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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部分

孤王寡女-第315部分

小说: 孤王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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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身上的甲胄本来就重,你一下,我一下……
  你来我往之间,“砰”一声,不慎摔倒在地……
  正屋中间,铺有一层柔软的地毯。
  摔得不痛,但足够让击西哇哇乱叫了。
  “李闯北,你欺负人,欺负人……”
  “嘘,你听我说!”闯北气喘不匀,继续去捂她,“小声点。”
  “我小声?你都和别人睡了,我凭什么要听你啊!”击西又挣扎要骂人。
  眼看她收势不住,完全不讲道理,而且这货是完全不知羞的,闯北生怕一会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他和声东击西都有“苟且”,到时候,真是没法见人了。
  想他是一个出家人,这如何使得?
  一急之下,他也发了飙!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还不信,就治不了你了!”
  一声低斥,他吼得很凶,却选择了最笨的一种方式。
  捂不住她的嘴,他直接低头,用嘴去堵她——
  这一下,事大了。
  两嘴一接触,他突然意识到不对,愣住了。
  击西也愣住了,躺在地毯上,被他的甲胄压下方,瞪大双眼,骨碌碌瞅他。
  眼观鼻,鼻观心。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良久……
  击西动了。
  她是一个不耐寂寞的主儿。
  软软的舌,刷子似的,轻轻伸出来,在闯北的唇上舔一下。
  不知什么滋味儿。
  她皱眉头,又轻轻的,像猫儿似的,再舔一下。
  闯北从懵到激,脑门“嗡”地一下炸开了。
  分明他可以抵抗的,他一直在击西的上方,搏斗时,他也是占据着主动的,而且他已经控制住了击西,完全可以不让击西为所欲为的——
  他做得到,可他又偏偏做不到。
  她那小小的,软软的唇上,像有什么花香似的蜜儿。是甜的,是香的,是带着黏稠的,是有毒的……他受不得了,头晕了,分不开了……
  他明明觉得自己使了很大的力气要离开。
  可……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嘴依旧烙在上面,紧紧的,贴着。
  击西嘤咛一声,不太满意他的举动。
  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她看他不动,那只揪在他腰间甲胄上的手,又忍不住挠了他一爪子,带着甜香的浅浅呼吸就像带着毒似的在闯北的唇上绕啊绕啊,原就又嗲又脆的嗓子,这般听来,更是酥透人的骨头缝儿。
  “假和尚,上一回九爷问过我。问我们两个到底,到底做成了没有的。我都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你说,我们那样子了,算是做成了,还是没有做成呢?”
  目光亮晶晶的,她微红脸,却问得老实。
  闯北一动不动,像一头困在栏中的兽,目光中浮满了挣扎。
  击西却紧了紧双手,揽紧他,小声嘻嘻,“嗳,今儿你值夜么?”
  “不……”他居然这般回答了。
  不由心,不由心啦,阿弥陀佛!
  他脑子里一会是佛祖,一会是击西。
  一个是让他镇定的菩萨,一个是让他堕落的妖精。
  佛头许诺千百遍,不及她回眸的一眼。
  转!一直转,转得他快要疯掉!
  却又听击西小小声的诱他,“那是声东哥值夜喽?那晚上你不许陪他了……我要和你睡,假和尚,我们再做一次行不行?你争气一点,不像上次那般了嘛。我们一次做成了,行不行?”
  争气一点。
  这话说得闯北又是羞,又是臊。
  狠狠闭上眼,他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终于从击西身上狼狈地爬起来,整理一下衣冠,什么也没说,便大步往外走。还没有拉开门,顿住,又一跺脚,回头把赖在地上的家伙拽起来,然后拧着眉头小声说。
  “你的事,我不曾给主上说起,但是击西……”
  顿一下,看击西睁大的瞳孔,浑然未觉的样子,他不由咬牙。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是妇人,你不知吗?”
  击西眨眨眼,“我知啊。嘻嘻。”
  “——”那还敢恣意胡来,随便睡?
  闯北心里直喊阿弥陀佛,她却又俯上他的耳朵,像个妖精似的吹气。
  “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并没有旁人知了啊。有什么关系?”
  击西对于性别的概念,是懂的,可闯北看她的样子,又好像是不完全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女人!
  这事儿是离奇的,可闯北与击西的命运曾经有过重合点。
  所以,他很清楚击西的身世——那就是没有身世。
  她是个野孩子。
  是闯北从山里捡回去,交给萧乾的。
  除了一身武艺,什么都不懂。
  不知男女之防,不知世事,又如何能怪得了她?
  可几年来,闯北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一个妇人。
  从离墓出来时,他曾恍惚过一阵。有时候甚至怀疑,在她的身上,还有没有别的秘密?
  头痛,头大,头好重。
  他重重一叹,脚步沉重地转了身。
  “你好好想想,怎么和主上交代吧,这事不能一直瞒着。”
  眼睛一瞪,击西猛地拉住他的袖子,“我要怎么交代?”
  闯北黑脸,不看她——也是不敢看她。
  “你的事,我哪知……”
  “不如这样好了。”击西像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晶亮的双眸中如有星子在闪,突地抬起一根手指头,指了指闯北,又指了指自己,“我两个做一个娃娃出来,这样主上一看就明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呀?”
  好办法啊!
  她那脸上,全是得意。
  闯北却是沉着一张便秘脸看她。
  然后,控制住想要吐血的冲动,他指头点点她,大步离去。
  “喂,李闯北!”击西追上去,大嗓门,“晚上——”
  生怕她喊出来被人听见,闯北闭眼,也急眼。
  “等你来。”
  **
  秋至,天渐凉。
  墨九被萧乾牵着手,走过王府的庭院。
  这王府不像江南园林似的王府建筑,面积不小,相对而言匠心要粗糙一些。
  有正主儿住在府上,府里头挺热闹,这个点儿,下人们还在洒扫。
  丫头们凑一堆,啾啾有声。
  小厮们抬着花钵,走来走去,有婆子大声喊着,安放地方……
  乍一看到戴了巫师面具的萧乾过来,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万福!”
  “王爷万福!”
  齐刷刷的一排排跪礼,萧乾却视若无睹。
  他头都不转,冷峻地从中走过,一袭黑袍,无风而动,身姿冷绝而桀傲,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除了手上牵着的墨九,他大步而行,不看任何人,径直入得正厅,淡淡扫了一眼厅中坐等的几个人,淡淡开口。
  “丞相,麻烦一下陆机老人,到偏厅来为本王看诊。”
  旧时贵族的规矩多,不同的客人,待客的地方不同。
  纳木罕几个这会儿被管家安置在正厅吃茶,但萧乾这样吩咐的意思,是要单独招陆机进去面诊了?
  毕竟王爷的脸,不好见人。
  两人去偏厅问脉,也属正常。
  纳木罕没有多想,了然地点头,看向陆机。
  “陆机老人,辛苦你了。”
  这一眼是带着嘱咐的与期望的。
  看得出来,他对苏赫的病情很关心。
  陆机老人来之前已经听他说过一些事由,望萧乾的背影看了一眼,点点头,也没多话,便跟在萧乾的背后,往一门之隔地偏厅而去。可他刚一撩开帘子进去,却见墨九就杵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他。
  “呀,陆机老人,好久不见了。”
  先前墨九就跟在萧乾的背后,但是萧乾走得快,陆机老人虽然知晓是墨九,但除了厌恶之外,还来不及对她做出别的意识判断。这会儿,一看她斜倚门框杵在苏赫的门口,就像当初跟着萧六郎时一样,他不由得气从心来,恨意入脑。
  “钜子好久不见。这是又寻到金穴栖身了?”
  这是骂她贱了?
  墨九不和老头儿计较,斜斜一眼,满不在乎地偏头。
  “里面请吧,王爷等着你呢。”
  陆机深深剜她一眼,视线久久不动。
  墨九从他老态龙钟的脸上捕捉到了恨意,却是耸耸肩膀,不在意。
  他这是在为萧六郎鸣不平,所以,她暂且忍他。
  在苏赫的王府里,她如今又是苏赫的女人,哪怕陆机老人对她恨到了极点,恨不得直接一把火烧死她这个妖精,但除了酸她几句,瞪她几眼,其实他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大眼与小眼对看几下,他哼一声,与她错身过去。
  在陆机的背后,站着温静姝。
  她头一低,也想蹙着眉头进去。
  一只手臂,却横挡了过来。
  温静姝抬头,就看到墨九绽放得花朵儿一般的笑靥。
  “温小姐,止步!”
  ------题外话------
  嗯,闯北说,今天晚上,等你来。
  击西……去了还是没去,懵了还是没懵?
  明儿见……

坑深256米,颇有心机

  温静姝眉心轻愁未解,却不像陆机那样直接带恨看她。
  微微审视一下墨九,她抬了抬手上的药箱,轻启朱唇。
  “我是陆机老人的徒弟,麻烦九姑娘让我进去。”
  有城府的妹子啊!
  可是,陆机的徒弟了不起吗?
  她还是陆机老人的徒弟的媳妇呢!
  墨九心里暗乐,嘴上却不肯饶人。
  调回头,她看一眼陆机和萧乾映在帘上影影绰绰的人影,唇角一勾,低头,冷不丁俯到温静姝的耳边,小声道:“温小姐,这话冲别人说可以,冲我就免了嘛……你和陆机老人那点儿苟且之事,我可是亲眼看见的,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吗?”
  手指勾一勾,她笑得暧昧。
  “要不你给我点好久,我就不张扬了?”
  温静姝那张削瘦了不少的面孔,霎时褪了色。
  苍白,无助,嗫嚅嘴唇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讲不出话来。
  墨九却不是一个得理就饶人的主儿。
  她依旧懒洋洋地斜倚在门框上,一副风流骚年的模样儿,挑眉含笑。
  “温小姐生气了?嘿,故人相遇,不唠点熟磕,我怕你会想不起我墨九是谁了哩——这样一说,是不是记忆更深刻了?是不是什么事都想起来了?”
  温静姝吸了吸鼻子,“你待怎样?”
  “不怎样。”墨九仍旧笑盈盈地,“当初害得我差点和六郎闹掰,温小姐手法实在精妙,我在想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这货记仇来着!
  当初的事儿,她一直没忘。
  以前不找温静姝麻烦,一来么是有比她更麻烦的事。
  二来么,确实也没有机会。
  这一回,人撞到她的枪口上了,她能随便让温静姝过去?
  打不死她,咬她几口也是好的。
  可这温静姝,娇娇弱弱一个女流之辈,萧六郎故去后,本就瘦削了不少,被她这么一呛,脸上更是半分颜色都没有,站在墨九面前,她那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儿,就像一朵受尽了委屈的小花朵,被风吹雨打后,就要奄奄一息了。
  “小九……”
  她唤了一个彼此比较熟悉的称呼,字字句句都说得哽咽,宛如喋血。
  “原来你一直以为是我自己做的?”
  “难道不是?”墨九抬眉,斜眼。
  “呵,若是我做下的,当初我又何必在师父面前为你开脱?”
  “不为我开脱,你又怎么做好人?”
  温静姝一怔,口中喃喃。
  “小九,我不曾想,你恨我如此?”
  “我恨你?”墨九撇唇摇头,“你想多了,毕竟你没有那么重要。我都快要忘记你了。若不是在哈拉和林再见,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般有缘?不过温小姐也确实是聪明人,早早离开了萧二郎,倒是为你和温家免了一场祸事,只可惜了你那妹妹静娴,被你无端带入萧家,一天福没享到,被萧二郎霍霍了身子,结果还成了你的垫背,白白祸及了性命——啧啧,怎么我越想越觉得你温小姐才是一个神机妙算的主儿呢?”
  她连珠炮似的,咄咄逼迫,一句比一句快。
  温静姝直听得那张脸,一下青,一下白。
  可论口才,她如何说得过墨九?
  张了几次嘴,她都说不出来。
  气得胸口直起伏,末了,也不过堪堪一句。
  “小九,你何苦冤我至此?我何时得罪过你么?”
  没有得罪吗?墨九往上翻着眼珠子,斜上方45度想了半晌。
  别说,还真不能举出一桩温小姐的事实罪证。
  可这就是人家的高明和厉害之处啊。
  尽管她一直怀疑温静姝,从来没有对她放开过那根紧绷的弦,却始终就苦无证据。
  呵呵一声,墨九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看来我还真的是——冤了你?行。那温小姐,被你害得毁容,丢命,一事无成,徒留一身浪荡恶名的萧二郎,他又冤不冤?还有一个问题,我挺好奇的。不知曾经做过萧家媳妇的温小姐,对萧家这桩五百多口的人命案,有什么看法?”
  温静姝脸色一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定定看她,稳住了心神。
  “小九,你勿要咄咄逼人。”
  “——”墨九挑眼,微笑,跟上一步,“不逼人,我只逼你。”
  这是说她不是人?
  温静姝唇角也挂了一丝笑,苍白的,气苦的,满带怨恨的。
  “我比你好,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说到此,她压低嗓子,用只有墨九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六郎尸骨未寒,你便与宋熹眉目传情,勾勾搭搭,去到阴山不过几日,又贪慕苏赫富贵……墨九,你怎对得住六郎?”
  我去!
  墨九快要笑死了。
  摸一下鼻子,她竖起一根指头,在温静姝眼前晃。
  “温小姐,至少有一点,我要纠正你。你看这王府,有哪一点富贵,是值得我墨九贪慕的?还有,这普天之下,能比我墨九更富有的男人,你给我举一个出来?”
  别说,这真是够猖狂的。
  但她说得偏偏是事实。
  墨家自她上任钜子,各种商路,物流,财富源源不断,雪球似的滚动。
  这普天之下能比墨九富有之人,还真的是少见。
  说富可敌国或许有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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