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娇-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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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阮小幺左右又看了一圈,似乎谁都来了,唯独缺了兰莫。
当中一人瞧着身量挺拔,面容端正,一双眸子璨璨有神,环顾间便有一种无形的权势压力外露出来,并不收敛。他一出现,众人都纷纷迎了上去,行礼的行礼,问安地问安,似乎整个大殿都活了起来。
察罕面色沉沉,没说话,也没动弹。
“那便是二皇子?”阮小幺小声问道。
他点了点头。
说话间,那二皇子已看了过来,冲二人微微一笑。
察罕与她的位子并不靠前,只在当中,前头都是些胡子一大把的老大臣。众人眼望着几位皇子坐定了,那二皇子正坐在最东首之右,正中之位空了出来。
那是皇帝之位,只是如今皇上卧病在床,已然下榻不得,龙座自然空在上头,无人敢坐。
待二皇子入座了,先起了杯酒,与众人喝了一杯,其余人这才也都喝了头杯旨酒。
气氛从开场的鸦雀无声又变得活络了起来。
那二皇子环顾周遭,最后目光落定在阮小幺二人身上,却眉头一皱,哼了一声,“是谁把罕多木将军的位子布置得如此之低!?”
刹那间,数双视线齐齐看了过来,殿中之人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察罕起身道:“殿下,微臣之职本当坐此。”
“哪里的话!”二皇子不赞同道:“将军是国中股肱,年轻有为,理当上座!来人!”
御礼官诚惶诚恐出了列,趴伏在地。
“今夜除夕,便不治你蔑视朝臣之罪。还不速将罕多木将军的坐次提到上首?便是在本王旁边。也是理应的!”他叱道。
御礼官火速召了侍人,便要将察罕的食案搬至二皇子身边。
察罕还要再说,却被阮小幺一把扯住了身后衣袍。生生将话吞了下去。
于是,二人的坐次一下从中间调换到了二皇子身边。也无人敢说什么,众臣安静了片刻,又开始见风使舵,一面夸赞二皇子圣明,一面颂扬罕多木将军的种种美好品质。
二皇子微摆了摆手,扬声道:“父皇微染小恙,便不圣临夜宴,此次儿臣越俎代庖。忝列上首,与众卿同庆除夕!”
“万岁——”
众人朝空座山呼,过后齐齐下座,开始宴饮。
似乎谁都将未列席的大皇子殿下遗忘了。
阮小幺有些心神不宁,正旁边坐着乌丽珠,也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喝完一杯,小着声儿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阮小幺知她是为兰莫抱不平,抿了抿嘴。却什么都没说。
几杯酒下肚,却突然觉得周遭又静了下来。
众人举杯执箸的动作也都停了,定定看着原先紧闭的殿门被侍人一点点开了。一人裹挟着化不开的冷峭,似乎与外头寒风融为了一体,缓缓进了来。
阮小幺的动作也停了,不自觉看了过去。
竟然是兰莫!
经年一别,他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是面上似乎少了些笑,深邃的眼眸中又冷硬了一些。他走的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了在场之人的心口中,让人乍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然而事实上。他却极随意,像环顾自家庭院一般。微微扫视了一圈。
最后目光停在了阮小幺身上,逗留片刻。又转开了眼。
二皇子沉下了脸,却又笑道:“方才还道皇兄身子不爽利,便未差人唤你,既然来了,便入座吧,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兰莫撩眼看了看他,一分表情都没给,只坐到了侍人加的食案边,正对着阮小幺的方向。
“皇兄来了,皇嫂却为何不见?”二皇子又问。
兰莫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幽暗,“她身子弱。”
二皇子又道:“不知皇兄何时来的,方才是否去探望过父皇?”
谁都知道,如今皇帝病危,兰莫被削了大半兵权,已是再无法面见皇帝的了。
然而兰莫只是道:“有二弟在父皇跟前尽孝,便够了。”
两下无话,二皇子举杯来饮,眼中自得遮挡不住,像看着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般,居高临下看着他。
一些积重的老臣开始圆场,打着哈哈把这一幕盖了过去。慢慢的,宴乐之声中,众人又开始笑谈了起来。
只是兰莫身边,那臣子却尴尬的很,不与他说话也不是、与他说话也不是,一晌之后,干脆借肚痛出恭去了。
周围只剩了兰莫一人,在这众乐乐的大殿中,被孤绝了起来。
阮小幺心中百味涌动,想着他从前被逢迎簇拥的场景,只得摇了摇头,无声叹过。
察罕在桌下捏捏她的手,挑眉道:“别看他。”
她撇撇嘴,转过了视线。
却遗漏了,对面兰莫投来的复杂而黯淡的目光,却渐渐又生了一些执着。
这除夕宴中,各有各的心思,谁都没在意烹调得极鲜美的食物。
自始至终,无人来与兰莫搭话,他也从未开过口,连个眼神也吝于投给他人,只在独自饮酒,而看着阮小幺向察罕软语轻笑,面上却更是发沉。(未完待续)
ps:兰莫上线——
第三百五十五章 纠缠
半场之后,他独自起了身,眼中浮上了一层醉意,步子仍是稳重,朝殿外而去。
二皇子却似乎很是愉悦,一声叫住他,“皇兄要去哪?”
“本王不胜酒力,先回了。”兰莫丢下一句。
二皇子笑了笑,使人过去恭敬搀扶他,道:“皇兄想是喝得多了,今夜宫中仍要守岁,不若便就此住下,只在你从前住处,也好忆一忆儿时趣事。”
阮小幺听得皱眉。这人即便登了大统,想来也是个心胸狭窄的,如今字里话间都一股挤兑之意,往后成了皇帝,那些个看不顺眼之人还不都找个由头发落了?
兰莫只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笑道:“那就有劳皇弟了。”
说着,头也不回,出了大殿。
察罕刚要开口与她说话,被阮小幺一只小羊腿肉塞了过来,“什么也别说,吃。”
他无奈嚼了两把,有些气闷。
歌舞伶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皆是北教坊中拔尖儿的,比之南教坊又胜了一筹端庄之意。年年公众的除夕宴阮小幺也未见过,只看得新鲜,一时忘了膳食。
旁边一个宫婢低眉顺眼,年岁甚小,不时为她布菜斟酒。不多时,歌舞散后,又换了一出摊戏来。
北燕的摊戏是最够味的,各式的鬼怪妖仙面具覆脸,舞蹈粗犷而有力,正是仿兰陵王破阵而生。甫一上场,便见众人也都一时停了象牙箸,纷纷看了过来。
想必这是宫里第一回有摊戏了。
霎时间如群魔乱舞,一群鬼怪衣饰之人涌了进来,开场一只大鼓“咚”——沉闷而绵久一声响,惊得人心中一跳。
阮小幺身边那小宫婢正斟着酒。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手头没拿稳,那酒水便溢了出来。连带着一只白玉的酒壶也跌落了下去,酒香四溢。都泼在了阮小幺衣裙上。
那宫婢吓得面色发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个劲儿地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二皇子顿时也望了过来,一见此景,怒上满面,喝道:“你这小婢怎的连壶也拿不稳!”
“无事!”阮小幺连忙摆手,“臣妾无碍。莫要扰了殿下与众位的雅兴。”
二皇子面色稍霁,看了看她身上一块洇湿的暗色,小声吩咐身边侍从。那宫人即刻走下,瞪了眼小宫婢,轻声斥道:“还不快送夫人去换件衣裳!”
那小婢女眼中惶恐得有泪,唯唯应声,身子发虚,搀扶着阮小幺出去换衣了。
各命妇来时,为防发生此种尴尬事,故都会额外带件体面衣裳。万一身上穿得污了,也免得无衣可换。阮小幺安抚了那宫婢一回,与察罕点点头。出了去。
里衣中衣穿得多,并没什么湿哒哒的感觉,那宫婢低着脑袋,领阮小幺在偌大的宫殿廊道中穿寻,左拐右拐,仍是不到原先车马的换衣处。
她不禁问道:“我记得来时并没有这许多小路?”
“就快到了。”小婢细声答道,更加快了步子。
然而越走越偏,直到几乎没了灯火,后头隐隐绰绰的明亮。而前头只是偶尔一盏灯笼,在寒风中不时摇曳几下。更显得说不出的寂寥冷落。
她借着几乎不明的亮光,勉强能看清两人来了一间院落。收拾得倒也齐整,只是过于干净了些,寻常宫中的别致草木此处通通没有,只稀稀落落的几棵老树,当中一间屋子,算不得大,也没有耳房,在这富丽堂皇的宫城之中,格外清冷。
阮小幺觉得不对,寒声道:“你到底带我来了什么地方?”
那小婢停了下来,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竟然趁她一个不注意,一溜烟便跑了走。
黑灯瞎火,哪还能找着一个走动无声、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小宫女?
阮小幺心头一沉,心道,莫不是中了什么圈套?
她看着四周空空,心头微乱,心跳得有些快,干脆将院外插在壁杆上的一只灯笼摘了下来,提在手中,好歹照见一些光亮。
一边的回廊处,似乎有不重的脚步声慢慢传来。
越是无知,便越是恐怖。阮小幺手心都生了汗,嗓子有些发紧,“谁在那里!”
她举着灯笼向前照,正要往外跑,却听后头一个幽晦不明的声音道:“是我。”
阮小幺一惊,灯笼差点都掉了下去。
那身影出了来,从廊边而过,渐渐走了过来,一张面容在黑夜中微有些苍白,五官在灯火的照耀下明明暗暗,俊美中又突显了一份邪妄。
他走近时,阮小幺整个身子都几乎被罩在了他的身影之下。
“怎么是你!?”她后退一步,眉头一皱,却松了一口气。
兰莫微微一笑,“为何不会是我?”
他又走进了一些,离阮小幺不过几寸。她有些心慌,不自觉慢慢后退。
“此处是我母妃生前所住,我自然也在这里。”他道。
“你……”她脑子有些乱,“那宫婢是你的人?可是……”
阮小幺已经退到了墙边,而兰莫也逼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包裹,伸出一只修长的食指,轻轻抵在了她的唇间。
唇上骤然觉得有些凉,甚至能感觉出他指尖上生出的薄茧,怪异而亲密,无端又生出了一些难言的**。
阮小幺皱着眉,想从他无形的桎梏下挤出去,然而兰莫一只手却抵在了墙边,切断了她的去路。
“你放开!”她怒目相向,“这里是后宫,万一被人瞧见了,你更吃不了兜着走!”
他挑了挑眉,“我自然知道,那小婢也不是我的人。”
阮小幺心头一惊,那就是有人要害他们?
她正要推开他,不想周身一阵旋转,那灯笼也随着她飘飘摇摇地旋了一圈,原来是兰莫忽环住了她,转了个向,阮小幺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正对上那双暗沉幽黑的双眸,被灯火映得最深处起了一丝光芒,像是绝望得无处可去时,最微小的一丁点遥远的希望。
“那小婢只不过刚进宫,各处路也不熟,倒帮了我一忙。”兰莫定定看着她,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记在脑海中,“你当真好狠的心。我在此处熬日子,你却另嫁了他人。”
一番话,半真半假。
他眼里的不甘失落是真,话中之味却是假。
阮小幺刹那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稍稍推开他一些,小声道:“你放开我!否则察罕见我多时不归,会来找我的!”
“你心中当真就只有他!?”他哼了一声,捏着她细嫩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摩挲,“你不记得从前在府里的日子了?你分明也……心悦于我!”
“那是你强逼的。”她冷漠道。
灯笼被扔到了一边,咕噜滚了两滚便不动了。暗沉的光量子中,又突然从不远处多了一分火光。阮小幺一惊,仔细看去,远远游廊的另一头,已然有人找了过来,不知是侍卫还是宫人。
她更是挣扎,“有人来了,你快放开!”
挣扎引起了兰莫更深的不满,他冷笑了一声,眼中陡然升了怒意,捏着她的下巴,两人之间离得如此近,甚至阮小幺都能清晰感觉到他喷在自己面上沉重的热气。
“从没有人敢骗我,还骗得如此彻底。”他微冷而尚带一丝温度的唇在她耳边轻触,吐出的话似咬牙切齿,“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怎么把你从大宣抓回来,一辈子关起来,让你再见不到任何一个别的男人。”
阮小幺的反抗被他轻易压了下去,她恼了起来,不就是演戏么,正好叫上一嗓子,让这戏更真些!
然而察罕的手也是冰凉的,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阮小幺这才觉得他似乎是想假戏真做了,有些微微慌乱,黑漉漉的眸子圆睁着,活像只受惊的小鹿。
兰莫不自觉扬了扬唇角。
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丝毫不见粗鲁,另一只指尖轻轻地从她额上划过,到了脸颊、鼻尖,流连不去。阮小幺看出了他眼中的自嘲,却看不懂那许多复杂的心思。
“察罕对你真有那么好?”他道。
她白皙的面上不知是因为方才他的动作还是想起了察罕,微有些薄红,更显得人如花颜,看得兰莫有些移不开眼。
阮小幺点了点头。
而兰莫只轻声道了一句,“我会对你比他更好。”
他蓦地一笑,却吓得阮小幺又一度想往后缩。
他移开了捂在她唇上的手,俯身,断然吻了上去。
阮小幺只觉眼前一花,唇上便有温热的东西覆了上来,不柔软,却带着十分的温柔。
她伸手便要朝他脸上打去,然而又先一步被禁锢住了双手,整个人被他推在墙上,慢慢加重了一个吻。
唇齿紧闭,兰莫有些不耐烦,腾出一手捏在她的下巴上,迫她微微张开了嘴,探了进去。如几年前的每一日一般,任他肆意索取。
只不过那时的阮小幺是温顺的,可爱得就像家中驯养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