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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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调禁卫军逃出长安的梁王此时以及不复他天子骄子的雍容华贵,满脸的络腮胡子,浑身的风尘仆仆,落魄的如同街头的乞丐似的,难怪一路上没人将他认出来,他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当梁王时的英雄气概?
禹王像是吞进去一直活生生的苍蝇似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狗头军师,以眼神质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助本王成就大业的人?
开什么玩笑?他不把本王拖进阴曹地府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真心相助本王坐上他自己也是一心想坐上的皇位!
军师姓崔,正是崔夫子的族亲,他们崔氏一脉,自大秦立国一来就一直担任着谋士军师的角色,老秦国有句话叫:天下谋士在龙南,龙南谋士在崔门。
崔氏一脉一直在辅助大秦皇室,每个皇子到了开蒙学智的时候都会拜崔门中人为师,太子当年拜了崔夫子,乃是崔氏嫡系,出身尊贵堪为太子师。而禹王的先生虽是旁支却也是家中嫡出,身份仅比崔夫子低了那么一丢丢而已。
而正统的嫡系到了崔夫子这一代人丁凋零,他早年丧妻没有子嗣又脾性古怪,甚少与同族之人来往,是以禹王的先生鸠占鹊巢取而代之。尤其是这几年崔夫子挂冠遁走,不知踪迹,禹王的先生崔鸿良几乎就成了整个崔氏的领头人,包括梁王的先生在内,全都听从他的号令。
这一次撮合禹王和梁王会面,安排梁王秘密返回长安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二位王爷的先生。
崔鸿良想帮禹王力挽狂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梁王的先生想弥补自己当初看走眼的遗憾,说实话,他是在安王那边走不通了这才想到了禹王。要不是安王死心眼只认崔夫子一个先生不肯接纳他入府,他怎么会舍易求难,来投靠如今明显没有什么胜算的禹王。
安王已经开始代替皇上处理政事了,他从前就是做过东宫皇太子的人,代理政务自然不会有人置喙,只是当今陛下疑心重又十分的看重自己手中的权利,迟迟不肯恢复安王的储君身份,而这无疑是给了禹王一个拼死一搏的暗号。
崔鸿良上前一步给了禹王一个合理的解释:“殿下,如今安王在朝堂上只手遮天,连陛下都受他胁迫天威荡然无存,此时两位殿下应该摒弃前嫌精诚合作,救万民于水火才是啊!”
要不怎么说谋杀的一张嘴,能抵战场上的十把尖刀呢!短短几句话,再加上那慷慨激昂的神情,活生生的将自己的意图不轨说成了大义凛然。
禹王在吃了那一惊之后已经反应过来,看着梁王安然入座,他也整理了一下衣冠坐到了主位上,拿出王府主人的派头,自上而下的睨着梁王,冷哼一声:“梁王谋逆,在大秦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本王又岂能与他同流合污?”
说的是挺大义凛然的,可他要是不想同流合污又不直接把人扫地出门或者拿下押送大理寺呢?这样一来岂不是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前线胶着的战事,于国于民都更加的有利。
可是禹王很清楚,此时就算是他拿下梁王去邀功,最后这功劳还是要算到安王头上,因为如今的朝堂可以说是他安王的一言堂了,满朝文武唯安王马首是瞻,安王说外头的日头是绿颜色的都没人敢说是红的!
父皇已经不理政了,上个月吐了几回血之后连奏折都不敢看了,成天的躲在宫里头养生养生,怕死怕的,都不敢自己个一个人待着了,生怕那时候万一晕倒了没人知道没人救他。
形势对禹王是大大的不利啊!
第422章密谋(三更)
“哈哈哈……同流合污?二哥啊,早在十几年前咱弟兄俩不就同流合污了么?你设计齐越之子齐宗调戏太子妃,我派刺客暗杀太子,咱哥俩还心有灵犀的选在了同一天,瞧瞧这默契,真不愧是亲兄弟啊!”
梁王的脸色有些阴郁,逃亡的生活并不顺畅,尤其是半路杀出来谢六郎那个贱种之后,燕军和禁卫军连连失利,眼看着他们马上就要被赶出大秦的国土了,燕主损兵折将自然不会给梁王好脸色,可梁王自己还一肚子憋屈呢!
说好了燕主发兵助他逼宫夺权,他以十三座城池作为谢礼,燕军已经占领了作为谢礼的那十三座城池,正准备发兵助他杀回长安夺回皇位呢,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平遥城绿豆点大的破地方,谢六郎带着三万紧急集合步调都还不一致的兵蛋子就守住了,他手底下十万禁卫军攻城,平遥城不止固若金汤,禁卫军还被他谢六郎打的丢盔卸甲,他更是一口气从禁卫军和燕军手里面夺回了八座城池!
燕军的主帅燕士良还说谢六郎是天生的战神,往来不败的沙场神话,勇猛彪悍,这世上根本无人能敌。
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梁王虽然不服气,可他不得不承认,燕士良说的对,只要他谢六郎出现的地方,禁卫军和燕军就绝对讨不找任何便宜!
本来打算一鼓作气杀回长安的梁王被越赶越远,眼看着都要被撵到天边去了,禁卫军也开始军心不稳,梁王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他们多久,是以他才会孤注一掷,冒险回长安与他的宿敌禹王结盟。
梁王的几句话呛的禹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那副仁义君子的假面具也戴不住了,干脆撕破脸脸说:“本王再怎么样也还是大秦的王爷,不像你,逆贼,丧家之犬!”
“你说什么?”
梁王可是个暴脾气,对比安王的假清高,他这个二哥骨子里明明是小人却偏偏要戴一张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面具更让他恶心!当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拔出了怀中的短刀。
无声无息间,六道黑影如风而至,那是禹王的从龙卫,当年他和皇贵妃精挑细选的,真正的杀人如麻的冷血武器。
而从龙卫的铁训,誓死捍卫皇室的安危,可一旦皇室子弟谋逆,就失去了被从龙卫保护的资格,因为他们捍卫的是大秦的正统皇室血脉,梁王的从龙卫,早在他叛逃的时候就弃他而去了。
从龙卫的武功有多高深,梁王自然是很清楚的,他一个人不可能打得过面前这六个,虽心里头不服气,可还是恨恨的收敛了自己满身的杀气。
崔鸿良忙出来打圆场:“二位殿下这是做什么?外面都火烧眉毛了二位殿下还在这儿自相残杀,难不成真的要等到安王荣登九五,腾出手来将咱一个个全都收拾了才知道事态紧急啊!”
安王荣登九五!
只一句话就足以让梁王和禹王霎时间化干戈为玉帛,因为他们都非常非常不想让皇位落到安王手里头。
这些年他们在安王背地里下的黑手太多了,先不说这些年魏皇贵妃得势,禹王府和魏氏门阀针对安王那没完没了的暗杀,还有禹王设计的让太子妃贞洁被污太子颜面扫地,就是梁王,他与安王都有着杀母之仇!
旁人不知道,可梁王自己心里头清楚!
孟妃弥留之际亲口告诉的他,当年她是怎么设计让章后服食神农草,又是怎么让章后一步步的失了圣心最后肥胖致死的,还有太子体内残存的神农草毒素,深埋在他的血脉里只要稍稍不留神便会发作。要不他如何能知道让人暗中在安王的饮食中加入龟板胶诱发神农草的功效?只可惜最后还是功败垂成,没能弄死安王。
孟魏崔赵
大秦立国数百年,四大世家历经了多少次换血洗牌,章后的章氏,大秦首富的殷氏,诸如此类多到数不胜数的世家门阀在一次次朝堂上的盘根错节的斗争中被吞没,可孟氏却依旧屹立不倒,一直占据在四大世家之首。
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孟氏的根本在医药,甚少插足朝堂之事,梁王的母妃是孟氏门阀数百年来头一个入宫的女子,身居四妃之一,在魏皇贵妃之下。
可她进宫之后到底还是卷入了争宠夺权的漩涡中,太医院首孟常德是他舅舅,孟妃想害章后,想替梁王铺就一条康庄大道,孟常德作为太医院院首自然逃不开。只可惜孟妃死的太早,来不及为梁王筹谋更多。
而失去了孟妃这条联系的纽带,魏皇贵妃只用只用一招,将与梁王青梅竹马的孟氏嫡女嫁给太子为妃,轻易的就离间了梁王与孟氏的感情,还让梁王将所有的恨意全都转移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妃死后,孟常德自然还是想跟梁王这边走动的,只可惜已经离心离德,尽管如此,这一次梁王叛变孟氏一无所知,但因为他们是梁王的母妃母族,日子也过的格外艰难,总觉得安王如今没有发难只是暂时的,好日子肯定长不了。
至于梁王,他才不会去管孟氏的死活呢,早在他们将晴儿嫁去东宫攀附太子,孟氏就不是他的亲人了。
话题扯的有点远了,再回过头来说,不管是禹王还是梁王,总之他们谁也不想让安王登上皇位,就此一点,就足以让他们达成同盟的。
江秋意不知道禹王和梁王密谋了什么,就如同禹王不知道她给他准备了什么好戏一样。
入长安的马车在路上走了差不多一个月了,驾车的车夫刚刚到府里没几个月,可为人稳重老实,又架得一手好车,又稳又快,任是谁也比不过!是以很得小栓子的器重。
离府的时候他还有模有样的叮嘱人家一定要稳,千万要稳,谢夫人肚子里可怀着小将军呢,可不能把小将军颠着了!
驾车的人很凑巧也姓江,叫江墨,还真的应了他的名字,一张脸黑的跟墨水似的,整个人也沉默的三脚踹不出个屁来。
平日里老实本分多一句闲话都不说,除了痴痴的望着江秋意发呆。还好谢六郎不在,要不然真该把江墨眼珠子抠下来扔在地上踩碎咯才解恨!
第423章江墨(四更)
吴世瑞那边已经由官府快马加鞭送进了长安,江秋意听说一并去的还有二郎媳妇,本来美凤和方平也要被提拉了一道去的,江秋意私底下使了些手段,将他们留下来了。
方平家里头的老父亲眼睛看不见,美凤又刚刚生完孩子。
还有美玉那个刚下生的闺女也指望着美凤奶呢,她根本走不开,再加上美玉一出事,吴家就直接将她留下的那两个闺女全给谢家村送来了,说什么养活不起赔钱货,如今美玉的三个闺女全是美凤在养活着呢。
要他们夫妻俩一块去作证也行,拖家带口的老老小小都带上呗!那被禹王发配边疆来当九品芝麻官的县太爷自然不乐意干了!反正他已经抓找江秋意的把柄,可以在禹王面前立下大功,争取早日回到锦绣长安去,其他那些费劲的事情他才不想管呢!
江秋意临走的时候衙门是派了人一路押送的,可这县衙的官差还是司徒律津在的时候的老班底,六郎在县衙学艺的时候他们之中谁没吃过她江秋意亲手做的麻辣小鱼干?就是后来过年过节的,啥时候又少了他们的熏鱼腊肉吃?
是以县衙派来的押送的四个官差,一路上对江秋意的照顾比她自己身边的人还细心呢!
她这一趟出来,带了小何,桂嬷嬷桃枝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丁护院,驾着自家的马车,可不像上一次入长安时坐囚车那么狼狈了。
杏果儿本来也是要跟着来的,可毕竟她是齐芳的贴身侍女,齐芳的事才刚刚过去没多久,江秋意怕她跟来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就没让她来。
身边的这两个人,桂嬷嬷稳重周到,照顾人很有一套,桃枝年纪小却手脚勤快,再加上天真浪漫的个性,一路上倒是给江秋意解了不少闷。
只是这个江墨啊!
马车停靠在半道上歇息的时候,江秋意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怀孕以来她胡吃海吃,自觉不止身子胖了一大圈,下巴都长出了三层,按道理来讲不至于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到让人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之类的了呀!
可是这个江墨,总是痴痴的望着她到底是几个意思?这一天又被她抓包,江秋意再也忍不住了,端了碗刚刚烧开兑上羊乳的奶茶就过去和江墨说话。
“小江兄弟今年贵庚啊?”
江墨倒也没有受宠若惊,很是自然的接过江秋意手里的大碗,答了一句:“二十一。”然后开始喝奶茶。
二十一,只比江秋意少了一岁,于是她问:“二十一啊?那是不小了,家里头孩子多大了,有几个了?”
你们可能觉得她这么问很奇怪,二十一嘛!应该问人家有没有女朋友,怎么会问人家孩子几个了多大了?那是在现代!二十一还在上大学呢!可是江秋意所在的这个时代啊,二十一的没过几年都该娶儿媳妇了,儿子闺女早就满趟跑了!
所以她会那么问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偏偏江墨的回答挺奇怪的:“尚未娶妻。”
这下轮到江秋意吃惊了:“尚未娶妻啊?”
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我是孕妇啊!口味是有多重!!!!
吃惊完她又问:“小江兄弟老家是哪里的?家里头可还有什么人吗?”
这些情况江墨入谢江府之前,小栓肯定都是摸清楚的了,底子不干净的人他可不敢往府里头领,毕竟将军不在家,府里头不是老人就是女人和孩子,马虎不得。可江秋意问这些问题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墨,带着防备也带着探究,毫不掩饰的逼视他。
江墨不躲不闪,沉声说:“我从北边来,小时候家里头遭了难,全家人都没了,我和姐姐逃到了亲戚家,后来亲戚家又闹了瘟疫,合村的人全都死绝了,我和姐姐大难不死的逃了出来却走散了,这些年四海为家,身边什么人也没有。”
那双眼睛回视江秋意,坦坦荡荡没有半分隐瞒,倒叫江秋意看的有点个不好意思了,暗道自己如今这防人之心也太重了些,什么人都怀疑。
叹了一口气,她说:“那咱俩还真是有缘,你别看我现在身边围着一大家子人呢,其实从前和你一样,我娘家的人全都没了,小时候的事情也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自己还有个弟弟,跟你的情况一样,也是走散了。”
她语气哀伤:“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