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错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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б舸┠酝跣,可想而知吵完的心情一定很恶劣,万一夏若琪真的被自己惹毛了,到时候恐怕会不妙。
“对了,你不是有个朋友要在一月结婚吗,决定去还是不去?”
闻言,夏若琪果然很快把绯闻抛到脑后,“我昨天寄出回函,去。”
“那要给你拍拍手了。”
“我想也是。”夏若琪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这种有同学会性质的婚宴,一定又是老公小孩大比拼,你老公在哪上班,一个月赚多少,现在住哪里?那边房子一坪好像十五万对吧,喔,我们住在信义区,三千多万的房子没多大啦,就是方便而已,不然我是比较喜欢别墅的环境。
我家妹妹已经学了两年钢琴,打算以后让她考音乐资优班,你儿子呢?我儿子也在学跆拳道教练可是以前的金牌国手呢,两个小孩在不同地方学才艺,只好多请一个司机,不然没办法准时接人。”她惟妙惟肖的学着那些女人的口吻。
耀哥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他自己也是过来人,完全知道喜宴上名为关心实为打听比比乐。
有一年他参加大学同学婚礼,刚好同桌的都是女生,他这才发现结婚的女生真能比,可以从房子比到护唇膏——但这种话他只能在跟男人喝酒的时候说,跟女生说起,又要被讲是性别歧视。
他真的不是歧视,男生比轮胎,女生比包包,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了。”
“这不是心理准备,这时经验累积,过往的婚宴告诉我,跟同年龄的坐在一起就是这个样子,以前比男友、比工作;后来比老公、比小孩,比赢了就抬着下巴得意扬扬,比不过别人马上脸上不好看,有些甚至在喜宴上露出埋怨的神情,每次都看得我内心一跳一跳。”
“不是吧,这样也能兴奋?”
夏若琪噗的一笑,“兴奋个头啦,我好怕自己会变成那样,生活变成比较。”
“对某些人来说,比较式快乐之本。”
“赢过别人当然很爽快,可是自己不能给自己快乐,要赢过别人才有意思,这样想想又很悲哀。”夏若琪喝了一口冷掉的三合一,不无感慨的说:“他们的喜悦来自于炫耀成功。钱、房子、司机、家教师资、包包、名牌鞋、包机旅游,却都没人讲说老公很爱我,不管刮风下雨,一定会来接我下班,或者我的老公很疼惜我,我只要做简单的家事,他说粗重的都让他来做……如果有人这样说,我一定羡慕死她了,真的。”
“所以知道为什么我老说你没用吗?人家都进步到用金钱衡量感情了,只要你还原始的用感情衡量感情。”
夏若琪张嘴想反驳,突然间的又觉得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数字是看得见的,感情是看不见,如果有朝一日她离婚,能带给她安慰的一定是赡养费而不是过去的海誓山盟。
只是,那样珍贵的东西变成数字化好像又有那么一点……
原始人就原始人吧,她就爱原始的感动。
“耀哥,你知道为什么所有刚进舞字的女孩都会暗恋你,但不到三个月就清醒吗?”
“这问题也一直是我的疑惑,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耀哥做出一个颇自恋的表情说。“因为你们都发现我是一个自由人,不会为谁停留。”
“就算你想停留,也没有哪个女生想接手,你的世界只有一夜情,可是女生想要的是真爱。”
“真爱太沉重了,不是我这种中年人可以负担的东西。”耀哥一派潇洒的说。
“娶老婆,老婆说不定会外遇;养儿子,儿子搞不好没能力奉养你。所以我不需要为了怕成为老孤单而娶一个老婆,也不用为了怕没人养而赶紧生儿子。我现在过自己的人生,也许我的命中人就是要六十岁的时候才会出现,到时我牵着自己爱的女人走遍天下,我的基金自然会养我,这样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小隔间的门就传出轻敲得声音,接着有人说:“我进去了喔。”
夏若琪见到来人,大呼,“臻臻!”
贺明臻露出杀手般的美女笑容,“若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若琪扑上去,对着她一阵猛打,“你这个叛徒,偷偷跑去结婚也不先告诉我一声,明明跟我约定好要做最后的单身二人组,结果才一个星期就抛下我,叛徒叛徒叛徒,不是说话蜜月回来就找我,我打了那么多次电话都说忙,好可恶。”
贺明臻苦笑的接受好友的攻击,“我是很想找你啦,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问心有愧啊,贺明臻想。
“我之前真的很忙啦,你自己也知道啊,快过年了,这种时间都忙着为存档做准备。”
贺明臻捏了捏夏若琪的腮帮子,“我来时跟你们说,我们伟大的制作人已经完全陷入小R的魔音龙卷风当中了,我判定他两小时内无法脱身,现在快六点了,你们要不要先回去,改天再来?”
耀哥毫不犹豫就站了起来,“那就请他这星期一定要找时间出来给我们。”
“我会转告他。”
夏若琪看着贺明臻,颇为哀怨的说:“那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啊?”
她有好多事情要说——即使是叛军,但臻臻依然是她忠诚的好朋友,那些见不得人也不想在感情论坛求教的问题也只能跟臻臻说。
贺明臻想了想,“不然你等我一下,我进去交代点事情。”
还是乖乖跟若琪招认吧,易地而处,她也不想碰到这种事情,被蒙在鼓里,感觉很不好。
夏若琪喔耶了一声,“宝贝快点,我等你。”
因为贺明臻晚点还是要回电视台开会讨论过年特别节目,因此两人还在电视台对面的玫瑰花园,咖啡、套餐、轻食、二十四小时营业、六岁以下儿童禁止进入——简直就是特别为了电视圈诞生的店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点了西班牙海鲜烩饭,边吃边聊最近的八卦,夏若琪显得很开心,贺明臻则一直考虑到底该如何开口说自己跟官厉耘是表姐弟关系。
“我跟官厉耘是表姐弟”,这没问题。
“你应该记得他吧,以前来我家的时候,那个明明是小学生但看起来好像随时会说出空气分子结构的人”,也还可以。
“小六时被他爸妈带去美国,好几年没消息,后来因为网路发达,我们才在Msn上开始联系”,正常。
“小毛头以前喜欢你”,是赞美。
“他今年夏天回台湾帮我爸爸庆祝六十岁生日时,又看到以前的梦中情人,他说回到纽约后突然想起很多事,觉得怎么样都忘不了你”,勉强算浪漫。
“他从我的网志中知道我们一直有联络,所以我和他一起想了一个方法,让他进入舞字跟你认识”,有点危险。
“简单来说,你跟他之所以会认识,不是偶然,而是安排”,呜啊,这句要她怎么说出口?
若琪会掐死她的。
她知道官厉耘的个性,只要他想,就能达成目标,他会很有耐性,慢慢放线,慢慢挖坑,他会在不惊动猎物的情况下准备万全,等待时机成熟,瞬间收网,猎物连逃的时间都没有。
比较不幸的是,这次他的目标是她的朋友。
虽然黄鼠狼一再表示自己试认真考虑过的,但她总觉得对不起若琪,所以无颜面对好友。
她也跟老公说过这事,老公问她“你弟是不是常说自己认真,但结果都是不认真”,她说不是。
官厉耘很少说认真,所以一旦他这样讲,那就是真的。
于是老公要她放宽心,顺其自然。
她也很想顺其自然,可是好难。
这么多年来,她们看着彼此,也陪着彼此……
第5章(2)
看见臻臻的眉头一下蹙起,一下松开,夏若琪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小R是不是把龙卷风扫到你这边了?”
“不是啦。”
“有人比小R更厉害?”
贺明臻想,有啊,官厉耘。
小R只会让她起肖两个小时,官厉耘却让她起肖三个月。
决定了,就算被她掐死也豁出去了。
若琪是她十几年的朋友,她以后未必能找到这样的朋友,她相信官厉耘是认真的,但是她不想骗若琪。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决定不好受。
贺明臻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把“若琪我对不住你,官厉耘是我的小表弟,就算十几年前住在我家的那个眼镜仔”这句话默念了两三遍,正准备一口气说出时,却见若琪一怔一笑接着举起手挥了挥,指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贺明臻一下子消风了,不管若琪看到了谁,那个谁都完美的打断了她的勇气。
“你怎么会来这里?”夏若琪笑容满面,“谁说的?”
“当然是‘听’说的。”
贺明臻叹了一口气,这声音很年轻,很好听,很……熟悉,她弟官厉耘是也。
连老天都站在他那边吗?在她预备要告解的时候,当事人出现了,这是要她怎么讲?
官厉耘坐了下来,对贺明臻挑眉一笑。
“你们应该没见过面吧,介绍一下,他叫官厉耘,是舞字这一期残存下来的唯一新人。”没错,暄喧已经在两个星期前递了辞呈,因为很辛苦,钱很少,而且不管她改了多少次,导演跟演员永远有人不满意,“目前在我的小组里,明年可能会去安姐那组挑战长剧,泥姐很看好他喔。”
接着转向官厉耘,“这位是贺明臻,圈内有名的美女企划,原本跟我约好要当一辈子的单身贵族,老了住在一起的,但是前两三个月抛下我自己跑去结婚,现在的身份是幸福人妻。”
黄鼠狼露出兔子的表情,“幸会。”
“幸会。”低八度的声音。
两人气氛诡异的握了手,贺明臻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这么巧,刚好也来这?”
玫瑰花园并不是什么经典名店,不管离舞字还是他住的地方都有半小时以上的车程,她可不相信他会没事出现在这里。
“也不算巧,我跟小林哥在前面一点的地方跟副导见面,赞助商觉得场景单调,想加点爆破戏或者飞车镜头,不过预算有限,实在加不上去,副导就约我们见面,看看怎么样添加一点省钱的刺激。”
夏若琪露出一个很囧的笑容。
那些投资者以为剧本改一改就好,好像只要编剧加个场景,飞机跟跑道就会凭空出现一样。
说什么“加一点爆破比较精彩啊”谁不知道加一点爆破精彩,但没有钱哪,而且哪个法拉利车载愿意借出爱妻给人拍爆破戏。“这个地方用CG就好了”,CG很贵的好不好!
“谈完后,刚好收到若琪的简讯,我就过来了。”
若琪?!
夏若琪睁大眼睛,贺明臻则蹙起眉心,男人一脸纯良的笑着。
贺明臻喝了一口花茶,然后用很缓慢的速度说:“你们……”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千万不要是……但好像又是……贺明臻抬头看看好友有点泛红的耳朵,谁会简讯给同事说自己跟某某人在哪里吃饭?
贺明臻用一种自欺欺人的语气说:“那个在交往的传说应该是传言……吧……”
男人很善良的模样,不过夏若琪笑得比刚刚还要尴尬一百倍。
贺明臻发出了一个接近惨痛的奇怪呻吟,“天啊。”
夏若琪不知道贺明臻在复杂什么,看到她一副气息奄奄的感觉,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不够意思给打击了,“不是不跟你讲啦。”
“所以真的在交往?”
“也不能说是在交往……”
贺明臻一副快晕倒的样子,“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若琪抓抓头发,她自己也搞不清楚那是什么情况啊。
不是在交往,但也不能说没有关系。
那天晚上他是带她开了双床的房间没错,但是没有分开睡——事实上,应该说是她霸王硬上弓,她还记得自己怎么把他推倒在床铺,然后跨坐在他身上,接着……就……
嗯……
即使起因是他一直用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她,但无论如何,扮演扑人角色的毕竟是她……
因为顺序跟立场都不太一样,所以后来的感觉整个有点好笑又荒谬,她只差没拍着官厉耘的肩膀说“我会负责的”。
隔天醒来,小白兔用那种纯真善良得到真爱的眼神看着她,于是她怎么样都无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用她很萌的正太表情说:“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的名字?”
点头。
“这不是一夜情吧,你应该有点喜欢我对吗?”
点头。
夏若琪发现,她每点一次头,官厉耘的表情就更灿烂,内心于是交杂着喜悦与复杂。
他们真的只有差两岁,可是因为他的样子太无害了,导致她有一种残害国家幼苗的感觉。
“那我们算是男女朋友了吗?”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夏若琪有点懊恼的怀疑昨天的酒是不是古代宫廷用酒,怎么没喝多少就整个兽性大发,面对着一脸粲笑的爽朗青年,她觉得自己好像吃完就不认账的那种坏男人一样。
官厉耘是个好人,她也喜欢跟他相处,但是“男女朋友”感觉好像又有那么一点沉重,她负担不起。
也不是说不想谈恋爱,就是有点害怕。
她是真的还满喜欢官厉耘的,怕万一两人没办法继续走下去,她就会失去这个忠诚的吃喝之友。
面对她的无措,官厉耘用一种逞强又体贴的表情说:“没关系,等哪一天你觉得我有资格当你的男朋友后,我们再交往。”
哎呦,正太弟弟,不要这样看我,姐姐招架不住那种好强又委屈的表情跟眼神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她拍了拍他,很认真的说:“不是你的关系,是我的关系,我的个性很自我,脾气也不好。”
正太弟弟好像有点疑惑又有点受创,于是她只好加码演出。
于是,在她无法抵抗的萌萌表情中,夏若琪发现自己开始胡言乱语,最后一句话就是,“不然我们先试着交往好了。”
是“试着”交往,而不是“正式”交往。
简讯,电话,第二次滚床单后隔天,官厉耘很开心的告诉她说,他把住处的床换掉了。
所以他们根本上已经有男女朋友基本模式,但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