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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女帝-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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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蔡公主见状,眼底也露出一丝笑意,还未说什么,一盛装华服的款款走来,见她们攀谈,挑了挑眉:“五妹,海陵,这么巧?”
  来者不是别人,恰是圣人的第三女,如今后宫中位份最高的郭贵妃独女,馆陶公主。
  汉文帝的馆陶公主一心想让爱女做皇后,金屋藏娇却落得长门幽冷,眼睁睁看着卫子夫独霸天下的结局。大夏的馆陶公主明知旧例,仍想让女儿德平郡君做皇后,虽因德平郡君对当利公主之子隋桎表白一事被撞破不了了之,但馆陶公主是谁?诸公主之中,她的性子最烈也最倔,往往感情用事而非理智衡量。
  诸公主之中,她对皇室的身份和威仪最为看重,明白身为皇室成员能享受多少好处,从而一心一意将女儿嫁回皇室,也好让女儿还有女儿的后代延续无上荣耀。即便功亏一篑后,她将女儿嫁入了四角俱全的人家,夫婿又是无一不好的儿郎,想到女儿从此以后就只能是跪拜别人的臣妇,无法做母仪天下的皇后,馆陶公主就无法克制怒火的燃烧,连带着也恨上了支支吾吾不给个回应的魏王。
  给魏王拆台的皇子、公主不少,最直接的当属韩王和馆陶公主,前者不计代价,指使一波又一波人不要命地攀咬魏王,闹得魏王焦头烂额;后者干脆利落,与魏王略有些干系的人遇见她,少不得吃一顿挂落排头。
  馆陶公主对长兄代王的印象尚好,又知联姻并非代王愿意,平日见着秦琬,虽不会特别给好脸色,也不会像针对别人,尤其是莫鸾一样给对方难堪。如今听得京中传言,如获至宝,便来寻秦琬了,至于该怎么做……她还没想好。
  秦琬知馆陶公主是性情中人,可以讨好一时,却很难长久顺她的心,便做出恭顺的模样,敛眉不语。
  新蔡公主的生母不过一介宫人,因育了公主才封婕妤,在宫中四平八稳地混日子。因着这一层缘故,新蔡公主年少的时候很有些自卑,总觉得在生母位份高的兄弟姊妹面前抬不起头来。如今倒好,她与驸马感情破裂,又无一儿半女的,也不思再嫁,一个人舒舒服服地住在公主府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无欲无求,腰杆也就挺直了。只见她下意识往前站了一步,迎上馆陶公主,淡淡道:“见过三姐姐。”
  馆陶公主知这个妹妹素来不讨巧,也就不介意新蔡公主冷淡的态度,甚是和煦地问:“五妹,你近来可好?”
  新蔡公主唬了一跳,心里疑惑,面上仍是冷冰冰的:“尚好。”
  馆陶公主见妹妹的神情,再觑了一眼秦琬,见她眼角眉梢似有几分哀愁,便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妹妹和侄女的肩膀,幽幽叹道:“你这样……我见着都难受!女人本就苦些,易铭又不是个东西,难不成你要为了他的错处,惩罚自己一辈子?”
  新蔡公主本以为自己早已木然,听见馆陶这样说,却觉心如刀绞。
  不这样,她还能怎么办呢?
  她曾以为那个俊朗的少年是一道光,冲破了宫中的阴霾,让她一辈子幸福安康,却不知从相遇到相处,他无时无刻不在伪装。
  骗局被戳穿后,一片真心便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她不愿让他目的达成,拒绝再见易家的任何人,更别说给他们生孩子,但和离?和离之后,他不就能另娶旁人为妻,后继有人了么?
  在这件事上,秦琬也觉得新蔡公主钻了牛角尖——易铭为什么引诱新蔡公主,让她一定要嫁给她?不就是为了尚公主,以延续逐渐没落的家族,重新回到顶尖圈子里去么?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易铭再怎么不济也是勋贵出身,又是爵位继承人,想娶妻还娶不到?重要得不是继承人,而是公主所出的继承人啊!
  夫妻分居又如何?新蔡公主一天不与易铭和离,易铭一天便是五驸马,有这么一层身份在,到哪里都能狐假虎威一番。还如不彻底斩断羁绊,如此一来,易铭就什么都不是了,哪里值得新蔡公主空耗年华?
  圣人心疼儿女,自不希望新蔡公主一辈子孤零零的,新蔡公主自己想不开的话,却是谁也没办法的。秦琬对这位姑姑颇为喜欢,希望她能看开,便接过馆陶公主的话,苦涩万分地说:“三姑姑说得是,在那些男人心中,咱们纵有一千一万的好,也抵不上出身太高这一条。我也想过弯下腰,好好与夫婿过日子,却不知有些人就是这样,你退了一分,他就进三分,永远不会满足。哭了几场后,我也想明白了,咱们再怎么做小伏低也比不上那些出身寒微,依附他们的女人。阿耶阿娘生我养我,疼我爱我,不是给别人作践的。别人对你不好,你该更对自己好才是,否则只会亲者痛,仇者快啊!”
  说到动情处,秦琬的眼中已有了水光,本想煽风点火的馆陶公主触动思绪,眼眶不觉红了。
  圣人的七个女儿中,馆陶公主用情最深,痴恋驸马,不顾圣人的不看好,一心一意要嫁给他。为了他一退再退,放下公主之尊,尽好了妻子、儿媳的本分,又一门心思帮驸马的家人谋官位,除了不让驸马纳妾外,她没有哪一处不体贴,不用心,现实却给了她响亮的两个耳光。好在馆陶公主也不是什么悲春伤秋之人,她不过沉浸片刻,很快回过神来,望向秦琬的神色柔和极了,隐隐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海陵说得没错,咱们身份尊贵,别人不得不一辈子忍气吞声,咱们不用!”
  
  第二百三十一章 遇人不淑
  
  馆陶公主自恃公主之尊,从来都是她可以对不起别人,别人不能对不起她的。驸马敢私养外室,她就敢将对方强买为奴隶,再活活折磨死。今日她怜妹妹和侄女遭遇,劝她们“及时行乐”,这份好心是不掺假的。若秦琬和新蔡公主真听了她的,明日她就能为了一时之气,将这件事捅出去。
  秦琬知馆陶公主从不顾及旁人的性子,当然不会贸然接这个话茬,只见她轻蹙秀眉,无限伤感:“三姑姑的好意,海陵心领了,想想去年此时……唉,未嫁的时光多么美好,我呀,宁愿长醉,不愿再醒,只当自己仍旧待字闺中,与好友赏花扑蝶,流觞曲水,也算不虚度这良辰美景了。”
  新蔡公主也回过神来,她沉吟片刻,才道:“姐姐这番话——我需好生想想。”
  馆陶公主见新蔡公主的神情,忍不住叹了一声,轻轻颌首,也失去了攀谈下去的**,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秦琬一年前还不会懂,如今有了孩子,已然明白新蔡公主的想法。
  年轻的时候,只为赌一口气,硬是要与驸马耗。伴随着年岁的增长,又见韩王妃有子万事足的模样,新蔡公主终于感觉到了空虚,侄女的喜讯,让她又添了一层伤感。
  诸公主中,新蔡公主的婚事是最不顺的,也是与陈留郡主最像的。高衡这几年越来越不像话,圣人对陈留郡主怜惜非常,却无法改变陈留郡主的决定,若是新蔡公主决定和离再嫁……
  新蔡公主也知诸王斗得厉害,她一朝被蛇咬,已经怕了十年的井绳,易铭已经骗得她够苦,若是再来一个——她叹了一声,问:“海陵,你要与我一道去韩王府看柔娘么?”
  话一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你瞧瞧我,当真是昏——”
  “好啊!”
  “啊?”
  秦琬的神情异常真挚,她挽着新蔡公主的手臂,浅笑道:“您第一次单单邀我,光为这个,哪怕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闯闯啊!”
  新蔡公主听了,忍不住微笑起来,当真是冰消雪融,明艳不可方物:“你呀!”她有些明白代王夫妇为何宠着秦琬了,不单单是十年的情分,秦琬也足够讨人喜欢,真诚、不功利,光凭这两条就够了。
  真要论资质和心性,诸公主之中,新蔡公主即便不排倒数第一,也能争个倒数第二。她既不像长姐当利公主般八面玲珑,也不像二姐般淡泊高远,更不如馆陶公主手腕凌厉,即便是出身差不多的四公主襄城也比她长袖善舞得多,更别提与机敏聪慧,妙语连珠的湖阳公主和一直都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在做什么,野心勃勃的乐平公主相比了。至于陈留郡主,更是提都不要提,绝对将新蔡公主甩了几座城那么远,但秦琬就是与新蔡公主谈得来,觉得新蔡公主虽然性子古怪了些,也不怎么机敏,却比那些工于心计,好事立刻迎上,坏事不住退缩的人好多了。
  “说起来,我去韩王府,需要准备些什么?”秦琬很自然地问,“八婶喜欢什么?我看着备。”
  新蔡公主闯入韩王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与韩王妃相交莫逆,对秦琬的印象也很好,闻言便道:“挑什么礼物?带一盒金子去就行。”
  秦琬心中惊叹韩王妃的艰难处境,面上却不露分毫,顺着新蔡公主的话赞道:“大俗既是大雅,八婶的品味果然不凡。我也觉得什么都没有真金白银实在,到了要紧的时候,还是大笔大笔的钱靠得住。”
  话虽如此说,秦琬却不会真带一盒金子去,她命人挑了好些珍贵的,上头没多少特殊表记的钗环首饰,专捡那些金子分量足,宝石品质好的,玉质温润,而非做工精细的带过去。
  陈妙在一旁看檀香、沉香欲言又止,便道:“县主,这礼物——”怕是有些拿不出手吧?
  她们这等身份地位的人,金银还能少了?自然是挑做工,讲历史,哪有看份量的道理?
  秦琬摇了摇头,也没解释,只说:“按我说的去吧!”
  陈妙斟酌了许久,还是不敢冒险,又道:“县主,有些人越是缺什么,就越要表现得有什么,您与韩王妃并不相熟——”新蔡公主救过韩王妃的命,感情自然不一样,初次拜访,不应表现得太过熟络。
  秦琬这一次听了进去,她想了想,极为诚恳地说:“你说得不错,我在为人处世上还是有些怠慢了,撤了这些吧!换些名贵的字画、首饰、摆设即可。”
  “您也莫要自谦。”陈妙见秦琬从善如流,心中欢喜,连忙安慰道,“您平素所见之人,身份鲜少有比您高的,即便有,与您亲近的也都是极好说话的人,与您疏远的更是打小在这儿长大的。韩王妃的情况到底特殊了些,即便您明白她的性子和境遇,第一次拜访,也莫要表现得太了解的好。”
  秦琬知陈妙说得是大实话,笑着点了点头,暗暗记下这一点,提醒自己别再犯类似的错误。
  她和新蔡公主约好了在路上等,碰面之后便携手去了韩王府,王府大门敞开,长史满面堆笑地迎接两位贵人,秦琬跟在新蔡公主身后,一道去了正厅,见韩王妃一人坐在首座,不免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韩王妃见秦琬情绪外露,暗叹一声,心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被父母宠着长大,又有十年不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没像旁人一样什么都藏在心里,面上一团火,暗中一把刀。
  这样想着,她对秦琬便生出了几分亲近的意思,又听新蔡公主说:“海陵的园子修好了,一次邀你,你推脱了,二次邀你,人又没到,可不就上门了么?”
  她的话不怎么中听,态度也冷冰冰的,熟悉她的人却明白,这已经是新蔡公主亲近你的表现了。果然,韩王妃不以为忤,笑道:“我哪有那么金贵?”说到最后,神色却不知不觉地黯了下去。
  新蔡公主见状,便道:“既是如此,那咱们走吧!”
  秦琬未料新蔡公主这样直接,还未来得及给出什么反应,韩王妃就按了按太阳穴,叹道:“别,先在园子里走走吧!”
  新蔡公主柳眉倒竖,欲说什么,秦琬打量了周围一圈,小声说:“五姑姑,八婶似是有什么心事,可……”
  见侄女的目光落到一旁的使女身上,新蔡公主冷哼了一声,说:“好久没去你院子里坐坐了,咱们走!”
  待到了自己的院落里,韩王妃再也忍不住,对好友垂泪起来:“五儿,你是不知道,这日子,这日子——”
  “究竟出了什么事?”新蔡公主一听,顿觉不妙,“你怎么又管不了外院的人了?”
  韩王府本就是个尊卑颠倒的地方,韩王妃一度连内宅大权都被剥夺,邱孺人却可以自如穿梭于外院,直到韩王嫡子也是独子得了一场大病,险些撑不住,圣人雷霆大怒,命匡敏带人来清洗儿子的外院,将殿中省和内侍省派去的人拖走大半,余下的也拔了三层皮下来,这些人才算老实了。
  将儿子抱回身边的韩王妃无力与这些人计较,只得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宅的权柄有大半握在她手里,奴仆害怕也是自然,外院的人与她井水不犯河水,这几年也相安无事,但——“咱们这等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三五岁就开蒙?大哥儿七岁有余,身子又比从前好了太多,我再也教不了他,便想为他寻一名师,可,可让我坐视他去外院?五儿,你是知道的……邱氏为了求子,苦汤药也不知灌了多少,又容不得别的女人为王爷生儿育女。我能平安诞下大哥儿,全靠宫里的女官、嬷嬷们悉心守着。她年岁一日长过一日,容色渐衰,见着大哥儿健康壮实的模样,指不定多嫉恨呢!”夫妻俩为这事大吵一架,韩王妃毫不留情地话语戳中了韩王的痛处,韩王一怒之下便甩了她一耳光。
  “可——”
  “五儿,我已经想明白了。”韩王妃见新蔡公主难过,便将自己的眼泪擦干,笑道,“大哥儿可是韩王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哪怕他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是唾手可得。他信得过邱氏,喜她***添香,允她出入书房,我却将大哥儿的命看得更加重要。”
  “可——”新蔡公主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他们这等出身的人,只有自己不想读书的,哪有不给环境读书的啊!
  韩王妃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总会有办法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没错,哪怕她知道与那人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为了儿子,她也不得不往火坑里跳。十年前忐忑不安接了圣旨,期待又害怕地来到王府,对韩王一见倾心……如今想来,就和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韩王会明白,得罪女人很可怕,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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