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相杀相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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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一视同仁,不用特殊对待。”只一句,凌亦凝甩身,亦向内书房大步而去。
“喏——!”
众将起身,紧随凌亦凝其后。
主帅已坐,凌亦凝进了内书房,寻了一靠近主案的椅子过去,甩身坐下,后进众将依次站立,等候安排。
炙炎彬已在细看满案军报,看着看着,他脸上五官一皱,唯单眉突挑,瞟向案前威立的北司命。
“启国王都前日夜失陷,昨日军情急报,为何今日无案?”
北司命伸手在腰间取出一卷纸,上前一步,递交炙炎彬。
接着,展开一看,炙炎彬哼乐,两指拈着摇甩,鄙夷般望向北司命:“前后就这一条?”
北司命长相奇特,生就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双眼斜长凌挑,如一对细长三角形,瞳眸细圆,任何时候看着都倍显精冷。故,他但凡不笑,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冷漠孤傲,拒人千里之感。
此时,北司命便是一脸肃刹。冷若冰石般嘴脸在直视炙炎彬,眼中寒光划过。
“之后信鸽有回,急令却失。有斥候所见,在半空为猎鹰奇袭!如何厉害神奇的鹰呢,只抢急令,却不食鸽肉!”
一愣,听出北司命话外之意,炙炎彬表情僵住,尴尬的眨了眨眼,突然呵呵一乐:“啊?哦。这样啊。那行。我知道了。”
凌亦凝一旁坐着低眸不语——在来时路上炙炎彬养的那只鹰就出现过数次,且每次出现都叼着细竹筒,那是专门为保护信鸽所传急令而制的‘信封’。之前凌亦凝懒得过问,只当是炙炎彬差鹰拦截了敌军信鸽。后反应过来,整个古元也就轩辕国会驯信鸽,炙炎彬这家伙,居然‘监守自盗’,抢起自家急令来。
好吧,人未至,前线消息灵通,尽知一二。
启国瓦兰大将军领一万余众大军杀回王都,欲救其王。却全军覆没;启国王城一战,萧军请动火神,将一万余众启兵以火压埋……等等消息,皆为老鹰‘抢’知。
一路披星戴月的狂赶,亦是因为那些‘抢’回来的消息。时间,不等人。
知其轻重,凌亦凝懒得出声,只目光一滑,不愿多看炙炎彬那货。
北司命早猜出‘抢劫’飞鸽传书之鹰系何人所遣,无奈炙炎彬本就是此番大战总指挥,主元帅,不管他人到才知,还是半路先抢,他都无权干涉,只好忍下被训的委屈,任炙炎彬油滑过去。
装着在继续看军报,炙炎彬埋了脸在偷乐,肩头直颤。
“太将司,启国与吾轩辕向来交好,亦一直长年有进京华贡,如今之势,我等依旧旁观吗?”北司命身后杨延广心里着急,上前一步,催问。当他得知太将司被派来任职总指挥时,他惊喜有加,暗忖着启国有救了,毕竟,长年以来,与启国打交道颇多的亦是他这守城将军,连衡阳城城主都没他来往的次数密集。
炙炎彬猛抬头,望向杨延广,呵的一乐。
“怎会,皇上令我前来就是针对萧启之战中和控制,尽量协调,外加……咳……”故意干咳一声,引的一旁凌亦凝望向自己时,炙炎彬坏坏一笑,再才继续:“外加现场教义平阳公主实战兵法知识,广学博义,熟知国情。”
“啊……那真是太好了。”杨延广听着高兴,不由自主喜叹。
“杨将军很在乎启国得失呀?”北司命突然侧身,冷冰冰的冲杨延广斜目一瞟:“如此忠诚,否悔生于轩辕?真该落于启盆,生出启家呀!”
“北大将军,您……”杨延广惊诧,吓的脸色顿时苍白。
“噗!”那边炙炎彬发出喷笑声,他瞅着北司命跟说真的一样,愣没忍住,嘿一声,引的他望来,便冲他一示眉:“哎,他招你惹你了?干嘛欺负人家?”
沉眸,北司命嗤鼻一哼,傲立:“末将所说具实,启国王都失陷,杨将军立荐本大将军出兵救援,本大将军回他,必待太将司大人到,再行指挥,他却满面焦虑暗急,如此态度,等同叛国,当立重罪。”
一旁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凌亦凝默默在看——显然,出了那深宫大殿,走哪里都一样,处处勾心斗角,无一安宁。
炙炎彬呵笑,摇头。
“幸好总指挥是我,而非你。”炙炎彬说着,双手一摊,双肩一耸:“你这无事生事,小事变大,大事翻天的本性真是走哪都如影随形啊!”
怒瞪炙炎彬,北司命全力一忍,硬生生吞下,转而嘴角一勾,残冷而笑。
“末将只是忠心向国,一心一意,杨将军却是心系他国,三心二意,只是落太将司面前,嫉末将闲私之嫌,喜谗将虚情假笑讨喜罢了。”
“北大将军!”杨延广大吃一惊,瞪大双眼,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后方诸副将,一半是杨延广的,一半是北司命的,彼此表情不同,杨延广的副将个个气的欲言又止,北司命的副将却个个趾高气扬,哼气冷出。
“怎么?本大将军说错不成?太将司今日方抵,皇上旨意方知,之前启国求援,皇上大殿婉拒,本就无出兵相援之意,杨将军隔京数千里,怎知皇上心意?本就该老实安分,极尽其职,操捞子多心去紧张他国安危,不是叛国之心是什么?”
“嘿嘿,嘿——!”叫上几声,引的众将齐齐望来,炙炎彬无视杨延广惊急模样,他盯着满面淡漠的北司命,唇角一飞:“北大将军所言有理,只是当下没有真凭实据,只能暂放。倒是另一事,很值得本将司重视……哎,北司命,前线急令数进,却只一封抵达……”
炙炎彬扬扬手中纸条,一脸调侃,双眉直耸:“说什么叫老鹰袭击了,哎,会不会太天方夜谭了些啊?你又没证据,而且丢失数量颇多,这失职之罪可大发了,叫本将司回头如何向皇上交待呢?”
北司命双眼一瞪,整个人惊住——他是素来熟知炙炎彬的,知他无赖、老练又圆滑加狡猾,十足土番老姜一枚,而且长久以来,他与他之间的斗争往往就是莫名其妙以他失败告终的。
现在,听着炙炎彬无稽之谈,纯属‘欲加之罪’的指责,北司命在一瞬间崩溃——又来了!又是这样,莫名其妙就败了,败的明知问题出在哪,偏就死活寻不到出路,硬生生要被克死。
果然,北司命目瞪口呆时,他身后杨延广众将立松口气,尽显‘余后逃生’的侥幸。
炙炎彬可爱的扯了嘴角上扬,笑如艳阳。
北司命五指顿拳,那份子冲动又如蚂蚁上树般爬上心头——他好想扑过去抱着炙炎彬狠狠揍他一顿。
“哦!”想到什么炙炎彬突然一换表情,一脸沉重:“想起来了,这会儿我是总指挥呀,嗯嗯嗯,你这失职之罪可大可小,容我三思。”
任炙炎彬假正经,北司命知道——这一局,他又以惨败告终。
“太将司,前线有斥候亲眼所见,可立调其回城,向您汇报!”北司命双手拱拳,狠声一喝。
挑眉,炙炎彬望向北司命:“哦,这样啊!那就不急了,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执行皇上密旨要紧,众将听令!”
“喏——!”包括北司命在内,所有将领齐声一喝。显然,北司命已经老实安分许多。
得意一笑,炙炎彬目光一甩,抛向一旁一直坐着默看好戏的平阳公主。想着什么,他一乐,站起来,绕案至前,面向凌亦凝。
“咦?这位女副将得瑟的很哪,本太将司喝令,居然不应不和?”
清淡一眼去看炙炎彬,凌亦凝脸上淡漠,心中却暗暗佩服——炙炎彬这种泼油之物,讨厌归讨厌,在对付一些不走正常路线的奸人时,还是蛮管用的。
“凝儿,跟你说话呢!”见凌亦凝只看自己,不理不应,炙炎彬一噘嘴,啧的一声。
“若你审案,皇上一旁坐观,堂厅之内唯你坐案,怎么?你一声叫喝,连皇上都要赶紧起身跪下么?”
炙炎彬双眼一瞪,尽显震惊。虽一路疾赶,也算是好些天单独共处,而且一路过来时,凌亦凝对他的态度转好好多好多……如今瞬间打回原形,又现在京都时彼此关系,冷冷冰冰,炙炎彬适应不及,不住眨眼,尽显疑惑。
任炙炎彬懵了,凌亦凝一笑,笑的极淡。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肋插刀
“皇兄说你是师父我是徒弟,你是主将我是副将,怎的?你就可以真如待徒弟一般罚我?鞭打我?又或是真如待副将一般叫我去你身前跪下?”
“不敢!”惊怒同时,炙炎彬猛一声力喝,单膝一跪。
“公主息怒!”炙炎彬身后众将同时单膝跪下,低首力喝。
坐着,头微偏,戏看炙炎彬,可见他双眉怒立,定又生气了,凌亦凝一乐,摇了摇头。
“都起吧!”
“喏——!”众将一喝,待炙炎彬站起时,后众将方站起。
炙炎彬目光直接,凝望凌亦凝,看她脸带浅笑,她不是玩笑,想了想,他点点头。
“那你就坐那儿听令吧!”
甩身,炙炎彬一脸寒尘,极度不爽模样扫望众将。北司命唇角带笑,尽显奚落之意,炙炎彬看在眼里,直接无视。
“皇上密令,暗中筹备,随时出兵,援助启国,名义上,萧国国师金炫澈诛杀司郎府元郎将军,又布追兵击杀平阳公主,皇上有令,见之即捕。若遭遇萧军,可强令其交出金炫澈,若不配合,进而诛之。”
“喏——!”
“北司命听令。”
“喏。”
“你领兵十万,挂轩辕北字旗,即赴启国王城,全力营救,不惜一切代价,剿灭鬼马军,缉拿金炫澈!”
北司命双眸阴沉,冷冷一呵:“生死不计?”
炙炎彬亦唇角飞扬,笑的跋扈:“生死不计!”
“喏——!”力喝,北司命拱拳一应,立退半步。
“杨延广上前听令!”
“喏。”杨延广力跨一步,沉稳一喝。
“你携衡阳城边境守兵十万自即日起,归平阳公主指挥!”
杨延广一愣,一旁北司命一愣,所有众将皆怔。
“喏——!”眨眨眼,懵了半晌,杨延广反应过来。力喝一声,转望向凌亦凝,冲她又是一喝:“公主差遣。”
凌亦凝只略一点头,心中满意万分,她个人单纯,亦喜欢单纯的人。她不喜欢那个北司命,自命清高,无事生事,一看就不是个‘单纯’的主,那样的人炙炎彬敢塞给她。她肯定当场回绝。毫不留任何情面。好在炙炎彬聪明。没自讨没趣。
“众副将听令。”
“喏——!”
“后二十万大军,由本将司亲自率领,北大将军鞍下副将随其北征,杨将军单随公主。鞍下副将尽归我用。”
“喏——!”众将一喝,无一反驳。
*
午膳后,凌亦凝径直回廊疾行,脚不落声,如猫轻盈。
一转弯,她径直冲进早先便准备完善的太将司私苑,严守苑门的两护卫轩昂屹立,目不斜视,一动未动。任其径入。
炙炎彬还在喝酒,一人独饮,隔着90度回廊庭院看见那娇人儿凛冽英姿远至,霸坐方亭中,他目光不移。只酒仰杯,饮尽。
再绕一个弯,凌亦凝早看见炙炎彬,大步而去。
入亭,于炙炎彬对面坐下,凌亦凝再次发现——这炙炎彬与那冷星辰有一处相似。但凡无人时候,都没大没小的,毫无尊卑大小,只是炙炎彬远比冷星辰恶劣许多。
抬眸,凌亦凝双眉一沉,话还在喉,只因看见炙炎彬眼中温柔而轻愣。
“若时光能回头,该有多好。”目光依旧,直视着凌亦凝,炙炎彬手中动作自然,倒酒,仰头,饮尽,再才一叹,满面柔情,万般不舍的摇头:“回去你才8岁时,天天缠我后头,追着我,伸手拽我……”
凌亦凝目光一撤,之前想说的话,全堵了回去,一时不知如何逃避。
“若那时便知今日的你,我定不辜负。”愁了眉头,炙炎彬眼中有悔,幽幽呢喃。
一惊,凌亦凝甩眸,瞪向炙炎彬:“辜负?什么意思?”
抬手挠腮,炙炎彬五官皱成包子,纠结好一会后,才啧的一声,小是无辜的望向凌亦凝。
“你真不记得了?”
凌亦凝双眸一沉,阴寒顿显。
炙炎彬一愣,干笑,赶紧扬手制止:“哎哎哎,别介,我招。”
起酒,又进一杯,炙炎彬畅快一叹,单眉一挑,盯上凌亦凝,嘿嘿苦笑:“那时候你爱追我后头,要我教你武艺,每次我都拒绝了……”后话突止,炙炎彬静默三秒,突然又笑:“哎,你真不记得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因那时候我不助你落下厌根了。”
凌亦凝沉默不语,低眸心动——那时候的凌亦凝,为何要学武?其念昭昭。浅笑,凌亦凝心中冷若寒冰——那丫头是真傻呀,找谁不好,居然傻到去找急欲杀害她的主谋帮凶。那时候的太将司彻头彻尾就是太后的人,她居然……去寻他学艺。
“哎,我一直很好奇耶,你说那时候的你,瘦巴儿柴似的,十三年幽禁,怎就练出这么一身武艺来?啊?”
目光略移,看见不知何时凑近的炙炎彬,看见他冲她瞪的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凌亦凝心尖燃起一星无名火,烧的肉痛,便唇角一扬,笑的诡异。
“有那闲情好奇本公主,不如先说道说道,那个姓北的到底怎么招惹过你,瞅着你俩梁子不浅!”
一愣,炙炎彬突然来了精神,赶紧坐直,左右看看,闹的跟一贼人似的,确定安全,再才望向凌亦凝,又冲她凑近一点。
“那家伙,跟我打小一起长大的,同一个武术师父,同一个兵法师父,同一个学堂。好玩的是,他每次都被师父力夸,但总次于另一人,呵呵,就是我。”
瞟眼炙炎彬面不微红,百酒下肚,如饮清水,显然海量,凌亦凝不语,只是盯着他。
“后来长大些个,一起随我父出征,上战场,可连战场建功他也总差我二三,说白了,不管干什么,他总在我后头,有时差分毫,有时差千里,偏他这家伙无趣的很,爱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