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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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退到了墙根,商伯旸猛地出手,带起一阵呼啸的劲风,陆七七吓得一闭眼,男人的手掌却擦着她的脸抵住了她身后的墙壁。
“陆七七,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商伯旸沉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明知道长辈不能和晚辈在一起,你还去跟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表白?”
陆七七别开头,心里虚得没底,只好露出弱弱的微笑,“那是个误会。”
而且听他的意思……
他同意结婚好像也是被逼无奈的?
眼看着男人精壮而结实的胸膛就挡在她面前几寸的地方,陆七七不自在地扭了下身体,“你先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提起教务处主任的茬,商伯旸忽然又想起她举着不孕不育的广告大庭广众地喊“我男人有救了”,表情刹那间阴沉得没法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男人,是他。
至少现在全世界都这么认为。然后她就给他搞了这么一出,先和四十多岁有妇之夫表白打他的脸,后又敲锣打鼓地说她男人不孕不育。
额间的青筋隐隐跳动,商伯旸觉得自己可能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了。
男人身上极具侵略性的雄性气息钻入她的鼻息,陆七七的脸像被什么烫伤,红的厉害。
她不清楚商伯旸一会儿难看一会儿更难看的脸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磕磕巴巴地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伯旸哥哥,我是觉得呢,我年纪又小,又不懂事,根本配不上你天人之姿啊!订婚的事,估计也就是你爸我爸心血来潮。世界虽然不是围着我转的,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肯定能让他们回心转意的,你说是吧?”
这话还像点样子。
商伯旸的怒意缓和了些。
陆七七转了转眼珠,“不如这样,我们达成统一战线,然后按照我说的做,各自回去搞定家里的长辈。让这桩婚事化作历史的尘埃,你说怎么样?”
*
怕她做恶梦,江临便让段子矜直接在自己的厢房里休息了,第二天清晨,他很早醒来,她却好像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体力透支得厉害,他叫了她两声,她也没醒过来。
看着她睡梦中深皱的眉头,江临心里微紧,终究没忍心强行把她叫醒。
他披好外套走出厢房,门外的保镖一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满脸焦灼道:“先生,大事不好了!”
…本章完结…
☆、第153章 爱太深,伤害太深
江临凝然的眉心微微动了动,回头看了一眼关妥的厢房门。
青白色的天光和凉薄的晨雾中,男人沉着淡静的嗓音响起:“什么事?”
保镖急急回答:“邵总派去盯着江二爷的人说,他正带人往这边来,私用飞机停在黄山机场,机场那边也传来消息,根据邮箱里的燃油量判断,这架飞机的预设飞行里程应该在八千五百公里以上。”
江临的浓黑俊长的眉毛骤然蹙起。八千五百公里以上,从中欧到首都机场,走俄罗斯境内航线是九千三百公里。
江逢礼这是……要跟他撕破脸了?
阒黑的眼底闪过冰冷的光芒,看来江家是要玩真的了。
他心里清楚,八年来,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留在郁城,是因为爷爷有意放过。
或许是江家也为八年前的意外抱愧,所以给了他这些年的自由。
而如今,他所得到的一切统统要被收回去了吗?
在这种时候……
江临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仿佛透过两扇门,看到了厢房里安然熟睡的女人。
失去知觉的右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他怎么甘心!
江临垂眸沉思的时候,保镖忽然递来卫星电话,他接了起来,还没说话,邵玉城急切的话音从那头传来:“大哥,事情你都听说了吗?现在怎么办?如果你二叔来硬的……”
卫星电话的信号不是很好,传输的音频听起来有些“呲呲啦啦”的电流声,如磨砂般打磨着江临的神经,他蹙眉,沉声道:“不会,这里不比欧洲,江逢礼不会把事情做得太出格。”
“他应该没想到我们会比他先找到你。”邵玉城道,“幸好有你女人帮忙。”
江临怔了须臾,忽然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邵玉城也惊道:“她没告诉你?”
江临又是一怔。
他本以为最多是玉城他们查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段子矜才追到祁门来,却没想到,连他人在祁门都是段子矜提出的主意。
想起昨晚她在佛堂里抄经文时,提到七年前、不合规矩一类的话,江临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究竟忘了多少事……
远处的天色愈发明亮,饶是隔着无线电波也能辨别出邵玉城话里沉甸甸的分量:“我加派了两队人过去,倘若真干起来……也不至于衰到束手就擒的地步。哥,以后的事你打算好了吗?”
江临仍是一瞬不眨地望着厢房的两扇门,又仿佛是透过眼前的门缝,看到了某些很遥远的地方。半晌,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玉城,在我回来之前,公司暂时拜托你们三个了。”
电话两头同时寂静了一秒。
邵玉城的嗓音像是结了冰,没有起伏,没有温度,许多漂浮在水面上的情绪也渐渐沉入水底,“哥,你决定跟江逢礼走了?”
这话像针一样刺了江临一下,他的瞳孔蓦地缩紧,良久,淡淡道:“二叔以江家的名义替我挡下了英国的商业制裁,我答应过他,必须回江家看看老爷子。”
“就因为这个?”邵玉城突然失态地咆哮起来,“当年是谁大刀阔斧地改革,让公司起死回生?是谁推动公司上市,八年来掌控大盘做的滴水不漏?是谁一夜之间把藏污纳垢的董事会洗得干干净净?若不是你急着收购蓝月影视的股权,区区一个唐季迟能把你逼到山穷水尽、去求助江家的地步?”
江临阖了眼,表情平淡得看不出一丝波澜,比起他的镇定,邵玉城倒显得太过激动极端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线条利落的鼻梁下,薄唇静静开合,嗓音平稳有力:“玉城,我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
“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邵玉城冷笑,“段悠让你等了这么多年,你让她多等两天又能怎样?她就非逼你在那个节骨眼上和姚贝儿分手不可?”
江临犀利的眸光闪了闪,异常敏锐地抓出了他言语间提到的名字,“段悠?”
邵玉城自知说漏了嘴,马上沉默。
江临的口吻倏然冷了,“你早知道我和她有过渊源,早知道她就是段悠……却一直瞒道现在?”
“是我不让他说的。”电话在这时被傅言接了过去,凉薄的凤眸间深镌着不知名的沉重,“这件事里还有蹊跷,等你想起来,或者我查清楚的时候再向你解释。但今天如果你跟江逢礼走了,可能就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江临的右手又攥紧了几分,他甚至能感觉到断裂的骨头在手掌形状的变化中摩擦着血肉。
那疼痛,丝毫不比心上来得尖锐。
“你要把段悠一个人丢在国内吗?”傅言最后抛下一个自认为足够分量的问题。
而江临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
“不,我要带她一起去。”
……
院里静谧安详,空气中檀香的味道经久不散。整座寺庙隐与青山绿水间,满是悠然惬意。
“收拾一下,马上下山。”江临挂断电话后,冷静地吩咐道。
保镖肃容严整地低头应下,他亦是调转脚步回了厢房,叫醒榻上的女人,声音放柔了些,还是略显僵硬:“悠悠,起床了。”
段子矜在睡梦里皱了下眉,胡乱抬手去打他,“别闹,困……”
江临心里软了几分,片刻又冷硬下来,“起床,我们要走了。”
段子矜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瞧了瞧咫尺距离之内,男人干净英俊的眉眼,脑子里涣散的意识从四面八方飞了回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是不是要上山去看你妈妈了?我睡过头了吗?”
“没有,你没睡过。”江临的嗓音莫名低哑,“我们今天不上山了。”
“那就好。”段子矜听到他前半句话,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可很快便听清了后半句,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江临按着她的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段子矜睡意还没完全消散,脑子里有些迷糊,伸手推开男人挡在自己面前的坚实的胸膛,“你昨晚明明答应过我……”
“悠悠,听话。”江临放开她的头,改为抓住她往外推他的手腕,漆黑的眼底覆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阴霾,他真的很不喜欢她有任何推拒他的动作。不过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些的好时候,“以后我再带你……”
“因为不合规矩吗?”段子矜忽而轻笑了声,毫不费力地挣脱了他的禁锢,她抬眼看他,褐瞳中明晃晃的全是嘲弄,“昨天晚上也是骗我的,是不是?”
江临皱了眉,“悠悠……”
“别这么叫我。”段子矜淡声截断他,唇梢笑意温婉,却不怎么真诚,“你既然什么都还没想起来,就不要像以前一样叫我。”
这个称呼很容易直达她内心深处,甚至会给她造成一种她未曾离开,而他还在的错觉。
可是,很明显的,他们虽然和好了,却还是有着很深很深的隔阂——缺失的六年,横空插入的姚贝儿,还有前一段日子二人不断的彼此伤害。
所以这两天里,他们其实都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维护着这段来之不易、又有非常容易破碎的感情。
直到这一刻,段子矜真正意识到,心里这种隐隐的不对劲,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之间缺少很多信任。
尤其是她,在这个将她忘记的男人身上,几乎找不到安全感。
她试着说服自己说,江临做的那些看似伤害她的事情,实则都是在保护她。但伤害毕竟是伤害,要如何在午夜梦回,梦到他粗暴地强迫她的那个晚上时,一边蜷缩着颤抖着落泪,一边保持理智地劝说自己相信他爱她至深?
更何况,江临至今为止,吝惜一个“爱”字。
说到底,这个男人也不信她。
否则怎么会看到她上了唐季迟的车,就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他也许是在意她的。可是,只要他一天不恢复记忆,她的心,就一天悬在空中。
爱太深,伤害太深,阴影太深。
段子矜曲指揉了揉太阳穴,为自己的敏感和冲动道歉:“对不起,江临,我……”
只是太害怕再一次失去他了。
所以风声鹤唳,所以草木皆兵。
江临垂眸望着她脸上难以言喻的表情,胸腔里被她激起的怒意渐渐化作心疼,语气却还是冷滞僵硬,“先起床。”
…本章完结…
☆、第154章 谁允许你在我之前说放弃
段子矜没言语,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考虑到她手上的伤口,江临吩咐外面的人用热水泡了两条干净的毛巾,拧干水后递给她擦脸。
走出厢房,迎面便是清冷的晨风,段子矜这才觉得彻底醒了,见所有人整装待发,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抬眸问身边的男人:“我们真的就这样下山了吗?”
江临看着她眼底微薄的希冀,英俊无俦的脸上,表情滞了滞。
最终,却还是在她几分殷切的目光下点头,破碎了她所有的期望。
告别了方丈和小和尚,一众人沿着山路往下走。段子矜始终垂着头,一副兴致不怎么高的样子,江临自然看在眼里,伸手在她没有受伤的手指上重重握了一下,“在想什么?”
段子矜的声音淡得几乎要化在风里:“你出尔反尔,我可以不跟你闹。但是要个理由,总不过分吧?”
江临眉眼一沉,目似点漆般凝着前方的山路,即使她不问,他也是要给她一个答案的。
“是我家里的事。”良久,他回答,“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一二吧。”
段子矜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他家的事情。
事实上,他们六年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对她说过什么。
她对他的了解,除了他母亲是祁门人以外,就是六年前那人在逼她离开时讲给她的事情。
在那之前,她虽然从他的容姿举止中看出江临并非泛泛之辈,却怎么也没想过,他那立体深邃的五官,矜贵斐然的气质,竟有一半是出自于他身后显赫凌人的家族。
而这一切,都成了当年她和他分手理由。
江临继续道:“我父亲那一系,生活在欧洲几百年……时至今日,算是有几分威望的。”
段子矜不说话,只默默地听。
江临这句“有几分威望”,说的实在是又含蓄又委婉。
在欧洲尚未掀起革命热潮之前,社会分为三个等级,教会的神职人员、贵族和平民百姓。几百年前,江家的始祖是君主*时期的大教皇,地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被皇帝赐封了世袭的大公爵位。
其家世的风光显耀,绝非一句“有几分威望”就可以一笔带过的。
但江临明显没有和她说太多这些的打算,只道:“八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我离开家回了国。当时在国内只认识傅三,所以就去了郁城。”
段子矜被他握住的手微微缩了缩,她回过头望着渐行渐远、渐渐隐匿在苍翠的山林间的古刹,忽然福灵心至地问他:“这场意外,和你妈妈有关系,是不是?”
江临的胸腔几不可察地一震,眼角紧了紧,狭长的黑眸不动声色地凝向右侧的女人。
他曾经告诉过她这么多事?
段子矜仿佛猜到他的想法,莞尔一笑:“不是你说的,是我自己这样觉得。我想,你的母亲既然嫁给了你父亲,按理说去世后要葬在欧洲才对。倘若她生前的遗愿是死后落叶归根,回到祁门,也不该将墓碑修在这座寺院里,而是应当请进陈家宗祠。”
她说完这番话,顿时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周身的空气都冷凝下来。
“陈家宗祠……”江临慢慢念着这四个字,语调平稳冷淡,段子矜却莫名听出了几分深藏且彻骨的恨意。
她忽然想起老乞丐的话。
陈妙清是被陈老太爷逐出族谱的罪人。
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