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唯一-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走出房门时,我都是半眯着眼靠在他身上,一进车内,就往后座一躺继续呼呼大睡。反正也不用担心被他给卖了,大清早赶着走,估计就是回C市去,毕竟他在市政府工作,又是非常时期,没法肆意而为。
我是被说话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入目是低矮的顶端,脑子停滞半拍才反应过来这仍是在车上。而说话声正是前面开着车的许子扬在讲电话,他似乎在与人争论什么,音量不由提高了起来。听了一会,我就蹙起了眉头,原来是母子俩在吵架,虽然听不到对面许夫人在说什么,但大致内容就是责怪他不该在这时候放了手边的事跑到外城去。
在许子扬挂断了电话后,我有意多躺了一会,才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起身,问道:“几点了?”他的目光从后视镜里飘过来,浅笑着问:“懒猪睡醒了?”
我一怔,似曾相似的话,曾经很多次出现在那个年代的传奇里,常常我们通宵达旦后,第二天上线时,一M过去唯一在线,他回的第一句总是:懒猪睡醒了?
低应了句:“嗯。”
车速渐缓,靠停在了路边,他回首过来:“坐前面来。”我嘴角抽了抽,这人在某些问题上还真是爱计较,始终认为坐在后面他就成了司机。无奈下车,换坐到副驾驶位,车子重新划上轨道,看了会窗外景致,惊疑地问:“我们不是回C市吗?”
虽然偶尔我有些路盲,可沿路的路牌还是看得懂的,这并不是回C市的那条路。
“先不回,我有事要去省里走一趟。”
看我惊愣在当场,他笑着伸手挠我后脑,在那疤痕处磨了磨,“瞧你这傻样,本来我昨天就要过去的,可为了逮出逃的懒猪,只好延后一天了。”
我假意嫌恶地推开他的手,低声告诫:“专心开车。”他耸了耸肩,也不多言,聚精会神直视前方,在某些方面他都很严谨,就比如开车,记得他说过一时的开小差或者醉酒驾驶,那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侧转目光,凝在某一点,思绪翩飞。
看来许夫人那通电话就是为这事吧,也难怪她不喜我了,许子扬为了寻我竟连公事都搁置延后,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之前就差一点因为我工地出事故一事而让他倒台,眼下又如此,看来在许夫人眼中,我是真成了那个祸水的红颜。
而另外一个烦闷的事是,我的父亲再婚后就居住在省城。自他与妈妈离婚后搬离家乡起,我就从未再踏足过省城半步,隐约是知道一些他的近况的。
再婚的这个女人,后来为他生了个儿子,也总算圆了他老来得子的梦。很小的时候,父亲与妈妈感情还和睦,他就常兴叹为何我不是个男娃,以致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以为他与妈妈的婚姻破裂是因为我。
等到年岁大一点,也自己想通了,一个家庭的破灭有很多因素,矛盾也非一朝一夕间而起,是逐渐累积的。怨怪吗?倒不至于,只是在父亲当初问我是否愿意跟他走时,我选择了拒绝,因为妈妈毕竟是女人,她的肩膀没有他宽厚,我不能让她没了丈夫还没了女儿。
即使后来妈妈改嫁,不再需要我,依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对父亲唯一起的怨念,还是妈妈生病那次,据我所知他其实生活并不拮据,相反据说有在做生意,可是他最终只淡漠地打在我卡上两万块钱。多年夫妻情分,在离婚后只余两万的价值,如果不是许子扬愿伸手,妈妈可能就。。。。。。那时候,我恨这个名为我父亲的男人。而回头来想,也正因为他的冷漠,让我欠下了许子扬的债。
纷纷扰扰,剪不断,理还乱。
一直到中午,才抵达了省城。
沿路许子扬的电话不断,似乎都是打来催促的,见他眉宇间的皱褶越来越深,想他如此沉稳自若的人,也有不耐烦的时候。
车子开到了某个饭店门前停下,刚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正是常在许子扬身旁的那个助理。心中微动,看来这次来省里有大事,连助理都先一步过来了。
助理与我认识,却还是微瞥了我一眼后才压低声音对许子扬道:“许少,书记与夫人都已在包厢会客,就等你了。”话中的讯息令我震惊,他的父母都过来了?这是出了什么事?难道还是原来那件事没处理好?记得之前他有说过省里安排了特派员来调查,会不会又查出了什么内情?
许子扬转首过来,见我怔然的表情,揽着我一边往内走一边轻声道:“别担心,不是上回那事。你一会在旁边包厢里先吃着饭,我应酬完了过来接你。”到了二楼包厢区时,他又嘱咐了助理几句,才松开我朝最里面的那个豪华包厢而走。
凝目看他沉厚的背影消失在门背后,有种压抑的窒息感。他是天生就做大事的人,而我渺小如世间尘埃,距离这个名词总在不经意间闯入心扉,提醒着我和他的差距。
“余小姐,请跟我来。”助理提醒的声音在耳畔,我回过神冲他点了点头,就跟在他身后进了另一个包厢。很普通的房间,一张小圆桌,上面已经上了好几个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不由惊异地看向他。
助理摸了摸鼻子,解释说:“是许少先前吩咐的,我只是照做。”
坐进位置,发觉即使是小圆桌,而五六道菜也都聚集在一起,还是有形单影只的感觉。于是抬头邀约道:“韩助理,坐下一起吃吧。”
他愣了愣后,连连摆手,“不了,我还得去外面候着,许少有事会叫我。余小姐若还想吃别的菜,知会一声就好,我让服务员再拿菜单过来点。先失陪。”谦恭有礼,态度和蔼,眼中却有着疏离。
等门被轻轻掩上后,自嘲地笑了笑。也不客气,举了筷子开始吃起来,明明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吃在嘴里却失了味道,没那么鲜美,反而那隐隐作痛的胃炎又有发作迹象。故而,常有人云,食与环境和心情密切相关。
但食不知味只是小事,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争执声,随后门被从外面推开,一前一后走进了两个女人,我停住了筷子怔看着她们,心中微沉。后面那位我认识,是丁岚,至于前面的那个中年女人,从她精细的五官和与某人极其相似的眼睛来看,也猜出了来者何人。
此时她正自上而下俯视坐在椅间的我,端庄高傲的下巴不曾垂下毫厘,仅是眼尾恩赐地稍微垂下些许,却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她果真如那冰冷的声线一般凌厉强势。
门口处,韩助理抱歉地看着我,他脚步刚移动,许夫人就冷冷警告:“韩洛,子扬与书记会客的是谁,你不是不知道,你要现在就去打断那重要会晤吗?”
韩洛正是韩助理的名字,在听得这句话后,他微垂了视线,低声道:“许夫人,我知道了。”然后退开了两步,丁岚唇角划过浅讥,轻轻将门掩上。
☆、87。女人之间的坦白
我迟疑了下,从座位里起身,恭敬称唤:“许。。。。。。夫人,你好。”
她鼻端哼出一声冷笑,“余浅是吗?”我点点头,明知来意不善,但还是得受着,也不能指望韩洛去叫许子扬来救场,刚才这位许夫人所言他们今日会晤的是重要客人,谈的是国家机密大事,哪里是我等小女子的世俗事务能打扰得了的。
而且,既然知道我在这里,许家夫人想找我,总归是有办法避开她的儿子,这个会面,我避不开。再观丁岚态度,虽然至始至终她都嘴角含着讥讽,却是进门后一声没吭,之前许子扬解释说那场即将到来的订婚是她与许夫人商定的,那么在这个准婆婆面前,她定是表现得从容大方,决然不会将曾经的妒妇模样展现。
凛然目光如冰刀扔掷过来,我立即回神,暗恼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情去研究丁岚的心态,最大的难题是怎么应付这位咄咄逼人的许夫人吧。
许夫人踱进了两步到桌前,目光扫了一圈桌面,虽然不是杯盘狼藉,但大都被我动过,定是没原来菜色好看。嫌恶的神色立即出现在她眸底,随后冷声质问:“昨晚子扬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沉默不语,这个答案显然对方是明知故问。
“你可知这次来省城的公务对子扬有多重要?省长即将换届,书记是候选名单,而子扬的政绩也显目,只要书记能够选上,他进省里就是板上订钉的事,可他却丢了一大帮人跑去找你,还与你厮磨一夜才匆匆赶来。”
一席话,许夫人始终语调寒凉,眼神犀利盯着我,而我虽面色不动,心中却是震惊的。哪里会想到,陪谢雅出走的冲动决定,会让许子扬舍了重要公务而寻来。想了想,微低了头,轻声道:“我很抱歉。”
气氛沉滞,无人再出声。许夫人凛人的目光一直紧盯在我脸上,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只需冷冷看着你,就胜过用恶毒语言来攻击的威慑力,身在她的位置,无需放低身份来折辱我,只一个冷傲的仪态就迫得我后背冒冷汗。
胃抽搐的更疼了些,可这时候,我连用手去抚一下都不能。只能沉默站在当前,承受着对面如冰刀一般的目光凌迟。终于,许夫人清冷的声音响起:“抱歉?余小姐,容我提醒你,子扬的事情上,你不配说这两个字。”
语声一转,口吻缓和,却不是对我,而是对丁岚道:“小岚,我们回吧。”
鞋跟敲击地面清脆声响,往门边而去,我微抬眼,见丁岚挽着许夫人的手拉开了门,两人姿态亲密祥和,完全没有之前的萧杀之气。但在门边时,丁岚忽然温和开口:“阿姨,我想跟她说两句话,好吗?”
许夫人顿住脚步,视线从我身上飘过,才浅声道:“那我先过去,你别太耽误时间。”
丁岚微笑点头,极尽温顺乖巧,从许夫人赞赏的目光可看出,对这个准儿媳是十分满意。家世、背景、相貌、仪态,每一项都是满分吧。丁岚就站在门边,目送许夫人离开后才再度走到我跟前,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拉了椅子坐下,姿态像是主人般指了指我的座位,“坐吧。”
我沉默着坐下,静候她的下文。曾多次领教过她的厉害,此时自然也不会认为她是坐下想与我和谈,但许夫人离开后,迫人气势敛去,我亦松了口气,对着丁岚,反而没了惧意。
“余浅,当知道你是靓靓的猪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该拿你怎么办?”
眼皮跳了下,没想丁岚开口第一句竟是这,蹙着眉看她,却见她笑了笑后又道:“靓靓的猪,飘渺仙子,窈窕淑女,曾经我们三个人是那么和谐友爱,而且因为淑女有君子,相对来说我和你要更好些,尤其那时你是冷战身边的得力战将,我对冷战的感情从没瞒过你,而你总是最好的听众,不多言。靓猪,回想起那时,真的很怀念啊。”
我微微困惑,这样忆昨日感慨万千的丁岚,是第一次见到,仿佛她收了如许锋芒,真要与我和平共处一般。可是,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告诉我,还没有完,果然开场白一过,她锐利的目光直射而来,脸上的笑也尽收。
“可是,为什么你偏偏是余浅?靓猪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开开心心与她握手交好,唯独你余浅不行!其实当年在游戏里时,我就隐隐感觉到冷战对你的有意,所以走近你的目的除了喜欢交你这个朋友外,还是为杜绝你和他发展的可能,风云对你有情出乎我意料,但也乐见其成,可哪里会想风云和冷战居然会为了你做下那场赌注。
那时候,我就知道冷战真对你动心了,那么你也不能再留在区里,所以后来风云在对你谩骂的那个星期,其中不乏有我请的小号在内,为的就是赶你出101区,可能就是风云后来也分不清哪些号是他找的人了吧。因为知道你这人对游戏中人重情,又心高气傲,所以你的离开成了必然。”
丁岚平淡地道出当年隐晦的往事,最后以一句话做总结:
“做任何事,我都喜欢永绝后患。”
哪怕那个人曾与你一同携手走遍玛法大陆,一起谈天说地,一起作战,一起遥想未来,你也眉头都不皱下就杀“情敌”于无形?飘渺仙子,是这样吗?我沉沉看着她,默然不语。
没有太多震惊,传奇中的事,一个又一个真相暴露出来,也越来越见惯不怪。
游戏人物其实只是操纵者的其中一个现实侧面,而丁岚会如此作为也恰恰表明她的言行一致,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她都始终如一对感情不遗余力争夺。
只是,不是以爱之名就能肆无忌惮且为所欲为,游戏里的谩骂到现实中的咄咄逼人,叹息在心口,那个飘渺仙子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丁岚兀自笑了下后,视线避开我的眼,垂落在桌角上,“我以为冷战与靓猪就到这里止步,后来大家都不玩传奇,我因为一些事回了趟家,等过一阵却发现子扬与你同居在一起了,那时我并不太在意,男人在外逢场作戏,有个别女人都属正常,虽然你陪他的时间久了点,但也两年后与你分手了,我就更加肯定你于他来说,不过只是玩玩而已。
哪知半年后你那好姐妹结婚再遇,他的目光在你身上移转不开,之后更是不对劲,我只留意一查,就查出他与你又纠缠在了一起。像子扬这种人,吃回头草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出现,可他偏偏就是回来找你了,这时我才觉得恐慌,急着对你威胁甚至恐吓,也派人跟踪拍下你与子杰暧昧的画面,可惜就是做到如此,他也没对你放手。”
她抬起眼,厉目扫来:“我一直不懂他为何对你有如此深的执念,直到那次宴会,揭开真相,才发觉你居然就是靓猪,这一切也都得到了答案。呵,以为我看不出他那冷漠的态度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就是那朝你扇去的掌,也有意避开了掌心,只用手指掠过,他是怕我对你报复吧,他早就已经知道你是靓猪了,是吗?”
见我不语,她也不需要答案,嘴角是苍凉的苦笑:“我为了他,不惜把导师也给推了出去,更是为他牵线省城这边的关系,余浅,你知道今天这个饭局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吗?可他却为了你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拖延迟到。”
看着这般落寞的丁岚,我心中亦有些难受,她不过也是为爱而苦的女人。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