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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贴身丫鬟-第87部分

小说: 贴身丫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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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话来。
  傅慎时就这样抓着她的手,也忍着难过与不舍。
  红豆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道:“我等几年是我的事,婚嫁不婚嫁的,也不要你替我做决定。我父亲自会替我周全。”
  傅慎时“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红豆欲言又止,汪先生过来催促道:“要登船了。”
  红豆泪如雨下,攥着他的手道:“三年之后,不管治不治得好,都要告诉我!否则我不能安心。”
  傅慎时道:“……好。”
  红豆隔着帘子急切道:“给我写家书!我知道滇南远,不要多,一年几封信,报平安就好。”
  傅慎时道:“……好。”
  “滇南风土人情与京中迥异,你要多写一些风物。”
  “好,我给你带沙甸货回来。”
  红豆破涕为笑,又嘱咐了他一些话,时砚粗心,她到底是不放心两个男人一起上路的。若非知道的太匆忙,她有许多东西想给他准备。
  傅慎时听着她念叨,心中欢喜,回她道:“我常用的东西都带上了,你不必挂心我的日常起居。”
  他带了她绣的“鸳鸯”荷包,她画的迷宫,她送的碗筷,连她用过的笔,他也带着了。
  红豆欲动身下车去送他,傅慎时听到了动静,忙道:“红豆,别下来。”他怕瞧见了她,不忍登船。
  红豆亦是压抑住欲望,道:“我不下去,我就远远地看着你走。你别回头就是。”
  傅慎时喉结滑动,忍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道:“我走了。”
  红豆没回话,她听见傅慎时的轮椅滑动了,才挑开帘子目送他。他食言了,临到要登船的时候,回头瞧了她一眼。
  红豆一直等到他上了船,船开了,才躲会车厢,哭了一会子,才叫了丫鬟上车,侍卫们整了队,车夫驾车送了她回宁王府。
  傅慎时一走,红豆留不留京都随意,回去便收拾了东西,宁王却说快到中秋,在京中过节算了。
  红豆便又在京中留了些时日,期间薛长光的祖父过世,他为了守孝,亲事彻底耽搁下来。红豆还跟着宁王一起去薛家老太爷家中吊了丧。
  中秋节后,红豆才跟着宁王一起回了真定。
  到了真定,上门提亲的人不少,宁王全打发了,说是要留女儿在身边尽孝几年,红豆闲来无事,又不需要自己奔波什么,便在家中学琴棋书画。
  可惜红豆天分不高,空有一双漂亮的手,学不好琴。书画两样她曾在傅慎时手下学过,那时便学的马马虎虎,如今也就是勉强能见人的地步。至于下棋嘛,她常常在宁王手里吃亏,因她不服输,倒是小有所成,能在宁王手里十局赢下四局。
  日子悠哉,便过得快,眨眼间便是一年。
  可红豆一封从滇南来的信都没收到。


第125章 (二更)
  红豆等了傅慎时一整年; 一封信也没有收到。
  最初她一听说驿站有信件送来; 便巴巴地跑去看,却无一是滇南来信。傅慎时不是无能之人,除非失了自由,否则他绝不会一封信也不送出来。滇南土司嚣张野蛮,滇南知府治下并不太平,别说是不得宠的长兴侯之子; 便是皇子; 土司说不定也敢欺辱。
  红豆焦灼失眠了几个月,到底没忍住; 求了宁王去京中问胡御医傅慎时所去之地。
  等胡御医回信的几天,红豆白天食不下咽; 夜里辗转难免; 偶尔宁王找她下棋,她也有些心不在焉; 更别提真定世家大族的姐儿想过来找她玩,全叫她以生病为由给回绝了。
  胡御医的回信来了后,红豆才回了神; 拿着信请宁王派人去滇南送信查探一番。
  宁王年轻的时候去过滇南,他一看地址; 便拧起了眉头; 同红豆道:“怎么去了这么远的地方?”
  信上写的地方; 叫孟良府; 红豆没看过大业舆图; 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儿。
  红豆连忙问宁王:“父亲,您去过这边?”
  宁王颔首道:“这边土司很难缠,虽名义上服从云南都挥司、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三司,实则根本不服管。我去的时候不到二十岁,还和那边的人动过手,当时我自报了身份,人家照样不放心上,若非同行人多势众,指不定我还回不回得来呢。”
  红豆惊出一身汗,道:“孟良府现况如何?”
  宁王道:“已是与缅甸接壤。云南土司势大,一直是皇上的一块心病,这多么年,为父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他又安抚道:“你先别担心,为父派去过云南的老兵替你走一趟,打探消息应是无妨。况且这小子不是凡物,除非他……他若想送信,必有法子。”
  红豆亦知如此,便只好等宁王部下去一趟云南。
  宁王很快就派出了人出去,因路途遥远,估摸着得几月为期,才能收到消息,红豆这一等,因为郁郁,做了噩梦,便经了一场风寒。
  她知道傅慎时是重诺言的人,他都答应她会给她写家书,答应要给她带沙甸货,却没能兑现诺言,十之八九是有不测。
  红豆病的时候格外沮丧,有时忍不住想,她宁愿傅慎时是不想给她写信,都好过他不能写信!
  年前,宁王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说是孟良府那边没有半点傅慎时的消息,至于胡御医说的神医,倒是有,而且在当地名声很大,与土司交好,老兵去的时候,神医正在深山里采药,老兵在他家中等了好几日都不见人,才回真定报信。
  红豆脑子里空白的一片,她曾经以为傅慎时会得天花病死,若他那个时候没了,她好像能够接受,但是现在傅六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影儿,她却接受不了。
  就好像一根细细的刺横在心口,时而了无痕迹,时而扎得她心口闷痛。
  年里,红豆大病了一场,开春之后恢复了许多,也不大主动请宁王查问傅慎时的消息,像是已经抛却和他有关的事,精神头也好了一些。
  宁王就得一个女儿,因他不大管事,红豆病好后,他有大把时间陪她,父女俩文能下棋,武能赛马,倒也乐此不疲。
  红豆还常常与宁王一起“舞刀弄枪”,可惜她没有这个天分,摆弄下花架子还行,真刀实枪对应起来,三两下就败在宁王手里。
  红豆多动,又有专门的人替她调养身子,她十七岁的时候身子长开了许多,个子窜高。
  宁王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他的心情一天赛一天好,整个人容光焕发。
  真定宁王府族里与红豆同辈的人,嫁的嫁,娶的娶,眼看着红豆成了家中年纪最大姑娘,宁王也开始着急她的亲事了。
  近两年傅慎时也依旧没有信送回来,宁王半点他的消息也没有。宁王爱女心切,私下里派人去京城长兴侯府打听,侯府竟也没有收到傅慎时的家书。
  另有一个消息,薛长光祖母去世了,他又要守孝,也是倒霉催的,快二十的郎君了,亲事还未定下。
  宁王将薛长光的事说给红豆听,见红豆不主动问询长兴侯府的事,他便以为她自从病后,就放下了,就试探着请了宁王妃娘家的郎君来玩。
  红豆素来喜欢长鞭,宁王找了一位擅长鞭的郎君过来教她耍鞭。
  客人到家中,红豆出于礼节,跟对方耍了会子长鞭,那位表哥也是极知分寸的,进退有度,丝毫不像有私心的样子,她便没往婚嫁的事情上想。
  宁王见红豆不排斥,醉后一时没忍住,跟她透了口风,红豆才惊觉宁王的意思,下次表哥再来,她便称病不去,推脱两次,宁王也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宁王他小的时候在波云诡谲的王府长大,与发妻青梅竹马,两人一路相互扶持,不仅是爱人知己,更是亲人。他虽对宁王妃一往情深,其实他内心里将情情爱爱的事看的很淡,尤其是宁王妃死后,他愈发不重视这些事。
  可他并不想红豆和他一样,孤独终老。他还有个女儿,红豆有什么呢?
  宁王少不得再去劝红豆。
  红豆跟他打太极,若说到正头上,便撒娇说还想孝顺他几年。
  宁王说不必她时时刻刻在身边孝顺,只她嫁在真定,随时能回娘家。
  红豆却坚持道:“不,女儿至少还要再孝顺您一年。”
  她答应三年为期,至少这三年里,她不会和别的男人有来往,且她这副身子都没满十八岁,行夫妻之事,更是不可能的。
  宁王说不进话,便起身离开红豆的屋子,他一抬头便瞧见墙上挂着一副草书“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这必不是红豆的志向,他一猜便知道是傅慎时的志向!
  绢丝草书很干净,纤尘不染,一看便是时时勤拂拭的结果。
  宁王私下里叫了红豆的丫鬟去问,草书可是红豆命她们日日擦拭的。
  丫鬟却回道:“不是,是郡主常常站在字前观赏抚摸,字便不生一尘。郡主还日日把玩一枚章,但郡主从未用过。”
  红豆活得不算精细,簪钗戴得少,价值连城的古玩把件锁在库房里不见天日,她日日把玩的印章,自是与傅慎时有关。
  宁王久久无言,红豆这是像他了!
  他一直想错了,红豆去年病后并未走出来,她只是将心思藏得更深了。那丫头说还要再等一年,他却以为,哪里会只是一年而已,只怕是一年复一年,此意绵绵无绝期!
  整整两年过去,父女俩心知肚明地过着日子,宁王还是发愁,红豆揣着明白装糊涂。
  红豆骑马之术日渐精湛,春猎的时候,她也随了宁王出行,猎了一只野兔,宁王说让人剥皮给她做一对昭君套等今年冬天用,红豆不肯,将兔子养了起来。
  宁王见她喜欢动物,还给她养了一只猫。红豆又要了一条狗,一只乌龟。宁王还想买一只毛色五彩斑斓的鸟儿,红豆却不要。
  宁王问以为红豆是嫌鸟儿很闹腾,问她要不要养一只温顺好逗趣儿的鸟,红豆说不要,她道:“女儿不养鸟是因为鸟儿要被锁在笼子里才养得乖,不免有强迫之意,您看我的猫儿,狗儿,它们两个是自己亲近我,偶尔来找我玩,不想找我玩儿就自己玩儿去,我们相互欢喜又不约束,多自在。还有乌龟,它压根不知道我是谁,也没有逃生的意思,若哪日它自己爬去了池塘里,我也不会寻它。猫儿狗儿也是。”
  宁王若有所思,他本觉得红豆是不是读了佛经在参禅,随后一想,红豆待动物是这般心态,待傅慎时应当也是,若傅六是有意不给她写书信,她大抵自己慢慢儿也就能放下了。
  宁王思及此,心情豁然开朗,也就信了红豆说的三年之期。
  三年很快就过了,又是一个秋天,红豆已经长到了十八岁。
  八月乡试一过,宁王就又开始替红豆择婿,他本想在真定挑个读书人,哪知道中举人的郎君,出身都太低,配不上红豆,他便想去京中等进士出来了,替她择一良婿。
  宁王计划着带红豆一起回京,红豆答应了。


第126章 
  八月乡试过后; 会试在来年二月初九。
  宁王和红豆在家中过了年,等二月中旬; 天气好转; 官道冰雪消融的时候; 才开始上路。
  时隔三年回京; 京中道路有了些变化; 就连红豆原先住过的十王府,因为修缮过,也略有改变,显得十分陌生,让不择床的她,头两天都没睡踏实。
  红豆回了京中; 没有别的去处; 但是还有汪先生和王文这两个熟人呢。她着人套了马,换了套窄袖的嫣红衣裳; 坐着马车去了发财坊,她的小厮过去的问的时候,她才知道,发财坊已经易了主,招牌都改了三年多了。
  也就是说; 从傅慎时出京的时候; 发财坊就交给了别人。
  红豆并不知道此事。
  她又去了春园。
  三年多过去; 春园也早就改头换面; 红豆顺着原先的路去; 竟到了一个小县城,她的车夫按照路人的指引,才找到春园。
  现在春园唱戏的地方,快和京中的戏楼子别无二致,旁边的酒肆衣铺林立,十分热闹。
  红豆坐车从街上溜达下一圈,已经找不见“春园”的招牌了,她着人去细问,旧春园搬去了哪里,她听到那人自豪地回答道:“这整条街都是春园啊!”
  红豆便去了仁庄,原先的仁庄改了一半做铺面,留了一小半改建成院子,另有一些还是耕种的良田。山上的寺庙墙色淡了一些,上山的小径,远远看去别从前宽敞多了,瞧着像是修了阶梯。
  她让人去问仁庄的庄头,田里播种的佃农去叫了庄头,庄头听说是贵人,过来见了红豆。
  红豆挑起车帘瞧了一眼,仁庄的庄头她压根儿不认识,她便问道:“从前管仁庄的汪先生呢?如今在何处?”
  庄头客客气气道:“汪先生管着春园呢,如今住在善庄那边,小的找人给姑娘带路。”
  红豆忙道:“不必,善庄的路我认识。”
  庄头笑着退下。
  红豆在田间下了马车,要了一匹马,欲骑马去善庄,她的丫鬟拦她。红豆手里拿着鞭子,笑道:“别担心,这里太平,我去四处看看就回,你们这么多人马跟着,多有不便。”
  丫鬟还想拦红豆,又不敢真拦,因见红豆素日乖顺,知道分寸,只好纵着她去了。
  红豆学了快三年的马,已骑得很好,扬着鞭子,一路往善庄去。
  善庄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良田千亩,只多了几间阔气的别院而已。
  红豆的马匹停在庄子上,放眼望去,庄上除了水田,还种了许多果树和花树,有一小片梅林隐隐约约还透着点红色。
  她骑马往别院门口去,见了陌生的门子,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扔过去,笑问道:“汪先生可在?”
  门子接准了银子,笑眯眯回话道:“不在,先生上田里去了,姑娘留下姓名且稍等,小的这就去替您通传。”
  红豆指着远处有很多佃农的地方,道:“在那边?”
  小厮点了点头,红豆策马去了,她腿侧红色的裙摆飘飘,远远看去,像一抹火焰在跳动。
  善庄的田中间都有夯实的小径,马儿踩上去,泥土都没有下陷迹象,她勒紧缰绳,放慢了马儿的步调,朝那边走去,且见儒雅的一位先生身旁围着好几个人,红豆一眼就认出来是汪先生!
  红豆在宁王府教养了三年,早已不习惯大喊大叫,那边还有生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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