还请世伯助我一臂之力。”
“如果能帮得上忙,我谢家上下绝不会推辞。”谢伯眼中浮现一丝伤感,“侯爷有所不知,我其实比乔家老弟大不少,当年乔老先生在时,我虽然只是个武夫,承蒙乔老爷子不嫌弃,与乔老爷子算是忘年交了。乔老弟被歹人害死,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侯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吧。”
邵明渊用眼角余光扫了乔昭一眼。
乔昭微不可察点了一下头。
在乔家这些故交之中,谢家算是最普通的一家。
谢伯多年前就辞官,在这白云镇上勉强算是中等人家而已,在许多人眼中与普通百姓无异。
但是祖父曾对她说过,谢伯是忠肝义胆之人,这样的人,关键时候是靠得住的。
可令乔昭一直疑惑的是,大哥在乔家大火前按着父亲的吩咐拜访故友,却独独落了谢家。
为此,她还特意问过大哥,在她不在嘉丰的这几年里,父亲是否与谢伯有什么不快,大哥直接否认了这一点。
这样一来,父亲当时的吩咐就有些奇怪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大哥在家里除服后拜访故友独独落下谢伯一家,那么她偏要第一个拜访谢家,以解疑惑。
“世伯可否仔细想想,在乔家大火之前,乔家有何异常?或者说,我岳父是否与您有过联系?”
谢伯深深看了邵明渊一眼,问道:“侯爷怎么会想到问这个?自从乔老先生过世后,乔老弟一家都在守孝,并无什么异常啊。”
邵明渊笑笑:“晚辈离京前,舅兄曾对我提过,泰山大人与您最是亲近。”
“墨儿对侯爷提过我?”谢伯一怔。
“当然提过。”邵明渊伸手入怀,拿出一封信双手递过去,“这是舅兄托我转交您的信。”
信确实是乔墨写的,离京前,乔墨写了数封信,给乔家故交每人一封,信中没说什么特别的话,无非是说邵明渊是可信之人,再简单说了自己在京中的情况。
谢伯接过信,当着邵明渊的面打开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邵明渊没有打扰,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谢伯忽然起身,对邵明渊道:“侯爷稍坐片刻,我去去便来。”
谢家仆人并不多,前院只有一个门人而已,谢伯离去后厅中就只剩下乔昭与邵明渊二人。
邵明渊轻声问乔昭:“你说谢世伯干什么去了?”
乔昭望着门口的方向,低声道:“或许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你。”
二人短暂交谈几句,不再说话。
不多时谢伯匆匆返了回来。
第412章 乔御史遗物
习武之人行事爽利,谢伯回到厅中,一屁股坐下后便把一个油纸包裹的物件递给了邵明渊。
“世伯,这是——”
谢伯摆摆手:“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迎上对方微讶的眼神,他解释道:“这是今年初我去乔家拜访乔老弟时他交给我的,我得到后就收了起来,从没打开看过。”
乔昭眼神一闪。
按着谢世伯的说法,他得到此物还在大哥去拜访乔家故交之前。
这是不是说,后来父亲吩咐大哥去拜访世交,独独落下了谢家,是父亲为了不引人注意而有意为之?
乔昭站在邵明渊伸手,轻轻碰了他一下。
邵明渊会意,面带疑惑问道:“既然是我泰山大人送给世伯之物,世伯为何把它转交给我?”
谢伯看了邵明渊手中物一眼,叹道:“我本来就是替乔老弟保管而已。当时乔老弟把此物交给我,就对我说了,倘若有一日乔家有什么变故——”
他看向邵明渊,神情有些感伤:“乔老弟叮嘱我,如果侯爷会带着他的长女来嘉丰,便把此物交给他的长女。”
他是在后来得知了乔家长女遇难的消息。
冠军侯登门拜访,他心中原本一直犹豫,不知该不该把此物交给冠军侯。
冠军侯表明要替乔家报仇雪恨,又拿出了乔墨的信,最终让他下定了决心把此物交给他。
谢伯在心中道:乔老弟啊,我是个粗人,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没有看错人,没有辜负你的嘱托。
乔昭听了谢伯的话,脸色一白。
这物件,原来是父亲要交给她的。
这一刻,乔昭无比庆幸,在乔家出事之前她的死讯没有传到南边来,不然父亲得到消息该是何等难过啊。
她的视线落在油纸包裹的物件上。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看厚度,像是信件字画等物。
乔昭有些迫不及待了,但她经历了这么多事,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面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低眉顺眼如一个真正的小厮,丝毫不惹人注意。
这时厅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门人前来禀报:“老爷,来人了。”
谢伯与邵明渊对视一眼,站了起来:“侯爷把东西收好吧,我出去看看。”
大门打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门外,身后跟了数人。
男子见了谢伯,直接道:“听说府上来了个很有本事的年轻人,不知现在何处,为何不出来一见呢?”
“你要见我?”淡漠的声音传来。
男子抬眼望去,就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眉目冷然盯着他,眼中有着淡淡的威严。
“不知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插手谢家的事?”
“谢世伯的事,便是我的事。”邵明渊淡淡道。
男子脸色一冷:“阁下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别说寻常百姓,就算嘉丰大大小小的官员见了锦鳞卫的人也要夹起尾巴做人,地方上的锦鳞卫比之京城的锦鳞卫还要威风些。
久而久之,锦鳞卫的一些人言行自是嚣张起来。
男子虽然觉出面前的年轻人不是寻常人,却依然没有收敛脾气,冷冰冰的眼神迸出凛冽的杀意。
邵明渊剑眉一挑,不急不缓问道:“你真是锦鳞卫?”
男子不由嗤笑:“原来阁下不认识锦鳞卫的服饰!”
邵明渊视线往男子身上落了落,淡淡道:“呃,你的衣着配饰与我见过的锦鳞卫不大一样,所以有些疑惑。”
乔昭垂首弯了弯唇角。
这家伙又开始埋汰人了。
当然不一样,这人所穿的服饰与正统锦鳞卫略有不同,了解锦鳞卫的人便可以分辨出来,这属于锦鳞卫的外围人员,也就是说,并不计入正规名册的。
听邵明渊这么一说,男子脸色猛变。
他虽然是锦鳞卫外围人员,但凭着这个身份嘉丰上下谁见了他不客客气气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打他的脸。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人形迹可疑,还不给我抓起来!”
男子带来的人齐应一声,一拥而上把邵明渊围了起来。
邵明渊扬声道:“如果没有主人出来把惹事的狗牵走,那本侯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一个阴冷的声音喝道:“你们还不住手!”
“你是谁呀,敢阻碍我们锦鳞卫办案?”男子转过头去,一看到来人登时腿脚一软,哆哆嗦嗦道,“五,五爷——”
江五抬手狠狠打了男子一个耳光,冷冷道:“办案?你是什么东西,也能代表锦鳞卫办案?”
像这种外围人员,不过是他们锦鳞卫在地方上因为人手不足招募的一些当地人,在别人眼中套上这身皮能作威作福,在他眼中屁都不是。
江五连话都懒得再与男子说,对邵明渊拱手道:“侯爷,是在下没有管好手下人,对不住了。”
他一直派人盯着冠军侯这尊大佛,结果手下来报,居然有锦鳞卫的外围人员跑来和人家对上了,这不是笑话吗?
“无妨,只是这位锦鳞卫的堂弟仗着有一位当锦鳞卫的堂兄,频频骚扰我这位世伯。今日本侯要向江大人讨个人情了。”
江五笑笑:“侯爷太客气了,这人不过是给锦鳞卫打杂的,这么不懂事回头换了就是,谢老可以安心了。”
邵明渊蹙眉:“虽是如此,可谁知以后——”
江五环视一眼,看热闹的四邻八舍忙缩回头去。
他冷笑一声,高声道:“江五把话撂在这里,以后谁再找谢家麻烦,就是与我锦鳞卫过不去。”
一个小小的谢家,连土财主都算不上,要不是以前与乔家有几分交情,在他眼中与寻常百姓无异,这样的人家就算惹事能惹多大的事?
对于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罩着的人,他自是乐得送这种便宜人情。
“那就多谢江大人了。江大人要不要进来喝一杯茶?”
江五笑笑:“在下就不打扰侯爷与谢老叙旧了。”
他拱了拱手,眼风都没给面如土色的男子一眼,冷冷道:“走。”
谢家大门重新关上,四邻八舍看向谢府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谢家居然有锦鳞卫罩着了,以后可惹不得了!
第413章 离家出走
“冠军侯把那些无赖解决了?”谢太太躺在病床上,听了丫鬟的回禀,精神立刻好些了许多,激动问道。
谢笙箫握着谢太太的手:“娘,您放心吧,事情真的解决了。锦鳞卫的江五爷亲口说以后谁再找咱家麻烦,就是和他过不去。”
谢太太坐起来,双手合十,喃喃道:“谢天谢地,真是辛亏各路神仙保佑了。”
谢笙箫抬了抬眉:“这和各路神仙有什么关系?”
谢太太瞪了谢笙箫一眼:“你这个死丫头,到现在还气我。这么大的人了不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惹出麻烦来,我早晚被你气死拉倒!”
谢笙箫打量着谢太太:“娘,您的病好了?”
谢太太斜她一眼:“你少惹祸,我又怎么会担心病了?”
谢笙箫点点头:“看样子您真的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嗯?”谢太太看女儿一眼。
谢笙箫笑笑:“这些天娘病着,我很惭愧。”
“知道惭愧就好。行了,娘身体舒坦多了,你不用在这里陪着,回房绣绣花吧,你要是能绣出一方手帕来,娘能长命百岁。”
谢笙箫翻了个白眼,抬脚走了。
“这个丫头啊!”谢太太一阵心塞。
谢伯那里盛情留邵明渊吃饭,哪知饭才吃了一半穿鸭蛋青色比甲的丫鬟又跑了过来,花容失色道:“老爷,不好了,太太昏倒了!”
谢伯猛然站了起来,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缓缓坐了下来,沉着脸道:“是不是你们姑娘又顽皮了?”
丫鬟急得跺脚:“不是呀,老爷,是姑娘离家出走了,留了一封书信给太太,太太见了才急昏过去了。”
一听女儿离家出走,谢伯脸都黑了,急道:“信呢?”
丫鬟忙把信递给他:“老爷,信!”
谢伯接过来匆匆扫了一眼,气得手抖,连连道:“这个孽障,这个孽障,简直是想要她娘的命啊!”
乔昭悄悄踢了邵明渊一下。
邵明渊轻咳一声道:“世伯,令爱去了何处?”
谢伯早年从军,至今依然不改武将不拘小节的本色,此时被女儿气糊涂了,直接把信递给邵明渊看,只见上面写着: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女子不比男儿差,不除倭寇誓不休!
“她居然真跑去杀倭寇了!”谢伯狠狠一拍大腿,“真是——”
顿了顿,他接着道:“真是可惜了不是个儿子!”
邵明渊莫名想笑。
谁知谢伯话音才落,门帘便掀起,旋风般冲进一个妇人来。
谢伯一见面色大变,颤声道:“太太——”
谢太太伸手揪住了谢伯耳朵,吼道:“可惜不是儿子?要是个儿子的话你是不是早就送过去了?她好好一个姑娘家整日里想着杀倭寇,就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偏偏还在我面前装糊涂!”
“太太,有外人在呢。”谢伯一张老脸成了猪肝色。
“无论谁在,你也不能把女儿给我弄没了。那个孽女,一个麻烦才解决了又添新乱子,就是见不得我好!”
谢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