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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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轻巧,疤面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当年齐越之子醉酒调戏当朝太子妃已经是大不敬的死罪,事后太子府针对储君的刺杀还被算在了齐家的头上。齐越已经被当今皇帝定成了谋逆的叛臣,诺大的一等武侯世家,九族被诛,老将军即使不从闸北的十丈城楼上跳下去,被押解回长安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许是当年的血流成河太过可怕,此后十年,人们谈齐氏而色变,更别提修缮罪臣的坟墓了,若是被有心之人捅出去,那可就是等同谋逆的大罪了!
疤面很清楚这其中的厉害,要不然当年寻回了恩师的尸骨,也不会连块墓碑都不敢给老人家里立。当时他顾念着小安山众人怕他们受牵连,而江秋意也是拖家带口的,尤其是她的夫君目前仕途通畅,要是为了这修坟的事情再受了牵连,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女人何其聪明,她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这么浅显的东西,可她依然冒天下之大不违这么去做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敬重大将军的忠义傲骨?还是她另有所图?
疤面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想起了谢六郎曾经的招安,还想起了江秋意如今正是在帮安王做事,而安王,就是下令将齐氏一脉连诛九族的暴君!
她做这些,是想替安王当说客招安他手里头的三千义军吗?
第366章为什么要进禹王府(一更)
看破不点破从来不是疤面的行事风格,他这个人直来直去,心中所想自然是宣之于口的,尤其是面对的又是曾经打过交道的老熟人,他问江秋意:“谢夫人修缮了老将军的坟墓,又在此苦苦等候,是为了替安王招安吧?”
他虽问的是问句,可心里头的答案却已经是笃定的了。他想,江秋意或许会否认,扯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的承认了。
“是的,我确实想替安王招安你和你的义军,怎么,江大哥觉得很奇怪吗?”
江秋意早早的来了之后就将这儿布置了一遍,小安山的山寨空置许久,虽然她偶尔回过来打扫一下,可毕竟许久不曾住人了,东西还是不周全的。
她自己带来了茶具,又用红泥小炉煨了滚烫的开水,为疤面冲上了一壶紫皮石斛枫斗茶,此时正替他的杯子满上,一脸的坦荡,仿佛她替安王招降那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敌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一脸的坦荡倒叫疤面不好翻脸,只能粗声粗气的说:“呸!司徒律锦那个狗贼灭了齐氏九族,堂堂的一品公候世家就这么在他手里头没了,我们不找他报仇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效忠于他?谢夫人,你的话才是真正的奇怪,毫无半点道理!”
不同于疤面的激动,江秋意很平静,她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可她却不会轻易退缩,垂眸叹息。
“江大哥,你这几年回来祭奠老将军的时候可曾在北秦各地到处转转?或者,你发现你往返这一路上的变化没有?”
她忽然转换了一个话题,疤面沉默。
这一点他无从否认,若不是看在安王那个狗东西来了北秦之后总算是办了几件正经事,将整个北秦地区的人们生活水平全都提高了,他早就不知道要去行刺他多少回了!
可疤面却不愿意承认:“北秦确实富裕了,百姓们都能吃上一口饱饭,甚至有了丘陵梯田之后,大米在北秦也不是多金贵的东西了。我来的路上还偶遇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活了一辈子头一回吃上了白米,感动的都给安王立了长生牌位,要日夜供奉替他祈福。”
“可百姓们不明就里,将功劳全都记在了安王头上,我心里头清楚,北秦能有今日的富足,全都是夫人的功劳,干他安王什么事?他虚受着这些称颂,也不觉得臊的慌!当真不要脸!”
江秋意失笑,她觉得以安王的性子,就是他现在在现场,估计也是会笑的。堂堂天之骄子,很难有这样的机会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江大哥过奖了,你说百姓们糊涂,我却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错,那些点子都是我出的,可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安王在背后鼎力支持,就凭我一介乡野村妇,再好的主意又有几条是可以真正实施的?”
叹了一口气,江秋意说:“为了谯城药农的利益,安王彻底得罪了大秦最大的世家孟氏,孟氏掌管太医署又常年为大秦的军队提供药材,可以说在朝堂上是十分有后台的。”
“安王被他们一纸诉讼告到了御前,削禄罚奉,不止皇上降旨训斥还得罪了一大片人。被罚过后安王却依旧头上顶着雷替百姓们谋福利,他如今的地位岌岌可危,指不定哪一天皇帝陛下就将他贬为平民了。”
“他说只要他手里头的权利还在一天,他就要用来替百姓多谋一天的福祉。你只记得齐越是你的恩师,难道忘了安王是老将军的忘年交吗?“当年,他们曾歃血盟誓,要让大秦海晏河清,国富民强。我只问你,这些年,安王违背和你师傅的誓言了吗?”
江秋意把疤面问的哑口无言,他冷哼了一声:“饶是如此,亦不能赎他的万分之一罪孽!齐氏九族,怏怏数百口人,全都死在了他的一声令下!”
“那一夜他痛失爱妻嫡子,悲痛交集之余怒发冲冠,铸下大错,这么多年无时不刻不活在悔恨之中,他为什么那么拼命的替百姓办事?甚至不惜舍弃储君之位远走北秦蛮荒贫瘠之地,难道不是为了当年对你恩师的亏欠吗?”
江秋意为安王据理力争:“齐氏冤枉,可安王又何尝不是痛失所爱,十三年来东宫空虚,可见他与当年的太子妃情谊深厚,人在悲痛之下难免做出错误的决定,江大哥,你的仇人不是安王,而是当年设计那一场冤案的幕后黑手!”
再密不透风的事情总归是有迹可循的,人过有痕雁过留声,这么多年明察暗访,早就将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为老将军平反,将那人绳之于法。
疤面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毕竟当年老将军已然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是他在军中最大的靠山,因为有了他的支持,皇上才不敢轻易动易储的念头。
可偏偏两家反目成仇,太子不止自断臂膀,还失去了正妃嫡子,而后一蹶不振多年,如今依旧无嗣,衡量储君的准则里,后嗣是否昌盛也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安王无后,禹王膝下已有四子,嫡长子还是正妃魏氏所处,血统高贵。梁王也有三子,身份地位同样不比禹王世子差。
倘若当年太子妃有幸生下嫡子,那个孩子就会得到太子妃母族孟氏的扶持,即使谯城药农之事损害到孟氏的利益,他们也不至于跟自家的姑爷计较那么多,依然还是会对安王鼎力相助的,毕竟他的继承人有着他们孟氏一半的血脉。
大秦的朝堂就是如此盘根错节的局势,贵女们都是维系各方权势关系的纽带,安王在当年的血案里同样损失惨重,而反观禹王,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立起来的!
疤面大惊,这么些年他将仇恨的怒火狠狠的烧在安王一个人身上,可他糊涂想不明白,大小姐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啊!
那她到底为什么要进禹王府?
第367章得失参半(二更)
一系列的疑点让疤面陷入了沉思,他显然是想不通齐芳的目的为何,毕竟身为齐越的部下,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和老将军的后人站在统一战线的。可大小姐的选择,却让他无法理解。
江秋意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她只是在疤面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剩下的就要交给时间了。
“江大哥,难得回来一趟不如去八姓庄和从前的兄弟们聚一聚吧!小安山十年情谊,你这每年过家门而不入,兄弟们知道了会伤心的。”
第一步是将疤面先留下来,安王到底是忠是奸,北秦的百姓们会用事实告诉疤面的。
她说的在情在理,疤面自然不会拒绝,而他自己本身也确实是想念兄弟们了,当晚便宿在了山寨里。而江秋意却没有回家,她是借口去临安城的铺子视察出门的,哪里有那么快回去。
而且她这个时候回去了,谢四妹的计划还怎么能得逞。
他们两口子关起来门的事情院子外头的人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加上江秋意有意让人误以为她和六郎翻脸了。
那几日在家故意的和六郎冷战,反倒是对李贯宇格外的殷勤,李贯宇前脚才搬回自己家去,她后脚就要去临安城视察,旁人不明就理,还以为她是一心扑在了李贯宇身上,不想和六郎亲近呢。
加上江秋意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有意无意的在谢四妹面前露出过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叫她知道了自己和六郎这么长时间虽说是睡在一个屋里却没有同房,不知道谢四妹会怎么想,反正她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女主人不在家,妖魔鬼怪还不翻天啊!
为了引谢四妹和魏妤出手,江秋意确确实实在见了疤面之后便去了临安城,甚至她去小安山给齐越坟头除草的事情并没有刻意的避开高老六,只可惜高老六是个眼眶子浅的。瞧见了她在老坟头不急不忙的打扫,立刻跟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似的,麻利的回去找谢四妹和魏妤邀功了。
假如高老六不走,江秋意也会想办法将他引开,不让他看见疤面回来祭奠的,疤面每年回来祭奠之事做的十分隐秘,齐芳手头的地痞无赖情报还没有精准到这个地步,江秋意赌的就是齐芳压根都想不到疤面会回来祭奠她的爷爷。
在齐芳的心里,人心是用来算计的,只有在利益的驱使下,人才能为她所用,齐越逝去多年,小安山上的这座无名孤坟,回来祭奠又如何?不回来祭奠又如何?
可她算错了疤面的情谊是如何的深重,十年的守护还不足以让他心目中的大小姐明白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反倒是江秋意,一眼就看穿了他是个情愿为情义而死的烈士。
这样的人,不该被齐芳利用,成为她手里头的刀来对付安王,江秋意知道齐芳不会心疼也不会于心不忍,若是牺牲疤面能助她达成所愿,她肯定是会毫不犹疑的牺牲他,甚至是他手里头的三千义军。
人命于齐芳,于禹王,全都轻如草芥。
江秋意祭奠齐越的消息几乎是跟安王的罪己诏一块传入长安城的,安王在北秦各县张贴榜文,承认了当年自己冲冠一怒,下达了错误的命令,铸成大错冤杀了大秦忠良,并上奏皇上重审齐氏谋逆一案。
奏折却被八百里加急驳回,一道来的还有皇上的训斥,安王被剥夺了王位,皇上命他择日返回长安,要对他予以重罚。
圣旨一出,整个北秦全都炸开了锅,不止北秦,几乎是整个大秦都沸腾了。
安王自揭己过,不止承认了自己犯下的过错还铁了心的要替齐越老将军翻案,有了这么一个出头鸟在前面,百姓们这才敢提起这位英勇忠烈的老将军来。
他死的冤枉,死的不值!
齐芳用谢四妹打入谢家,想让魏妤将她取而代之。一计不成又用李贯宇来离间他们的夫妻感情,江秋意就回敬给她一个天大的难题。
禹王府中,齐芳坐在梳妆台前,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她如今有孕在身,身子越发的笨重,珠圆玉润的脸生起气来越发的狰狞,杏果儿在一旁瞧的触目惊心,大气都不敢喘。
如今的大小姐已经不是小安山的那个小姐姐了,在禹王府这几年,杏果儿亲眼看着齐芳是怎样不折手段的爬到了禹王侧妃的位置。
她刚刚进府的时候,还只是谢平顺献给禹王的通房丫头而已,连妾都不如!后来成了良娣,再后来成了侧妃。这么短的时间爬的这么快,齐芳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了?恐怕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杏果儿很害怕,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小姐,怎么了?可是石屏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谢四妹和魏妤回乡干嘛?杏果儿一清二楚,不是她想多嘴过问,而是那头牵扯的是那个笑容明亮的好姐姐,杏果儿打从心底里就不想让齐芳算计她的秋姐姐。
秋姐姐人多好,连长安城都有人在说忠武将军的娘子是天上的观世音菩萨转世,有一副慈悲心肠,不知道帮助了多少落难的人呢!
齐芳低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眼神狠辣,心中暗道:江秋意啊江秋意,你还真是能耐啊!给我出难题是吧?好,好的很!
眼下的形式,齐芳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借禹王的手帮安王一把,将当年的冤案翻了,还她们齐家一个公道,可这样一来,安王的贤明肯定就会名扬天下,一个敢于承认自己错误的人,那样的勇气往往会让人忘了他从前犯下的过错。
齐芳不愿意,她要的是安王身败名裂,受尽天下人的唾弃,而不是帮着他建立起更高的声望。
另一种是落井下石,趁着皇帝震怒,将这股怒火一鼓作气的烧到安王身上,顺带再牵扯出江秋意祭坟之事,将他们全都做成了同流合污的乱臣贼子。
可这样一来齐家的污名便又重了一层,往后再想平反伸冤就更加的难上加难了。
不管何种选择,齐芳都是得失参半。这叫她如何能不心生怨恨,银牙咬碎!
第368章凶残的一面(三更)
齐芳从长安城将她的部署发往石屏时为时已晚,江秋意已经拿下了魏妤和谢四妹。
很简单,已经掌握了江秋意祭拜罪臣证据的她们以为自己是稳操胜券了,于是按耐不住对谢六郎出手了。
她要是一直用客人的身份赖在府里,江秋意这个做女主人的也不好撕破了脸皮去赶人家走不是!可你要是打人家相公的主意,还给堂堂忠武将军下催情药,那可就不一样了!
江秋意那天从临安城回转,悄摸摸的回来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住进了隔壁谢三姐家。晚上都没歇息好,也不知道谢六郎是不是属狗的,闻着她的味儿半夜就翻墙头钻进了自己三姐家,谁都没惊动,吓的江秋意差点大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