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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名门医娇-第204部分

小说: 名门医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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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罕便在帐中点了安神香,纡尊屈贵每夜宿在隔间,听到一点响动,便也陪她失眠了半宿,直到她入睡。

    过了几日,阮小幺终于能睡得踏实些,眼下的青黑也淡了一些,察罕便带她一道,顺着下游,往喝道最可能流经的地方一路寻了下去。

    结果仍是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倒是那夏炎的尸首被打捞了上来,泡在水中十来日,肿胀得没了人性,若不是那一身泛黄反黑的白衣与腕间模糊发飘的火形印记,根本认不出来。生时那般干净的一个风雅人物,死后也同普通人一样,腐坏成了无法入眼的玩意儿。

    然而那张发烂肿胀的面上发紫,保留着死时扭曲无比的神情。仵作验过了,只道是死于心血不足。

    他落下山崖的那一刻便死了。

    圣姑因是女子,并没有如男子一般被捆缚起来,只是单独设了一间屋,每日里有人送饭食来,顺道将夏炎的死讯告诉了她。

    圣姑几次哭晕了过去。

    河道处有专门打捞溺死尸首的,察罕带着担惊受怕的阮小幺一一去认了,并没有叶晴湖。

    众人在此流连了近一月,待那疫病平定了,朝廷派信使日夜兼程,连发送来密报,催促他们回去。

    阮小幺知道,多半是为了前朝太子之事,见不到他们,皇帝恐怕吃睡都不得安稳。

    太医院的医吏也陆陆续续回了来,没了叶晴湖,便都以黄新远马首是瞻,却又顾忌到了阮小幺这边。

    阮小幺与叶晴湖的关系,已经算半公开了。

    当事人还没说什么,旁人就已经添油加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孩子都生出来了。

    黄新远来找她时,旁敲侧击说了要返程之事。

    阮小幺只淡淡应付了几句,送了人出去。

    察罕正在外头整顿军队,并没有说要返程,如今兵士们近一半还在外头搜寻叶晴湖下落,就如石沉大海,没个音讯。

    连北燕兵士们都在说,受伤之人掉入河中,是不会有尸首的,多半是被河中大鱼吃了。

    这倒好,落得个跟屈原一样的下场,以后端午节包粽子喂鱼时,还能顺带上一个。

    阮小幺笑都笑不出来,一人枯坐在帅帐中,呆呆看着叶晴湖给她的那块玉坠子。

    恍然想起,察罕这两日趁着她心情平复一些,又提起了求亲之事。他说回去之后,便去向大宣朝廷求和亲,一来他是宗室之子,和亲不为过,二来也免得节外生枝,若是宣督师被人安上个私通敌国之罪,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阮小幺点头应了。

    但是原本心中应有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淡了一些。

    猛然想到,叶晴湖那时也说回去后要向她提亲。若是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活过来。

    现在再想起两人关系,也不知是不是只剩了追忆,一时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似乎没了之前的推拒阻拦,只剩下她独自一人时,私心里,也竟然放任着自己想了想,若她当是应下了……

    没有察罕的话,自己当时兴许已经应下了吧。

    毕竟,她对他那般亲密的感情,似乎也不全然是师徒之情。

    想到现在,阮小幺已经分不清了。

    可是,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的?如今她也只能想一想而已,人都没了,再想也无济于事。

    一月之后,颜阿福回来了,哭着狼狈不堪地回了来。

    慧心却不见踪影。颜阿福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只道暗卫带着他们下了山,人前脚走,慧心后脚又要急着上山,她不明所以,却又被她打昏了。

    醒来后,便见轰声震耳,火光漫天,她躲在一处空荡屋舍的米缸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出来,饿了便吃米缸里的米,渴了便喝那屋后水井里的水,每日里只听外头闹闹哄哄,好容易才搞清了是北燕的军队。

    又躲了几日,吃空了生米,实在没了法子,想着被抓总比饿死好,这才偷偷摸摸逃了出来,正被北燕军抓住,带了过来。

    至于慧心,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看着颜阿福瘦小的身躯像在泥地里滚过一遭,又沾了一头一脸的白面,阮小幺平静道:“她死了。”

    他们在山崖下不仅找到了许多副白骨骷髅,还找到了几乎被摔得血肉模糊的慧心。

    她穿着她们分别时的衣裳,全身上下破烂褴褛,不知道是掉入山崖时,被崖间的树枝刮的还是之前弄的,惨不堪言。

    背部的皮肉稍微完好一些,在腰下的一处,发现了一个小巧的染着血的火形图腾。

    那送她们下山的暗卫后来才道,慧心在下山的路上,总想着逃跑,似乎不大信任他。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阵中的机关,差点害得三人一齐殒命。

 第三百三十七章 回京

    直到此时,阮小幺才明白了过来。原来,他们一行人中,除了纪成,慧心竟也是炎明教的耳目。

    她不知慧心与炎明教是如何勾搭上的,只是隐约记起,慧心说来太医院五年,若从她出慈航寺的年日来算,当中应有两年空白。

    不知她这两年都经历了什么。但无论如何,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她被葬在了积翠山北山的崖底,坟前正对着缓缓流淌的深广的长河。若人死后有魂灵,她一抬眼,兴许便能瞧见夏炎的身死之处。

    朝廷发来的催诏中,大肆嘉奖了他们在广西的所作所为,应承众人回京后,定然大加封赏。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然而对于阮小幺来说,这一趟行程是多么得不偿失,她连哭都再哭不出来。

    黄新远再一次来催她回京,阮小幺终于定下了归期。

    无论身后澜沧江壮阔深沉,积翠山云雾缭绕,一番壮丽闽越美景,终究被她割舍了下来。然而一辈子无法割舍的,是她的师父。

    察罕听闻后,什么也没说,也只开始筹划回京事宜。

    临别前夜,众军在林中生起了一堆堆篝火,与大宣为数不多的兵士一道,把酒谈笑,喝了个不醉不归。

    阮小幺独自坐在一堆篝火前,慢悠悠给一只羊里脊涂上一层又一层的蜂蜜,把里里外外烤了个喷香滋脆。火光熠熠,瞳子中也被映得闪亮,平添了些喜色,却到不了眼底深处。

    察罕在不远处的一堆篝火旁,与哄哄闹闹前来赛酒的兵士们喝了几大海碗,兵士们边喝酒边胡吹胡侃,不知在说些什么,一会儿后,都往阮小幺这头瞄了一眼。脸上带上了恍然大悟的笑意。

    察罕也在笑,与他们说了几句,便抛下了众人,踏着月色与火光。朝阮小幺走了来。

    她定定看着,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笑一笑,但心底总觉与这漫天的喜意格格不入,最终也只是牵了牵嘴角。

    “我明天就走了。”察罕道。

    阮小幺点了点头。

    眼前这喷香流油的羊肉似乎也一下失了吸引力。她不住地转着羊里脊,忽然有些不敢去看察罕的双眼。

    他肯定很失望吧,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是个守规矩的待嫁女子。

    察罕顿了顿,见她没有说话,便道:“回了建康,记住谨慎行事。莫要太过张扬。皇帝本就疑你与前朝太子有干系,回去后,万不可主动提及此事。”

    “嗯。”她闷闷应了声。

    察罕接过了她手中的羊肉,从火架上取了下来,撒上了一些椒粉。浅浅撕下一块,递了过去。

    阮小幺没动。

    “张嘴。”他眼中有些微的笑意。

    嘴一张,热乎火辣的羊肉便塞了进来。

    “我知道他死了,你很难过。但你总要撑过来。”察罕低沉的声音在她机械般嚼食时响了起来,“你还活着,你要想今后的事。若是叶晴湖在天有灵,不会想看到你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哪有失魂落魄……”她死鸭子嘴硬。

    察罕敲了敲她的脑瓜子。“没生气。”

    阮小幺低着头不说话。

    他轻叹了一声,喃喃道:“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你独自回去?”

    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给我一段时间。下回见面的时候,我就好了。”她小声道。

    察罕沉默了片刻,握紧了她。

    太医院文弱书生模样的医吏们都被北燕的兵士灌了个酩酊大醉,第二日日上三竿才一个个地起了身。

    阮小幺已经在打点了。

    同行前来的车夫早给马匹上了车辕。套牢后,又检查了一遍。干粮独独放了一车,男子与女子又分隔了一车,另牵了数匹好马,待护卫的兵士们骑乘。

    北燕兵士将郡府围得水泄不通。几名暗卫也现了身,贴身“护着”郡守与都尉大人,那二人战战兢兢在阮小幺平静无波的眼神下,将她引到了一边。

    郡守哭丧着脸道:“李姑娘,下官实在是失职至极,竟不知道炎明教包藏祸心,害的、害的……”

    “无妨,你们不知者不罪,我都明白。”阮小幺打断他的话,“我师父之死,不是你们的过错。我一行人回了朝廷后,不会向皇上述明你之失责的。”

    郡守听得面上白一阵、红一阵。

    “你们在此安置病愈百姓,若是做得好,皇上定然还有嘉奖。”她又道。

    炎明教的事一发后,郡守已无数次找过她,表明心迹,一个劲儿地与夏炎撇清干系,金银珠宝也送了一箱又一箱,生怕阮小幺回了庙堂之后,为了叶晴湖的仇,参他一状。

    连番送来的礼品简直要闪瞎了阮小幺的眼。她亲自从里头取出了最稀罕的一些物事,如七尺长的红珊瑚啦、南海鸽蛋夜明珠啦、云南千年老人参啦、魏晋嵇叔夜孤本之类,挑着选着装了一箱,命人小心翼翼放进了马车中。

    收了贿,阮小幺再与两人说话,郡守与都尉便放心多了。

    颜阿福见过这些极欲穷奢之物,见她还把东西光明正大带进车,不禁道:“姑娘,你莫不是要把这些个东西带回去?的这可都是此处劳民伤财之物,若被人瞧见,姑娘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明白。”她挑了挑眉,拈起当中两枚铜刀,道:“五铢钱,如今可是值钱的很。你要不要拿个?”

    颜阿福慌忙摆手。

    她也不勉强,两下把玩了片刻,又放回去了。

    颜阿福又下去拿了其他物事,只阮小幺一个在车中斜坐着小憩。

    忽车帘被掀了起来。

    她睁眼看去,却见察罕正一手挑着帘子,似乎是想上来。

    “怎么,你决定要来我家倒插门了?”她打笑。

    他也笑了笑,放弃了上车的动作,道:“军中已整装好了。”

    两人相望,各自看到了眼中的怅然与不舍。

    这一去,又还不知要到几月才能相见。如此聚少离多,心中都怕对方会因此而渐失了热情。

    阮小幺收起了眼底的留恋,瞧着外头无甚人来,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怎么?”他一手撑着车辙,斜倾了倾身子。

    她往前凑了凑,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了过去。

    极轻柔地在他唇上亲了亲,唇边溢出了一声轻叹。

    察罕静静倾着身子,抚上了她的鬓边,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气息收了一身的金戈征战,难得的生了些温柔,并不唐突,温水煮青蛙一样,让阮小幺渐渐沉溺在了他的安抚之下。

    浅浅缠绵了一晌,毕了,阮小幺气息有些不稳,有些苍白的面上终于添了一丝绯红,勾人心魄。

    察罕离了她的唇,轻声道:“等我来接你。”

    “嗯。”她低低应声。

    他回身上马,勒着辔子慢慢从军阵队伍间穿行。不时回头看一眼阮小幺的马车,眼中有淡淡的不舍。

    阮小幺掀着车窗的油布帘,静静看着,看他在日渐耀眼的阳光下,俊伟英朗的身姿,也看到了他投过视线来时铁血的柔情。

    她笑了笑,微微朝他摆了摆手。

    小半个时辰后,太医院一行人各自准备好了,上车上马,车夫一声长长的吆喝,甩起马鞭,朝北而去。

    察罕在北燕军中最前列,定定看着,直到那一长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天际,才大吼一声,“行军——”

    长龙一般的军阵早已整装,步履整齐划一,迈着沉重而安静地脚步声,很快远去了。

    回路与来时一般,一行人整整走了近两月,最后回到建康时,已然是仲夏了。

    众人都换了轻薄的衣裳,饶是如此,整日在车中闷热颠簸,也都清减了不少。

    阮小幺更是瘦了一大圈。来时带的夏裳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便不太合身了。

    她下巴又尖了些,原本在太医院养出的几两肉早还了回去,一眼瞧去,水灵灵的眼儿极大,便更有一种弱不禁风的娇弱之态。

    颜阿福在她对面,见她蹙眉在衣裳上拉拉扯扯,迟疑再三,低声道:“姑娘瘦得也太厉害了些。回去后,得好好养养。”

    阮小幺不以为然,“楚腰纤细掌中轻。你不懂,如今就以瘦为美。”

    陶凤娘也在一边。她来时哭哭啼啼,如今全身活命回来了,一路上心情都好得很,捂着嘴笑道:“可不是,姑娘本就长得美,如今这身姿一瞧,更是个神仙人物了。还不知往后会嫁得什么样的人家呢!”

    她嘴笨,还偏要说,一番话说出来,却没人接话了。

    叶晴湖刚死,在其他人眼中,看阮小幺更是多了一层怜悯,谁也不敢多嘴提一个“叶”字,什么婚嫁之类,更不会当着她的面来说。

    倒是阮小幺毫不在意,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之是父母之命,也不用我们操心。只是这衣裳又得重做了。”

    几人打了个哈哈,面上笑笑,也揭过了。

    回了建康,众人也不指望有什么百姓夹道欢迎之景,只见了个太医院的副院使,正在一顶青灰的轿边张望。

    黄新远等人忙匆匆下了车,不顾身上酸乏,上前便拜。

    ps:

    十一快乐哦~

    算了一下,这文差不多已经要完结了,初步估计一个月就可以啦~(≧▽≦)/~

 第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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