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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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手上;不对啊;那也应该是“烫烫烫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说成了“热热热!”也有可能是念儿听错了。
烹茶?烹茶!对了就是茶。
七月莺飞草长;暑期难耐;可搬上指头算一算也快是七月底八月头的仲秋了;现在烹茶正是一个大好季节;正所谓“秋荷一滴露;清夜坠玄天。”再加上“寒花已开尽;菊蕊独盈枝。”着实绝妙。
曼纱华兴奋的双手搓搓小脸;看来书是没有白读;一下子就能想出与实物相符合的诗句。
这两样东西是煮茶的最佳配置;季节刚刚好;露珠公主殿就有;菊花可以现在采;最后还差一样;曼纱华下了榻;宫婢们服侍着她净颜穿衣。
一切妥当以后;她开口问道:“念儿;你刚刚手里拿的茶具是哪里的?”
“是薛丞相送给贵客们的;我刚刚收的是芙染公主的茶具。”念儿立在门口如实说道。
“给我瞧瞧。”曼纱华接过念儿手中的一个杯子;透过阳光仔细的斟酌道:“这个成色是要比父王的那个差很多,不通透还有黑色黑斑……要好茶就得要好的茶具;念儿随我去父王那里。”
“华公主……”一道细声哀叫响起;曼纱华侧头有看去;黄贵还跪在那里就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随手一挥道:“起来吧;即使你再循规蹈矩也一样会被我罚;要想我不罚你;首先就要做到审时度势。”
“是是是……”黄贵连忙应声;扶着墙壁缓缓起身。
曼纱华准了黄贵回去休息;一行六人随着曼纱华去了凤揽宫。
一路走过;带起的凉风阵阵;让曼纱华不禁打个冷颤;今个早上起来是感受到了一点凉意;莫非真是快要入秋了;离渊著又来东夏国已有一月了;时间快的让曼纱华突然觉得长大也是一件快的事情;不如让脚步慢一点;时间慢一点;让儿时的时光再长一点;和著哥哥、芙染姐姐、辰大哥就这样在东夏国里无忧无虑。
凤揽宫;果不其然国王是在这里就寝的;王后为国王贴心的系上了衣带;带上王冠;然后再俯身整理衣摆。
曼纱华站在殿内;隔着屏风依稀可见;父母恩爱的模样;她想即便是再来十个二十个赵美人;他们依旧能像现在这个模样恩爱如初;长长久久;而赵美人会背叛父王;母后却永远都不会;一心只有父王一个。就好比自己;一心只有渊著一个人。
整理妥当以后;国王王后携手来到大殿;“华儿来给父王母后请安了。”曼纱华俯了俯身子;将今天早晨泡好的茶一次献给国王和王后;国王端过茶盏;闻之香;然后再抿一小口;喜上眉梢;长赞道:“好茶!”王后也连连点头;宠溺的看着曼纱华。
曼纱华嬉笑着走上前;钻到国王的怀中;撒娇的说道:“父王;你看看这么好的茶;可是华儿亲手为您煮的呢!父王虽称赞是好茶;可是华儿不满意这茶水的味道……”说着她又往国王的怀里钻了钻道:“可是……华儿想煮更香的茶给父王。”
国王看着怀里撒娇的小女儿;和王后相视一笑;眼睛都眯到了一快;悦声道:“有什么请求就说罢;父王尽量满足你。”
曼纱华婉婉笑颜道:“父王可否把祁连白玉的茶具借给华儿一用……华儿定煮一壶好茶献给父王和母后。”
“这……”国王稍有迟疑;抬眼看着王后;王后微微点头道:“既然华儿想拿它去煮茶;不如给她。”曼纱华听着有戏;便笑盈盈的看着王后;王后又道:“别碎了;这可是你父王的心爱之物。”
王后已经同意;曼纱华又抬眼看着自己的父王;青色的胡渣满布他的下颌;渐渐的嘴角向上弯去;“好吧;那就给你拿去;父王要上早朝了,可莫要缠着父王了。”
“太好了!父王你真好!”曼纱华开心的双手勾住国王的脖子;在国王脸颊亲道:“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王!”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凤揽宫。
宫人们将院子里洒满了玫瑰花的露水,整个凤揽宫出奇的清香,王后脸上挂着明艳皎洁的笑容凝目着他们父女俩,这一声声醉人的大笑;震慑的每一个凤揽宫的人都心情愉悦。
回到公主殿;曼纱华仔细的将祁连白玉的茶具;放在平日里读书的那个小木桌上;大槐树下;阳光透过层层树枝和左右交叠的叶子;将祁连白玉杯照射的晶莹剔透;莹莹发光,那用金雕刻的杯沿边与之相较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念儿;你去宾来殿;请三位贵客过来务必每一个都要请到。”
“是。”
曼纱华一只手扶着脸颊;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嘴角向上扬着;提着小花篮向满庭园走去。
“寒花已开尽;菊蕊独盈枝”看来现在这个季节只有小白菊入茶最好了;她喜滋滋的亲自精心挑选了许多的小白菊;其中不许任何一个宫人插手;好在满庭园的花都开的及其饱满;不一会儿颜色端正;花庭饱满;体味芳香的小白菊摘采完毕。
再回去的路上;曼纱华极少看到宫人;心道;真是奇怪;这两天皇宫像是少了一大半的人,就连头顶常看到的乌鸦也是不见了许多,都同自己一样在偷懒吗。
入殿则看到三人正襟危坐在大殿一旁;安静的不能再安静,“嘻嘻嘻……华儿来晚了。”曼纱华提着小篮子;站在门口;憨笑着;“不如著哥哥和辰大哥先下一盘棋吧;芙染姐姐到院内和我一同煮茶可好。”
渊辰疑惑似得看着曼纱华;眉头微蹙;却也只好点头;渊芙染梨涡浅笑着应道;便提着裙摆也走到了门口;曼纱华仔细的盯着渊著;却看不出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依旧是那副千年万年不变的淡然常态,对什么事情都像是漠不关心或者是早已预料的样子。
曼纱华不知道是什么将她从小就认识的著哥哥;从开朗豪爽变成现在的温柔浅笑;话不言语,只是分开了短短的两年而已……
029: 手印国花
029: 手印国花
渊芙染随着曼纱华走到了院子里;站在大槐树下两人相视一笑;渊芙染扶上她的手臂;道:“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多久没有坐到一起心无旁骛的下一场棋了。”
“但愿我所做的能助他几分。”曼纱华向殿内看去,依稀可见一白一青的衣影对坐在一起,不知他们独处是否会存在一丝的尴尬。
她将小白菊分了一些出来;洗涤干净。
宫人们准备了炉火;曼纱华小心的将晨露放入祁连白玉壶中蒸煮;三分火候细火慢炖;慢慢来不着急。
“华公主,奴才帮您看着火候吧。”黄贵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接过了曼纱华手中的佛扇。
“就知道献殷勤!”念儿打趣道。
殿内;渊著面上一直浅笑;渊辰没有说话;他亦是安静不语;渊辰手执黑棋向前一分;渊著的白棋便后退一分;不输于渊辰;也不赢他;就这样半守不攻的局势;足足拖到了曼纱华端着热茶走来。
曼纱华手底拖着的是祁连白玉盘;上方是端着的是两盏祁连白玉杯盛的她亲自煮的露水花茶;稳步走来;先将一杯端给了渊著;渊著见状优雅的伸出玉手接过茶盏。
祁连白玉杯玉质温润,让曼纱华感觉很是滑手。
随后曼纱华缓缓走向渊辰;渊辰依旧是眉头紧锁;曼纱华正欲端茶时;渊辰猛然起身。
“啪!”连玉杯带玉盘一举摔在了地上;祁连白玉落地而碎;滚烫的茶水浇在了曼纱华白皙的手臂上;烫了一个殷红色的花型。
曼纱华紧着眉头;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有叫出声来;另一只手覆上了被烫伤的手;强忍着痛的眼泪;道:“我去再盛一杯。”
渊著迅速从椅子上起来;抓过曼纱华的的手;看了一眼,淡淡道:“还是这么不小心。”
她摇摇头;咧了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疼气儿已经过去了;不痛了。”
渊著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金瓶;打开;仔细的在她的手上涂抹;曼纱华看着眼前的人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呵护着自己;不;他与父亲不同;他是不动神色的保护着自己,语气中全是责备之意,而她却听出了关怀与不舍。
“啊!疼;疼疼!”曼纱华咧着嘴叫道。
渊著这时才带着浅笑;道:“现在知道疼了;方才你若像现在这样叫出来我就……没事了;这瓶药你留着;记得每天涂抹。”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完;曼纱华替他想了想;应该是;“我就没有那么担心了。”她满意的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渊辰手足无措的看着渊著将药膏涂抹在曼纱华的手臂上,他良久才道:“对不起;华妹妹。”
曼纱华抬眼看去;他是一脸的愧疚;夹杂着惊慌失措;这也不能怪他;是自己没有端稳;手滑了,正巧他又要起身;这才弄巧成拙。
曼纱华摇摇头;脸上还略带着嬉笑;“没关系的;华儿早就不痛了……哎呦!”刚刚又覆上了一层念儿递给渊著的纱布;她没忍住还是叫了出来;然后悻悻的闭上了嘴;不再发声。
其实手上还是痛着的;她只是不愿意将一场好好地相聚;弄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两的关系有没有缓和一点;如果今天再因为这件事情哭了出来;搞得大家又是因为自己疏忽而都不开心;曼纱华看着自己的手上虎口的地方;俨然被白色纱布包的严严实实;但愿不要留下什么疤痕。
房间里菊花飘香;曼纱华娥眉微蹙;心道;真是奇怪了;大人们说梦都是反得;可今个的梦怎么成了真;滚烫的茶水洒在自己的手上;只以为是做梦;白天却真真的发生了。
“华妹妹;方才我只是想出来这么长时间;舅父若是看到我没有在后院练剑;怕是要责罚我;我……只是想早点回去罢;今日下棋没有赢得了皇弟;但也没输……”渊辰顿了顿;看着她受伤的手臂;将念儿方才新端上的茶一饮而尽;嘴里还含着淡淡的菊香道:“不过看得出来皇弟是在和我兜圈子;下次不准再这样了;父皇教我们棋术;我们改日定要下个痛快;看看是谁学到了精髓;不如就让华妹妹还有皇姐来做裁判;这样公平些。著儿;你看如何?”
曼纱华听着这一番说辞;心里早都乐到了天上;看来今日的御茶之术对国王对渊辰都还是有点用的;他方才叫著哥哥是“著儿”而非皇弟;今日一行事半功倍;受点小伤还是不算什么的。
她连忙鼓着掌;跳起来;急着说道:“好的好的;华儿最爱做裁判了。”
站在身后的渊芙染早知她良苦用心;心疼的拍拍她的头说道:“华儿真着急;皇弟还未说些什么;全被你抢在前头先说了。”
四人皆笑;其乐融融。
九夏的天气原本暑热;慢慢也到了月末;东夏国迎来了仲秋;
晚间;曼纱华秉着灯烛;右手执笔;练着渊著之前教她的一些字;一旁有着渊著的底稿;她也练得认真;时不时的用左手擦擦额头上的细微汗珠。
念儿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来;递给曼纱华关心道:“公主就不要这么努力了;瞧你的手今个儿刚受了伤;您就歇歇;等手养好了再写也不迟的。”
“嘻嘻嘻……”曼纱华笑的率真;“念儿何时也这么笨了;我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练练字还是无妨的。”她接过牛奶;吹吹热气;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念儿斜着眼看了看一旁带锁的金丝楠木柜;微微叹了一口气;踱步前去取来了梳妆台前的小金瓶和白纱布;拆开白日里包的布子;为她上药;“公主的这番苦心也不知道著贵客他知不知道;如若是他知道;那么他必定会感激你;若是……不知道;那公主也是白做了不是吗?”
曼纱华端详着被烫伤的部分;手上的肤色本就白皙;只是烫伤了一点;就已经非常的殷红了;像是一朵花的图案……“啊! 我手上生了一株曼珠沙华!”曼纱华笑着说道:“念儿你说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无比圣神的国花就长在我的手上。”
接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父王钟爱的祁连白玉杯,华儿不知怎么向父王交代,这祁连白玉杯是父王钟爱之物,临走时母后还特意交代不要碎了呢。”
念儿替她擦着渊著送的膏药;手下的动作一滞;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难道她就真的不想这些吗;傻的一个劲的对他好;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念儿心中微微叹气仔细的看了看道:“的确是株国花;真好看;不知道的人;可能都以为是公主您自己刺的呢……这白玉杯王上定不会责罚公主的,毕竟您才是王上真正钟爱之人,这人怎么能跟物品相提并论呢!”
她笑着;道:“我喜欢这朵花。”
“公主……”念儿眼睛不时的看向右边的金丝楠木柜;试探的问:“那日您说有个宫女给奴婢的画卷;您替奴婢收在了柜子里;那…… 现在替奴婢问苏嬷嬷要了钥匙;取出来给奴婢好吗?”
曼纱华一心盯着自己的手臂看;想来是把那件事情已经忘到了脑后;点点头;“去吧。”
念儿得令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正欲出门时;外面的唱和声响起“安公公到!”
安公公;这不是国王身边的年事较高的太监吗;如此晚了他怎么到公主殿了;念儿不疑有他连忙开门行礼道:“安公公安好。”
安公公进门;拂尘轻甩;细着嗓子道:“奴才给华公主请安了;公主贵安。”
曼纱华一贯不喜欢太监的声音;慵懒的挥手道:“安公公有礼了;起来吧。”
“谢华公主。”安公公起身;然后拂尘一甩又俯身道:“这里咱家先向华公主道一声贺喜!恭祝华公主耀舞天下;恭祝华公主登神之位;恭祝华公主千岁……”
“停!”曼纱华听得云里雾里的;急忙打断道:“安公公;父王有什么旨意不妨直说;传递罢了以后本公主就要就寝了。”
安公公眼睛往后一斜看了念儿一眼;吞吐道:“这……”
她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却不愿意让念儿退下;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相信;那自己还能信什么;再说她看得出来念儿是个聪明人;平时也很机灵;相信她是不会乱嚼舌根的;“安公公;念儿我当自家己姐姐看;有什么你就说罢。”
念儿听得此话;不由的将头低了低。
安公公讪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支染着国花手帕;轻轻的抚了抚嘴角;道:“其实也没什么;至于恭喜的事;咱家相信华公主日后就会明白的;只是眼前倒是有一些安排;咱家希望华公主能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