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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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置办聘礼也不一定要舟车劳顿的亲自去临安城,在石屏街市上找家经常往来临安城的商家,下了订单托人家进货的时候顺道个你将东西捎回来就是了,补贴两个脚皮钱,大把的商户愿意接这样的订单。
这一趟去,其实是去瞧光辉的表姐翠竹的,估摸着是老两口怕她一个人在那豪门深院孤立无援,想去给她撑撑场面,走的时候四爷爷可是连棺材本都拿了出来,准备了一堆的东西叫四奶奶去到了上下多打点,别叫人小瞧了翠竹的娘家。
提起自家的表姐,谢光辉就忍不住的犯愁:“俺姐还好,就是过门时间也不短了,这肚子老没动静,自己个心里头难免难受,再加上她又是去给人做小,大户人家的规矩本来就多,俺这趟去,递了名帖还足足等了七日才见着俺姐。”
“你表姐今年不到二十吧?这么年轻生孩子的事情急什么?”
“唉,谁说不是呢,可她就是急啊!俺姐说了,过一阵子要回娘家来省亲,瞧她的模样好像很急似的,她说回头禀报了她家老爷就出发,估计不久就要到咱谢家村来了!”
有亲人归来,无论如何总是件喜事。江秋意含笑揶揄:“恐怕不止是回来省亲那么简单,估摸着是四爷爷四奶奶想喊她回来,押着你把婚事给办咯!省得你一天到晚的心思往外跑!”
“你咋知道呢?俺爷就是这么打算的,俺这亲事是早就定好的,只等着下聘换礼选个良辰吉日,就可以抬新人进门了。”
谢光辉说着这么高兴的事,脸却耷拉了下来:“俺的兄弟哥们全都在前线拼命,生死未卜,俺却在这儿欢天喜地的成亲,想想真是窝囊!”
江秋意愣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凝望着院子里正跟琪官逗乐的六郎娘,一颗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挂到了六郎身上,哪怕没有人提及,还是不由得就会想。
他好不好?可能吃上饱饭?会不会受伤?若是生病了会不会有人照顾?他,会不会想我?
晃了晃脑脑袋,似乎是想甩掉被谢光辉勾起了的愁思,她干脆口无遮拦的调侃了一句:“不窝囊,他们在前线拼命,你在大后方也可以拼命,等你成亲了,拼命的给谢家村开枝散叶,大秦人丁兴不兴旺就要靠你了!哈哈哈……”
说完也不等谢光辉反应过来,自己就跑出去院子里逗琦官玩了。谢光辉唬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久都合不上来。
当真是个言谈无忌什么都敢说的女人啊!倒是他堂堂七尺男儿,反被羞的从六郎家走的似乎都是垂着脑袋出的门,死活不敢抬头看她。
谢光辉走在回家的路上,脑袋里想的却是:他那未过门的新媳妇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会不会和六郎媳妇有那么一丁点的像呢?倒不是说相貌,就是这性子,这性子会不会想她那样叫人见了就忍不住喜欢呢?
这么想着,谢光辉的心里,倒也生出了丝丝期盼来。
谢光辉走后,江秋意和琦官玩了一会,六郎娘有些乏了午休去了,江秋意带着琦官和三姐,到后山去烧陶厂的第一批陶具。
陶厂现在只有楚苗苗和七八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刚开始倒是来了一大波,可这里面也没几个真正有耐心能坐的住的。
还有些一开始家里头就打着叫孩子上这来混吃混工钱的,江秋意观察了几天,那些个不像话的,一人给了点小钱也就全都散了出去。
留下来的这几个孩子,全都是心灵手巧勤奋好学的,楚苗苗也不藏私,成日里耐着性子一点点手把手的教他们,其中几个比较有天赋的,已经能帮着楚苗苗修粗胚了。
今日是陶厂第一次烧陶,楚苗苗虔诚,非要拜过火神老爷才肯搭架子烧陶。江秋意来的时候是从家里带了祭品来的,只是一种信仰,如果能让楚苗苗安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江秋意拉着琦官跪在了最后头,楚苗苗领着她的八大弟子,简陋的桌案上摆着几样贡品,可她手握香烛的神情却异常庄重,对天叩首,楚苗苗跪在最前面祭拜。
“火神老爷在上,弟子楚苗苗今日要在此地烧陶,求火神老爷保佑烧制顺利,所有陶具全部完完整整,品秋陶厂往后年年岁岁都会供奉火神老爷。”
江秋意听见了楚苗苗的祈祷,隐约有“品秋陶厂”四字钻入耳朵,眉心一促,才想说楚苗苗大字不识几个,怎么能想到这么别有深意的名字?
身后传来一道爽朗带着笑意的声音:“好歹在下也算是这陶厂的出资人之一了,首次烧陶这样重要的事情,怎么来个人知会在下一声都没有?秋老板,你失礼了哦!”
江秋意回头,瞧见李贯宇摇着把薄扇走在前头,后面跟了两个伙计,抬着两米高一米宽左右的一块大牌匾,上头龙飞凤舞的四个烫金大字,正是:品秋陶厂。
靠,品你妹啊!
第171章烧制
那牌匾立在了陶厂最显眼的地方,江秋意瞅着就跟块巨大无比的墓碑一样,怎么看怎么碍眼。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苗苗,咱陶厂的这个名字起的不好,回头叫那块牌子撤了,名字咱再想。”
楚苗苗正按照上次江秋意告诉她的方法,结合她自己最近摸索出来的经验,正指挥着那帮小学徒搭造待会烧陶具用的台子,小学徒偶有做的不和她心意的地方,她干脆就撸起了袖管自己干,只应付的嗯了一声,完全没听进去江秋意说的什么。
江秋意叹了一口气,决定不骚扰楚苗苗了,这平地堆烧的方法相对古老,陶具会不会在烧制过程中炸裂,很大一部分还是要看老天爷赏不赏脸,这时候人力已尽,再没有能插上手的地方,只是祈求上苍给口饭吃了。
没有办法,当下她们手里头没有银子,想搭窑烧制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间,难怪楚苗苗那么紧张。
台子终于搭好的时候,所有做好的陶具又都一件件的被规律的码到了台子上,上头铺了干草。台子的选料没敢用一根竹子,就生怕竹子在火里爆裂连带着弄碎了陶具。全都选用了实心耐烧火力稳定的中等树干。
楚苗苗已经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了三遍,可她举着手里头的火把,却还是不敢去点燃那一堆耗费了她无数心血的泥胚子上头的干草,站在日头下,整个人汗流夹背,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转过头来将火把塞给了江秋意。
“姐,俺,俺俺不敢,你点吧……”
江秋意没有接过火把,而是顺着楚苗苗的手,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推着她又回到了台子边。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点火,它们就永远只是一堆塑了形状的泥,凤凰浴火才能重生,有什么?漫说你早就已经成功过一次了,害怕啥?大不了咱重头来过!姐陪着你!”
两个女人将火把伸到台子上点燃那一堆干草的时候,两只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毕竟江秋意手里头的其他投资短时间内是很难回拢资金的,甚至还要不断的砸银子进去,这陶厂是她最大的指望了。
火苗在风势的作用下四处乱蹿,很快所有的陶具就都没淹没在了热浪翻滚的烈火中,所有人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一堆烧的根本看不清里头情况的篝火,中间偶尔传来一两声炸裂的声音,都挑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只有琦官傻乎乎的拍手大笑:“炸了炸了,像爆竹一样!”吓的三姐忙去捂她的嘴,一个劲的告诉她不吉利的话不许说。
江秋意笑了笑说:“不碍事,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
火苗熄灭的时候,楚苗苗是头一个冲上去查看的,只见她回头,傻傻的说了句:“姐,碎了三个,其他的,其他的,都成了!”
紧接着她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江秋意,开始大喊大叫:“成了,成了,真的成了!”
要不是江秋意下盘扎的稳,估计都要被她直接扑倒在地上了。
“好了好了,你可是大师傅,那么多小徒弟看着呢,淡定一点!还不快去捞出来上紫胶,回头热度下去了紫胶可就上不好了!”
“哎!”
楚苗苗应了一声忙去招呼她的小徒弟们帮忙,江秋意也没有闲着,撸起袖管就干了起来。李贯宇一个眼神,他的两个伙计也过去搭把手。原本荒凉的山野空地里,一群人劲头十足的干着活,就连那最小的小学徒,也没有偷懒耍滑的意思。
所谓的上紫胶,也是江秋意想出来的法子,山里头有一种叫紫胶的树,流出来的树脂全都是暗紫色的。
裹在棍子上往刚刚烧好的陶具上抹,既能给原本朴实无华的土陶具增添一抹韵味十足的艳丽色彩与光泽,又能防止陶具各个粘合处不渗漏。李贯宇只想到一句话:生存与自然而师法自然。
不管是麻辣小鱼干,魔芋豆腐还是这做陶的每一道工序,江秋意似乎比任何人都懂得与大自然相处,她会的这些个东西,一开始听起来稀奇古怪旁门左道的,可当真用到了生活中,却又受用无比。
“李贯宇,你有空在那傻站着还不过来搭把手,一群女人和小孩在这干活,你一个大老爷们站那么远的看着也不嫌臊的慌!”
江秋意实在是被看毛了,不得不出声打断李贯宇那两道赤果果的注目礼。
李贯宇倒坦荡,不想帮忙还真就没有一点想帮忙的意思,被江秋意嘲笑了还照样没脸没皮的说:“在下不是派了两个伙计帮忙了嘛?我是他们少东家,他们干的活自然是算到我头上的,而且,在下真的是怕烫啊!”
废话,那些个土锅子土碗什么的可都刚刚经历过一场烈火的淬炼啊!就是要趁着那股热度融化了紫胶才能均匀的抹上去,能不烫吗?
虽然江秋意事先缝制好了厚厚的棉手套人手一只的戴着,可看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样子,就是不烫手也是热的够受的了,李贯宇一向是最怕热的,按他自己的话说,头可断血可流,热起来就不行……
江秋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有时候觉得他真性情不造假吧,有时候又觉得他纯粹就是不要脸而已。尤其是他伸手去摸立在那的那块牌子上头“品秋”二字的时候,就忒不要脸了!
她开始觉得拉李贯宇入伙的事情简直就是给自己埋雷的自杀行为,总有一天她非叫李贯宇这颗雷害的粉身碎骨不可,可她没有办法啊,谁叫她手里头钱不够呢?没有李贯宇的那三百两,这陶厂还真是开不起来。
心里头暗暗想着:实在不行等陶厂上了轨道了,她就撒手不管算了,少和李贯宇照面,寡妇门前是非多,改嫁的寡妇再加上独守空闺,那是非就更多了!
何况李贯宇那个心思都刻在脑门上了!真是不省心!
第172章送陶
陶厂烧制出来的第一批陶具,风干了三天之后,江秋意亲自送上了姑子庙,六郎娘本来也打算跟着一起来的,都牵着琦官的手跟江秋意走到村口了,可又掉头拐了回去,只说了一句:“你去瞧瞧,她要是真的改了,就叫她接回来吧。”
六郎娘心情复杂,她分不清她倒是怕去了见到谢四妹死性不改然后伤心绝望,还是怕去到了见到自己幡然悔悟的亲闺女,又怪忍不住责怪自己太狠心将她送去了姑子庙。
其实谢四妹却姑子庙也没几天,估计金刚经都还念不全,况且广慈师傅那又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谢四妹哪里会受什么委屈了?左右不过无聊一点,吃不上荤腥呗。
江秋意给广慈主持送去那套精心打造的茶具之后,看得出来,尽管她已经是得道高僧了却还忍不住眼前一亮。
那紫色的茶杯小巧精致,握在手里竟触手生温,一点儿也不比大户人家金贵的白瓷茶具差,反倒是多了份古朴典雅的灵性,不是那徒有外表的白瓷比得上的。
广慈师傅点点头:“从物件可见造物者之心,明珠蒙尘得你竭尽全力为之洗尽尘埃,是她之大幸,亦是江施主有福。”
得道高僧说话,总是喜欢天上地下的让人晕头转向,广慈师傅那些话,到了江秋意这里就自动翻译成了:“哇草,姑娘你好眼力,慧眼识人,楚苗苗也是真有两把刷子的,你俩搭伙干生意,肯定天下无敌!”
自动翻译之后,江秋意笑的一脸喝了蜜似的对广慈师傅说:“主持您过奖了,往后陶厂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吃糠咽菜,全都要仰仗主持大人您了!”
江秋意给姑子庙做了全套足足够百十口人用的锅碗瓢盆,砸进去大把的银子,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借着如今姑子庙络绎不绝的香客替自家陶厂打响招牌。
你想想看,最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姑子庙都用了品秋陶厂的陶具,那些个虔诚的香客,又有什么理由不跟着用呢?更何况他们的这些东西,做的可比市面上那些用不到三五个月就出现裂纹的土陶具精美多了。
经过上次姑子庙前现祥云一事,现在姑子庙可畏是在声名远扬,庙里头的小徒弟还说现在每天香客多的,菩萨不知道要长多少双耳朵才听得过来每个人的祈祷。
广慈主持对此心中有数,她也欣赏江秋意在她面前敢于实话实说的态度,大多数人敬畏她得道高僧的身份,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虔诚仁善的模样,说着是来求她点化的,可偏偏那嘴里头却是半句实话也不肯说的。
这个江秋意却是不同,上回将她的小姑子送过来清修,对她实话实说全盘托出了事情的经过,眼底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却没有半分对她那小姑子的落井下石。
她这陶厂收容了八姓庄那些个最是调皮捣蛋的半大小子,在她那当学徒,美其名曰当学徒,不过是不想那些孩子总有一日免不了要为了一口活命的粮食,被卖给大户人家当奴才罢了。
倒不是大义无私到不想赚钱,她只是想只自己赚钱的同时也拉上旁人一把而已。这心肠,在这世道有多难得?广慈主持自己心中清楚。微微笑了笑,对侍奉在身边的小姑子吩咐道:
“即日起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