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卿入我怀-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空寂的夜里,河水发出哗啦啦的流淌声,耳边各种鸣叫声此起彼伏萦绕在耳边,她害怕极了。她想大声喊唐晔的名字,可她又害怕万一唤不来唐晔,倒把什么不可想象的人或动物唤来。
她再一次凝神环顾四周,寻着记忆里的路线奋力奔跑。
脚下的坑洼小路越走越宽,越跑越熟悉,影影绰绰中前方有一座占地面积不小的建筑物。
一步一步离建筑物越来越近,她没有穿越到有她小说男主角所在的大沅,没有到她小说中提到的某一处地方,而是又一次踏着清亮的银色月光走进了昱营中。
这一刻,她忽地笑了。陆予骞不喜欢的黄豆猪脚汤还在灶上炖着,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他应该没喝吧。
驿站外围时不时走过五人组的巡逻小队,她拖拉着双腿,脚步蹒跚的朝驿站走去。
踏进驿站的前一刻,巡逻士兵拦住了她,冰冷的利刃对准了她的胸口。其中一名小兵厉声说:“你是何人?从哪里而来?把‘路引’拿出来。”
言语知道路引是人员远离所居地百里之外时,由当地政府部门发给的一种类似通行证之类的公文,实际就是离乡证明。
问题是她哪有那玩意儿!
言语把被夜风吹乱的黑发捋到耳后,露出清清爽爽的笑脸,她态度恭敬谦逊地笑说:“大哥,我是郑王身边的言语,你看看我身上的衣裳。”言罢,她心想:幸好当时机灵外面套上了昱军的常服,此刻热是热了些,可这身衣裳比“路引”好用多了。
士兵面面相觑,确实是他们的衣裳,而且郑王身边走失的小厮好像就是叫言语。
看看面前这人,这张脸确实与画像上的人有五分相似。
难道,踏破铁鞋无觅处,此人自己滚回来?
如果不查清楚身份随意把人放进去,万一给王爷带来危险,他们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这时,一名年长的小兵开口问:“衣裳不算什么。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郑王身边的言语?”
言语略一思索,说出了几个郑王平时说话时惯带的口头禅,本以为这回总能让她进去了。
可惜还不行!因为小兵根本没那份荣幸听郑王说话,郑王殿下有什么口头禅,他们压根不知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就在她想通过大声喊叫,把郑王殿下叫出来之际。幸运女神眷顾她了,她看到一名曾经与她打过交道的驿卒,从厅内走出来,她拔高嗓门大声呼叫驿卒。
很快驿卒走过来,他借着清亮的月色,透过脏兮兮的污垢看清来人的五官。
猝然不防之下,驿卒尖声大叫一嗓子,把在场的几个人俱吓得一哆嗦,“回来了!回来了!”一面连奔带滚的往里跑。
五名士兵相互一对视,不用再盘查,此人就是言语了。他们左右两侧各一站,让出通路放言语进去。
言语道过谢后进了驿站,刚迈进大堂,猝不及防之下,鼻子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
一阵酸涩感袭上鼻端,紧接着她被人拦腰抱起,旋风般原地转了几圈。
“小语,真的是我的小语!语儿,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疯了!”是郑王喜悦中带着急喘粗气的声音。
脚底落回地面,言语头晕目眩外加肋骨疼。
郑王殿下脸若灿花,眼角细微的小皱纹里溢满欢欣笑意。
言语觉得她被撞酸的鼻头,此刻更酸涩了。眼圈微微发烫,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语气故作轻快地说:“王爷,我这才离开没多会儿,您怎么……?”
强势的掌力照这她的肩膀用力一拍打,她的左肩顺势被拍的往下一倾斜,然后就听到郑王殿下炸了毛的叫嚷声:“没多会儿?整整两天两夜不见人影,这还叫没多会儿?你是飞天上去了么,整个昱军散出去都找不到你,可把我给急坏了。”
两天两夜?言语没想到只是短短停留那么一小会儿,在这边居然已过了两天两夜。忽然间,心中生出一种“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忧伤感。
先不去想她消失不见两天两夜,他们要如何寻找她。此刻摆在她面前的难题是,她要如何向他们交代自己消失的这两天两夜。
言语微一抬头越过郑王的肩膀,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唐晔和高茁。
唐晔温文尔雅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释然微笑,他的右侧眼睛下方有一处淡淡的淤青。他朝言语微微一颔首,她觉得悄无声息间似胜过千言万语。心中起起伏伏,眼圈一酸,眼泪险些跌落而下。
目光往唐晔身后一转,看到了高茁那张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的脸,她吓的瑟缩着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知道她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否则不说郑王和唐晔这里交代不过去,就是高茁也不会放过她的。
想要编造一个圆满的谎言来解释这一切,对言语来说是个不小的难度。
言语尽量令自己忽视面前三人神色各异的表情,她绞尽脑汁临场发挥说谎本领,她说:“当时我们在捉萤火虫,我追着虫子走,走了一段路后,一回头就不见唐将军身影了。当时我很害怕,我想大声叫唐将军,可我不敢,我怕周围有坏人,唐将军没找到再把坏人喊来。
我顺着河边边摸索着走路边找唐将军,结果没走多远,头脑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后我被关在了一个黑屋里,我身边还有几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后来,我们几个人趁夜里看守的人松懈便使诈逃跑了出来。”
当然,讲述被关在小黑屋里的经历和又是如何逃脱的过程时,她继续利用她小言作者所拥有的词汇量以及她看过的小说情节,浓墨重彩绘声绘色的描绘了一番。
她说完后故作镇定的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三人俱是面无表情无所回应。
言语知道自己的说谎技能差劲,谎话编的拙劣。但是,她已经尽力了,这是她一时间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谎言。如果他们不信,像当初一样认为她是探子之类的人,她可以立即离开,已证明她对他们不存有任何不良心思。
她保持静默状态,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唐晔不知道郑王听完后有什么想法,他的第一反应是言语说谎了。
且不说当时他一面喊着她的名字,一面绕着河边来回搜找了多少遍。也不去考虑她被关押的地方,到底有多隐蔽,能被昱军地毯式搜寻如此久都找不到。单说此刻夜色深沉,她说被绑走时处于昏迷状态,那么她应该不清楚从河边到关押处的路线,而她也说过她不是大昱人,此地她更是没来过,那她逃脱后是如何从关押处找回驿站的呢?
当然也有可能像她说的,她被关押的地方离此处不算太远,她偷跑出来后无头苍蝇一样跑了很多冤枉路。后来误打误撞看到熟悉的景致,然后凭着记忆回到驿站。
但是,那些人既然有能力从他的眼皮底下把人带走,难道真松懈到看不住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唐晔心中有定断,他却没有开口质问她一句,因为不舍,因为心中还存有一丝丝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也因为郑王在此,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何必过早开口破坏未来可能实现的美好。
高茁听完言语的解释后,心里嗤笑一声。这丫头来路不明,先前出现在军营里的那通解释,便是狗屁不通。如今这番话,更是满嘴跑骆驼把人当傻子一样耍。不过,她说什么对于高茁来说并不重要,他决定不了她的去留问题,他只要在关键时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够了。
想把人当傻子耍,也得有人愿意来做大傻子。高茁目光鄙夷地扫了一眼郑王殿下,色迷心窍,色令智昏……这些词此刻都能很恰当的用在他身上。
只见郑王殿下听完言语的描述,满眼心疼地上下打量言语,嘴里哀哀地说:“哎呀,哎呀,可怜儿见的,出去捉捉萤火虫还能招来这一场无妄之灾。看看这身上脏的,走,跟我回房洗洗去。”话说着便去拽言语的手。
她的手跌倒时擦伤了一大片,眼下被郑王殿下这么一硬拽碰到伤口,便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把手缩了回来。
郑王殿下一看言语手掌以及胳膊上的擦伤更是心疼了,他抬头目光凶狠的剜了罪魁祸首唐晔一眼,紧接着转头温柔地对言语说:“走,咱们回房擦药去!”
他一面攥着她胳膊往楼梯上走,一面念叨着说:“以后可不许黑灯瞎火的跟着某些人出去了啊!你看看搞的这副邋遢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心疼。”
路过唐晔身边时,言语停下脚步,满脸歉疚地对他说:“对不起,唐将军,我贪玩走失给您添麻烦了。”
唐晔扬唇微微一笑,霁月清风。他语气温和地说:“没关系,你回来就好。”
言语感激地看着他,她知道自己那番解释;在他看来肯定拙劣不堪。他虽然不说不问,不代表他心里对她没有怀疑。
回房洗漱,换衣,上药整个过程中;言语都心怀忐忑。
不擅长说谎的她,临时编造的拙劣不堪的谎言,在被他们这些人精听完后,竟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只言片语的疑问。
言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她总觉得这事太不寻常。唐晔不问与他性格有关,可郑王,为什么也不问问她呢?
他们的包容不问,对于言语来说是安慰,也是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惊慌。
其实她挺想像言情小说女主那样,矫情的问一问郑王殿下,对于她失踪两天两夜的解释,难道他就没有什么想问问的吗?
但是,不能问,问就代表心虚。不管她心里如何想的,既然他们三人听后谁都没有异议,没人当面质问给她难堪,那么她就当他们都相信好了。
不管如何,敌不动我不动,反正她没有坏心思,做事问心无愧,况且她也不会在昱军中待太久。
磨磨蹭蹭做完该做的事,又认真的听着郑王殿下絮絮叨叨的诉说完,言语失踪郑王殿下心情回忆录。
言语满心感动的表达心情,“王爷,您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您呢?”
郑王殿下直剌剌地盯着她,口气风轻云淡地说:“你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语啊,你知道吗,你在身边时不觉得,可你走失这两天,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多重要。”
☆、废物
言语一听吓死了!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郑王殿下,期期艾艾地说:“殿下,您不是说您对我没有男女方面的意思吗?”
郑王殿下先是一愣,而后忽地笑了,且笑声越来越大,把言语笑的莫名其妙,头皮发麻。
他一面笑一面戳着言语脑门道:“往后你记住,想要对你好,这是强求不来的。反过来他自愿对你好,你受着就行,无需说报答不报答之类的话。人心叵测,谁有能知,今日之人的明日面呢。”
对于郑王的话,言语似懂非懂。不过随着与他的接触日益加深,言语觉得他是一个看似不着调,实则活得比谁都通透明白的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郑王起身离开。把他送到卧房门口,言语犹豫再三,终于问出了她回来后便挤压在心头的一个问题,她说:“王爷,丞王呢?”
郑王侧身对着言语,后背倚着未打开的那扇门,他下巴往前抬了抬,努努嘴说:“在他房里呢。”
说着歪着脑袋往前看了看,而后转头对着言语和煦一笑,“屋里灯亮着,看来没睡,你去跟他说一声你回来了。”
言罢,起步离开她的房间,结果刚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添了一句,“记住,进去之前一定要敲门。他不让你进,你千万不能擅自进去。否则出现意外情况,我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敲门这件礼貌事言语自然知道,但看郑王殿下一贯不着调的脸上,竟难得出现如此郑重其事的表情,看来丞王屋里肯定藏着非同一般的紧要大事。
难道他屋里有女人,擅自进入坏他好事?
思来想去,言语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否则的话,为什么她回来,唐晔,就连高茁都闻声下楼了,而陆予骞却一直没出现呢!
郑王离开后,言语对着铜镜左右照照,确认一切都妥当后来到了陆予骞门前。
她跟自己说,他房里有没有女人与她没关系,她只是出于礼貌来同他讲一声的。就这样想着,心里舒服多了。她抬起手,“笃笃笃”连叩三声门板,等待着房内人的回应。
等待是漫长的,过了许久后,低沉慵懒声音从里面传来。他说:“进来。”
言语推门而入,与此同时,不远处郑王房间虚掩的房门也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各人心中都有各人不可与人说的小算盘。有人喜欢藏拙,有人喜欢锋芒毕露。谁又能说谁蠢谁笨,谁机敏一世。
其实对于郑王来说,言语说了什么一点都不重要。他不傻也不笨,言语话里有漏洞,他能听不出来?
可是当时她说那番话的时候,陆予骞的心腹唐晔和高茁都在场,他们没人出声质疑,说明他们都在等待着进一步的观察。那么,他何不顺水推舟留下她?
对于言语,陆予骞在人前一直表现平淡冷漠,任谁都看不出他对这个小兵,有何特别关注的地方。但他们近二十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谁不知道陆予骞一向觉得女人麻烦,后来腿部负伤更是避于府内拒绝任何婚配,对此他娘秦贵妃没少头痛。
可是眼下治军严明的他,居然能容忍他的军营里,有他所谓的女人这个麻烦的物种出没。
言语失踪后,陆予骞面上虽不发作,但郑王殿下看得出来,他心里的焦虑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少半分。下令停止寻找,他内心的煎熬,更是胜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最有趣的是言语对待陆予骞的态度,也跟对待他们其他人不同。
这可有意思了,一向机警善于自保的丞王殿下,看上了浑身漏洞的女骗子,还有比这更精彩的戏码么?
论机警睿智,他这位九弟可比他强多了,他何必去替别人瞎操闲心。况且他很有兴趣知道,老九如何处置这个小姑娘。
其实也不是郑王不顾手足情,而是陆予骞这个人,根本不给他人插手自己事的机会。
陆予骞从小到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