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棵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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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鸟才走了两步,便又被狼妖咬住,缠斗在一起。
此回的狼妖巨大无比,绝不是世间正常可见的狼的大小,甚至比得上变大后的班寅将军,却比那只白额虎勇猛狠辣万分。
怪鸟不知被那诡异的珠子赋予了什么样的力量,此时竟比在将军府时更加厉害,凛风拼尽全力也只能打个平手。
凛风身上脸上被鸟爪子抓出数道伤痕,滴下黑色的血,伤口冒出淡淡黑烟,这令躲在暗处的谢荞漳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酣战中凛风渐渐不敌,甚至有几次遇险是孟昭离在另一边使诈才躲过。
可以感到凛风由于黑气的侵扰气息极为不稳,孟昭离眼见着荣霜频死,凛风又几乎要被怪鸟击败,想着他俩都是为了母亲才招惹上这个东西,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家里会躲着这种怪物,他可不想这两个人为此丧命。
即使自己对于它来说不堪一击,也要奋力一搏。
对战的全神贯注,偷看的暗藏心机,他这点心思流转之间,并不能影响任何事情继续发生。怪鸟将凛风重拳捶倒在地,凛风这次没有爬起来,摊在地上承受怪鸟的攻击,气息逐渐虚弱。
黑暗中,谢荞涵打晕想要冲出去的谢荞漳,和两个小丫鬟一起拖着她匆匆往自己家跑去。
荣霜几乎吐完身体里所有的血。苍白,灰败,却忽然站起了身,抓~住孟昭离的手像一把快要冻上的钳子,将他推离战场好远。
孟昭离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转到能看到他们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荣霜扑向怪鸟正砸向凛风的拳头,怪鸟一碰到她她就手脚并用的死死抓~住不撒手,怪鸟去抓她扯她,她都不放手!
凛风想要帮荣霜,却被怪鸟忙乱中一脚踢开,想再冲上来,却被黑气阻挠无法起身。
眼看荣霜几乎被怪鸟撕碎,众人却毫无办法,狼妖法力大损,恢复普通狼的个头,卧在地上呜咽。孟昭离几乎跪在地上不再控制流泪,也不敢再看荣霜的惨状。
突然间,面前光芒大盛,这次不同的是,绿光,是熟悉的绿光!
他抬起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怪鸟全身被绿光笼罩,发出恐惧而绝望的嚎叫,那团绿光不断的上升,上升,升到他和凛风都要仰着头,突然在天上爆裂,叫声戛然而止,而光芒也在那一瞬间消散。
孟昭离跑过来,站在他们之前站立的地方大喊,“荣霜!荣霜你在哪?荣霜!”
逼出最后一缕黑气,凛风终于幻了人形,伸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说不出话。
“风大叔,荣霜呢?”孟昭离颤抖的问,不敢想刚才发生的事。
凛风仰头望着天:“不知道,也许还在那里吧。”
孟昭离也仰起头,一同看着荣霜刚刚消失的地方:“她不会死吧?她那么强大,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她确实很强大,但她并不是永生的。”凛风道,“我也……不敢相信。”
现在已经漆黑一片,经过几番打斗,怪鸟多次恐怖的嚎叫,别说四下无人,恐怕整个帝都都不会有人敢冒险来这边。两人就那样仰望着天空,期待奇迹出现。
良久,就在他们觉得不再会有奇迹的时候,怪鸟消失的位置,他们看见了一点点绿色闪了一下。
绿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正以飞快的速度向他们落下来!两个人反应过来时险些来不及,和那个光芒里的人擦肩,一同摔倒在地上!
掉下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女孩,淡绿的纱裙,长发没有梳起来,黑漆漆的披在脑后,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也没有鞋,她光着脚,发梢眉梢结着霜,正在缓缓的融化。唯一让他们熟悉的,是那双灵动,冷傲,又带了一丝蔑视的眼睛!
“荣霜?”凛风和孟昭离不约而同的问。
女孩嘴角微翘,这笑容再熟悉不过,凛风先笑了起来,“恭喜,终于过了炼境。”
孟昭离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俩一起的那天,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跟那时差不太多。但心情是完全不同的,以至于他竟然扑上去抱住荣霜,把她完全笼罩在怀里:“你没死真好!你没死,真好!”
荣霜措手不及,竟然被他得逞,初时吓了一跳,听到他的话,竟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对凛风说:“你……把他拉走。”
凛风抚着胸口:“重伤未愈,咳咳。”
同时荣霜,也被孟昭离勒的“咳咳”,孟昭离才不好意思的松开手,自己臊了个大红脸:“对……对不起。”
凛风笑起来:“被那么一只鸟揍的那么惨,你肯定没想到吧。”
荣霜斜着眼看看他,之前的她这样看人,总是一副小大人的可爱模样,如今她再这样,就带了一种特别的妩媚:“你不也是一样?”
凛风其实说着话挺费劲的,说一句要咳半天,但还是逞强的要笑话她,哪怕搭上自己。
这三个人劫后余生的幸福感还来不及享受,周围人突然多起来,渐渐围过来,才引起他们的注意。
是啊,这么大的动静,百姓全都躲起来了,官兵不能也躲起来啊。虽然有几个胆大的,探到这条街上也不敢再往近前靠了,眼见着总算平息下来了,正渐渐往前走。
感觉到有人靠近,三人警觉,紧接着就认出是官兵,孟昭离上前亮出身份,向领头的解释着情况,还说会去向贺大人解释。有他忙活,凛风和荣霜便在一旁坐着休息,也有那些知道已经安全了的官兵开始收拾整理被砸烂的街道。
突然间远处火光大盛,乱糟糟的哭喊声迅速传过来,这边街上的人都是一惊,孟昭离略辨别了一下就立刻朝失火方向奔了过去。
“怎么了?”荣霜问。
凛风也站了起来,突然醒悟:“糟糕!像是将军府失火!”说完两人也飞一样奔过去。街上的官兵也都扔下手里的东西往将军府狂奔。
还好,当晚没风,火势不大,发现的也及时,很快就扑灭了,只是厨房着火,并没有人受伤。
孟昭离冲进母亲卧房,见到沈念初依旧安静的睡着,一颗悬了一路的心才总算放回肚子里。
官兵检查了厨房,有人来告诉孟昭离,刚刚有个黑衣人闯进来,之后才失火,问家里有没有什么财物损失。而那个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府里的兵都被他甩掉了。
孟福顺和孟安康早就在忙活着指挥人清理,这时过来禀报孟昭离,说是并无财物损失。众人一头雾水,荣霜忽然跳起来,在沈念初身边的桌子上翻,又翻到她床~上,最后丧气的转身告诉他们:
“那颗珠子,那人的目的是那个珠子。”
作者有话要说: 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哥?妹妹?
“还记得三年前年那个丢失孩子的案子么,我曾被一个黑衣人伤到。”凛风指指自己的脸,又示意身上的伤:“看看我这个伤,跟当年那个很像,把小樱变成怪鸟的人,跟这个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有可能,可是为什么会扯上我母亲?”孟昭离问:“还有那个奇怪的珠子,竟然可以令小樱变成那么邪恶的怪物,还要冒险来抢回去,到底是什么?”
他们在内院讨论着,孟福顺来报说莫公子来了。孟昭离急忙去迎接,前两日去看他时,他几乎下不了床,今日竟为了母亲过来,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莫清槐在小厮承影的搀扶下进来,忙不迭的文:“昭离哥,你还好么?伯母还好吗?”莫家本不愿多请下人,这承影还是因莫清槐身体渐弱,莫声棋又要时常出门采药,实在不得以的情况下请来照顾他身体的。
孟昭离把他迎进来看了看沈念初,她虽还未醒来,但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已经比先前昏迷是好了很多。这才跟孟昭离出来和凛风荣霜相见。
“风大叔,我听说你回来了,才要来看你们呢,怎知就出了这种事!额,这位是?”莫清槐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大家赶紧让他坐下慢慢说,他见了凛风还是挺开心的,看着荣霜问他们。
从莫清槐进来,荣霜就盯着他,三年来,大概只有凛风没有什么变化吧。他和孟昭离都长高了很多,要是没记错,他现在应该是十六岁了,不同于孟昭离常年练武的壮实,他依旧孱弱,英姿欠奉,却添了几分苍白的俊美。如今病重,更有一番我见犹怜的风韵。
他虽然一路进屋去看沈念初,又出来和凛风打招呼,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也和自己有相同的感觉,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似曾相识。
荣霜是见过莫清槐的,见过他在将军的院子里自娱自乐;见过他和孟昭离逗刚来到帝都的大狗;见过孟昭离拉着孱弱的他跟凛风一起学武;见过他抓着金毛腓扔在孟昭离小~腿上玩。那时的他虽也病弱,可至少还可见活泼,怎么如今越发病重了?这点却不好开口问。
可是莫清槐应该是没见过荣霜的啊。至少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她。
他脸上那一副久别重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呃,是……她是……”即便长大了,孟昭离依旧不太会撒谎,这种情况下分不清是否应该跟好兄弟说实话。
“她是我妹妹,嗯……跟我一起来看看。”凛风道。
孟昭离一脸黑线的定在原地。
“你见过我?”无视凛风和孟昭离,荣霜问莫清槐。
“应该……没有……只是觉得……姐姐有些面善。”莫清槐也没有遮掩,直接说出心中感受。
“喂!你叫我大叔,叫我妹妹做姐姐,什么意思啊?”
“哈哈,这有什么,以前我们太小叫你大叔正合适,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莫清槐亲昵的锤了凛风一下:“以后就叫你风大哥呗。”即便病重,他也藏不住的爱玩闹,这一句玩笑才让荣霜看出点当年的影子。
孟昭离微惊。
凛风装作被莫清槐打的很疼的样子:“我这么重的伤,你怎么还打我!哎呦哎呦!”打他一拳,莫清槐还要咳嗽几下喘好几口气,他再如此装模作样,莫清槐笑起来,更加喘了。承影忙在一边帮他顺气。
荣霜道:“你够了啊,看清槐再笑的背过去。”她也跟着承影榜这拍了拍莫清槐的背,同时送了些许内力过去,想助他一助,却发觉内力刚碰到他被,就如石沉大海,吓了一跳,呆了一呆,不敢再碰他。
莫清槐倒是浑然不觉,只道她是一样玩笑的想帮自己,却不好意思她来帮自己顺气:“不敢劳烦姐姐,我没事的。”
荣霜离了手,并不多言,只是对他更加好奇和注意了。
“那个……风……风大哥,我们要不要去查黑衣人……”孟昭离迟疑的说。
“查,当然要查!不但要查黑衣人,你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凛风把莫清槐的头夹在胳膊肘下面,“你得想办法,请将军回来了。”说完停了动作,目光落在房间里沈念初的身上。
刚刚缓和了一点的气氛,一瞬间又凝重起来。
孟昭离和莫清槐都笑不出来了,凛风放了莫清槐,也不再玩笑。
荣霜一直看着莫清槐,若有所思。
凛风便问孟昭离,沈念初佩戴的那颗珠子是怎么来的。
孟昭离思索良久不得,便唤来一直跟在沈念初身边的丫鬟玲珑,雁翎和素缨。三个丫头也是各司其职,最后还是负责夫人起居和衣物的雁翎想起来:
“那是当年,少爷还记得吗?几年前京城里出过一次失踪孩子的事情。连相府的楚家小姐都被人劫走了,夫人心疼楚小姐,带着少爷一起去半山寺祈福。”
孟昭离当然记得,在场的人有谁不记得当年那庄事?
“我记得,那事情父亲和贺伯伯着实头疼了好久,我和母亲上山祈福,很多人家都为这个去寺里上过香。”孟昭离道。
雁翎接着说:“后来楚小姐和那些孩子都回来了,夫人说这是要还愿的,便带着我们又去了一次半山寺。那次少爷您并没一起了。”
孟昭离点头:“恩,那时母亲身体颇为好转,我又要上学,母亲便没带我。”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们遇到一个道士。”雁翎接着说,“那道士上来就说夫人有旧疾缠身,家中虽富贵却不能长享团圆,正戳到夫人痛处,便听那道士说。”
“道士说夫人的病很难根治,又说夫人的命便是无法与家人团圆,给了夫人一颗珠子,说只要日日贴身佩戴,便能改命。因那道人句句说到点上,夫人便收了那珠子,要给他银两,那道人却还不要,说一切皆是缘,一分钱都没要就走了。”
凛风问:“你可还记得那道士的样貌?”
雁翎想了良久,为难的道:“就是一般道士的打扮,土黄的道袍,四十多岁的样子,嘴上有两撇小~胡子,手里拿一个浮尘,没什么特殊的。”
还真是很一般,就是一般的……骗人的……道士。
放了三个丫头下去,荣霜拎着沈念初那件心衣:“不知是什么原因,孟夫人并没有依言贴身佩戴啊?”
孟昭离想了想:“母亲一向不喜欢戴那些零零碎碎的首饰,把这个放在衣服里佩戴,已经是破例了吧。”
“那看来,今天来的这个黑衣人,和当年那个道士,肯定是有什么联系,没准就是同一个人了。”凛风道。
“可是为什么呢?”莫清槐问道:“道士为什么要害夫人,黑衣人为什么又要冒险抢回那珠子啊?那珠子到底是什么,这么邪门?”
“这些都只能是找到这可疑的黑衣人才能知道了。”荣霜喃喃的道。
莫清槐忽然又道:“对了,承影,你前几天也提过什么珠子,是什么来着,再给我们说说。”
承影应了自家少爷,回想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才在这么多少爷小姐前开口:“前两天我去买菜的时候,碰到有人在街上发珍珠,说是能强身健体还不要钱,只要签一张入会的契约,加入一个什么……盟就行。”
“什么样的珠子,什么盟?你讲清楚些。”孟昭离立刻追问。
承影又捋了捋思绪才道:“其实回想一下,发珠子入那个什么盟的事好像很久了,去年我就见过。好多人都领了,就是普通的珍珠吧,一人只能领一个,会写字的去写个名字和住址,不会写字的旁边有人帮着写。”
“那珍珠也挺普通的,听说不是真的也不值钱,就是后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