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恋爱的正确姿势-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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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慈收回手放到唇边给自己呼了呼,她有点困,脑子钝钝的反应迟缓,隐隐觉得不应该说什么,嘴巴却比理智回神得更快,“唔,后天过了剩下的都不算安全。”
记得这么牢,日子说得这么准,可见她心如顽石,是早先便已经算计过的。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信,但她医术高得超出所有人的想象,能控制自己有孕与否也不奇怪。
虽说这件事在意料之中,但事实当真摆在眼前,赵政一样又怒又痛,董慈彻底打破了他心里存着的那丝侥幸,她是真的根本就没想过要长长久久的和他在一起,今日对那姬孟温和可亲,只怕还盼着她进宫来为他生儿育女罢?
想让董慈顺其自然怀上孩子简直是异想天开,他等不到,也没有那个时间可以等。
翻过这个月他便十八岁了,身为一国之君,只怕不日便有臣子奏报子嗣的事情,一年两年尚可等,时日一久,别说朝臣后宫,便是他自己这里,也过不去这一关。
当年武王嬴荡意外身亡,年仅二十二岁,因身后无子嗣,秦国朝野动荡,内忧外患,他不可能等太久,如果不把成蟜当成储君来培养,那么子嗣留的越早越好。
更何况她医术了得,铁了心不给他子嗣,他干等是等不到的。
董慈已经很困了,半梦半醒间身边窸窸窣窣的有些响动,董慈勉强撑着睁开眼睛,见是赵政下了床榻正穿衣衫,迷瞪瞪地呓语问,“阿政,你去哪儿。”
赵政方才压下去的情绪又翻滚起来,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给她拉了拉被子,温声道,“突然想起有政务未批复,明日着急要,你好好睡罢,不必管我,我自去书房便是。”赵政本是想问问那个地方在哪里,但容易引起董慈的戒心,暂且就忍下了。
董慈哦哦了两声就想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摸索着去找衣衫来穿,“那我陪你……”
她赤'裸的身体上全都是欢爱后的痕迹,此时看来只觉刺眼,如此柔情蜜意又有何用,她根本就没想过两人的以后,赵政喘了口气平了平气息,把人按了回去躺好,哑声道,“不用,有兴平在,你快些睡,我一会儿便回来了。”
董慈躺下了就不想起来,脑袋沾了枕头睡意更深,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赵政等她睡熟了,这才接着穿好外袍,走至门边,复又抬了烛火去开了柜子的门,里面放了不少药瓶,赵政全部收起来,见董慈的羊皮册子在里面,也一并拿了。
他以往不曾私自翻看过她的这些东西,但现在他要确定一下,里面是不是有药,那种她备下来避孕或是落胎的药。
最好是没有。
赵政叫了兴平,让他去请岱山,自己先去了书房。
兴平匆匆忙忙去了,赵政在案几前坐下来,册子是钉起来的活页,里面字很小,他不认识,这该是她们那里的文字。
赵政压下心里的急躁,耐下心来仔细研究上面这些古怪的字符和符号,因为有划线,他自然而然自左往右看,渐渐的也看出了些门道。
有些字看形状他能认得出,是文简的名字,有些则完全认不出,但无一例外,前面都有很古怪的符号,按顺序一行行往下排,赵政猜是计数用的标记。
再往后翻就出现了一整张基本都是字符的羊皮册,上面七月八月九月这些字他认出来了,数一数数量就能看出是最近这几个月的历日,他对她的事了如指掌,按顺序再数一数上面每月被她用朱笔圈出来的地方,知道这是她来月事的日子。
最后一张上写着什么的事,下面有四行,他一个也认不得。
赵政提笔把这一张如数抄录了一份,并且硬记在脑子里了。
岱山对赵政这么晚叫他来并不意外,坐下来就朝赵政问,“阿慈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王上准备要小宝宝了么?”
药瓶如数推到了岱山面前,赵政道,“尽快查查这些药,看看都是做什么用的。”
岱山一看这瓶子就知道是董慈的,揭了塞子闻一闻,捡出几瓶来,又闻了闻,微微变了色,全部看完了,这才回禀道,“其他的这些都是些治伤解毒的药,这几瓶是迷药,单独的这两瓶可避子。”
岱山说完也不管赵政铁青的脸,摸了摸袖子间闻到药味探出头来的小青龙,开口道,“这种药对身体不好,服用过多可能会导致她无法怀上孩子,王上,阿慈若不想生小宝宝,王上还是勿要逼迫她的好。”
赵政目光暗沉,把方才抄录过的文简拿过来给岱山看了问,“能认出这些字么?”
岱山接了看了,觉得很是稀奇,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认识,见赵政没什么吩咐了,自己便下去了。
竟是真的连药都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明:安全期有效是身体出于一个自我了解的‘理想型状态’,普通人达不到,女宝宝男宝宝们都不要cos。
第88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董慈起来的时候卯时刚至; 照往常赵政应该是已经从练武场回来了; 兴平却说一早吕相国来找,赵政上朝前先去的书房。
宿醉的后果就是脑壳突突突的疼,董慈去柜子里拿药吃了; 精神怏怏地坐在案几前自己给自己的脑袋按摩; 兴平拿了醒酒汤给她; “姑娘把汤喝了,会舒服些。”
董慈嗓子也干哑得难受,道了谢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了; 瞧见兴平眼底乌青青的一片; 不由问,“老叔你昨夜没休息好么?眼睛下青幽幽的一片……”
兴平摇头笑道,“昨夜给长安君和蒙小公子闹的,两人闹着要唱歌舞剑,别说是老奴,就是宫里的鸟; 都惊叫了一夜不得安眠。”
董慈听了就想笑; 想着成蟜那股年轻劲,心里感慨羡慕,有酒有兄弟,闹腾一夜是正常的。
兴平话其实只说了一半,主上昨夜还把王兄弟等人叫来安排事情了,前前后后都是跟太后有关的,书房里人进进出出忙活了一夜; 天微微亮估摸着姑娘快醒了,这才打发了他去膳房备醒酒汤。
兴平倒不是累的,就是心里不安担忧。
他跟着王上这么多年,多少也摸通了些王上的脾性,这一整夜到现在都是提心吊胆的。
人现在看着是平静,却像是压着疾风骤雨一般,况且昨夜虽说说的是太后的事,但太后她老人家连生子代秦王这样的念头都没让王上动怒,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大的。
能让王上大动肝火还隐忍不发的,除了姑娘还有谁。
偏生姑娘这里似乎还一无所知,两人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出了事多半都会坐下来说说,如此这般,定然是些说也说不通的事了。
兴平见董慈一直在揉脑袋,精神也很疲乏,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来,压下心里的忧心劝道,“姑娘不舒服不如好好休息一日,那群人什么时候都能见,关在牢里也饿不着他们的。”
兴平说的是释利房。
董慈摇摇头,让老叔去休息不用跟着她,自己先去练武场走了半个多时辰,呼吸了新鲜空气换过脑子,觉得精神好些了这才回寝宫泡了药浴,出来见赵政还未回来,给兴平留了话,领了个小宫人,拿着赵政给的诏令,出宫往咸阳北城监狱去了。
虽说这时候的监狱还称之为囹圄,但规模和狱制已经相当成熟了,秦国重刑罚,各郡各县都布置有囹圄,咸阳城更是,除了城中专门关押朝堂重犯的廷尉狱外,北城还有一座,规模不小足足能容纳上几千人。
释利房就被关在这里。
董慈去的时候蒙恬和成蟜正候在门口,董慈惊讶过后倒也想得通,因为他们俩现在哥俩好在一处任中尉,参管咸阳城治安,他两人身手好,也时不时抓个小贼巡个逻什么的。
成蟜见她过来哎了一声,“阿慈你怎么才来,王兄还让我和蒙恬一早上就过来守在这等你了。”
大师们出来总得有个歇脚的地方,董慈来之前先在城里包了个客舍,所以才来晚了,她只是到没想赵政还给她安排了两个武艺高强的保镖,其实根本用不着,出家人最讲究有话好说,能动口绝不动手,哪里能随便就打起来。
董慈见他两人都腰悬长剑,无奈笑道,“是阿政太紧张了,我只是见见他们,又没什么危险,你们快去做正事了,不用管我。”
“左右无事,走了,咱们进去罢。”成蟜也不管董慈说什么,拉着蒙恬抬脚就进去了,路过的小官小吏们无不弯腰行礼,入了里面董慈拿出诏令给狱官检查过了没问题,这才去了牢房。
成蟜说不必进去让狱官直接把人放出来即可,董慈觉得还是自己下去比较妥当,也费不了什么事。
受阿育王的指派东行传教的这些僧人,包含释利房在内,基本都是已经是贤者了,十几二十人被关在一间狱房里,皆是盘腿静坐闭目修行,虽是衣衫褴楼面色蜡黄,但神态平和宁静,董慈不太懂佛家的古礼仪,只上前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轻轻唤了一声贤者,道了一句董慈有礼了。
狱官开了锁,当前的一人朝董慈看过来,董慈复又行了一礼,温声道,“尊者请跟我来。”
一行人能一路入得咸阳城,并且要求面见君王,中间定是有能懂得国语的人,董慈没想到这个人就是释利房本人。
四五十岁的长者须发灰白,面相平和目光睿智,领着一众僧人起身,亦朝董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开口道,“多谢姑娘相救。”
释利房的语调虽说与秦咸阳人的口音有些分别,但流利周正,董慈既惊讶佩服又惊喜,温声回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尊者不必多礼。”
董慈正想问问狱官他们带来的经书在何处,释利房先开口了,“观姑娘面相,慧智合缘,若入门得渡,乃是佛门幸事。”
董慈闻言愕然,大师这话说得既突兀又不符合常理,此番情形之下若换个人说只怕要惹听者心生不悦,只释利房神态淡然语调不急不缓犹如深寺里遥传来的晨钟暮鼓,一派坦然目光睿智祥和不见丝毫笼络之色,倒让董慈呆在了原地,被成蟜推了一把这才醒过神来。
成蟜和蒙恬事先得了董慈的嘱托不得对尊者无礼,但此时闻言神色有些不虞,朝狱官吩咐道,“去把他们的行囊都取来。”
那狱官点头应是,领着人去准备了。
董慈朝释利房做了个请字,先一步前面带路出了狱房。
她早先准备好的马车也在外面候着了,董慈请尊者上马车,看着狱官收拾出来足足有一马车的贝叶经文,心里震撼,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最初的佛家传教皆是口口相传,每一次集结都会衍生出新的派别教众,经文被改动或者误传的可能性就越大,也就是说越是早期的经书,越接近于真经。
这个年代其实是个刚刚好的年代,梵语才刚刚被记录成文字,阿育王组织了第三次经典集结刚刚结束,这一批由释利房带来的贝叶经,应该是真正的真经了……
董慈猜应该是佛家始祖经《阿含经》。
根据历史记载,原始佛教基本经典《阿含经》教义内容早就已经成型了,此时梵语文字刚刚形成,教众们最有可能先把阿含经刻录下来,况且这也是传教教义的根本。
四大阿含经:长、中、杂、增一阿含经哪怕只有一部,也足够后人热泪盈眶的了。
这些是很宝贝的经书,后世一个国家能得几片贝叶经就不错了,何况是这一马车。
不管多艰涩,不管多难读,她多不擅长,也一定要静下心把这些宝贝的经文典籍学会了吃透了,不枉来战国走一遭。
释利房原本就是来传教的,一定愿意教授她!
董慈正精神奕奕地立着宏图大志,成蟜拿马鞭在她面前挥了挥,笑得阳光灿烂,“王兄交代我好好看着你,我听兴平说你见了文籍就跟小狗看见肉骨头一样,连道都走不动,果真不假,哈哈……”
老叔这是什么比喻。
前面的马车已经走出去好大一截了。
董慈便朝成蟜蒙恬道,“我包了城北客舍一个月,兴许还要更久,你们俩不用跟着我浪费时间,有云丁跟着就行了,自去忙你们的罢。”
成蟜想了想便点头应下了,翻身上马嘱咐道,“暗中有禁军跟着,我和蒙恬也会随时过去,阿慈你办完事早点回宫。”
董慈耐心的等着尊者们安顿完以后,这才坐下与释利房详谈。
释利房先问了董慈贵国可传教乎,董慈摇头,并且解释了缘由,随释利房而来的尊者虽是有些失望,但亦只是朝董慈行礼,并表明了西行的愿望。
董慈自是愿意助他们回国,他们在秦国寸步难行,入得咸阳城已经是九死一生,佛教的传播需要合适的土壤和温床,很明显强权高压的秦国不是。
释利房定是早先便看出了这点,听董慈回答也不失望,只言善恶有报,感念董慈善心,把路途中刻下的贝叶经文赠送与她,董慈大喜,当下便请释利房在咸阳多盘桓些时日,教她译制一份完整的经文,释利房似是料想过她会有此要求一样,当下便答应了,并且还说连同与他一起的十八贤者一起,愿意给董慈讲经。
释利房赠与她的经书确实是阿含经,而且有不同派别的四部。
四部阿含经,十八贤者所擅不同,董慈得此机缘,自是又欣喜又郑重,释利房在华夏之地传教失败,西行归国定是还要游走异国,董慈也不敢多耽搁,当下便让云丁回宫去与赵政送信,自己在斜对面的重新找了间客舍住下来,这样节约的时间更多。
佛教发展到此时,清规戒律已经有一些了,虽说还可吃肉,但不喝酒不听靡靡之音是必然的,董慈出于尊重,就把这客舍一整个的都包了下来,没有旁的客人,倒也清净。
董慈对古梵文本就五知五不知,由释利房逐字口译,董慈抄录于竹简上,如此行完一遍,也足足花去了十天的时间。
期间赵政发了诏令让她回去,董慈本是想回去的,但那时候译制经文只差一点就成了,城北离咸阳宫有些距离,董慈便打算译完再走,结果回去的时候恰好碰上赵政秋收祭天,她等了一会儿没等着,留了封信便又回了客舍,开始听释利房及贤者讲经。
万善之渊府,总持之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