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一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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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落到了我头上。我们网络管理部人不是特别多,十来个,部长是个喜欢看京剧的老头,脾气好,也教了我很多东西。
从上午到下午一点,我一直忙着处理积压下来的工作,并且深刻体会到这种一下子连放那么多天的假不适合我,中午的时候,我正在更新网络安全漏洞扫描系统,忽然就收到了顾易森的短信,问我要不要出来吃饭。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公司餐厅解决,偶尔顾易森会找我一起吃午饭,我想着这些天发生这么多事,有必要改善下关系什么的,但是看了看手边堆积的东西和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程序数据,回他:在补洞呢,忙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然后三十分钟过去了,他没有再回我。手上的东西暂时完成,脖子和眼睛都酸,我拿起手机的同时它也震动了起来,然后我接起听见顾易森沉稳的口气,简单利落的两个字“下来”。
办公室在三楼,中午的时候用电梯的人很多,我直接跑了楼梯。顾易森从来不到我公司,唯一的两次是我要迟到了而他正好不上班送我到离门口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因为再多拐进来就会被完全的塞住,出不去。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隔着两层玻璃,赶紧把卡往里面的机器上一刷,又按了几个键,手指在小屏幕上划了几下,门才开出来。顾易森走了进来,黑着脸把手里的纸袋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是午饭,我喜欢的那家牛肉饭餐厅。
“岳加南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个变态的安全程序是你设计的。”虽然天气有些凉,但是顾易森的额头和鼻翼还是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我干笑,一边拿出纸巾帮他擦汗,“辛苦辛苦,但是你也太抬举我了,我能有这水平早就学着程澜去写游戏程序去了,这个是上一辈留下来的,网络公司嘛,自然就讲究点。”
我知道顾易森一定在腹诽这是神经病的做法。反正这神经病不是我,我乐的拉他去餐厅共进午餐,顾易森很明确地拒绝了,说他也是挤时间出来,要赶着回去。他能来看我带午饭我已经知足了,点了点头说再见,顾易森转身就要走,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他,说,今天晚饭你想吃什么?清蒸鲈鱼好不好?
我知道的,他就喜欢吃那个,我有我妈的秘方,就是做起来比较复杂,就偷懒很少做。顾易森回过头,想了想,说,今天晚上要开会,那个项目出的问题挺大,要加班加点才行。末了,他微微笑了笑,拍了拍我的头,“态度可嘉。”
我撇了撇嘴,和他告别,又看了看纸袋里冒着香气的食物,心满意足。然后我转身,却看见一个面容陌生的人冲着我看。我第一感觉不是尴尬,而是警觉,公司的人很多但是我都认识,一向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看看顾易森的遭遇就知道了,这里没有保安却比有保安还难进入。我怕这个人是刚才趁我和顾易森说话的时候混进来的,虽然穿的很正式,长得也不像坏人,但是人不可貌相,我走上前去,问他,请问您是?
那人长得很高,目测有近190公分,我165的身高在他面前像小矮人,得仰着头看他,说话那种严肃的口气和气势立马就减了一半。
“我来找人。”那人耸了耸肩,再没多理会我,迈步往电梯走。他腿长,走的快,我得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我在他按上电梯按钮之前用手盖住了按钮,挡在他前面。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滑稽,但是没法子,“先生,这里非员工不能进入,除非您有特别的事。”
那人听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些好笑地说,还真是这样吗?那如果有客户要来谈业务怎么办,你们还真的完全依靠电话和网络吗?
我讨厌他说话的口气,虽然没有嘲讽的意味,但是莫名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虽然我在来这家公司之前也觉得很奇怪,这么大的公司,没有前台,没有大厅,感觉一进去就是完全和外界隔开了,但是这是老董事长的作派,而且公司这些年能发展到这么大,说明这样没什么大问题。再者这也轮不到一个陌生人来质疑。
也就是这个时候,电梯门忽然开了,几个人零零散散地走出来,看见我和那人对峙,挡在电梯门前,都僵持着,其中一个是销售代表Linda,她愣了三秒后,居然向那人伸出了手,态度恭敬,“向先生,您好。”那人同时向她伸手,微笑地和她握手。
这么一个乌龙就那样被我闹出来了,我到了这家公司没出过什么错,但是向柏余,也就是董事长的爱子,公司的新任执行长的出现显然就破了我这个记录,他走之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的行为让我觉得非常忐忑,而且他还说了句让我下班前来一趟办公室。因为摸不清这个新执行长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我心里迅速设想着两种情况,一是他和客户经理一样的睚眦必报的性格,二是和我的直属上司一样,小事一桩就过去了,只是我没想到有第三种可能。
到餐厅慢吞吞吃我的牛肉饭,周围不断有同事过来叽叽喳喳,说向柏余在一个礼拜前来过,除了我之外都见过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担心他拿我开刀,虽然我不知者无罪,但是上班期间放自己的男朋友进公司是不合规矩,而且我不确定他站在那看了多久。以前听说董事长的这个儿子从小接受西式教育,在美国久了,华尔街有些名声,一直不愿意接手家里的生意,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前段时间忽然就答应了。
旁边人越说我越觉得心烦,吃了几口饭就吃不下去了,回到办公室。工作还有很多,算了,管他什么向柏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结束的时候已经要三点半了,我四点下班,所以赶紧去找向柏余,我猜他是在执行长办公室,那里很大,整个楼层都是他的,有绝佳的办公环境,电梯开的刹那,感觉不是在公司,而是在家里,冰箱沙发电视机都有。整个摆设还是郑执行长在的时候的样子,我感觉可惜,就因为向柏余是董事长的儿子,之前的付出都打了水漂,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你很喜欢发呆?”向柏余的声音让我猛然一惊,他坐在离我几米开外的书桌前,用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抬头瞟了我一眼,随即笑开,“开玩笑的,被我吓到了吧?”
虽然他笑起来很温和的样子,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我依旧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他第一句的语气很严肃,我有点被震慑到了,这倒是真的。向柏余站起来,倒了杯水,走到我身边,递给我,“进来坐吧。”就像是在招待客人一样。
我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然后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为刚才的事情和他道歉还是怎么样。沙发很舒服,可是我感觉如坐针毡。向柏余是那种长得非常好看的男人,可是同时,也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怎么都不像执行长,在我眼里,郑执行长那样的才叫做执行长,穿的很规矩很正式,说话有风度,做事认真靠谱,有能力。
“你那么紧张,我看上去有这么吓人吗?”他又笑,说,“你是一个很负责人的人,从刚才的事情可以看出。”
我这才敢看他,难以相信他是在夸我。然后之后向柏余道明了把我叫过来的目的,因为我是公司年龄最小的部长级的干部,他要听听我的想法,关于公司未来的发展。可是我只对网络管理在行,从大学到现在,考到的除了英语四六级证书就是关于计算机的证,其他的我根本无法给出什么专业意见。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向柏余喝了口水,摇摇头,“现在这家公司出主意的人都是一些快退休的老员工,你可以说他们富有经验,但是另一方面,他们也缺乏与时俱进的能力和勇气,郑宇然当执行长的时候因循守旧,可是我不打算这样下去,我需要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一些年轻人的声音。”
向柏余说这话的意思就像他是个多么老道的人一样,但是不可否认,公司的问题也绝不在少数,他一针见血,说出了很多人私下谈论但不敢说的。
“我看过你的简历和工作表现,你很有潜力也很有能力,但是你不懂得把想法化为行动,这可不是好事。”向柏余说着,把一份资料给我,“这里是未来公司的改革框架,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它填满。记住,我说的填满,但不是真的填满,我要的是idea,不要用垃圾来应付我。”
我彻底懵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他办公室的,向柏余不羁的表面下是铁血政策,我整整半个小时都是听他在说,竟无从插话,这点让我觉得非常沮丧,而且我也不知掉他是从哪里看出我的所谓“能力”、“潜力”,能应付的了这么高深的东西。好在我有一个星期,我觉得许久未犯的拖延症可能要发作了。
我不打算让这件事毁掉自己的心情,下班后我去了趟超市,买了鲈鱼和牛肉,家里还有昨天留下的一些蔬菜,足够我煮一顿大餐给顾易森了。想到他最近的身体问题,饮食方面还是不能懈怠,所以是时候好好补补了。
荤菜是清蒸鲈鱼和土豆烧牛肉,他胃不好,所以我把牛肉煮的很烂,闻闻味道还行,虽没有鲈鱼好,也能凑合过去。蔬菜就是荠菜豆腐汤,满满的盛了以保温瓶,我尝过一口,非常鲜美。
我做菜动作慢,所以一切都弄好已经近五点半了,从家里到顾易森公司要半个小时,我想了想,决定送饭回来再自己吃晚饭,抓了一小袋饼干准备地铁上吃。坐上地铁才想起没和他说这回事,我怕他还在开会,就没有打电话。
我刚和顾易森重新在一起时去过他公司几次,在大厅等了很久他才出现,还有两次他去了工地,我直接无功而返了,后来和他们前台的一个小姑娘说话才知道他忙起来时连饭都来不及吃,我估计他大大小小的毛病就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的。知道后我心疼他,总是在隔天帮他准备些吃的,以防没时间去餐厅可以垫垫饥。但是这个贤惠的举动没有坚持多久,就放弃了,我是个很有惰性的人,而且发起懒来一发不可收拾。顾易森没说什么,态度还是那么不温不火的。
现在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前台的小姑娘也下班了,整个公司大楼只有几层亮着灯,顾易森的公司没有我们公司那么讲究,门口连保安都没有,很是安静。顾易森的办公室在12楼,我乘电梯上去,然后门打开,撞见了他的同事,陈术。他是认识我的,以前聚餐时我见过他挺多次,这两年少了而已。陈术看见我明显地一愣,脱口而出,“岳加南?你怎么来了?”
我急于把晚饭给顾易森送去,他们楼层灯火通明,我的目光到他背后,“你们开会开完没?顾还没吃饭吧?”
陈术没直接回答我,反倒看了看手表,指着表盘说,“会连开了两个小时,哪有时间吃啊。现在是六点,我们五点四十左右就开完会了,我刚才在处理自己的工作,他会结束就走了,估计现在在回家路上吧,你们也真有意思,都不商量下,错过了吧?”
我有些沮丧,很久没有来送饭,今天心血来潮,还没送成。我打道回府,安慰自己说算了,体现贤妻良母也不是这么体现的,他早点回来好好休息和我共进晚餐也不错。所以我期待的是回到家看到满屋大亮,因而在地铁上还嫌它慢。
顾易森没有回来,家里还是我离开时候的样子,黑漆漆的。我打开灯,把菜从器皿中拿出来,倒到盘子里用保鲜膜封好,再放到冰箱里,然后坐下来盛饭吃餐桌上的饭菜。饭菜都已经凉了,十一月的天有点冷,吃进嘴巴实在算不得味美,我一个人机械的吃,磨磨蹭蹭吃完,收拾好,洗好碗,坐到沙发看了会前几天一直追的电视剧,有些兴致索然,什么都没看进去。
八点多的时候,有钥匙插进孔的声音,门打开,顾易森进门,我抬头看了看他,说,今天有点晚。
顾易森点点头,“嗯。”关上门,绕到沙发后,亲了一下我脑袋,然后去洗澡了。我听见浴室哗哗的水声,走到门口,问他,“吃过饭了吗?”水声哗地停止,里面顾易森的声音非常平静,“会上秘书订了外卖。”
我不再说话,然后第一次感觉心好像颤抖了一下。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中扎堆,我想到那个电视剧上演的丈夫骗妻子出差其实是去会情人,然后心里更慌乱,赶忙换了个频道。我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电视屏幕上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听到的是“嗡嗡”的杂音。
顾易森洗完澡出来,穿着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发尖低着水,他总是不爱吹干头发,我和他说过很多遍这样会偏头痛,他依旧是不听,说什么电吹风辐射大,因而我每次都会帮他拿干毛巾细细擦干头发。他也把这个当成了习惯,把手里的毛巾给我,自发地坐到我身边。
“刚才我看到冰箱里有没动过的鲈鱼和牛肉,你兴致这么好?不是和你说过不回来吃了吗?”顾易森忽然抓住我的指尖,回头看我,“怎么都不说话,这么沉默不像你。”
我觉得情绪有点控制不住,我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爸爸妈妈从小把我宠坏了,一有点小的不开心就容易很郁结,虽然我很想控制住,估计眼眶还是有点红,因为顾易森忽然就抬了抬我的下巴,凑近我,说,“怎么了?这么难过?”他的一只手的食指抚了抚我的眼下,没有泪水,但是应该也差不多了。
我轻轻挣开他,背过身,揉了揉眼睛,低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辛苦。”
我撒谎了,因为我还没想好这件事情。顾易森当即就搂过我的肩膀,眼里溢出笑意,“有必要这么感动吗?我现在还没有在养你。你心疼?”他似乎很满意,捏了捏我的脸,说,“小女孩。”
他忽然的这些温柔的举动并不能减轻我心头的难受,等到他睡下后,我去了书房,上了QQ,程澜还在线,估计在打游戏,我弹了个窗口,程澜很快就回了三个问号。
我哆哆嗦嗦地打字,絮絮叨叨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程澜过了很久才给我回复,回复很长,但总算让我好过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