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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我本闲凉(妾本闲凉)-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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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道清淡的嗓音,在身前响起。
  永宁长公主正倚坐在椅子上,左手手肘支着扶手,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听见这声音,便抬起头来,看见了陆锦惜。
  这侄媳,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什么人盯上了。
  她面上有着精致的妆容,更有着比妆容还要精致的五官,素来是京城排得上号的没人,即便岁月流逝,也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像是越来越年轻。
  温和的眸子底下,藏着的似乎永远是善意。
  唉。
  永宁长公主一见,心里就叹了一声,觉得棘手极了,道:“不必多礼了,坐吧。我原是听说这边有热闹看,又是顾觉非在鼓捣,便过来看看。倒一下才想起来,你也在这里。听说迟哥儿也参加了,怎么样?”
  侍女上前来,帮陆锦惜拉开了椅子,陆锦惜也就依言坐在了永宁长公主身边。
  她已经有一阵没见过永宁长公主了。
  今日来看,照旧是那天潢贵胄的气质,双眸威严,眼角一些细纹却更给她添上几分风韵,只是神情隐隐有些不对劲。
  但陆锦惜也说不上有哪里不对劲。
  她只回道:“只怕说出来您都不信,他也不知道走了哪里的大运,来参加了考试,竟然混过了第一轮,又进了第二轮,方才阅微馆的先生们来找,好像还觉得他第二轮有一张答卷不错。不过现在其他人都出来了,就他没有。侄媳已经让人下去问问了。”
  那一瞬间,永宁长公主心头便突了一下。
  她竟都没去注意陆锦惜说薛迟的事儿,眉尖微微一蹙,便问道:“阅微馆的先生来找你?谁?”
  这句话,在陆锦惜方才那一番话里,不过一语带过,且说得很模糊。
  一般来说,即便是永宁长公主也不一定能注意到。
  可她偏偏注意到了,甚至还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谁?
  陆锦惜心底那一点不对的感觉,于是强烈了一些,一闪念,却是一脸自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太师府的顾大公子。好像迟哥儿答的第一题是他出的,他阅卷时看了迟哥儿的答卷,好像很喜欢的样子,略问了我两句。听说……婶母与他是相熟的,您觉着,迟哥儿能拜师吗?”
  说到后半截,她眼底已经添了一点忐忑,还有一点小心翼翼。不管是谁见了,只怕都不会怀疑她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怀有的那一份期许。
  毫无破绽。
  永宁长公主对她素来是同情与怜悯,从来没有过怀疑。
  眼下见了,也只觉得是顾觉非千般万般的可恶,这是千方百计要拐跑她这侄媳!看答卷哪里需要见薛迟娘亲,只怕是挂羊头卖狗肉。
  至于打的是什么算盘,身经百战的永宁长公主能不知道吗?
  她心里恨得牙痒,按着太阳穴的手指都不由用力了两分,勉强才能保持镇定:“本宫虽与顾觉非交好,却算不得最了解他的。不过他既然好像很喜欢那答卷,想必不会让你希望落空。倒是你这回见着顾觉非了,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
  陆锦惜心底觉得这问得很奇怪,想起永宁长公主与顾觉非的交情,当然也想起当初永宁长公主对顾觉非那一番评价……
  一番斟酌后,她望着永宁长公主道:“顾大公子倒是没与侄媳说上两句,不过感觉其谈吐风度,倒与市井之中所传一样。侄媳想,他该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至于其他,比如婶母曾提到过的那些,侄媳……还不大看得出来。”
  “得亏你还没忘记本宫当时说的话呢。顾觉非若能被你看透,也就不是他了;你若能看透顾觉非,也就不是你了。”
  永宁长公主听她的话,已经没忍住笑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
  “本宫念着当年与薛况也是熟识,到底提醒你几句:便是日后顾觉非真成了迟哥儿的先生,你可也得提防着他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提防……”
  陆锦惜眼神里带了几分茫然,好像不大听得懂永宁长公主的话。
  “您的意思是……”
  永宁长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但若能让陆锦惜往后对顾觉非生出警惕,倒也不算什么。
  她摆了摆手:“总之你记着就是了,总不会有错。”
  “……是。”
  永宁长公主既然这样说,陆锦惜便也没有多问,顺从地点了点头,只是心底的深思,却一重深过一重。
  没两个闪念,她就明白过来:为什么那相亲名册上没有顾觉非的名字?
  昔日太师府寿宴上,看永宁长公主与顾觉非乃是一片交好的样子,但永宁长公主是什么人?
  朝堂上混迹的女人。
  她与顾觉非之间交好,这没问题,但未必觉得顾觉非是陆氏的良配。
  且当初顾觉非竟然也直接说,永宁长公主给的那一份名册上没有他的名字。
  这种涉及到大将军夫人要改嫁的“私隐”之事,他一个外人,还是个男人,知道得未免也太细了些。
  前前后后一想,陆锦惜竟觉得事情通透了不少:原来,就算是交好,永宁长公主也没有撮合她与顾觉非的意思。
  更不用说,今天是来提醒她不要受骗的。
  看来,该是顾觉非在永宁长公主面前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兴趣,所以才引起了永宁长公主的警惕?
  越想越觉得有趣。
  陆锦惜心里琢磨着,若让永宁长公主知道自己才是套路最深的那个,且与顾觉非一拍即合,臭味相投,不知她该作何感想?
  “你刚才从那边过来,那旁边坐的是?”
  永宁长公主点过了陆锦惜,便朝着周围看去,目光便自然地落在了之前陆锦惜的那一桌,便瞧见了个侧影。
  藏蓝的长袍,人端端地坐着,侧对他们,显得很安静。
  陆锦惜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便解释道:“回婶母的话,是大公子。今朝阅微馆考试,他也想过来看看,我便一起带着来了。不过,他运气不如迟哥儿,并没有进第二轮。”
  大公子……
  那个胡姬生的庶子?
  永宁长公主反应了过来,倒有些错愕,只道:“到底是有异族的血脉在身上,身量体格都要被中原人健壮些,看着倒像是十八十九弱冠的,我竟一时都没想到他身上。”
  大约也是因为身上还有另一半薛况的血脉,他身上隐隐给永宁长公主一种熟悉的气息。
  但要具体说的时候,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
  “你近日待这庶子,好像还不错?”永宁长公主回头问了一句。
  陆锦惜并不知她内心是何想法,只道:“他本就有腿疾在身,长年未愈,到底可怜。我还承他唤我一声‘母亲’,加之近日又发现下面下人阳奉阴违地苛待,所以少不得要我自己上点心了。您该清楚的……”
  踩低捧高这种事,哪里都不会少。
  尤其是在永宁长公主的生活环境里。
  永宁长公主听了,但是暗地里却想长叹口气:对一个女人来说,养着小妾生的孩子,该是多复杂的一种感受?
  这天下的女人,有几个能是她永宁呢?
  眼帘一垂,她伸出手去,轻轻在陆锦惜手背上拍了拍,只道:“苦了你了。”
  永宁长公主的手掌,带着点暖意。
  陆锦惜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可转念又想起,若不是有这一位婶母在背后支持,昔日的陆氏哪里能在府里撑那么久?
  只是可惜了,最终也没能熬过去。
  “多谢婶母关怀,侄媳目今也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了,您就放心吧。”她弯唇一笑,反倒过来安慰永宁长公主。
  永宁长公主便也跟着笑了起来,眸光一转,却忽然问道:“说起来,都过了这许多时日,名册到你那边也有许久,看得怎么样了?可有挑得上眼的?”
  名、名册?
  陆锦惜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想起这件事来,一时有些无言,支吾了半晌才回道:“劳婶母多费心,送了名册来。侄媳看倒是看了,只是看得还不慎仔细,也没有细想过,因而现在还没什么想法……”
  得。
  必定是没看得上眼的,又不好直说。
  永宁长公主何等毒的一双眼睛?看她样子就知道了七八分,一下就想起当初绣寒回来回的那一句“还行吧”,真是嘴里发苦。
  说陆锦惜眼光高吧,其实也不高。
  这可是当年京城第一等行列的没人,更别说出身书香世家,是一等一的好品貌。即便如今守了寡,可如今陆九龄的官位也更高了啊。
  更别说陆锦惜这容颜气度,何亚于当年?
  她挑剔,可其实也的确有挑剔的资格。
  只可惜这天下,也不知怎么,总是好的女人很多,好的男人太少——以至于,顾觉非这种人,竟敢放狂言,说名册上没一个人斗得过他!
  真真气煞人也!
  永宁长公主一时也想不到应该再说什么,只能道:“那回头再看看吧,京城到底也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朝廷官员的调派也频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合适的了。只是你自己,总归对你自己的事情走点心。陆老大人,可都跟本宫提过了。你也莫要辜负了他一番的苦心。”
  陆九龄向来是不喜欢将军府的,巴不得陆锦惜早些出那个火坑。
  陆锦惜也知道老人家的想法,听了永宁长公主的话,只默然无声地点了点头,只是想起自己的真正的“选择”来,未免有一种奇异的心虚之感。
  好在她会掩饰,永宁长公主也看不出半分。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永宁长公主便捡着近日朝中发生的一些新鲜事来跟陆锦惜聊。
  这些都是深宅妇人听不到的。
  倒也不是永宁长公主刻意要说,实在是她就处在这般的环境里,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好聊的。
  陆锦惜便由此受益,听了一耳朵的新鲜事,附带着对朝堂也有了一些了解。
  约莫聊了有一会儿,下面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要开始了,要开始了!你们看下面!”
  正说话的陆锦惜与永宁长公主,便都停了下来,朝着下方看去。
  原本很有些空阔的阅微馆正堂处,已经设了一张紫檀香案,上头摆了一只紫金铜炉,另有一些瓜果。更有几个童儿手中托着漆盘,盘中放着一些玉佩、竹簪、砚台之类的文玩物件。
  七张太师椅则在两边一字排开。
  先前从内堂出来,又去了阅微馆后面的几位先生并几个被留下来的学生,此刻都走了过来。
  孟济则指挥着人,最后检查了一遍有没有疏漏。
  末了,才往香案前面两丈的位置一站,对着楼上楼下一圈的人躬身拱手,挂着满面的笑。
  “今日几位大儒阅微馆开试,实在劳动诸位青睐有加,竟来了这许多人。孟某受几位大儒之托,先在这里谢过了。第二轮考试下来,共有五位高学之才为先生们选中。此刻,便在此举行拜师礼——请天地与诸君共证之。”
  楼上楼下,早已是乌泱泱的一片。
  众人听了这话,不管是有关的还是无关的,全都肃容起来。
  正所谓是“天地君亲师”。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都要讲一个“传授”。一个好先生和好师父的作用,可不必父母低。所以又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说。
  拜师礼有多重,便可见一斑了。
  这礼前后有三段。
  第一段是先生们给圣贤上香;第二段则是学生拜先生,并递上拜师帖,先生若收下,则可行三拜九叩大礼;最末便是学生给先生奉茶,先生赠学生礼物或箴言,从此学生便执师礼以奉先生。
  计之隐等人都是熟知礼仪的。
  时辰一到,他们便已经在旁侧等候,不管是头发还是衣饰,皆整整齐齐,找不出有半分不合礼仪的地方。
  顾觉非自也是一身的整肃姿态。
  他本年轻,又兼之气质超群拔俗。
  这般整肃往香案前一战,躬身下拜之时,翩然的风度未减半分,却更让人感觉出那种成熟与稳重来。
  随着孟济一声“参拜圣贤”,二楼不知多少夫人丫鬟的目光,都黏在了顾觉非的身上。
  不少人都想起当年少女怀春时对他的爱慕来。
  就这一道身影,曾是京城多少闺秀们的梦啊?
  只是如今她们大多已经为人母,嫁给了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满意也可能不满意的男人,顾觉非却还未娶。
  一时间,倒有许多人脸上露出一点怀念或者落寞的神情来。
  唯有陆锦惜,因为认识顾觉非实在很晚,且没多久之前才“轻薄”过这一位据闻不沾女色的贵公子,心里感觉实在淡淡。
  她此刻更关心的,其实还是薛迟。
  方才她跟永宁长公主聊着的时候,白鹭青雀已经回来,打听到了情况。只说薛迟还在内堂之中考虑事情,还没有出来,本身没有什么事情。
  薛迟这小小年纪,小脑袋瓜子,能考虑什么事?
  陆锦惜着实有些好奇。
  只是薛迟在内堂,阅微馆又好像没有强迫他出来的意思,她也就没让人去叫薛迟出来。
  但眼下,要开始拜师了,内堂门口也还不见人影。
  有眼尖的,这会儿已经发现了不对。
  先生们拜过圣贤像后,便是学生们拜先生。因为每个人拜的先生不同,所以都是一个个来的。
  但不管怎么数,他们竟然发现,那一块地方里只站了四个人,皆是青年才俊。
  可不是说一共录了有五人吗?
  怎么只有四个?
  “第五个是谁?”
  “怎么没见人?”
  这些人都疑惑起来,相互询问,却没人知道原因,末了才有人道:“不急,到时候应该就知道了吧?”
  前面的四人,自然是周淳、王怀、庄克秦、石以直四人。
  第四个石以直,双手将清茶端来奉给了面容严肃的贺老,贺老喝了一口后,旁边的孟济便宣告了一声“礼毕”。
  于是石以直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中起身,再拜,尔后被书童们引到下方等待。
  “终于要最后一个了。”
  “到底会是谁呀?”
  “顾大公子还没收学生呢,计老先生也没有。你们说,最后这个学生,会是谁收呀?”
  “肯定也有先生没收。”
  ……
  有窃窃的私语开始在阅微馆之中响动。
  孟济站得虽然远,却也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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