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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快穿]千渣百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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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永泰向来是个温和带笑的模样,这回,这几句话让他说得斩钉截铁,简直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听进林俐的耳朵里,让林俐又想哭,又想笑。
  “行吧。”林俐点了点头,调度面部肌肉,勉强调度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吃完饭,我找你去。”
  “行!”刘永泰用力一点头。
  吃过晌午饭,看了看手表,觉着刘永泰差不多该忙完了。林俐跟老刘太太说上前院看看去,出了门。她进厨房时,刘永泰正在跟范师傅腌雪里红。
  眼下已是十月中旬,眼瞅还有半个多月就要立冬。东北的冬天,干躁严寒,除了土豆、白菜、萝卜,没啥正经蔬菜。冬天的绿叶菜,在东北是稀罕物,不是一般老百姓承受得起的。为了避免冬季饮食单调,东北人往往在秋天的时候,买一些蔬菜,用盐把它们腌起来,等到了冬天,用它们搭配别的菜吃。
  雪里红,南方叫雪菜,东北人冬天拿腌渍过的雪里红炖大豆腐吃。炖的时候,往锅里多放点儿水,放点儿虾皮,多炖一会儿,炖出来的滋味儿那叫一个美,就着刚贴好的大饼子吃,那叫一个香。
  大酒楼,大饭庄,不稀罕费事作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家常菜,刘永泰家的客栈,走的是亲民风,薄利多销。雪里红炖大豆腐,在永泰客栈,是冬日里的一道硬菜。
  刘永泰和范师傅把择好洗净的雪里红,一层层窝进大酱色的菜坛子里。放一层雪里红撒一层大粒盐,放一层雪里红撒一层大粒盐。坛子装满后,或在坛子口上压一块石头,或在坛子口上压一块砖头。过几天,坛子里的盐就会把雪里红里多余的水份压出来。
  “姐夫。”林俐叫了刘永泰一声。
  林俐叫刘永泰时,刘永泰正拈着一把大粒盐往坛子里撒。林俐来之前,他已经跟范师傅说好了,下午要陪小姨子上街,给小姨子买点东西。小姨子要走了,当姐夫的得表示表示,不能让小姨子空手走。
  “来了。”刘永泰加快了洒盐的速度,不一会儿,盐就撒完了。刘永泰拍拍手,站起身,背过手去解围裙,“老范,我出去了,这儿就交给你了。”
  “行,你走吧。”范师傅一边往坛子里窝雪里戏,一边忙里偷闲地看了刘永泰一眼,然后又对林俐点头一笑。他本想跟林俐道个别,这些日子,他多少见过林俐几回,对林俐的印象不错。不过东家说了不让张扬,他也就只好装不知道。
  刘永泰解下围裙,抻了抻衣襟,和林俐一前一后走出了厨房,走出了客栈,走到了大街上。
  义宁镇是个大镇,交通便利,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刘永泰问林俐想买点儿啥?义宁的人参不错,鹿胎膏也很纯正。
  林俐的心情本来不怎么好,不过听了刘永泰一本正经的推介后,还是忍不住笑了,“不用,我的岁数还没到吃人参的时候呢。”
  “要不买点儿鹿胎膏吧,这东西对你们女人的身体可好的。你别看北平、上海大,他们那儿的鹿胎膏全是从咱们这边贩过去的。”刘永泰实心实意地想给林俐买。
  妻子活着的时候,偶尔,他会给妻子买点儿。只是偶尔,每次只是买一小块儿。不是他舍不得给妻子花钱,而是实在买不起。纯正的鹿胎膏是很贵重的东西,偶尔吃个一次两次行,常吃,一般人家真吃不起。
  林俐慢慢地向前走,“姐夫,你真不用费心给我买东西。你给我买那条小手卷儿就挺好的了,不用再买别的东西了,我啥也不缺。”
  “那也不能白出来一趟啊。”
  林俐眼望前方,前方是一派20世纪30年代东北乡镇的浮世图。熙来攘住的人流,逛街的,路过的,要饭的,扛着草垛子卖糖葫芦的……能容下两辆大车的土道,土道两旁是高低错落的砖瓦房,一个房子是一份买卖——药铺、布行、茶庄、点心铺、二荤铺、古玩书画店、寿服店、牙科诊所,还有……一家照相馆。
  林俐眼睛一亮,用手一指照相馆,“姐夫,那有家照相馆,咱俩照张相吧。”
  “啊?”刘永泰顺着林俐手指方向一看,果然,道东有家照相馆,“照相?”
  林俐不由分说拉起刘永泰的胳膊就往照相馆走,“等我走了,英子和柱子要是想我了,你可以给他们看看我的照片儿。”其实,她是想给自己留个念相,想让刘永泰在想起她的时候,看看她的相片。如果,他能想起她。
  刘永泰稀里糊涂地被林俐拽进了这家名为德祥的照相馆。
  

☆、完结章

  
  照相馆不大,前后两间,前面一间当接待室,后面一间当摄影室。前间一个负责接待的伙计,后间一个负责拍照的照相师。
  “呦,二位,照相啊。”俩人刚一进店,负责接待的伙计就点头哈腰地站在柜台里,跟俩人打招呼。
  林俐还了伙计一个笑,“啊,照相。”
  “是照单人的,还是双人的?”
  “双人的。”
  “双人的一寸的两毛,二寸的三毛五,四寸的五毛,八寸的八毛。这有样子,您看看。”柜台上放着两本影集,伙计拿过其中一个打开,把影集转到林俐和刘永泰这边,一边翻动影集,一边给二人指点介绍。
  “姐夫,咱俩照个多大的?”林俐征求刘永泰意见,按着她的心意,她想照张八寸的。
  “照个八寸的吧。”刘永泰觉着八寸的瞅着最清晰。
  林俐扭过脸对刘永泰笑了一下。行,心有灵犀。
  听林俐管刘永泰叫姐夫,伙计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林俐,又看了看刘永泰,对二人的关系充满了好奇。姐夫和小姨子……就这两个字眼,伙计展开了充分联想。胆儿可是够大的呀,光天化日就敢来照合影。
  伙计觉得刘永泰有点儿眼熟,好像……好象是永泰客栈的老板。对!就是他!伙计想了起来,他去永泰吃过馅饼。永泰的牛肉馅饼做得很有水平,远近闻名,算是永泰的招牌之一。
  义宁再大,也就是个镇子,作为义宁知名客栈的老板,在义宁,刘永泰大小也算是个名人,所以伙计知道刘永泰丧妻之事。认出了刘永泰,伙计不免又多瞧了林俐几眼。小姨子?亲小姨子?姐夫跟小姨子照双人照,新鲜!
  短短几分钟,伙计的心思有如黄河河道,拐了个九曲十八弯。
  “行,就照个八寸的吧。”答复完刘永泰,林俐问伙计,“你这儿最快多长时间能把照片冲出来?”
  “照完就能冲,不过得加钱。”伙计说。
  “加多少?”林俐问。
  “八寸的一张加三毛。”
  “两张就是两块二呗?”林俐算了一下。
  “对。”
  “行,”林俐也不讲价,刚要动手掏钱,被刘永泰一把拦住了,“哪能让你花钱。”
  看着刘永泰着急的模样,林俐忽然觉得很幸福,又幸福又心酸。幸福得是,她喜欢的男人真心实意地想要为她花钱。心酸的是,这个男人不喜欢她,他们不能在一起。
  刘永泰掏钱付了款,伙计给开了票。开好票,伙计一挑连通前间和后间的黑布帘子,伸脖子进去喊了一嗓子,“有人照相了。”里间含混地应了一声。
  收回脖子,伙计一挑布帘,“二位,里边请。”
  林俐和刘永泰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摄影间不大,里面布置得……在林俐看来挺仿古,最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看不出材质的背景布。背景布很大,上顶天棚,下垂到地。背景布的远景是座白色的西式小别墅,小别墅建在山坡上,山坡上绿草如茵,别墅后看样是片小树林,近景也是草地和一片小树林。
  背景布前放着把高背黑丝绒面的单人沙发,由于坐过的人太多,沙发有些地方掉了绒,像个得了斑秃的人。沙发旁边立着个古香古色的大花架,花架外头蒙着带暗花的深赭色金丝绒。花架上摆了个白色的磁花盆,花盆里插着枝绢花,枝上“发”出好几朵看不出是牡丹还是芍药的花,有红有粉,个头很大。
  “妹子,你坐这儿。”照相师傅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见林俐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他自作主张地管林俐叫了妹子。
  林俐按着照相师傅的要求,正襟危坐在斑秃沙发上。
  “兄弟,你站那儿。”安排好了林俐,照相师傅指挥刘永泰站到沙发的斜后方。
  刘永泰有些紧张,好多年前,他和韩桂英准备结婚,俩人一起去县城置办结婚用的东西,在县城的一家照相馆里,他们照了一张照片。当时的他还不像现在,手头多少有俩闲钱。那时候,他的钱都用在了开店上,一分钱也不敢乱花。他和韩桂英照的照片,只冲了一张二寸的。后来,他手头宽裕了一些,却又懒得再去照相馆——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又是开店,又要照看孩子,哪来的时间,哪儿来的闲情?
  安排好了二人的位置,照相师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五步开外,放着一架黑色的照相机。照相机上蒙着一块黑布,照相师傅弯着腰,一撩黑布,上半身探进了布里,“妹子,脸再稍微往右边偏点儿。”
  按照照相师傅的指示,林俐稍微把脸往右侧了侧。
  “哎——好,别动。”
  “兄弟,下巴稍微抬起来点儿,过了,再往下收一点儿,哎,好好,就这样,别动,别动啊,好——嘞!”
  照相师傅一捏右手上的一个小机关,照相机砰的一声闷响,一股白烟从照机相旁的闪光灯里冒了出来。林俐知道,这是大功告成了,年代剧里经常有这样的画面,一堆记者拿着傻大傻大的照相机,围着某个名人不停拍照,一照一股白烟,一照一股白烟。
  又等了十多分钟,林俐和刘永泰拿到了他们的照片。伙计把照片给了刘永泰,刘永泰拿出一张给了林俐。二人对着各自手中的相片,细细端详起来。
  黑白色的照片里,林俐上袄下裙坐在黑色的沙发里,刘永泰身着对襟灰褂站在林俐身后。林俐的表情淡淡的,没有笑容,却也说不上哀戚。刘永泰看上去有点儿紧张,面部表情不大自然。不过,看着还是那么好看,起码林俐觉得好看。
  “姐夫,你照得真好。”林俐真心实意地说。
  “好啥呀,”刘永泰不好意思了,“你照得才好呢。”
  伙计站在柜台里,假装低头整理柜台,实际上支棱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偷听着二人的对话。又有新鲜事儿可以出去说了,伙计心里十分刺挠,恨不能立刻跑到照相馆外,扯着嗓子昭告全天下——永泰客栈的老板跟他小姨子来我们店照合影了!照完了相,俩人还互相夸呢!
  刘永泰和林俐不知道伙计的心思,拿着照片满意地离开了照相馆。
  “还想干啥?”照相馆门口,刘永泰问林俐。。
  “我想去卖衣服料子的地方看看。”林俐想给刘家那四口人一人买身衣服料子。
  “行,走吧。”
  刘永泰带着林俐来到了瑞升布料行,在这里,林俐给刘永泰,俩个孩子和刘婶子,一人选了一身衣料。刘永泰说不用买,林俐非要买。及至林俐买好了布料要付钱,刘永泰又要替林俐付。这回,林俐说什么不干,硬是自己掏了钱。
  买完布料,应林俐的要求,刘永泰陪林俐在义宁的街上随意地逛着。林俐对刘永泰说,她什么也不想买,就想再好好看看义宁。刘永泰点头,“行,你慢慢逛,姐夫陪你。”
  其实,林俐不过是想让刘永泰多陪她一会儿,刘永泰也正有此意。一个人天天在你身边,你觉得平常。有一天,这个人忽然跟你说要走了,你又会觉得难过,失落,觉得珍贵。然后,你就想要再多看这人几眼,想要再跟这人多呆上一会儿,刘永泰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情。
  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直到将要到晚饭的饭口了,林俐说:“走吧,咱们回去吧。刘婶儿该做晚饭了。”来刘永泰家的第二天,林俐就开始下厨帮老太太作饭——老刘太太主灶,她打下手。
  二人回到刘家时,柱子已经下了学,在老刘太太的屋里写作业。英子坐在炕上安静地看小人书,老刘太太在外间的小厨房,扎着围裙忙活着。刘永泰没回后院,直接去了店里。林俐一个人回到后院,把布料分给了英子、柱子和老刘太太。
  三个人又高兴又惊讶。
  “他姨,不年不节的,咋想起来给我们买料子了,你发财了?”老刘太太摸着林俐给自己买的衣料,笑呵呵地打趣。
  林俐坐在英子身边,摸了摸英子毛茸茸的脑袋,笑着回答她,“嗯,我发财了,拣着金元宝了。”
  “哎呀妈呀,那分我一个呗。”老刘太太觉得孩子他姨真是太逗了。
  “行啊。”林俐笑嘻嘻地随口答应。
  吃晚饭的时候,刘永泰端着个托盘进了屋,托盘里放了两盘菜。平常这个时候,刘永泰都不回来,在店里忙,忙过了饭点儿,就在店里吃一口。今天他突然回来,老刘太太和俩孩子都感到很意外,只有林俐心知肚明。
  “呀,你咋回来了呢?”老刘太太代俩孩子发出了疑问。
  “啊,”刘永泰把托盘里的菜一一放在炕桌上,故作轻松,“这不,我听说他姨给我也买了块衣料,想早点儿回来看看。”
  “锅包肉!”柱子的眼睛亮了。别看他家是开小饭馆儿的,除了过年,平常他和妹妹很少有机会吃到锅包肉。一只盘子里,放了十几片黄焦焦的锅包肉,肉片上撒了几根桔红色的胡萝卜丝。光是看着,就已经把他的馋虫勾出来了。
  “糖醋鱼!”英子的眼睛也亮了。另一个盘儿里,装着一条挂了浆的大鲤鱼。鲤鱼身上撒了几片香菜叶和胡萝卜丝,绿黄相间,瞅着非常让人有食欲,一阵阵酸甜的焦香扑鼻而来。
  英子和柱子盯着两盘色香味俱全的肉菜直咽口水。
  老刘太太笑着问,“英子她爸,你也拣着金元宝了?”
  “啊?”刘永泰愣愣地看着老刘太太,不明白老刘太太的意思。
  柱子嘴快,给他解释,“姨说她捡着金元宝了,所以才给我们买东西。爸,你也捡着金元宝了?”
  刘永泰飞快地溜了林俐一眼,含糊应道,“啊,是,爸也捡着金元宝了。”
  “爸,给我看看呗。”柱子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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