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关系[快穿]-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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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父陈母待沈清眠很客气,她在陈艾家用过饭后; 陈艾带着她去山上找老道士了。
道观被建造在半山腰上,通向它的路是被人踏出来的; 山路崎岖; 还有些泥泞,并不好走。
沈清眠有好几次差点滑倒,幸好陈艾及时扶住了她。
之后爬山; 她愈发小心翼翼。
沈清眠和陈艾走了二十分钟有余; 才到了道观门口。
大冬天的,沈清眠还是出了不少汗。
现在她站在门口,寒风吹过; 身上感到阵阵凉意。
从门口看; 道观有些破败了。
挂在门上的道观门匾,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字迹模糊不清; 只能勉强辨认一二。
门上的红漆掉落了大半,露出棕色的内里,门槛上的青砖都缺了几块。
她回头看来时路,弯弯绕绕看不到尽头。
原先只顾着埋头赶路; 现在才看到路边散落着零星坟地,连道观旁边都有几座,光秃秃的树枝上,还停着一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叫声。
看起来萧瑟凄凉,又有点点渗人。
大门没有锁,陈艾一推就开了,并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让人听了觉得牙酸。
陈艾对沈清眠道,“我们直接进去吧。”
沈清眠点头,“走吧。”
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子,由石板铺成,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有不少积水,旁边则是一棵茁壮的松树,根系蛮横的生长,把石板都被冲破了。地上有不少落叶,有些都已腐烂。
沈清眠见这院子里一副无人打理的样子,同陈艾道,“道长真的住在这里吗?”
“没错的,他前阵子还下山给村里无疾而终的唐爷爷做法事,”陈艾大约猜到了沈清眠在想什么,“别以为做了道长,就会变得仙风道骨了。这位郭道长有些懒,不喜欢打扫卫生。”
陈艾带着沈清眠来到了后院,那里有几间平房,由竹子制成的晾衣杆上飘着几件衣服,石台上摆了几盆葱,相当有生活气息了。
其中一间房里传出了电视机喧闹的声音,还有男人低沉沙哑的笑声。
说实话,沈清眠听着怪渗人的。
陈艾道,“看样子郭道长就住在这间房子,”在敲门前,她对沈清眠道,“我三点前得到家,听我妈说小姨前天生了个儿子,我得和我父母一起去医院看看她。如果这边郭道长要花一些时间给你驱邪,我等不到你的话,清眠,你可能得自己下山回学校了。”
沈清眠说:“好的,下山以及回去的路线,我都记在了脑海里。”
陈艾点头,“到学校了之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沈清眠应了声,“行,会给你报平安的。”
将要交代的话都说清楚后,陈艾敲响了门。
“来了来了。”低沉沙哑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粗嘎破败如旧风箱的嗓音。
门缓缓打开,一个佝偻着背,裹着厚重棉袍的老人出现在了沈清眠面前。
他看起来年岁有些大了,头发花白,一张脸跟枯树皮似的皱巴巴,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那双眼睛却有光,让他看起来精神睿智了不少。
“郭道长好。”陈艾恭恭敬敬地道,沈清眠跟着她打了个招呼。
他微微颌首,拢了拢领口,“先进来说话。”
说完,他转身走了进去,给沈清眠她俩留了门。
沈清眠和陈艾对视一眼,说:“我们进去吧。”
俩人相继走了进去,并将门给关上了,省的冷风漏进来。
屋里的窗户被报纸给糊上了,光进不来,黑乎乎的,唯有电视机发出惨白的光芒。
大约是不透风的缘故,加之屋里的东西有些年头了,散发着淡淡的腐朽的味道。
郭道长把灯打开了,电灯泡直直的挂在桌子上方,散发着昏黄色的光。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四方桌,四把椅子,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以及露出内里的沙发。
看得出来,郭道长的生活很简朴。
他指了指桌上的椅子,“坐吧。”
陈艾和沈清眠依言在椅子上坐下。
郭道长略微不舍把电视的音量给调小了,在陈艾对面坐了下来。
“两位小姑娘怎么称呼?”
陈艾介绍道,“我叫陈艾,她叫沈清眠。”
“陈小姐,沈小姐好。”他朝他俩打了个招呼。
“我……”
未等陈艾说明来意,郭道长就率先开口了,“是你们家里的老人老掉了?我直接说好了,这个天,下山做法事,价格得翻这个倍数,”他伸出了两根枯树般的干瘦手指,“并且包吃包睡抱住两天,我这身子骨不行了,下山一趟不容易,最起码得修养个一天才能上山,”他又道,“做法事要用的东西,还得你们给我搬下去,”他暗自嘀咕了一句,“你家里人真不懂事,请了两个小娃娃过来,本来直接就可以把东西搬下山了。”
他语速太快,几乎是一气呵成,陈艾都不能打断他的话。
沈清眠看他业务能力娴熟,言语市侩,一点也没有道长该有的样子。
她心里有点失落,自己可能找错人了。他和她想象中的道长差别太大了,在她心里道长的行事作风再不济也该是周先生那样,爱财但会问清楚客人的诉求。
而这位郭道长却全然不同,他纯粹把做法事当做了个吃饭的活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驱鬼杀鬼的能力。
沈清眠又安慰自己,郭道长活到这个岁数了,经历的事情也多,应当有些底子的,她上次还听陈艾说过郭道长替人驱鬼的事情。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郭道长兴许是年纪大了,不屑装着端着,有一说一而已。
待郭道长把话说完,沈清眠说明了自己此行的来意,“您误会了,我来是想问问您,您有没有辟邪符,最好能给鬼造成伤害的那种。”
她态度恭恭敬敬的,没有流露出一丝怀疑。
郭道长放下了一直捧在手里的搪瓷杯,那稀疏杂乱的眉毛微微挑起,“你被鬼缠上了?”
“我最近运气糟糕,这一周更加是鬼压床好几次,我怀疑我被小鬼缠上了。”
有陈艾在,沈清眠不方便把自己的情况给郭道长说清楚。
郭道长看着搪瓷杯里冒出来的袅袅热气,神色难得严肃了几分,“我手里倒是有辟邪符,不过年岁久了,效力已经失了大半。要想达到驱鬼的效果,我还得施一番法。”
“要花多少时间。”
郭道长道,“不多,”他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小时足矣。你在这儿看一会儿电视,时间就过去了。”
“嗯,我就在这里等您。”
陈艾对沈清眠道,“看来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没事儿,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下山的路,我已经记下来了,”沈清眠笑吟吟地道,“谢谢你今天陪我来。”
陈艾摆了摆手,“举手之劳,反正我今天也是要回家的,爬一趟山就当做锻炼身体了。”
郭道长清了清嗓子,说:“这个辟邪符吧,是我师傅传下来的,我手里只有三枚了,所以价格有些高,但是绝对是值这个价的。不知道陈小姐肯不肯为它花钱了。”
“我是沈清眠,”沈清眠好脾气地道,“您说说看,我看付不付得起。”
郭道长道:“一万。”
陈艾睁大了眼睛,被郭道长开出的价格吓到了,“一万?!这也太贵了吧。”
对她来说,这就是求个心理安慰的物件。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鬼,更别说靠它驱鬼了,实在是不值!
陈艾被郭道长提出的那个价格吓到了,扯了扯沈清眠的袖子,小声道,“清眠,要不我们还是走吧。人太累了,就会出现鬼压床的状况,不一定是被鬼缠上了。”
郭道长老神在在的,一点也不在乎这笔生意会不会成。
见到他是这样的态度,沈清眠反而有点信他有两把刷子了。
沈清眠轻轻拍了拍陈艾的手,“可是我想要。”
“要花一万呢,你想清楚了。”
沈清眠说:“如果有用,我觉得蛮值的。”
陈艾见说不动她,就和郭道长讨价还价起来,“一万太贵了,我们是学生,没有那么多钱,能便宜点吗?”
郭道长一分钱也不肯退让,“不行,就是看你们两个是小娃娃,我出价特地便宜了不少。再便宜的话,就是侮辱了我师傅的名头。他老人家遗留下来的东西,从来没有卖到一万以下过。”
陈艾觉得这个郭道长就是吃准了沈清眠想买的心理,态度才会强硬。
未想到他下一句是:“你们不用跟我讨价还价,这符我不愁卖。我师父把符交给我的时候,跟我说了,会有人自动上来讨要符。他老人家的话向来准,所以我也没有刻意去兜售,断断续续也卖了不少,你们不买说明你们不是有缘人。”
听他怎么说,陈艾一肚子讨价还价的话,都说不出口。这郭道长高冷着,不在乎这单生意能不能成。
这倒和郭道长前头爱财的形象,大为不符了。
他喝了口热茶,看向沈清眠,“小娃娃,如果你是单纯的鬼压床,那就是那小鬼调皮了。看到前院那香炉了吗?你去上三炷香就没事儿了,心诚一点,祖师爷会听到的。我这边有香,卖你三块钱十支香,”他深深地看了沈清眠一眼,“我看你印堂发黑,不像是单纯被鬼缠上了那么简单,”他摇了摇头,移开了目光,“倒像是缠上了厉鬼,”他啧了一声,“看起来还挺色的。”
沈清眠垂下了眼眸,压下心头的讶异,他竟然看出来了。
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找对人了。
沈清眠抿了抿嘴角,道:“要是我买了你的符,不灵怎么办?”
能看不一定能治,她确实被他这两三句话给唬住了,但也不想被他当冤大头。
郭道长无比自信地道,“这你放心,我师傅做的符,又经过我的加持,卖出去后就没有人说不好的,”他打着包票,“要是不灵,我把钱还你,我亲自把这鬼给你捉来怎么样?”
看着他信心满满,那双苍老的眼睛闪烁着明亮光芒的样子,沈清眠已经信了大半,“好的,”她说,“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要不您先给我施法吧,我这就下山到银行把钱取出来给您送来。”
“钱的事不急,你给我写一张欠条,再把学生证压在我这儿就行了,到时候抽空给我送来,”郭道长摸了摸他并不存在的胡子,“你们年轻人,一天一个主意。不对,一个小时一个主意。我可不想我施法结束后,你嫌这符太贵反悔不要了。又嫌上山麻烦,也不告诉我这个事情,让我眼巴巴的等着。年轻人,还是要有点契约精神比较好。”
沈清眠觉得这个郭道长心眼挺多的,说:“就按照你说的做。”
见沈清眠买辟邪符的事情已经基本定下来了,陈艾向她道别,“清眠,那我先走了。”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陈艾笑了笑,“这话该是我对你说的,下山的时候走慢点,仔细点看路。”
沈清眠把陈艾送到了道观门口,“学校见了。”
“明天见,今天到学校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
……
沈清眠往回走去,院子里的阳光消失了。
她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一大片厚重的乌云把太阳给遮得严严实实,山雨欲来的征兆。
起风了,地上的落叶被吹起,乌鸦发出了怪异的叫声,让人觉得不详。
风吹到身上,冷嗖嗖的。
沈清眠快步走进了屋子,把门给关上了。
屋里的电视被郭道士给关上了,他背对着她而坐,手里捧着掉了瓷的搪瓷杯。
沈清眠对屋里的安静氛围有些不适应,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道,“郭道长,您可以为辟邪符施法了。”
郭道长抬眼看她,问道,“沈小姐,你要这辟邪符,是单纯想让鬼不能靠近,还是希望对那鬼造成一定杀伤力,或者直接把那鬼给灭了?我好针对你的要求施法。这三者的效力不一样,杀伤力越大,效力约短。第一种辟邪符能保你三十年平安,第二种是十五年,而第三种则只有短短三年。”
竟然还能选择辟邪符的杀伤力程度,真是太好了。
“第二种吧。”沈清眠得让钟寒也尝尝苦头。
第一种纯粹就是浪费时间,他靠近不了,她去哪里刷好感度和杀意值?
第三种就更不用说了,钟寒魂飞湮灭,连胎都不能投,她怕是永远要停留在这个世界了。
郭道长神色凝重,“你可想清楚了,我一旦施法成功,这符可是不能逆转的。”
“嗯,就这种吧。”
在来的路上,沈清眠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郭道长放下了几乎不离手的搪瓷杯,那双清亮的眸子盯着她看,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真的想清楚了,”沈清眠笑着道,“您不用问那么多遍的。”
郭道长坐着不动,目光复杂难辨。
沈清眠觉得郭道长这个人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严肃地让她有些不适应。
他的目光有些沉重了,沈清眠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道,“您可以去施法了,”她突然福至心灵,拍了拍脑袋,想明白了郭道长不说话也不动作,一直盯着她看的用意,她还没写上欠条,上交学生证,郭道长自然不肯去施法。
郭道长也真是的,也不提点她两句,她被他看着心里都发毛了。
她面上笑吟吟的,道,“您看我这个记性,我还没给你钱呢,一万对吧。”
沈清眠从包里翻找出了一本笔记本,翻到了空白页后,一笔一划的写好了欠条,又把名字给签上。
她动作小心的把纸给撕了下来,将笔放在了上头,推到了郭道长面前,“道长,签个名吧。”
她又低头在包里翻找起了学生证,在中间的夹层里找到了它。
“喏,学生证也给你。”
沈清眠抬头,看到郭道长并没有动桌上的纸笔。
她一愣,“道长,你……”
眼前的郭道长嘴角微弯,露出僵硬的微笑,在她看来有些诡异了。
他缓缓开口,“第三次了,你又一次选择了背叛我。”
是钟寒!
他附身在了郭道长身上。
沈清眠手一抖,学生卡掉在了地上。
拼演技,还是钟寒更甚一筹,唬得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