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女帝 >

第297部分

女帝-第297部分

小说: 女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王沉默片刻,才道:“我真有些担心江都,她——”得罪的人,是否太多了呢?
  就连他这种不涉朝政的人都知道,不能不给予旁人活路,否则旁人也不会让你活。但不管是东南运路,还是括户,都是对国家好,却损害上流阶级利益的事情。而这些人,往往是稳定政权的构成者。
  陆氏也有些惴惴的,毕竟他们已经摆明旗帜支持江都公主,要是江都公主失势,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可就在这时,摇铃声想起,楚王神色一凛,沉声道:“进来。”
  闻声而入的楚王府长史欠了欠身子,不敢去看王妃芳容,低声道:“王爷,王妃,豫章公主被参了。”
  夫妻俩交换一个眼神,楚王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今天上朝的时候,并未有哪个御史站出来啊!”以他们夫妻的势力,不可能得到非常隐秘的消息,也就是说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但离大朝会也没多久的功夫,大朝会上没一点动静的事情,怎么会在短时间内传开?难不成有人告御状了不曾?这也不对啊,别看戏文中告御状那么简单,那只是戏文,要在现实里……不提也罢。
  楚王长史的声音更低了,措辞也更加谨慎:“听说是妃嫔侍疾时,被陛下看了出来,询问后——”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妃嫔们见了皇帝,谁不是一副笑脸?尤其是陛下伤势未愈,负责侍疾的妃嫔又都出身低微,位份也不高,哪里敢在皇帝面前哭丧着脸?万一被贵人迁怒,非但自己完了,全家也要遭殃。偏偏这一消息得来的途径非常正当,他派人暗中调查,发现确有此事,令人忍不住怀疑,这是否是有心人设下的局。
  陆氏忍不住握住了楚王的手,楚王深吸一口气,才道:“知道了,这些日子,王府闭门,不接待任何来客。”
  风浪还未平息,难道又要生出是非么?
  秦琬听完回禀,不动声色地说:“我不需要知晓这位邓美人的生平,你们只需告诉我,豫章又做了什么。”
  豫章公主一心与江都公主攀比,为修建庄园侵占良田,这已经不是什么值得絮叨的新鲜事了,皇后为此还申饬过豫章公主,令豫章公主颜面大失,安静了好一阵子。可要说句不好听的,拿这种事处罚一位公主,无疑有点小题大做,任谁都会觉得是打击报复。毕竟,哪家没这样的事情呢?豫章公主顶多只是吃相难看一点罢了,平常人家遇上勋贵也不是如此?人家买你的田地,态度客客气气,价格也给得不算低,但你敢不卖么?就算是祖坟,就算知道不能动,可若是得罪了对方,命都没有了,哪有说话的余地?
  老调重弹,未免过于愚蠢,闹出这般动静,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陈玄对豫章公主是有点轻视的,之前也不知此事,本就为失职而懊恼,自然要立刻将功补过。他是十分有决断力的人,一旦行动起来,很快就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便道:“宫中传言属实,豫章公主手上确实沾了人命。”
  原来,豫章公主事事都要和秦琬比,自打见过晏临歌一面后,就十分不服气,只觉得以前的面首都庸俗不堪,心心念念,非要得一个“貌比潘安,出身尊贵”的情人,挑来拣去,终于发现一个三流家族安定伯府的世子样貌英俊,文采不错,武功也有些,便强迫对方与自己燕好。
  豫章公主虽无实权,到底是公主之尊,不能给安定伯府带来好处,却可以令安定伯府活得不自在。左右她也长得挺漂亮,保养也得宜,安定伯世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总之是答应了,反正对男人来说,这种事是怎么也吃不了亏的。谁料处着处着,豫章公主对安定伯世子起了占有之心。想到他虽时常与自己幽会,回家后却有另一个女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他的一切,嫉妒之心大起,便害死了他的妻子,也就是邓美人的堂姐。
  邓家不知内情,为维持两家关系,便想再嫁个女儿过去,谁料却激怒了豫章公主,遭到她的迫害。邓美人是旁支之女,寄人篱下,年轻时受堂姐照拂,对她感激非常。进宫之后,虽不得宠,但皇后公正,从不打压,遇到好事位份还能晋升一把。如今家族走投无路,想方法带消息给邓美人,她虽人微言轻,但想到堂姐恩情,便打算赌一把,果然惊动了皇帝。
  秦琬听罢陈玄的汇报,沉吟片刻,便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三十年前,安定伯府乃是侯府,且颇为显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得便是这么回事。三十年前红极一时的门第,在这么多次的风云变幻中,能够侥幸不倒已经很难得了,飞黄腾达更要撞大运。毕竟,一旦卷入夺位之事,脱掉一层皮都是轻的。
  陈玄明白秦琬的意思,神色有些严肃:“倘若——该当如何?”
  他是见过晏临歌的,自然明白,晏临歌那等样貌,寻常人还真生不出来。何况晏临歌容貌虽俊秀,却不阴柔,并非十足十像那个红极一时的花魁。可见他的父亲,生得自然也是不错的。
  与晏临歌的身世相比,豫章公主是否杀人,都可以放在一边了。他得亲眼去瞧瞧,安定伯、世子以及相关的男性亲属,都长什么样子,再去细细查询当年之事,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秦琬斟酌许久,方下了决心:“若不是,便只追究安定伯府知情不报之罪,夺了他们的爵,将他们贬为庶民,也就罢了。倘若——这件事情,真要说起来,与他们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他们亲手所为,也是蓄意纵容,可见冷血无情。这样的人,自当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岭南多瘴气,流放到那里的人,就算死了,也极为平常,不是么?
  陈玄已完全明白秦琬的意思,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件案子就必须做成铁案。就算来日有人想翻案,也是用巴掌扇自己的脸,除了颜面无光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第四百六十三章 何谓权贵
  
  豫章公主狠狠一拍桌子,娇美的面庞已然扭曲:“秦炎还没走?”
  侍从战战兢兢,小声应道:“是!”
  “可恶!”豫章公主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整个人都是焦躁的,重重将桌上的东西一扫,本有意骂秦琬几句,又恐隔墙有耳,生生咽了下去,越发烦躁。
  众人见公主不悦,连忙跪下,爬过去收拾,唯恐伤着公主玉体,又怕被公主责罚,心中却都是惴惴的,不知明天在何处。
  能在公主府中伺候的人,别的不说,眼力是不缺的,自然明白,倘若江都公主只是派个臣子来看着豫章公主。没下正式命令,又是这种说大不算大,说小不算小的事情,负责看守的臣子未必就敢拦公主。倘若豫章公主要撒泼,硬是不顾公主的体面往外冲,难道臣子还敢冲撞公主贵体,对金枝玉叶动手不曾?又不同于皇子,被关起来基本上就是没前程了,本朝对公主一向宽容得很,只要不卷进谋逆大案,往往是不会有事的。
  只可惜,江都公主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梁郡王秦炎。
  梁郡王是什么人?虽说位高权重,众人明着不敢鄙夷,私底下却对他又是敬畏,又是惧怕——一个敢众目睽睽之下杀死生父和嫡兄,踩着骨肉至亲上位的人,难道担不起“残暴狠毒”的名头?
  这尊凶神只不过往门口一站,豫章公主就矮了三截,别说撒泼了,对秦炎,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也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她在府中发脾气的同时,却不知陈玄已带着宫中派下的天使,亲自走了一趟。
  梁郡王脾气古怪,众所周知,他本就声名狼藉,又是皇族出身,知道讨不到众人的好,索性破罐子破摔,干脆利落地不与主流社会往来。陈玄若不是秦琬的心腹,只怕还见不到这尊大佛。
  “殿下有令,废除豫章公主的身份,贬为庶人。”陈玄公事公办地说,“赐予豫章公主的公主府、皇庄和御赐之物,悉数收走。豫章公主所用有的二十三处庄园、宅邸,有七处是强抢他人祭田所得,予以没收,还赠给苦主,商铺等同此例。其余财物,无论田地、商铺抑或是家什,仍归豫章公主所有。”
  说罢,他冲秦炎行了一礼:“有劳王爷,臣先告辞。”
  秦炎轻轻颌首,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对天使说:“走,进去宣旨。”
  他没问豫章公主的夫家贺家,还有卷入此事的安定伯府究竟怎么样了,理由也很简单,第一,这不是他关心的,第二,豫章公主都判得这么重了,其他人还用想么?
  事实上,秦琬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陈玄暗中调查了三十年前的事情,安定伯确实常出入教坊,也曾是晏临歌之母“绮罗”的入幕之宾,再具体的就没有了。谁会去仔细关心一个教坊女子什么时候接待了什么客人呢?就算是丽竟门,哪怕是教坊,也是一样的。
  公侯子弟出入教坊,奇怪么?一点都不奇怪。且不说男人的天性,光是教坊女子多是犯官家眷,就足够令人兴奋的了。玩弄官家小姐乃至贵女,带给男人的刺激远非普通烟花女子所能比拟的。只要想一想原本可望而不可即,连娶都没资格的女子如今任自己亵玩,那种满足感就别提了。
  晏绮罗是没有权力拒绝恩客的,她的入幕之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贵族子弟少说占一半。当然了,值得她倾心,甚至生了一个孩子的人,容貌肯定不差,也比较有身份地位,能给她安全感,安定伯的可能性确实很大。真要仔细看,相貌都有一两分相像,但贵族之间通婚多了,表亲长得像的比比皆是,也不能当做决定性的证据。
  陈玄知道,秦琬是个非常仔细的人,更何况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为了早点结案就信口胡编,那也不是陈玄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得到的情报如实上报,秦琬也没有追究他的“失职”的意思,而是她想了很久,反复看了好几遍豫章公主之子的罪行。
  很显然,这等骤然暴富的人,一身习气总是抹不去的,强取豪夺之余,身上也沾了好些人命。故她拿起朱笔,在豫章公主的几个儿子的名字后,将“削去爵位,流放岭南”给抹去,一笔一划,写下干脆利落的“杀”字。
  然后,在安定伯的名字后方,“削去爵位”之后,又加上“流放岭南”四字。
  就这样罢,柴豫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下了这个决定后,她望着一旁的陈玄:“和沈淮说一声,让金吾卫留心,好生护卫秦绢,不要出了岔子。”
  明白这是要将豫章公主,不,秦绢的活动范围给限制住,不让对方胡说八道,或者做些什么,陈玄立刻应下,又问:“殿下,这样的处置——”因为杀了一个三流贵族的妻子,就被剥夺公主身份,对皇族来说是很难接受的。这还是因为豫章公主有驸马,不占道理,如果她没驸马,想要嫁给安定伯世子,那这种做法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十分正常的。当年顶尖门阀,嫁了如意郎君的女子全都战战兢兢,不就是怕她们阻了江都公主的再嫁之路,会不明不白地死去么?
  秦琬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并对此厌恶非常,却也明白自己没办法阻止这些,闻言就皱了皱眉:“就让他们觉得我是心情不好,借题发挥吧!能消停一段时间,总比不消停的好。”
  虽然知道是杯水车薪,但……能为百姓做些什么,总比没有做的好,所以秦琬又加了一句:“对了,你最近麻烦一些,将这些勋贵的人脉、家产等,整理出一份具体的册子给我。”
  对河道、漕运出手的那些蛀虫,她前几年不方便,没与他们计较,如今也是时候腾出手,收拾这些家伙了。所以她又加了一句:“还有,那些就任地方的时候,开了学堂,修了水渠,号召乡绅修桥铺路的,单独列一笔出来。”
  这样的人,虽是贪官,做这些指不定也是为了沽名钓誉,但不得不承认,“名誉”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能想到这一点的人,也是比较聪明,思想相对深远,略有些本事的。暂时留着也未尝不可,指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至于那些又没本事,又贪得无厌,仗着“贵族”或是“官员”身份,就对航运伸手的……
  秦琬的神色变得有些森寒,陈玄想到一件事,忙道:“殿下,卢乡侯那里……”卢乡侯与鲁王有涉,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曾宪这几年在西域做得非常好,很多最危险,最艰苦,最绝望的任务,都是他竭力完成的。他也爬得很快,短短几年就是正四品的将军了。
  不管郦深还是赵肃,甚至安笙写信回来,都说曾宪很优秀,与连慕的合作也很默契。尤其是两年前,若非连慕轻车简从,在曾宪的护送下,深入草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突厥的“设”反抗阿史那思摩,这几年边境的战火也不会只有这等程度。
  “卢乡侯——”秦琬是知道曾宪与生父感情不错的,关于卢乡侯府的处置,她也想了很久,如今沉吟片刻,便道,“此番事变后,北衙刚好空了个中郎将的位置,将曾宪召回。卢乡侯府涉鲁王谋逆案,念在罪行尚轻,夺去爵位,抄没家产。”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卢乡侯与其子各打五十大板,曾宪的儿子就免了。”
  五十板子的量刑很微妙——如果真要夺命,十板子就能打死;如果想让对方只受皮肉伤,三十板也就差不多了。至于五十板……陈玄明白,这是要对方有行动能力,却无法做官。
  在他看来,这种处罚,不可谓**道,确实很给曾宪面子,非常器重对方了。
  要知道,其他明确涉及鲁王叛逆案的勋贵,十个有九个是主犯流放。更不要说曾宪回来还能在北衙统领一军,哪怕看官职好像是降了,但西域是什么地方,长安又是什么地方?
  “还有,把连慕也召回。”秦琬忽道。
  连慕?
  陈玄还未反应过来秦琬的用意,就有人禀告道:“上宛侯求见。”
  秦琬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上宛侯是裴熙——裴熙丁忧之后,官职尽无,自然是称呼爵位的。
  “快请进来!”
  看得出来,裴熙刚到长安,只是换了身衣裳,洗去一身风尘,面色有些疲惫,眼睛却熠熠生辉。秦琬见状,不由笑道:“怎么比说好的早了这么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