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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侯爷的原配-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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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到今天的地步,要不是碍着国公府,只怕是受过气的下人都会来踩上一脚。
  说起来,继夫人嫁到宋府称得上下嫁。要是继夫人性子绵软些,在老爷面前小意些,何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继夫人看着聪明,其实是个蠢的。
  公子们都已成亲生子,小姐们大多也嫁了出去。她就算是诞下嫡子又能如何,等她的儿子长大,府中早已是大公子当家。
  她又何必处处为难大少夫人,还诬陷大少夫人偷人。谁知道是贼喊捉贼,五天前,她被人发现与府中的一个小厮滚在一起。
  这不,老爷一怒之下,便说她疯了,把她关押在此。
  至于为何是关着,还不是休掉,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下人能想明白的。老爷必是有他的考虑,比如说不想和成家翻脸。
  「是他们陷害我的,我凭什么要忍着。你去,把老爷给我叫来。」
  「夫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您要是口渴,再叫奴婢吧。」
  婆子说着,又躲进旁边的屋子。
  「该死的奴才,等我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成冰兰怒吼着,在屋子里来回走来走去。
  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
  那些该死的贱人们还没得到应有的报应,她还不能认输。姓宋的以为把自己关在这里,自己会真的疯掉。他真是大错特错,比这更难熬的日子她都有过。
  夜里,她正做梦收拾讨厌的人,听着她们的求饶声,不由笑出了声。
  此时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来人掐住她的脖子,她喘不过气,胀红着脸醒过来。嘴里想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黑夜中,她看不清来人,但从身量上来看,是个男子。
  究竟是谁?
  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满心都是不甘。凭什么那些人还好好的活着,自己却要死得不明不白,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们!
  男子猛地把她一丢,她立马大口地喘着气,拼命咳嗽着。
  「救…命…」
  「别费力气喊,就算有人听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来人的声音低哑,似乎刻意隐藏自己原本的声音。
  「是谁派你来的?」
  「宋夫人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是她!」成冰兰满腔的恨意,除了那个贱人,还有人会想弄死自己。
  她是怕自己把她的丑事抖出来,所以想杀人灭口。为什么,她抢了自己的一切还不够,还想要自己的命?
  「既然你已猜到,也能做个明白鬼,那么我就送你上路吧。」
  「不要!」
  她尖利地喊起来,嗓子很快被人扼住,再也发不出声来。
  很快,她便没了声音。
  男子松开她,探探她的鼻息,尚有一口气。于是找出一件衣服,撕成布条挂在梁上,再把晕死过去的成冰兰套进去。
  做完这一切,男子离开。
  他翻过宋家的围墙,如无人之地。
  围墙外面前的阴影中,猫着一个人,等他离开后,也跟着翻进墙去,看到悬在梁上的的成冰兰,不动声色地离开。
  那人沿原路出了宋府,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101章 温柔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街巷中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打更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敲了两下铜锣。已是二更天,夜寒露重,秋意浓浓。
  黑夜中的人七拐八弯,终于到了侯府的后门。
  见到自己的主子,将宋府看到的一一禀报。
  景修玄眉眼未动,已猜到之前出入宋府的人是谁派去的。他挥退属下,走出书房。漆黑的天幕中没有一颗星星,月黑风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
  如此夜晚,确实适合杀人。
  真正的杀人者穿过重重的宫墙,跪到正康帝的面前。
  正康帝靠在龙榻边,深陷的眼窝中,是暗沉阴鸷的眼神。明黄的床幔显得他脸色更加的苍白,便是来人简略说事已办成的当口,他已连咳了五声。
  殿外响起脚步声,正康帝眼眸阴沉得更厉害。那黑衣人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程皇后进来时,后面还跟着太子赵临。
  「陛下(父皇)」
  「免礼吧。」
  正康帝闭上眼睛,为帝者最怕的是什么,最怕就是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此次病情来得突然,先是风寒,现在日日咳血。
  所有的太医全都看过,几乎所有人都说是风寒引起的体虚。可是吃过几天药,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现在的刑部大牢,还关着五个太医,太医院已是人人自危。
  程皇后一脸忧色地坐在榻边上,「陛下,您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太医院白养了一群废物,连些许小病都治不好。依儿臣看,他们商议来商议去,也商议不出一个万全的法子。」
  程皇后听完太子的话,赞同地点头。
  「陛下,太子说得没错。宫里的太医治不了,我大赵还有多少能人异世,臣妾相信一定找到医术高超的人。」
  正康帝睁开眼,看着坐着的程皇后,再看看立在跟前的太子。
  定定看了一会儿,重新闭上眼睛。
  那眼神阴凉凉的,看得程皇后心里起鸡皮疙瘩。她挤出一个笑,道:「陛下身子要紧,但凡是有一星半点的法子,臣妾都愿意一试。」
  「皇后这是笃定朕得了的是不治之症?」
  正康帝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甚至夹杂着帝王的怒气。
  程皇后身体一僵,立马跪下来,太子也跟着跪下。
  「陛下,臣妾惶恐。臣妾一心替陛下的身体着想,陛下您一日不好,臣妾一日食不下寝不安,恨不得代受。陛下您是万金之躯,便是轻微的小病,于国于朝都是天大的紧要事。」
  「是吗?」
  正康帝说着,眼神越过她,落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心里一紧,父皇这是在怀疑他们?
  若他是父皇,首先怀疑的也是母后。程家一倒,他们母子二人没有倚仗,加上程家落败的原因太令人不耻,难免父皇不会心生厌恶。
  只是他敢肯定,无论是自己和母后,都没有做过手脚。父皇的病是不是真的,现在还未可知,他怕的是父皇故意试探自己。
  「陛下,臣妾所说字字真心。您是大赵的天子,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哪个不盼着您龙体安康…」
  正康帝脸色不见好转,就那样看着程皇后。程皇后不敢与他直视,慢慢垂下眼眸。
  事实上,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三位御医已经诊出,他得的是反胃之症。此病十分棘手,几乎无药可医,且夺人性命,往往只在短短数月。
  因为他记得,父皇就是死于反胃之症。
  父皇未成年前生活过得坎坷,早已落下病根,加上发病时年纪已大,自是回天乏术。
  御医们说过,他病发得早,仔细用药调养,极有可能治愈。纵观民间,也有许多得了反胃之症的人,最后还不是活了许多年。
  「行了,你们出去吧,朕想歇着了。」
  程皇后马上扶他躺进明黄的锦被中,再替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行礼告退,带着太子出门。太子送自己的母后先回去,母子二人一进宫殿就屏退宫人。
  「母后,您觉不觉得父皇的病有些蹊跷?儿臣记得皇祖父当年就得了反胃之症,父皇会不会也是?」
  「你皇祖父与你父皇不一样,你可知反胃之症是什么病?那是衣食不继的贫寒之人常患的病症。你皇祖父当年是庶皇子,生母是冷宫里的一位美人。在十五岁前,你皇祖父都长在冷宫,三餐都没有着落,自是落下了病根。若不是当时的成国公看好你皇祖父,助你皇祖父夺位,并将你东宫皇祖母下嫁,那皇位怎么也落不到你皇祖父的头上。」
  这些秘辛,太子略有耳闻。
  程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来,满脸的忧色。
  「你父皇自打生下来,就抱养在你东宫皇祖母的膝下。那时阖宫上下就你父皇一位皇子,哪里有人会亏待他。他是养在嫡母手中,一应衣食皆是嫡皇子的份例,又怎么会败了肠胃?且你父皇此次发病极为突然,倒像是故意的。」
  太子心一紧,问道:「母后是怀疑父皇在试探我们?」
  「不无这个可能,临儿你要记住,身在皇家是没有父子的。为帝者天性多疑,便是亲生儿子都不会相信。你切记,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静观其变。」
  这道理,太子是明白的。可是他观父皇的脸色,不像是装病,「母后,您说父皇会不会是真的生病?」
  程皇后听他一说,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半晌,她道:「如果你父皇是真病,那么不说是他,便是母后,都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太子皱着眉,喃喃道:「谁动的手脚?难不成是方家?皇祖母是父皇的亲娘,她不可能会起那样的心思?」
  程皇后也觉得无解,她是起了心思,但绝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如果陛下的病是人为,那下药之人必定十分高超隐蔽,且收买了太医。
  此法子虽然神不知鬼不觉,于她而言风险极大。
  陛下一时半会死不了,日子一长,自会起疑心。加上病情带来的痛苦,会令人的脾气反复无常,随意迁怒身边的人。
  在病重这段日子里,足够一个帝王处置看不顺眼的人,包括妻子儿子。要是她动手,她一定会慢慢图谋,瞅准时机一击即中。
  方家不可能,成家更没有理由。
  如果真是人为,那目的显而易见,就是针对她和太子。除了方家,似乎并没有别的人选。因为她和太子一倒,中宫空虚,成方两派必会争得你死我活。
  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边都不得如意。
  既然宫中没有嫡子,若是立长,则必是二皇子。
  可是她觉得为人母者和为人父者不一样,为母者历经怀孕之苦,生产之痛,对自己的骨肉不可能狠得下心肠。方太后虽然平日里难侍候了些,却绝不是心机深手段辣的人。她相信,对方就算是谋算,也不可能从陛下那里入手。
  她跟着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无论哪个可能,都被她一一否定。或许真如临儿说的,陛下这病许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更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寿安宫中,方太后支着头坐着。
  「祥宁宫那里有什么动静?」
  「奴婢听说东宫太后自打陛下病后,就搬进佛堂,日夜诵经。」
  方太后坐直身子,眼底原有青影,脂粉盖着,倒是看不太明显。虽然她与陛下母子关系并不亲厚,可陛下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哪里会不心疼?
  那成氏算什么,不过是个养母,做出那般做派无非是做给陛下看的。
  「她做得倒是好看,估计陛下心又向着她了。」
  成太后和方太后,一个是陛下嫡母,一个是生母。争来争去都是为了陛下的亲近,方太后恨成太后,成太后膈应方太后,两人早已面不和心不和。
  那老嬷嬷听着方太后报怨,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讲,吞吞吐吐做什么?」
  老嬷嬷跪下来,「那奴婢就斗胆一回,奴婢以为此次陛下病得蹊跷,奴婢还听闻说陛下的病怕是有些不好…还请太后娘娘早就打算。」
  「放肆!」
  方太后勃然大怒,老嬷嬷忙连磕着头。过了一会儿,方太后慢慢平静下来,眼里的怒气逐渐散去。
  「你起来说话。」
  老嬷嬷战战兢兢地起身,弯着身子,「谢太后娘娘,奴婢不该听风是雨。但是太后娘娘,万一…您不得不做准备啊!」
  「你听谁说陛下的病不好?」
  「奴婢是偶尔听到两个老宫女说话,那两个宫女以为无人,说话随意了些。其中一个说…陛下咳血消瘦,极像当年先帝…」
  方太后身子一软,心忽忽地往下沉。她记得先帝从发病到驾崩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是陛下也…
  不,不会的,是不是有人恶意揣测?
  「那乱嚼舌根的奴才,留着何用?」
  「娘娘,您放心,人奴婢已经处置了。」
  方太后脸色一缓,「还是你办事仔细。」
  她开始回想先帝病重时的样子,似乎也是消瘦吐血,到后来滴米不能进,一个月后就驾崩归天,然后陛下登基。
  要是陛下真得了和先帝一样的病,那么眼下皇后还是皇后,太子还是太子。陛下一旦不在,太子就顺位登基,到那时候,他们方家怎么办?
  天家无兄弟,太子会放过二皇子吗?
  「依你之见,哀家要怎么做?」
  「太后娘娘,奴婢心里疑惑着,陛下身体一向康健,怎么说犯病就犯了?会不会是有小人作祟?」
  方太后的眼神徒然凌厉起来,手死死地抓住座位的扶手,「没错,一定是有人等不急,起了害人之心。不行,哀家得告诉陛下,千万不能让毒妇得逞。」
  「太后娘娘…」
  外面已是二更过了,太后娘娘这时候去陛下那里,焉能肯定陛下是否还未安歇。
  方太后原就不是心思深沉的人,只觉得被人一提醒,满脑子都是程家东山再起和他们方家凄惨的下场。
  也未多作打扮,穿着常服就去了陛下的寝宫。
  正康帝当然没有睡着,听到太监的声音眉头皱了一下。对于方太后,他也没有多少的母子之情。
  方太后进来后,立马抹着帕子哭起来。
  「陛下,你快躺下…」
  「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过来了?」
  方太后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明显消瘦许多的脸,顿时哭得更伤心,「陛下,那群庸医,全部拖出去斩了!」
  「母后…」
  「陛下,你莫怪母后多心,你这病来得太过突然,怎么好好的就成如今的模样?母后害怕,害怕有人想加害你。」
  正康帝脸一沉,消瘦的脸布满阴霾。
  「母后可是怀疑谁?」
  方太后用帕子擦净眼泪,恨道:「谁想让陛下你挪位置,那就是谁起了害人之心。有的人看着端庄温良,其中心比蛇蝎。
  成氏就是那样的人。
  先帝在世时,后宫妃嫔除去她,一个诞下皇子的都没有。
  成氏出身名门,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当年嫁给名不见经传的先帝,多少人都说先帝走运。后来先帝登基,别人又夸成氏的父亲好眼力,成氏是天生的凤命。
  「母后说的是?」
  「陛下,这里就你我母子二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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