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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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曲堂主笑了笑,看向宁千亦,“宁堂主你若肯将贡海分堂那位小坛主让与本人,作为同僚,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一帮你。” 。
听曲堂主这样讲,分明是带着些玩笑的口气,想来宁千亦虽与萧归寂关系不好,同阁内其余人的关系却是不错。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宁千亦便应下了曲堂主的要求。曲堂主得逞的一笑,同宁千亦说了声:“等着。” 又转身同我点了点头。足下一踏,乘风跃起,直上屋檐。
我忙跑下台阶,仰起头看向屋顶。只见曲堂主一个箭步挡在白秋仓与萧归寂之间,将承炗剑夹于双指之间,听不清他同他们说了什么,但白秋仓同萧归寂竟一起向着我这边看过来,只是一个愣神之间,原本房顶的三人,却是已经稳妥的落在了我跟前。这一场已过百招的打斗就此结束。还未看的尽兴,略有遗憾。
曲堂主说的要帮宁千亦想来并不是玩笑之话。从房顶上飞下,将一个落地,萧归寂便道:“千亦,你先起来罢。”纵然语气间有万般不甘,却是实实在在的下了这样一个命令。宁千亦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土都来不及拍打,便挨到曲堂主身边,但被曲堂主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不待宁千亦再次靠到曲堂主身边,萧归寂便又吩咐道,“帝京那边,有急事须得我回去一趟,段兰依不在,总堂这边,就由曲超和千亦你们两个先劳烦着。”转眼看向白秋仓,“秋仓,你也尽快回去罢。” 。
白秋仓朝我这边迈了一步,又不敢靠的太近,中间隔了两步之远,却挑眉看向萧归寂,口中道:“我同小谢一起走,不劳你费心。” 。
这回萧归寂倒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埋汰他,只是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去。
他离开后没多久,围观的弟子便也就觉得无趣都离去了。宁千亦被曲堂主拽去处理公事,我与白秋仓便被丢在了厅堂之前。白秋仓抬眼看了看天色,同我说:“天色不早了,小谢,我们是在这里住还是出去住,或者连夜赶路?”
我想了想,问他:“不用打架了吗?”
他微微一怔,笑意吟吟的看着我,“不用了,我已经替你打完了。”。
我惊讶道:“打完了?什么时候?刚才那样?也太快了罢?你都没有受伤啊!”
白秋仓沉默了一瞬,道:“小谢,我们是住在这里还是出去住,或者连夜赶路?”
我问:“杀手们会去哪里?”
白秋仓思索片刻,说道:“我也不清楚杀手们会去哪里,但这里是不会来的。”
我点头:“好,那就这里罢。”
白秋仓毕竟是千金尊贵之躯皇子之尊,纵然是江湖数一数二的百里阁,上下弟子也须得敬他六七□□分,我有幸跟着白小王爷享受了这六七□□分的敬意。
第二日清晨,阔气华美的马车早早便停在了百里阁门口。白小王爷自告奋勇赶车,我说他不过,只得由着他,只是讲好了若是他累了随时可以同我换出去赶车。钻进马车,四下里看了一番,我决定将内里的座位拆掉,铺一层毯子,打个地铺,一路躺着去京都。白秋仓对这个想法表示了极度赞同,这是他头一次对于我要做的事情,表现出不发表意见与反对以外的态度,我觉得很是圆满。
因为是百里阁的马车,我想着杀手们应该会忌惮一番。是以也没有往日的胆战心惊与紧张不安,出城时路过城北的倾酒家,我同白小王爷借了几个银子,往马车上搬了两坛桃花酒,心中想着这下哥哥该满意了。
想起我哥,连带着就记起昨天白秋仓同萧归寂打架之前,萧归寂说过的话来,他说我哥带着我姐去了帝京,意思是想着叫姐姐嫁与帝京的达官贵人,白秋仓便就是这个中之一。看着车外举着鞭子默默赶车的小王爷,我忍不住往前靠了靠,说道:“阿仓,你看,我同你该是很熟悉了罢。可以算作朋友了罢。”
白秋仓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中的小皮鞭,“没错,小爷同你是朋友,怎么了?”
我说:“朋友间相处该是知根知底的,比方我的名字是谢长歌,太宁元年生在八月十九,家里四个人等等。可是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与身份,年纪什么的,就全不晓得了,我觉得我有些亏。”
白秋仓沉默一瞬,回头看了我一眼,点头,“是这么个道理。那你想知道什么?年岁?与阿寂一样,天佑五年,上元节。家中的人嘛,太多了,我自己都记不全呢。现在都知道了,还亏吗?”
我忙摇头:“不亏了不亏了。”
之后,便是自己一个人钻进马车中细细盘算——天佑五年,便是长我三岁,与我姐姐倒是同岁,还长了我姐姐几个月;长相嘛,小白脸一个,却倜傥非常,倒也配得上我姐姐的倾世之颜;家世定是不必讲论,这样一看,白秋仓倒是做姐夫的好人选。只是不知道他内心是不是喜悦姐姐,这还需得找个时间好好问一问才行。
白秋仓虽贵为皇子,驾车却是平稳嫉速,暮色四合时,马车已经转进了吟州边上的一个小镇子上。
吟州之城,通南贯北,商贾之人多聚于此,掌的是整个帝国的经济脉络。曾听闻,现天下唯一与皇族做着生意的皇商,便是生于吟州,故生意繁华、城池迤逦;此地虽隶属于江北,但我江南武林中不可或缺的一大望族,主医理药材的寒家堡便也是在这吟州之地,故侠士遍地、堪比明安。
在江南时,常听人说吟州之繁,胜于帝京。帝京我还未曾去过,因而不能将两者比较。但只是吟州之边的一个小镇子,纵是到了夜间,却还是人来人往,商贸不断,单凭这一点,我觉得人说那话,或许不假。
进入镇子时,白秋仓问我:“你着急着赶到帝京吗?”
我摇头道:“不急,但一路上杀手颇多,还是早些赶到的比较好。”。
白秋仓说:“无妨,我可以保护你,赶明儿天亮了,咱们去寒家堡访一访罢。”
寒家堡这地方,行走江湖的,大约都会对此地持着七八分的敬意。且不说人家的医药作何绝势,走江湖的难免打斗,打斗之间难免挂彩受伤,这些伤轻一些的,村里的郎中便能治得好,可重一些的,以及那些将要断气的,就免不了要麻烦人家寒家堡了。当然也不是旁的大夫不能治,只是能治的人,早就到了江湖中只余传说的境地。比方说“医仙”秦飍。
但这只是一般走江湖的侠士们的态度,像我这样个别的,就不大喜欢这个地方,我是个制毒的,最喜欢的便是‘此毒只有我有并且无解’,但寒家堡却偏偏就是那解毒的,自是叫我很觉得不爽。
许久未听到我的回答,白秋仓回身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不愿意去?可我听说,尹五小姐正在追寒家二少爷,每日里赖在寒家堡不走,小谢,你确定不去看热闹?”
这样啊。。。。。。敏感的捕捉到他话中的几个字眼,我惊呼道:“小鹿她,还在人世?”
白秋仓点头,又笑了笑,“活蹦乱跳。”顿了一下,又道:“你竟以为她。。。。。。不在人世了?”
我说:“当年贡海百里阁的房子是我们一起烧的,后来我躲在锦岐山上自然是没什么事情,可她却就在临南,我以为他们会先去找她算账。”
白秋仓咳了一声,道:“昨天你也见了阿寂了,你觉得,他是你想象中那样小气的人?”
我惊疑:“不是吗?摘了几个桃子就气哭了,宁堂主私离贡海就罚他趴在地上,这样还不叫小气?”《》
白秋仓将马车停在一间不大起眼的客店前头,回过身来看着我,神情挺认真的说道:“昨天我同他打架时,他的功夫你也看到了。若是他真如你想的那样小气,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百里阁?”
我想了想,问他:“你不是说是因为你替我打完了吗?难道不是?”。
白秋仓微微一怔,面色有些不大自然的咳了一声,却是老老实实的承认道:“其实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同你计较。”
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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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毵毵说】刚刚重看了一遍三嫁,发现萧美男的祖爷爷是萧人妖,话说,美男和人妖哪个更美一些呢,阁主是退化了么。。。
10夜半无人私会时
随意寻了一间客店住下,本着低调的原则,白小王爷同我要的均是中等普通房间,总归只是在这儿住一夜,并没有多少讲究。
入夜,因着白日里在马车里睡的多了些,我此刻并没有分毫困意。是以便沏了一壶茶,蹲在窗边看着话本子嗑瓜子。
忽而耳边风声一阵,似是有人影晃过,我忙抬头往窗外看去,星子宁静,毫无波澜,唯有窗边梧桐叶摇晃了两下,又恢复了平静。我想着这个季节最多的便就是这样的无由风,来去匆匆,就像我手中这话本子上所讲的:“鬼差押魂而过,唯余微风一扫”
将口中的瓜子皮吐掉,我随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只是这口茶还未咽下,耳边就蓦然间响起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来:“茶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
我呆了呆,被茶水呛得咳了几声,艰难的转过头来,背对着我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月白衫子,没什么情绪的双眸,不是百里阁主萧归寂又是谁。认出是他,我呆在原地,更不是不敢动弹,他前日分明说回帝京去了,却又在这深夜突然出现在这里,凭我这一点脑力,实在想不出他大驾于此的目的。
“你,你,你怎么。。。。。。”我一激动就容易结巴,一结巴就会说不出话来,于是就卡在了“你怎么”这三个字上,如何也说不出后面的“在这里”三个字来。
他倒是挺善解人意,主动同我解释道:“哦,路过。” 。
路过。。。。。。骗鬼呢,你比我们先半天启程,又是快马加鞭,现今这回儿该是已经到了帝京才对,鬼才信你是路过!我在心中暗暗骂道,面上却是陪着笑,“这样啊。” 。
他恩了一声,不再开口,只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细细的打量着,似乎要将我看穿一般。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我想了想,小心的开口,“阿仓就在隔壁,要不,我去叫他过来?”
“不用。”萧归寂突然站起身来,朝我走近了两步,弯腰捡起我扔在小案的话本子,翻开看了两眼,“最近,流行这类的?”
话题转的略迅速,我一时不能反应,他又问了一遍,我才反应过来,点头道:“恩,这是阿仓买给我路上解闷用的,应该是正流行的。”顿了顿,“要不,我还是去将阿仓叫来罢。”
萧归寂突然叹了一叹,将手中的话本子递还与我,道:“我不是来找他的。”
我惊惶道:“那,那是来找我的?其实你还是记恨我烧了你们的房子找我算账来了是不是?”
“烧房子?”他皱了下眉,点头道:“没错,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我往后跳开三步,摆出防护的姿势,“姑奶奶我就知道你绝对是小气的人!”
“知道又怎样?”萧归寂往窗边闲闲一靠,清俊的脸上扬上些轻轻的笑意,“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
他这话让我脑子瞬间清醒异常,按照前日他同白秋仓过招来看,我的确是打不过他,虽然我有着使毒的优势,但现今我那些物什,全都被我与外衣一起一并扔在了榻上,而要到这个榻边,须得越过萧归寂才行。
我想了想一下,收了姿势,往后又退了几步,扯开嗓子喊道:“白秋——”仓字还未出口,鼻尖有淡淡瑞脑香气充盈,我心中一惊,连忙向后退去,却还是不及那人速度,被紧紧捂住了嘴巴,身子被抵在窗棂上,背后咯的生疼。
我狠狠瞪着将捂住我嘴巴的人,用目光警告他:“大爷的,赶紧把老子放开,要不揍死你!”
他挑了下眉,“都说了你打不过我,难道会怕你揍我?”我惊了惊,他竟然能看懂我要说什么!
想来是我们住的这间客店隔音效果并不大好,白秋仓就在这时,推门而入。见到我同萧归寂这般,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而后默默的退到门外,顺带着将门关死。
随着最后一条缝隙消失,穷途末路四个大字在我脑子中一闪而过。连白秋仓都不帮我了,我瞥了萧归寂一眼,以目光告诉他:“我的援兵没有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罢。”
萧归寂却在这时松开了手,抬手理了理衣领,他向着门口走去,将要到门口时,却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我,道:“我去同他说一说,你。。。。。。早些休息罢。” 。
我说:“你,你不同我算账了?”
他笑了笑,像是满天繁星般晴朗。他笑着开口,“我,方才逗你玩呢,我真的没有那么小气。”
言罢,拉开门走了出去。我呆在窗边半晌,被夜风吹的打了个寒颤,木讷的又顺势坐下来看了一会儿话本子,睡意袭来时,我想,方才那一切,该是一场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