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世子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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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庶妃不过带进府里十余万两的银子,丁家为了捞丁凝儿出来,可不止花了这么些钱。这些事儿,原本不该我知道,可惜齐亲王妃因着张侧妃理权一事,与原本一伙的马庶妃大吵一架。言辞之中才说出这些话,不想传了出来。齐亲王妃说,‘你马氏仗着身携十数万两银子入府,就当我惧你怕你,且不说我才是皇上皇后亲封的王妃,光是丁家这次进献的银两,就比你们马家多!更别提之前、日后!’”刘夫人学着林念笙的语调,说出刻薄话语。
宁亲王妃忍俊不禁:“合着齐亲王府,是论银子判高低啊。”
“可不是,那马庶妃当场就顶了回去,说:‘王妃娘娘将王府银子拿回自家,又从安国公夫人手里转回丁家,现在献给王府是理所应当,亏得王妃娘娘还当是什么值得一说的事儿!’”林夫人对这些,可算了如指掌。
“马氏一个庶妃,也敢与王妃顶嘴。”宁亲王妃十分不可思议。
其实历朝历代,都有个规律。皇帝强横,皇后必然贤惠淑德,皇帝弱,那么皇后自会强势。如同本朝,周皇后便十分强势,再加上太后、皇帝遭遇,谁也不敢宠妾灭妻。
所以齐亲王府还真是一大奇景。
刘夫人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马家有族人经商,要银子轻而易举,丁家的银子虽有积累,但是实在是不光彩,王府的权利由皇上赐给张侧妃后,丁家哪里还有什么来银子的路。银子就是齐亲王府说话挺直腰板的硬道理。”
“如此说来,倒是马庶妃赢了?”
“错,是张侧妃赢了。”
“张侧妃?”
刘夫人道,“齐亲王心属张侧妃,别看张侧妃一两银子没出,倒是引得齐亲王将王妃与马庶妃都训斥了一番。”
宁亲王妃道:“刘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我想见齐亲王府的张侧妃……”
“臣妇替您办妥。”
宁亲王妃这才用了第一口茶,“那就劳烦刘夫人了。”
张侧妃就不能用对付刘夫人那么开门见山的方式了,宁亲王妃端好了架子,也是皇族人特有的行止风范。
宁亲王妃一见张侧妃,大概便明白了为何齐亲王宠她。
林念笙骄纵跋扈,傲气太过;马庶妃娇美自负,盛气凌人。若说光靠美貌,齐亲王所见美人数不胜数,风情万种的更是多如牛毛。齐亲王自幼被皇帝和贺贵妃宠着,心气本就高,一开始疼爱林念笙,不过是因为新鲜,再加上林念笙身后的安国公府。
可是林念笙却忘了自己上辈子得以在王府立足的是什么,这辈子凭着王妃身份,处处要照她的想法来做,说话做事更是压着府内其他人。这让齐亲王本就不满,更何况,一时的撒娇吃醋是情趣,久了,以齐亲王的心性,怎么忍得了?
相比之下,张侧妃面目柔美,父亲更是炙手可热的刑部尚书,一如天边一轮弯月,照进齐亲王心坎儿里。轻声细语的,俘获男人的心。
只是齐亲王爱来爱去,爱的终究是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
想必无情最是有魅力,而林念笙与马庶妃都对齐亲王有情,痴缠于情爱,又怎么能换来齐亲王的宠幸。
张侧妃一进门便给宁亲王妃行礼:“妾身齐亲王府张氏,给宁亲王妃请安。”
“张侧妃请起。”宁亲王妃微微一笑,“我与景豫郡主常有联系,郡主说,齐亲王府满府上下,只你一个聪明人,我今日特地邀请你这个聪明人来,说说话。”
“郡主的夸奖,妾身担不起。”张侧妃垂目恭顺。
宁亲王妃道,“你担得起,你今日赴约,便是个聪明人。听说你们齐亲王府,主事的是你。”
“妾身惭愧,只是蒙皇恩浩荡,念及王妃娘娘身子重,才让妾身帮忙分忧。”
宁亲王妃对刘夫人,是打的快拳,但是对上张侧妃,也在慢慢的打着太极。“说起来,以侧妃娘娘的身份,当正妃都完全够资格,当个侧妃,实在是委屈了。何况,齐亲王总不安分,如今在朝堂上已然连累到了张大人,张大人这个刑部尚书,若再这么下去,可是当不了几天了。”
当不了几天这话,的确是吓唬她。张侧妃心里有数,但是连累到张温祺,的确是事实,齐亲王在张侧妃心里的地位远远不如父亲兄弟们,“倒是不知,如今朝局上,父亲竟然艰难至此?”
宁亲王妃道:“艰难一词,不知何解。但是本王妃只知道,张大人不得不帮着齐亲王,总有一日,大祸临头!”又道,“我知道侧妃娘娘是个聪明人,你如今若是帮我,便是帮了那位,日后张大人,总有退路。”
那位,自然是太子。宁亲王不求帝位,但是认准的也是大道正统。毕竟太子登基,他们这些亲王兄弟,活的几率大,活得好的几率更大。
现在的局势,还是支持太子的人,更多些。
张侧妃柔柔的叹了口气,“我劝过王爷,王爷不肯听。我一个侧妃,又能如何呢。”她入府至今,得宠至极,但是仍未有孕。不是不能,而是不肯。“我入府那天,命就定下了,为了牵制王妃,我本可嫁为他人妻,如今却是为妾、为奴。主子不高兴了,便要打要罚,若不是我有个尚书爹,要杀也就杀了。我生下孩子又能如何,还不是妾生庶出,永远低人一等,永远矮了别人一头。”
“其实遑论嫡庶,只要自身立正,不以阴毒心思谋位谋权,日后有了建树,也是无妨。”宁亲王妃天性有种豁达。
张侧妃却是摇了摇头:“不论过去如何,以后如何。现在这个时候,却是嫡出永远压着庶出的,我不愿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受罪,甚至被别人抱去养。若是如此,我宁肯不要他来这世上。”
宁亲王妃道,“你这想法,别人劝不了你。”
张侧妃气质恬淡典雅,丝毫没有侵略性或是攻击性,让人说话便十分舒服,“说了这么多,怕是王妃娘娘不只为了齐亲王府与丁家的交集,还有替景豫郡主打探虚实吧。”
宁亲王妃与景豫郡主、昭华公主虽然不是每日腻在一起,却从心底有股默契。
三人时常互有通信,暗地里的,明面上的,说的做的各不相同。
张侧妃给景豫郡主去信的事儿,自然也是没瞒着这二人。宁亲王妃要见张侧妃,的确是为了一举两得。
话说到这儿,已然是有些眉目了。
宁亲王妃笑起来仍旧透着英气,“张侧妃娘娘果真是聪明人,如何,娘娘要与郡主合作,如今正是机会。”
由张侧妃将来,宁亲王妃才明白何谓“不敢置信”。
丁凝儿往年打死的奴婢,全数丢在了乱葬岗,丁家欺男霸女,更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但是丁家帮着介绍买官、卖官的人,从中获利,借着齐亲王为皇宫办事儿的时候插进人手,狠捞利益的事儿,的确是罕见,见过手伸的长的,没见过手都探进皇家人碗里的!
丁凝儿野外踏青之时,纵马肆无忌惮的践踏农田,甚至将一群没来得及躲避的孩子踩得一死二伤。这事,被丁家,以五万两银子送给齐亲王,而瞒了下来。
还有这三个孩子的父母,全数因为告状而被独打致死,拢共七条人命,五万两银子,掩藏的干干净净,京中甚至没人知道此事。
“外戚,丁家还算不得真正外戚,何敢如此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苏美人悦宝林
“丁家做的事儿,天怒人怨之处不止如此。”张家不是什么世族大家,但是好歹行事低调,张侧妃看着林念笙行事,再听齐亲王提起的丁家事儿,也是皱紧眉头,“我有个法子,但是,抓不抓得住这次机会,就要王妃娘娘和郡主配合了。还有一点,这件事,我可以促成,但是与我无关。”
“侧妃娘娘放心,”宁亲王妃说话比宁亲王更为掷地有声,“今日请侧妃娘娘来赏玩首饰,至于回去怎么说,都是娘娘的事儿。”
张侧妃美目含笑,淡淡应了。
住在宫中的景豫郡主,自然要去先探望一番周皇后。
周皇后虽然病重,但是最近每日总能坐着说会儿话,这次景豫来的时候,周皇后刚与昭华说完了话歇息。昭华便带着景豫郡主往御花园里面去,吩咐颜庭陆照顾好周皇后。
周皇后在病中,昭华穿的衣服也不像往日艳烈,而是由上而下渐变渐深的天青色,比之平日,少了几分锐利,她眉宇间仍有一丝不快,为周皇后的病情,也为宫中多事。昭华与景豫并肩,笑道:“妹妹受了惊吓,说起来,朱承冠也是自找苦吃。”
虽说这事是按在了丁家的脑袋上,但是谁也不是傻子,有几人不明白事情主使者到底是谁?
“当日瑞王叔进宫,为朱承冠求个爵位。我看御书房里,父皇都准备拟旨了,再怎么说,朱承冠也是瑞王长子,不占嫡,到底是长兄。空头一个,让人笑话。皇祖母也想着,随意赐个打发了就是。”昭华一想到这群人自以为聪明,做下的一些事儿还是忍不住发笑,“谁知道他却让人去吓唬你们,事儿传到宫里,皇祖母正好顺水推舟,将这事按下。快要落在头上的爵位,就这么被自己给弄没了。”
朱承瑾叹道:“我这哥哥,心思着实阴狠。”
“他没有与你们生死之争的魄力,只敢恶心恶心你,”昭华瞧不上朱承冠,此时另有要事,“我要入朝,总少个契机。”
“皇后娘娘病重,不少人已然开始试探周家,”朱承瑾也感受到了如今局面的不安稳,“姐姐只缺一个堂堂正正上朝说话的机会。”
“我正等着这个机会。”昭华说话间,眼神一扫,正看见假山前方有个宫装女子正一脸委屈的站着,“景豫你瞧这人是谁,眼熟得很。”
走过遮挡的树丛花草,朱承瑾打量了一下,“这,这不是悦宝林吗?”
正在训斥悦宝林的那人也是熟人,是苏美人。
自打发现了簪子淬毒,姜神医与郑太医便在寻解药之法。穿山铁头蛇毒性激烈,但是也有天敌,便是不惧此毒的雪鹰。只是此鹰极难捕捉,更别提取其胆汁,还是翻遍了太后的私库,才找到一块多年前进贡上来的雪鹰胆。最后有了个极为痛苦的法子,彻底剜掉腐皮烂肉,以雪鹰胆研磨成粉涂抹在上,每长出一点,便也带着余毒,要再次剜掉,直至毒净。这再用最好的伤药,敷上伤口。
这法子也太痛苦,何况是对于苏美人和陆夫人这些深闺女人。
但是这二人毫不犹豫的同时答应下来。
此刻再看苏美人,额头只是有一条淡粉色疤痕,眉目飞扬还像刚入宫时一样。她容貌恢复如初,苏家这些年也越发鼎盛,比起恪昭媛这些老人,她年轻娇美,比起刚入宫的新人,她与皇帝又有一份情谊,还有独有风情。
最近宫里的风向变得奇快,一时捧着齐亲王生母恪昭媛,一时又捧着复宠的苏美人。
苏美人对于恪昭媛,可以说是恨到了骨子里,对于攀附恪昭媛的悦宝林,也是时刻找茬儿。
“悦宝林,怎么见着我就要躲呀,”苏美人安安稳稳坐在石凳上,声音慵懒,“大老远的就跟你打招呼,你不请安也就罢了,还装作没看见我,这可就不该了。”
“嫔妾给苏美人请安……”悦宝林没想到苏美人这么不饶人,明明她都要走了,非要将她喊回来。可是没办法,她身份、地位、家族、宠爱,样样都不如苏美人,被人逮着把柄,可不是得好好被整治?
昭华眉头一挑,将朱承瑾拉到树丛后面,轻声道:“躲起来看看,她们想做什么。”
她二人出来,只不过一人带了一个丫鬟,四个人挤在树丛后面,又有假山遮掩,倒是看不出什么。
苏美人穿着毛绒滚边的精致宫装,皇帝所赐,崭新的深色衣袍配上漆黑软毛镶嵌在袖口领口,将她那份少女娇嫩抹煞,取而代之的是身段眉眼都勾魂摄魄的风情。比之全盛时期的恪昭媛,也不失色。悦宝林长相虽说不错,但是有苏美人珠玉在前,她也黯然失色。
“悦宝林,说起来,我有幸见过晋南侯世子妃,那是你的亲堂姐吧?”苏美人说起李娴,悦宝林李素素不解其意,但是仍然点头道:“正是嫔妾的堂姐。”
“李尚书一家忠臣,晋南侯一府良将,晋南侯世子妃更是京中有名的贤才女子,就连我没读过几本圣贤书,都知道不去抱别人大腿,看别人脸色赏下来的饭,吃在心里头也不舒坦。”苏美人手里把玩着一串珠子,那正是悦宝林听恪昭媛提起过的,皇帝常拿着的一串念珠。
悦宝林从皇后那儿没得什么好处,又转投了恪昭媛和端云公主一系,每天谄媚巴结,仗着恪昭媛的势,对苏美人颇多怠慢。
苏美人哪是能咽得下去这口气的人?
“嫔妾听不懂姐姐的意思,”李素素眼中含泪,宫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锦衣玉食有了,又想要皇帝宠爱,还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更想要份位,要荫蔽家人,“嫔妾从未刻意攀附过什么人,又有哪里得罪了苏姐姐呢?”
说到这儿,李素素心里一颤,像是知道是为了什么。
“前些日子,皇上去过你那儿几次,听说你瞧上了我的那支海清碧玉镯,不知是真是假?”苏美人如今所用,皆是皇帝新赐的,有让恪昭媛都吃醋的念珠,也有让李素素眼红的镯子。那日皇帝一连去了李素素那儿几天,李素素胆气壮了,便半是撒娇半是痴缠的说喜欢那镯子,可是被皇帝送给了苏美人,自己不好讨要。
本是床榻私语,缠着皇帝要个玩物,只不过这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被苏美人知道了。
“嫔妾怎么敢跟您争什么东西,嫔妾自知身份低微,只是与皇上的一句笑语……”
苏美人讥讽一笑,“笑语,笑语却要将手伸到别人的私库里去,这是什么道理!不过妹妹也不必太过害怕,不知道的还不以为我要吃了你呢。海清碧玉镯在这儿,你拿去就是。”她身后婢女奉来一个檀木盒子,要递给李素素。
悦宝林浑身都战栗起来,哪还敢拿什么碧玉镯,“姐姐饶了妹妹吧,妹妹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过是个镯子,苏美人何必如此呢,都是姐妹,都为了侍奉皇上不是?”能出面为悦宝林说话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