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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女帝-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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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各方算计
  
  丘羽的勤勉、机敏、谨慎,乃至出身寒门,无依无靠,皆是魏王极看重的品质。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大力提携对方,让丘羽从十几年前郁郁不得志的主事,做到了如今手握重权的工部尚书。
  昔日千好万好的好品质,待到出了事,悉数化成让魏王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缘由——丘羽的勤勉,圣人看在心里,必对他有一两分庇护之心,不会随意信韩王的话,而会派人彻查此事;丘羽本身也是个机敏的人,自己命人灭了南宫家,虽未曾知会他,但联系宋家的崛起,他岂能猜不到几分?谨慎,那就更不好了,自己与丘羽的往来也算不上少,焉知他不会留下什么凭证?
  至于出身寒门,魏王曾经有多喜欢这种无依无靠,必须仰仗他的人,如今就有多痛恨丘羽的出身:若对方出身高门,哪怕被问罪,家人虽受牵连,仕途也未必无望。压根不用他派人去灭口,丘羽为了家人也会想法子自尽。偏偏丘羽出身寒微,整个丘家都仰仗他一人,他一旦垮了,丘家就彻底完了。即便为了家人,丘羽也会心存希望,拼命想要活下去啊!
  一想到这里,魏王就免不得心烦意乱,他斟酌片刻,仍是拉了拉极为隐蔽的摇铃,招来随侍的血影暗卫,吩咐道:“将常青喊来。”
  常青知晓今儿要出事,并不敢去见秦琬,老老实实地待在庄子上侍弄花木,做他老实巴交的庄头,听得魏王传唤,立刻洗干净手上的泥巴,换了身利索的衣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魏王跟前,恭恭敬敬地跪着。
  魏王虽觉得常青知道的秘密太多,又认为他实在好用,便道:“七天之内,孤要听到丘羽命丧黄泉的消息。”
  常青低着头,利落应下,魏王瞧不见他的表情,还当他这些事,便道:“他已被关入丽竟门的密牢——”见常青身子一震,又道,“血影曾查到了几处丽竟门据点可以的所在,你派人逐一盯着即可,确定密牢所在后,回来禀告孤一声。”
  不知道密牢在哪,更不知守备如何,却要七天内办好这件事……常青应得有些虚,魏王见状,也没多说,挥挥手让他退下。
  他也知这事艰难得很,否则也不会给了七天时间,而非三天,甚至让常青今天就办好。这件事情,常青办妥了固然好,若是办不妥,便将他推出去吧!对一个暗卫统领来说,常青实在活得太长了,也知道得太多了。
  常青离了魏王府,忍不住回头望去,静静打量着远不如晋王府富丽堂皇的魏王府,只觉得自己先前实在被愚忠迷了眼,失了心——秦琬与苏彧感情不睦,仍会问一句苏彧眼睛如何,听见魏王全然不顾及对方的眼睛才刚复明就让他抄写名录,尚流露几分诧异。
  苏彧身为苏锐之子,身份显贵,鞍前马后地为魏王效力,尚且不被魏王放在心里。丘羽虽蒙魏王提携才步步高升,却也帮魏王做了许多事,如今他一落难,魏王就要杀人灭口……饶是听秦琬和玉迟分析过魏王的举动,半丝不错,听见魏王亲口说出这句话,也让常青一颗心不住地冒寒气。
  同是皇族中人,差别却如此之大……
  他再也不想留在此处,寻个机会就去了苏家,便见秦琬手持两份名录,蹙眉不语。玉迟站在她身边,神色凝重,陈妙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有些紧张。
  “常青啊,你来得正好。”秦琬将手上的名录放下,往前推了推,“旭之送来的,你看看。”
  常青跟随秦琬和陈妙学了一段时间的识字,不说文采斐然,基本的字却认得差不多了。但认字是一回事,写字又是另一回事,他见秦琬、玉迟、陈妙等人的字都写得极好,自卑非常。裴熙的就更不用说,早就是公认的大家,若是他愿意出售字画,光凭这一项就一辈子吃穿不愁。故他瞧着名录,略有些惊骇:“这是裴大人写的?”
  秦琬并未说裴熙双手都擅书法,字迹截然不同,只道:“不错,虽是看完了就得烧得东西,还是谨慎些为好。”
  这两份名录中,一份记载着十年到五年前,上党郡就任的官员有哪些,捡其中些重要的,从名字到出身懂啊履历,事无巨细,交代得清清楚楚。另一份则记载着南府十六卫中的将军们,亦是如此,重要的几个甚至连面貌都交代了。不知为何,两份名录列于最前的几个人还用朱笔勾勒,醒目得很。
  前一份名录,常青还能勉强明白一些,至于后一份……他抬起头,满脸疑惑,就见秦琬微笑着解释道:“魏王难道没给你安排差事?你好歹是咱们这边的人了,咱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愣头愣脑地去闯?丽竟门虽隐蔽,统领却是要经常觐见圣人,汇报事务的,皇宫一向守备森严,哪怕功夫再出色,只要不会飞檐走壁,便不能来去自如。丽竟门统领若没一个合适的身份,如何名正言顺地觐见圣人?”
  常青心中一暖,将方才魏王的吩咐说了出来,玉迟摇了摇头,既有些愤慨,又有些不自觉的怜悯:“圣人将丘羽关押在丽竟门的密牢,这是打算保丘羽和魏王啊!”
  秦琬知常青不理解,有意说给他听:“刑部和大理寺在外人眼中是修罗场,在诸王眼中却漏洞百出。只要有心,便能让丘羽无声无息地‘没了’。尤其是刑部,本就是魏王的主场,若丘羽在刑部没了,魏王岂不是难逃干系?丘羽活着,魏王还能说一句自己被小人蒙蔽,若是丘羽死了,他还逃得脱‘杀人灭口’的帽子?圣人与绝大多数人一样,认为这只是一场为了仕途才隐瞒不报的普通案子,有心发落丘羽,将魏王摘干净,才将丘羽关到丽竟门的密牢,保护他的安全,谁料魏王做贼心虚,一心要杀了丘羽。”
  说到此处,秦琬不无讽刺:“魏王平生最喜阴谋,尤其好两招,一是杀人灭口,二便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显得自己极为无辜。但阴谋诡计,剑走偏锋,终究不能长久。只要一次失了手,之前发生的种种,哪怕他没做,大家也会认为,这就是他做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要你查出了密牢所在,不直接动手,还要禀报他的原因。丽竟门的可怕,谁都知道,他怕你陷在里头,将他更多的事情招了出来,必会派人跟着你。届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常青未曾想到这么多,听秦琬这么一说,心凉之余,也忍不住问:“圣人就这么信任魏王?”居然还要保丘羽……
  “因为此事是韩王提及的啊!”秦琬笑了笑,“若是鲁王、赵王来做,必会做得更加阴狠刻毒,完全不给魏王还手的机会,却会因为太过完美,让圣人有所警觉。哪怕证明了南宫家的覆灭,圣人也会多想,觉得这是一桩早就谋划好的,对付魏王的阴谋。只有韩王出面,胡搅蛮缠,圣人才会以为韩王是逮着机会就寻魏王一系的不痛快,如之前的每次一样,证明了,澄清了,抛几个无关紧要的兵卒出来,便能将风波给压下去。”
  鲁王也算吃一堑长一智,戴家的事情,他做得太绝,落在圣人眼里,便觉得他实在狠毒。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圣人立刻下了决心,让秦琬和苏彧联姻,摆明了车马支持魏王。鲁王见圣人态度改变,焉能不想想自己究竟是哪里犯了错?一旦想明白问题出在哪,势必后悔万分,这也是他这几年很少自己出面,往往让韩王打前锋的原因——他倒是想直接踩死魏王,但这个度必须把握好,他有“过于狠毒”的前科在,禁不起第二次失败。
  常青还是有些理不清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脑子不够用得很,也就不再纠结,觉得自己做个办实事的人就好。他再度看着那张名单,有些疑惑:“裴大人已经猜到谁是丽竟门统领了么?”
  秦琬听了,不由大笑:“他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分析出了几个可能的人罢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一直呆在南府,十几二十年未曾离开的;官位不上不下,足以觐见圣人,却不会太显眼的;容貌平平无奇,不会太醒目的。这些人中,再挑两个极端出来,一个是一结束轮值就回家,很少与同僚喝酒的;一个是经常眠花宿柳,夜不归宿,纵情享乐的。丽竟门的统领,岂能不和手下探子接触?”
  虽是这么说,常青仍不住咋舌。裴熙才去吏部几天啊,这么多官员的履历就全弄清楚,从中分析出门道了?他不知道武将的升迁考评多是兵部管辖,若是知道,只会更加吃惊——裴熙只是找了个借口去兵部待了一个下午,翻阅资料,强行将这些将领的履历背了下来,回家慢慢分析而已。当然了,能了解得这么清楚,沈淮功不可没。
  
  第二百八十四章 血影暗卫
  
  论纵横捭阖,常青不是秦琬的对手,可要论潜入伏击,一百个秦琬也及不上他一人。但他并没有托大,也没有拿到名录就走的意思,反倒极为恭敬地问:“对丽竟门,县主有何想法?裴大人又如何觉得?玉先生呢?”
  秦琬看了一眼玉迟,玉迟欠了欠身,答道:“玉某认为,丽竟门不应设在西市或是临近的坊内,常兄弟可以将这一条划去。”
  知两人不解,说完这么一句后,他耐心解释道:“西市内混杂三教九流,无数出身低微却渴望飞黄腾达的人住在不远的坊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向上爬的机会,留心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为此可以牺牲所有。在这等地方,只要有钱,多得是人愿意为你卖命,留了心,便不存在鱼龙混杂就可掩人耳目的问题。更莫要说地痞无赖,梁上君子,实在太多意外。丽竟门在此有据点,我信,总部却断不可能设在此处。”
  身为西域第一商贾,富可敌国的玉迟为了报仇,已不是一次用金山银山开路。对于金钱的力量,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秦琬到底出身显贵,哪怕十年落难,也没有真正困顿过。常青本事大,家中颇有余财不说,哪怕分文没有,凭他的本事也不至于饿死。他们无法体会那种成天连吃都吃不饱,看见东西,饿得眼睛放绿光的焦灼;亲人得了病也无钱医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的揪心。
  玉迟起初也不知道这些,当他被马贼所擒,侥幸保住性命,却被发配到矿山中,做最苦最累的活,吃最脏最少的饭,明明饿得没有力气,稍稍休息就会被痛打,看着身旁的人一个个人倒下后被拖出去,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换做三十年前的南宫熠,如何会想到,他这一双握笔的手,非但能握刻刀,还能那么流畅自如地杀人。
  若没有这段落难的经历,玉迟便无法放下名门贵公子的身段,也打不下来这样大的一片基业。
  玉迟的说法,秦琬和常青都很认可——与热闹的西市相比,富贵人家居住的深宅大院反倒更加隐蔽,将大门一关,二门一锁,谁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秦琬思忖片刻,也道:“丽竟门的密牢应当修筑在地下,既是如此,离皇宫应当有一定的距离才是。”
  “啊?”常青有些疑惑,“县主为何如此笃定?”
  “这是人之常情了。”秦琬笑道,“天底下没有牢不可破的机关,你在皇城脚下修个密牢,万一打条地道,直通皇宫呢?皇宫自是不缺逃生密道的,却是只有历代帝王知晓的秘密,若让第二人知晓,那又怎能算得上是秘密呢?”
  皇帝都是怕死的,他们会在皇宫里头修建密道,却不会让任何人知晓。不要说什么丽竟门统领能通过密道来见皇帝,安全可靠的蠢话。对方的忠心,你拿什么保证?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忠于你了,直接从密道赶来杀你,你的安危如何保证?哪怕这个机关是单向的……你就能保证机关一定不被别人给破了?
  常青一想,觉得秦琬说得很有道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虽说将这两个范围排除,仍旧要排查好大一部分范围,七天内想要做到查清、潜入几乎不可能,但……终究是同伴的一份心意。
  想到这里,常青便有些怔忪。
  他对任务目标虽辣手无情,对待袍泽却是另一种态度,因为他知道,像他这种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人极少,大部分人给魏王卖命还是生活所迫,宁愿自己牺牲,也要换来一家人活得好。他死不足惜,那些肩负着一家子性命的同僚们又该怎么办?如今见到魏王的本性,他又有另一重顾虑,想对秦琬提一提,却又有些顾忌,不敢在这时候失了分寸,只能告辞,回到苏家的庄子。
  常青既以庄头的身份潜伏在这里,自有他的用意。
  事实上,这个庄子本就是魏王安置血影暗卫的地方,有苏府奴仆这一层名头在,血影诸多暗卫家境颇为殷实,外人也就不奇怪了——在百姓的想法中,高门大户的使女都锦衣玉食,插金戴银,生活优渥得很,至于奴仆那就更不要说,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的,仿佛高人一等。长安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如牛毛,在高门当个十年八年的得力丫鬟、管事,家中田也有了,地也有了,房子也盖起来了的比比皆是。若非如此,也不至于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良民不做,非要去做奴婢,又不是天生的贱骨头,谁愿意对人卑躬屈膝?
  一心读书,谋求科举,那是家中略有些余财的人家才做得事情,饶是如此,供一个读书人也不容易,卢春草的父母之所以把她卖了便是明证。至于那些家境更差的,孩子多不说,却饥一顿饱一顿,甚至有一两个病人的人家,无不渴盼着自己能做大户人家的奴才。
  血影暗卫也是人,他们可以活在黑暗里,却希望家人能堂堂正正生活在阳光下。故常青回了庄子,将暗卫们招来,暗卫们见状,心中一突,知晓有大事发生,个个屏息凝神,等待常青的吩咐。
  换做平日,常青势必要帮魏王瞒着几分,粉饰一番魏王的举止。如今却有些腻歪,出于谨慎的考虑,仍是尽职尽责,没带半点个人感情:“南宫家灭门的事情被韩王所知,工部尚书丘羽已经被压入丽竟门的密牢。丘羽虽不知内情,但老奸巨猾,他知晓宋家是主人的钱袋子,宋家也给他孝敬了不少好东西,南宫家的产业都送上了一部分。若他扛不住大刑,胡乱攀咬,将主人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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