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妻成凤-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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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惊鸿凄凉道:“谁会去管犯人,更何况奴家同妹妹既是官奴,又没有银钱打点狱卒们,受点罪也是自然。”
江南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面上也缓和过来,扬起唇角一笑:“既是如此,那倒无妨了,只要不是得罪了什么有权势的人就好,你兄妹二人今日便随我回去吧。只不过你们要记得,你们的主子是我的夫郎,不是我。以后但凡有什么事同他说就好,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水惊鸿原先还怕说出实情会被赶走,没想到江南居然允诺他们可以留下来,当即谢道:“奴家知道了。”
“咳咳”拓绵拿着空空的药篓子站在门口,见众人抬眼看她,冷声道:“二师姐,外面有人找你。”
江南同沈煜面面相觑,不知何人会来寻她,沈煜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心下了然,忙把江南往外推:“许是你从前看过的病人,既上门来找必是有事,你快些去吧。我带惊鸿去买些需要用的东西,傍晚在一起回去。”
江南点点头,当着众人的面在沈煜脸上亲了一口,沈煜一羞,竟是生生把江南推出了老远。
江南一个没稳住,踉跄往前走了几步,扶着院中的石桌才勘勘站住。回头朝沈煜的方向送了个秋波,这才满足地走了。
江南方踏进了门口,就见苏白穿着一身的素服站在那里,毡帽放在旁边,一双眼肿的老高。她心下一沉,问道:“苏哥哥怎地来了?莫不是老爹的药吃完了?”
苏白往地下一跪,磕头道:“南儿妹妹,求求你纳了我吧。”
沈煜被江南闹了个大红脸,穆凝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挤兑他,他羞极了只好拉着水惊鸿往前院走。一只脚才迈进门槛,就听见苏白的声音,他脚下一顿,水惊鸿见他这般,也定住了身形不敢出
声。
江南上深深叹了一口气:“苏哥哥,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煜哥哥,我若是纳了你才是害你啊。你若是急着寻妻主,我倒是可以帮你寻妻主。至于我,这一生都不会对不起煜哥哥,也不会纳小侍来伤他的心。我江南许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自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苏哥哥若有难处,说出来便是,我们寻个法子解决了就好。纳了你一事,从此无需再提。”
苏白瘫倒在地上,抽噎道:“若是有办法,我也不会来求你纳了我。我早知道你心中不会有我,我做了你的小侍也只会独守空房,可我实在是没了办法,才扯了脸皮来求你。没成想,你到底还是不肯帮我。”他摇摇头,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拿了毡帽遮住惨白的容颜,低声道,“日后……日后我不会再来寻你了……”
江南心里一恸,却还是忍住了没有拉他,低声劝道:“苏哥哥,我早说过,你若有难处可来寻我,我虽不能纳了你,但其他的还是能帮你的。这镇上虽说我不能只手遮天,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苏白没有答话,只是跌跌撞撞地往外走。沈煜见两人之间僵住,忙收了脸上的不悦,扬声道:“苏公子来了?怎地连茶都不喝一口?”
苏白脚步一顿,涩声答:“本是有些事来求南儿妹妹帮忙,如今她既帮不了这个忙,苏白只好就此作罢。苏白家里还有些事,就不同沈夫郎闲聊了,祝沈夫郎同南儿妹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女。”说完苏白就迈着步子走了,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沈煜见江南看着苏白的背影不说话,顿时有些不高兴,讽道:“心疼了还是后悔了?无论是哪样,只要你现在追出去都为时不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男子也不是好惹的,他若下定了决心,你可是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江南早听到了沈煜的脚步声,碍于苏白在场,也就没有说出了,如今见苏白失魂落魄地走了,心里本就为苏白的事情有些不安,又听得沈煜这般说,当下就拉了脸子:“沈煜,这话别叫我听见第二次。”
沈煜同江南相处这么些年,从来她对他都是宠爱有加,从未大声说过他一句,今日竟然为了苏白给他甩了脸子,当下也生气起来,拉着水惊鸿就走。可怜水惊鸿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虽说是沈煜买下了他,到底江南才是一家之主,一时之间三人僵在那里。
沈煜拉不动水惊鸿,便有些气急,怒道:“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别忘了谁才是你握着你卖身契的主子!”
水惊鸿只得跟着沈煜往外走,忽闻江南说了一句,“今日就让大师姐送你们回去,我留在镇上。”
沈煜恨恨地看了江南一眼,气急败坏道:“留吧留吧,你最好都不要回来了!”
江南抬眼,看了看沈煜的背影,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地振一振妻纲,别的倒也罢了,她做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那么轻易地原谅了他,到头来他还是不肯完全信任她。这一次若不叫他全身心地信任,她江南绝不会放弃。
沈煜的事暂且搁在一边,江南想着到底还是要把苏白的事情打听清楚,平日里在镇上,苏老爹对她宛如亲身女儿般,苏白若是真遇上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难题,她终是要帮上一帮的。
江南正在思索到底该如何探寻缘由,那厢拓绵从后院走了进来,江南一见拓绵板着的脸就莫名地气愤,懒懒道:“我说小师妹,你能不能整天板着你那张棺材脸?现在可不是在深山里,你若是将上门的病人吓跑了,下次你再去那劳什子的山里挖药草我可没银子给你。”
拓绵一听有关自己最心爱的药草,面色立刻柔了三分,自顾自倒了茶,试探着问:“莫不是师姐生活过的不太和谐?要不要师妹我贡献几味药材?”
江南斜了她一眼:“小师妹莫不是最近太累了,不想再和你那些个心爱的药材见面了?”
拓绵不敢再答话,也不敢板着脸,只能柔着脸暗自祈祷大师姐快快出来。江南兀自在那里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打听有关苏白隐瞒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直接问,照今日情形来看,苏白绝不会再开门见她。若是去问邻居,苏白一向深入简出,既是不能告诉她的话,向来邻居也是无从知晓,想了半日,仍旧是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榜单1W5~~~~远目,乃们明白的~~~~~
32
32、秘密(重写版,捉虫) 。。。
沈煜气呼呼地拉着水惊鸿出了医馆,本是该直接去买些日用品,沈煜想了想觉得心里实在是难过极了,一时之间只觉得整条街的人都盯着他看,目光中似都带着谴责之色,竟带着水惊鸿去了临街的天香楼。
水惊鸿本是无甚主见的人,现下又是被主子带着,也就半推半就地虽沈煜进了天香楼。
天香楼乃是耀江镇上的一座茶楼,楼里的天香云片甚为出名,故而生意一直红火得很。恰逢正午时分,楼里竟是满满的没有座位,小二娘见沈煜盘着头,知他已是成了亲,打着桌布走到两人身边配笑道:“这位夫郎,真是不好意思,这会子人正满着,怕是没有位子招待二位。”
沈煜皱起眉:“连雅阁都满了?”
小二娘啧啧嘴道:“这位夫郎真是爱说笑,连大厅都是满的,哪还有空余的雅阁?夫郎若是不怕劳累,大可以站在这里等,总有位子的。”
那天香楼的冷掌柜原是在打着算盘,不经意抬头见了沈煜,忙放下手中的算盘珠,快步走到门口,弯腰行礼道:“原来是江大夫的夫郎,小人方才没有注意,下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沈夫郎莫要放在心上。主人曾交代过,江大夫对她有救命之恩,若是江大夫的家眷来喝茶,直接领去三楼的天香阁,还请沈夫郎随小人上楼吧。”
沈煜面色不善,没想到来喝个茶还要跟那个惹自己生气的女子扯上关系,当下甩了袖子便要走,冷掌柜还以为他是为了小二娘的怠慢而生气,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侧身拦住了沈煜的路,求道:“沈夫郎莫走,是小人管教不严得罪了沈夫郎。沈夫郎若是此刻走了,主人怪罪下来小人担当不起。万望沈夫郎看在小人家有老母有女的份上,千万莫走。”
沈煜现下是走也不是,留爷不是,恼的红了脸。
水惊鸿悄悄附耳道:“主子,茶楼里这许多人看着呢,主子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白叫人看了笑话。再说,主子是同家主闹别扭,何苦同天香楼过不去呢。”
沈煜转念一想,觉得此话甚为有理,赞赏地看了水惊鸿一眼,轻蔑地朝小二娘看了一眼,小二娘觉得浑身寒气逼人,沈煜笑道:“若果真是如此,那沈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看冷掌柜是否该告知你家主人,有些下人要好好调教才能放出来跑跑堂呢?今日是我,下次若是遇上了有权势的人家的家眷,我看你家主人这天香楼是不打算开下去了。”
“是是是,”冷掌柜自然知道今日是小二娘太过无礼了些,见小二娘还傻站在一旁,怒喝到,
“还不快去招呼客人,是真的不想干了?!”一边敛起脸色,陪着笑容道:“沈夫郎随小人上楼吧。”
“嗯,”沈煜点点头,咳嗽一声,“惊鸿也一起上来吧。”
冷掌柜推开天香阁的门,沈煜放眼望去,天香阁四面挂几幅名人字画,一看便知此阁主人品格高雅,木窗边挂着一盆金枝玉叶,绿油油的甚是讨喜。在雅阁的凹处,有一长约六尺长,三尺半宽的红木软榻,软榻上还放着四方的素色小桌,小桌上棋盘工整,似是在等着人来下完那盘只下了一半的棋。靠窗边是漆着紫金色颜料的茶桌,桌上摆着一套青瓷的茶具,沈煜走到窗边,白纱帘随风飘起,驻足远望,整个耀江镇的景色全部收入眼中。
冷掌柜见沈煜面上缓和了许多,忙道:“沈夫郎且慢坐着,小人这就去唤人沏茶。”
沈煜点点头,冷掌柜松了一口气,可把这祖宗给留下了,转身匆匆地下楼唤人了。
水惊鸿关了门,见沈煜面色虽缓和了些,眼中却还是有些感伤,,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主子,奴家觉得这次是主子过分了。”
沈煜方才被小二娘一席话说得怒火高炽,虽说冷掌柜从中调和,到底还是存了火气的,此番被水惊鸿一点,更是如炸了毛般,完全没有了平日众人见到的贤良淑德的样子。反正雅阁里就他与水惊鸿二人,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步步紧逼,咬牙问:“我过分?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过分了?”
水惊鸿嗫嚅道:“奴家虽是官奴,曾听守奴家的女兵说过这镇上有一位把夫郎捧在心尖尖上的江大夫,也有同奴家一起的男子笑过这位江大夫的妻纲不振,但私底下谁不想遇上如江大夫这般性情的妻主。方才那位苏公子显是对江大夫有情,就奴家看来,江大夫对他却是半分意思也无,一颗心全在主子身上。奴家看主子也知道江大夫的心,却还是说出那样的话,必是让江大夫寒了心。”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煜已压住了怒火,又被冷风一吹,再听水惊鸿说的头头是道,
犹如当头棒喝,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思绪“咔嚓”一下子被剪子剪开,露出原本的容貌。
他定下步子,语气也柔和了几分,涩声道:“果真是我太过多心了么?是啊,南儿对我的心我比他人更加清楚,苏白的事南儿虽未曾仔细说过,也与我提过几句,她若是真的对苏白有心,那一次也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了我去。我竟……我竟说出那番话,南儿她想来是真的伤了心吧。”
想通这一切,沈煜便急匆匆地推门准备赶回医馆,水惊鸿一把拉住沈煜,问道:“主子可是要回医馆?”
沈煜此番对水惊鸿完全改观,虽说这个男子曾对南儿打过主意,但若是他自己遇上这样的情况,大概也会那般想吧。
沈煜惊讶地看着水惊鸿拉住自己的手,水惊鸿一羞,忙放开了沈煜的手,低着头道:“主子,依奴家看,苏公子既没有把事情说出来,江大夫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去打听。她一个女子,贸贸然打听一个男子的事情到底还是失礼了些。江大夫此刻正在气头上,主子说什么她不一定听的进去。既然要讲和,不如替她把那事打听清楚了,主子也好借此事缓和一下关系。到底主子同她才是一家人,苏公子还是外人呐。”
沈煜仔细打量了一下水惊鸿,心里怪异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但官府文碟,身份证明他都一一见过,悄悄打听的消息也与他说的相通,没有什么漏洞。
只是这水惊鸿无论说话行事,除了开始有些瑟缩之外,到后面简直不像是一个刚刚遭遇抄家之难的大家公子,反倒像是被专门培训过。尤其是方才那番话,简直就像是早早的就编好了就等着说出来。沈煜压下心中的不解,还是决定先把苏白的事情给打探清楚了。
冷掌柜一边唤人去天香阁给两人泡茶,一边打发人去唤主人,她随手拉过一个人,将她拉到低声道:“快去通报主子,就说江大夫的夫郎沈煜此刻正在在天香阁饮茶,身边还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请主人派人来看看沈夫郎是不是我们要寻的人。”
那人应了,带着口信匆匆往天香阁主人所在的地方跑去。
水惊鸿喝了几口茶,觉得有些涨意,又不好开口,沈煜见他面色通红,忙伸手探道:“并不是发热之相,你怎地面色如此红润?”
水惊鸿低低吐出几个字:“奴家……奴家想要出恭。”
沈煜也是一羞,摆手道:“既是如此,你自己去寻地方吧,我在这里等你便是。”
水惊鸿行了一礼:“奴家这就去。”
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天香楼本就是如此安排,出了天香阁便见有牌子隐晦地写着几个字,他忙朝那个方向走去。此时,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带着面具的女子出现在了天香阁的门外,冷掌柜拿手指了指雅阁,女子点点头,冷掌柜便退下了。
女子身形一转,身子隐入隔壁的房间。水惊鸿这才从牌子所指的方向露出身来,他从脖间掏出一个短哨,轻轻吹了一下一只白色的鸽子顿时出现在他的面前。水惊鸿看了看四周,将准备好的字条绑在鸽子脚间的,那鸽子啄了他一口,立时消失在他面前。
水惊鸿整了整衣襟,踩着小碎步推开了天香阁的门。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