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第16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淙恢来竺鞯匕傩丈钇犊啵墒撬哟サ囟际且黄比侔蚕甑那榫埃蝗惶耪庋厥虑椤U判哦疾恢雷约河Ω米龊畏从Α1耍糠吲炕故乔煨遥�
“卑职马上去查。”走回来复命的王杰听到张信此话,立即拱手说道。
“你准备怎么查?”张信问道。
“如果情况真如方木所说一样,那杭州城中地锦衣卫官署应该不可靠了,卑职准备让随行的锦衣卫乔装打扮后,悄悄地前去探查。”王杰眼睛露出一道精光“你这样想是对地,可是考虑的还不够周详。”张信摇头说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众人的注视下,就算怎么乔装掩饰,只要从驿站出去。他们自然知晓,而且刚才接方木上船的情景,恐怕也已经落入有心人眼中,他们自然有所防备,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待会应该有人过来找我聊天套话了。”
“那如何是好。”不能动用自己的人马,也不能向当地锦衣卫求助,王杰也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联系杭州的东厂秘卫,让他们尽快核实此事地真假。”张信轻声说道。王杰应声点头,却没有动作,而麦福似乎没有听到两人对话一样,还在那里闭目养神。
“回驿站吧。”张信说道。
“大人,任知府求见。”张信一行人回到客栈还没有多久。一个驿站仆役就来汇报道。
“请他进来。”张信挥手吩咐说道。直到任乐安满面笑容的走进客厅,张信也没有起身相迎。而是继续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里的物件。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光闻这香气就知道这茶叶不凡。”任乐安也没有在意。上前几步后大加赞赏起来。
“任知府请坐。”张信微笑道,从容引手让任乐安坐下,随后亲手为他倒上一杯清茶。
“好香的茶啊,似乎是苏州的吓煞人香。”任乐安点头表示谢意,微微抿了一口滚烫的热茶后,立即脱口而出说道。
“任知府不愧是品茶高手,这吓煞人香是汪阳前几日送来的,我都没有尝过几回,没有想到任知府居然这么熟悉。”张信轻轻笑道。
“吓煞人香虽然产自苏州,可也是江南名茶,下官怎能不知。”任乐安微笑说道。
张信微微一笑,也没有接下话茬,悠闲的喝了口茶后,居然露出一丝愁苦之色,而且还轻轻叹气起来。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些愁眉不展啊。”任乐安奇怪说道。
“刚才到城外船上清查绸缎之时,忽然见到岸上有一老一少在哭泣,不由动了恻隐之心,让人给他们送去些食物。”张信悲天悯人地叹息起来。
“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啊。”任乐安赞叹起来,随后说道:“江南虽然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可是不事耕作,好吃懒做之人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平时不努力劳作,却经常在外面苦诉自己有多么的可怜悲惨,其实就是在骗取他人的同情,好施舍他们钱银。”
“任知府何必欺我。”张信摇头说道,别有用意的看了任乐安一眼。
“下官怎敢欺骗大人,……。”任乐安连忙说道,而张信似乎没有心情听他的解释,挥手打断说道:“任知府,我并非是不谙世事之人,也知道江南虽是天堂之地,可是由于天灾人祸而无家可归衣不蔽体地大有人在,对我就不用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了,这种事情历朝历代屡见不鲜,有什么好掩饰地,在京城之中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皇上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知道这事怪不到地方官员身上。”
“大人心里明白就好。”任乐安讪讪笑道,不过悬挂地心立即放下一大半,可是还有一点疑虑。
“没有想到松江府又海波不平了,还好海边没有多少人居住,不然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丧生大海风浪之下。”张信哀叹起来,随后说道:“任知府,既然海边如此危险,为何不将那里的百姓迁进内陆之中啊。”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惊怒
更新时间:2009…7…30 8:42:15 本章字数:7076
任乐安一听,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马上打消了,事情果然没有猜想的那么严重,都说不会这么巧,偏偏让张信遇到从那个地方来的灾民,对于张信知道松江府遭灾的事情,任乐安并不担心,反正只要是沿海的省府县衙,每年不知道遇到多少次风浪侵袭,这种事情朝廷早已经知晓,上不上报也无所谓了。
“大人,话虽然是如此说,可是沿海的百姓却不愿意离开家乡,况且他们也习惯在那里劳作,也不情愿贸然迁到他。”任乐安心里有些暗笑,张信虽然明白一些世事,可是说到底还是书生气十足,什么事情都是想当然而为之,根本不考虑实际,不过任乐安也不愿意费力解释,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说道。
“海波不平,还是脚踏实地为好,真是愚不可及啊。”张信叹道,脸色却有些不自然,在任乐安看来,这应该是张信似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担心自己嘲笑的原故。
“大人所言极是,江南松江、扬州、宁波等地,没差几年就遇到大风大浪,恐怕今年又是如此了。”任乐安点头说道:“到时说不定又要朝廷拨粮赈济了。”
“松江府遭遇海潮之事上报朝廷了没有?”在任乐安的提醒下,张信似乎认识到什么,连忙询问说道:“灾情虽然不算严重,可百姓房屋毁坏不少,应该尽快上报朝廷,那让当地官府安抚民心啊。”
“大人不必担心,这种事情并不罕见,松江府的官员懂得怎么处理。”任乐安微笑安慰说道:“可能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忙着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呢。”
“如此甚好,回京城之后,我定要向皇上禀报此事。”张信认真说道:“只要当地官员真心安抚百姓,为朝廷排忧解难,皇上自然不吝封赏。”
“为官一任,自然要安抚民生百姓。让皇上知道我等忠心即可,赏赐就不必了。”任乐安连忙摆手说道,却掩饰不住眼睛之中的得色。
与张信再聊一会之后,任乐安找了个借口告辞,在张信的礼送下,慢慢的走出驿站,坐上轿子后,却不停的催促轿夫走快几步,回到知府衙门之后,匆匆走到后院。这里已经有不少官员在等候他的归来。
“任大人。怎么样,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见到任乐安回来之后,还没有等他坐下,就有几个官员追问起来。
任乐安并没有着急回答,慢条斯理的坐下,敲了敲了桌子,众人不明就里,纷纷疑惑的看着他。任乐安轻哼一声,只好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刚才走得太急,体力消耗太大,他也有些口渴了。“任大人,你快些说啊,都快让我们急死了。”见到任乐安地动作,差点没把其他人给气死,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喝茶啊,纷纷催促起来。
“诸位同僚听我一言。”当然,这么多人之中,肯定也有聪明之人,眼睛一转。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只要是聪明人都是爱表现的,这人自然也不例外。高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后,这才故作高深说道:“如果我所料无差。此事只是虚惊一场。”
虽然这位仁兄换件衣裳,再拿把羽毛扇子就与诸葛亮差不了多少,但是众人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纷纷将目光再次转向任乐安,让那爱现之人郁闷之极。
“张信已经知道了。”任乐安神情严肃的说道。
“什么!”有几人惊呼起来,现在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张信将在江南的所见所闻向朝廷汇报,这样的话就没有借口圆慌了。
“不行,我要赶在张信之前,写奏折向朝廷汇报请罪。”一人颇有急智,瞬息之间马上就有了决定。
“不错,就说我们是忙于赈灾,才会一时疏忽大意的。”聪明之人自然大有人在,“想必这时风潮海浪已经定息,我们也可以回去了。”
“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其他人也附和起来。
“不用着急,任大人似乎还有话要说。”想学诸葛亮的那人还是比较细心的,发现任乐安还是那么淡定从容,就知道事情还有下文。
待众人期待地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任乐安脸上绽出一丝笑容,慢慢腾腾地举杯抿了一口茶,这才淡然说道:“诸位大人不必着急,张信只是知道松江府之事,在本官的巧言妙语之下,只以为是每年惯例的海波不平,没有丝毫的怀疑。”
“太好了,你何不早说,害得我们担忧不已。”有人报怨说道,随之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请罪说道:“任大人莫怪,下官只是一情急,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关心则乱,本府也可以理解。”任乐安大度的说道,让那人感激涕零不已。
“其实诸位大可不必担心,张信只不过是奉命督办织造而已,让他知道此事又能怎么样,他还没有这个权力对我等指手画脚,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算是朝廷知道了,也可以瞒天过海。”一人得意忘形的说道。
“那是,那是。”这番话让不少人热血沸腾,纷纷点头附和。当然,也有少数人还有保持清醒,轻声提醒说道:“话虽如此,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惊动朝廷自然最好。”
众人马上冷静下来,刚才的话也只能随意说说而已,没有几人会当真地,若是真的不畏惧朝廷追究责任的话,为什么着急的去打听张信是否知情。
“张信还有几日就要起程回京了,这段时间内,诸位不能疏忽大意,若是一些风言风语不慎传到他耳中,待他回京城之后向朝廷汇报,那可就麻烦了。”任乐安说道:“去给浙西的官员递个话,让他们严防死守各路关卡,没有路引证明之人,绝对不许经过。”
“任大人说的是。不知道南畿那几府的官员是怎么办事的,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居然让人跑到我们这边来了。”有人报怨说道。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再密的网也会有漏网之鱼地,我们只要顾好自己这边就行,杭州城外还好一些,可是附近的几县已经出现不少流民了。”一人冷静的说道:“况且杭州人来人往地,难保有人将消息在城内乱传。”
“还好张信平时里不喜外出,我们还有时间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为了心防万一。”任乐安肃容说道:“本官决定。在他离开杭州之前。每日都到驿站去缠住他。”
狡猾的狐狸,不少人心里暗骂起来,这分明是借机去巴结皇帝地近臣,还说地那么义正词严,这样的差事谁都愿意啊。驿站之中,张信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取王杰的汇报。
“二十三日,常州府靖江县大风雨。潮如海,如是三日,民庐倒塌,漂没死者数万。”
“二十四日,南畿及浙西数千里间,上洋海啸,邑无完屋。”
“二十五日,吴江大风竟日,太湖水高丈余。沿湖三十里内人畜屋庐,漂溺无算。崇明飓风,平地潮涌丈余,庶民淹死无数,流移外境者甚多。”后。你有什么感觉?”静静地听完王杰的汇报后,张信沉默不语。半响之后轻吐一口气,转头望向麦福。淡淡的询问起来。
麦福张口欲言,准备说些灾民可怜,自己激愤异常之类地话,但是在张信地注视下,麦福沉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感觉,哪怕是听闻有成千上万的人丧生了,他心里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可以用无动于衷来形容。
“没有丝毫感觉,是吧。”张信冷嘲说道:“这些官员也是这样,哪怕这些人就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依然不会有一丝反应,因为这些人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凭什么为灾民的死伤心流泪,只要自己平安无事,顶上乌纱保住就好,为何要管他人死活。”麦福和王杰默然,安静的聆听张信继续嘲弄说道:“在这些汇报中,我从来没有听到有提及官员们在灾难之时有何动作的,既没有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也没有出面安抚灾民们的情绪,更加没有与灾民们同甘共苦,只听到在事发之前,见势不妙丢下自己治下百姓,收拾细软逃离而去的消息,真难为这些平时吃得肥头大耳地老爷们了,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记得带上七八房小妾,却因为家务繁忙,忘记给百姓们贴出一张安民通告。”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张信冷笑起来:“为了不让我知道此事,官老爷们真是煞费苦心啊,派出兵丁还不够,连官衙差役都出动去围睹乱民,真是有心之极。”
麦福和王杰继续垂头聆听着,不过两人心里都已经明白,张信现在心里已经满肚子火,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麦福,以我的名义写一份奏折,附上这份秘报,让秘卫以最快的迅速将奏折呈送给皇上。”发泄之后,张信心情缓和一些,但是语气还是十分冰冷。
“请大人稍等。”麦福一听,马上去准备笔墨纸砚,片刻之后就将奏折递给张信,张信随意浏览,也没有修改之意,直接盖上自己的印章。
“早知道的话,向皇上求一道巡抚江南的圣旨,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也不知道时间是否还来得及。”张信喃喃自语,不知不觉中心里开始对权力渴望起来。
北京紫禁城,乾清宫。
“张璁,你的见解深合朕意。”朱厚点头赞许说道,如白玉一般地脸上透出红润光泽,可能是经常紧绷的原故,原来柔和的脸颊略显几分生硬,却更添成熟稳重之色,明亮的眼睛偶尔射出几道精光,真有些不怒而威的味道。
“这只是微臣一时之愚见,还请皇上择善而从。”张璁恭敬说道,心里却美滋滋地。经过自己多月来地努力,终于让皇帝认识到自己并非只精通三礼而已,对朝政还是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地。
在张璁心中,崇礼之事只不过是自己得到皇帝赏识的门槛而已,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皇帝只把自己当成礼争顾问这样地角色,张璁要证明给皇帝知道,自己除了三礼之外,还有治国平天下的本事,张璁不想一辈子都被别人当成邀功媚主的弄臣,杨廷和、费宏他们才是自己的目标。
朱厚满意的点头。用朱笔在奏折上写上指示后。继续拿起另外一本奏折阅读起来,而张璁也毕恭毕敬的站立着,遇到皇帝咨询时,这才快速组织语言,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皇帝的疑问,就是这样一问一答,时间过去大半个时辰,张璁却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