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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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著清凉的声音又在他的耳畔响起“如若还有下次,我定会取你首级!”话毕,他起身用白色方巾试擦着双手,扬声道:“三针已为药师扎完,还请药师回到府上休息半年,药师的眼睛便可痊愈,而且比从前更加的清晰,如若不安心静养,那药师的眼睛任凭再世华佗也医治不了了。”
薛乾坤倒在床榻上疼痛的说不出话来,手抖着抚上自己的双眼。
国王见状会心的一笑,道:“有劳你了,来人将药师送回安宁堂,安心静养,半年不得踏出安宁堂半步。”国王起身在殿内走了几步,恰巧方才薛乾坤披着的荆条落在自己的脚步前,他一脚踩在荆条上。
国王转身对床榻上的薛乾坤道:“丹药孤王会定期命人去拿,药师就在安宁堂好好养着。”
他话毕,两个小太监才将薛乾坤扶了下去。
国王单手扶着眉,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丞相的面子得不得不给,幸亏了渊著,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狂妄之徒。
王后也起身踱步到国王身旁,为国王拂去了皱着的眉头,轻声道:“没事了……”
“父王……父王……”微弱的声音从芙蓉暖帐中传出,国王听闻,双眼激动的看着王后,两人携手一同前去,坐在曼纱华的床榻旁,“父王在。”国王用宽大的手掌捂着她的小手,给她传来了不少热量与温暖。
“父王……华儿方才睡着做了一个梦……”曼纱华虚弱的说着,眼睛里却是疲惫不堪的模样,“梦到父王责罚了华儿……”
王后心疼的摸摸曼纱华的额头道:“你父王怎么舍得责罚你呢,傻孩子。”
曼纱华听言,她又抬头去看国王,“父王,你会吗?”
国王见状安慰道:“不会的,那只是个梦。”
“嘻嘻……”曼纱华听此,嘴角咧开,淡笑着“那就好,父王可是承诺了华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动动小手拉起一旁国王的手,她又道:“其实华儿这几日一直有一件事情困扰着,让华儿夜不能寐。”
“华儿说给父王听听,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国王慈祥的说道。
她咧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然后小声的说道:“那日华儿借了父王的祁连白的茶具来煮茶喝,却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杯子和托盘,华儿知道这是父王最心爱的一套茶具,可是华儿不是故意的,那茶杯打饭后,茶水溅落在了华儿的手臂上……”她顿了顿,抬起手臂说道:“父王你看,到现在还有一个红色的印子,当时华儿好疼啊。”
王后和国王看到伤痕,心里像是打翻了陈醋,不是滋味,国王痛失茶具当然不喜,他的眼眸猛的一陷,倒不是为了祁连白玉,而是心疼爱女之手,这疤痕若是褪不掉,就会永远的留在她的手臂上,女儿家身上带伤总归是不好的,将来嫁到天渊国保不齐会被别人笑话。
国王回道:“杯子碎了是小事,说句民间的俗语‘身体发夫受之父母’下次若是再让你自己受伤,父王可是会罚你的。”
“嘻嘻嘻……”这句关心的话被曼纱华听的明白,她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多谢父王。”
为了处理这件事众人在公主殿呆了许久,就连外面站着的宫女都已是精疲力尽,国王遣了众人回去休息,渊辰、渊芙染都随着李卫铮回去了,渊著懂一些医术,最后决定留下来照顾曼纱华,私心里他还是放心不下她,更怕薛乾坤心生怨恨,做事鲁莽,夜半再来寻仇。
渊著坐在床榻边,一坐就是一夜,曼纱华身上虽是带着伤,而所有的心事都解决了,睡得很是香甜,在睡梦中她还不时的叫着“著哥哥”,然后一只小手攀上渊著的白袍,惊得渊著以为她又是哪里痛,仔细查看神态,他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做梦而已。
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结束了,我一颗被悬着的心也缓缓的落了下来,窗外的大槐树开了槐花,白白嫩嫩的甚是好看,今年的槐花开的时间好像格外的长,我端起桌子上刚刚沏好的一杯花茶,细细的喝着。
花奶奶的病每况愈下,不过陈文陈武他们已经提前付了定金,而且还承包了我们所有的生意,我再也不用去小镇上卖花了,现在手头里有了钱就可以给花奶奶买最好的药要医治她,让她快点好起来,每天都给我多讲一些故事。
我喝完了一杯茶,身上披了一件外套,踏出了房门,信步走到花园里,坐在那日我与陈文坐过的花梗子上。
近日来听着花奶奶讲故事,奶奶讲的很生动,故事也很有吸引力,而我的心思却并不在这里,他们走了仿佛也带走我的什么东西似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难道是阿德叔留给我的宝石手链?
我看着每天被我挂在腰间的玉佩,心道,并不是这件东西,或许是别的什么,对于我来说特别珍贵的东西吧。
我手里捧着陈文留下来的玉佩,玉质温润透亮,摸着很是舒适,细细的摸着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我仔细的看着背面那一点突兀的地方,本以为是残缺,却清晰的看到了一个“炆”字。
我心里怪到,他的“文”字明明是不带火字旁的,怎么玉佩上雕刻的是这个字呢,那夜他在我的手上清晰的写了一个“文章”的“文”,他说那是他的小字,我还笑道,怪不得是有学问的人,就连姓名都是这么文邹邹的,哪里都彰显着优雅的贵气。
037:白衣黑马
037:白衣黑马
从陈文他的谈吐中,可以看的出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而我却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山间想着他和将来……
我突然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闲来无事,想些这个做什么,不知不觉我竟然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直到东方吐露了白色的肚皮,我才从臆想的梦中惊醒,是要回去给花奶奶做早茶了,然后再给她煎药喝。
我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在花丛中走了一会儿,看到叶子上有亮晶晶的东西,是露珠,我有些兴奋,低身,闻了闻花香,然后将叶子上的一些露珠饮于喉咙,一阵甘甜。
“小绿啊……小绿快过来。”花奶奶站在花园出口向我招着手。
我快步上前问道:“奶奶,你怎么来了?山间花梗子上不好走,小心别扭着脚。”
“你这个孩子,大清早的来这做什么,我去你房间看,就发现你的床上都是凉的,起来多久了?”
我走到花奶奶身旁搀着她,撒谎道:“起来好一会了,正准备回去给您做早茶呢。”
花奶奶慈祥的笑着,伸手拂过我的长发,道:“好孩子,快些回去吧,有人骑着快马来找你了。”
“嗯?真的吗?什么人?”突然我的眼睛亮了起来,困意全无,摇着花奶奶的手臂兴奋的问道。
“哎呦,奶奶老了经不起你这么摇晃着,反正是个男子,看着还挺俊俏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像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要找你,所以奶奶就上来寻你了。”花奶奶道。
听奶奶这么一说,我心里已经有了定夺,白色的衣服,骑着马,会不会是他,不然再没有什么外界的人会找到这里,还指名要见我。心下喜着,又想这一夜未曾梳洗,身上还沾了泥土,这样去见他怕是不好。
“奶奶,他在哪个院里等我?”
“在你原先住的地方。”
我心中暗喜着,道:“奶奶,我这样去见客怕是不好,小绿先回您的住处,去梳洗一下,再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去见他也不迟。”
“这孩子,看来是有心思了。”奶奶笑着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瞬间成熟透的苹果,我随花奶奶回了住处。
我照着铜镜,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正是一个十七岁少女最美丽的样子,一汪碧水存于眼中,看着神采奕奕,最后我覆上了胭脂,然后不急不躁的走到原先的住处。
进了院子便看到背对着我的他,身板依旧是那样的挺拔高耸,我的步子轻没有被他发觉,他依旧是背对着我,院子外面拴着的黑马,像极了那日他载着我来的马,他现在身上的白袍也像极了那日他身上穿的月色白袍。
清晨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很是柔和,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身后,伸出手准备啪打他的肩头,吓他一跳,在我伸手的同时,他也转了过来,而我的手恰好落在了他的肩上,与他面对面,本是疯狂跳动的心脏,突然就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因为那不是他。
“你是?”我问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子,他的身材与他相仿,穿着与他相仿,甚至连他的气质都与他相仿。
“阿绿姑娘?”他问道。
我点点头,却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这里有姑娘的一封信,还请姑娘收好。”
我狐疑的看着他,原来只是送信的邮差,却让我误以为是他,心里起起伏伏了千千万万遍,我接过信件收进怀里,向他道了一声“谢”字,再没有多说些什么。
对于陌生人我总是话很少,将所有的疑问都留给他自己来解答,而非我亲口去问。然而他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告诉我这封信是谁送来的,但我想信封内应该会有署名吧。
话不多言,我站在屋门口目送他骑着黑马离开,白衣飘飘渐渐成了影子,像极了那日我送他远去的样子。有云彩、有花香、有绿树,还有我和他。
下午我没有去大槐树下听故事,而是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我不知道现在的心绪为何如此的浮躁,只能边走边想着,在转到第十七圈的时候,我脑中突然豁然开朗,大抵是因为这两日所听的故事起起落落又貌似惊险,我擅自将故事融入到我的生活中,便继而想起了他,那个只有利益关系的陈文公子,我和他不再会有任何别的什么交集,心里突然就非常的不舒服。
说到喜欢,我想是因为那一夜,我们聊的太多涉及太深的缘故,让我不禁想了解他的更多事情。
一天晃荡晃荡,很快便到了夜幕,我坐在木桌前,前面是一扇桃木制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透来的星光,我没有点蜡烛,就这样坐了很久,久到让我快要忘记那封信了,不过也不可能忘记,其实我早就应该打开它来读的,却又不敢打开,怕打开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思量再三以后,我点上了一只蜡烛,我将怀中的信封和蜡烛放置在一旁,蜡烛垂下昏黄色的光,照着信封上的字是那么的挺立刚劲。
拆开信封,泛黄色的纸张,我没有字里行间的去一一的细读它,而是很快的翻到最后一页,去看它的署名,目光落到此处,幸好幸好,我抱着信感动的落下了一滴泪,下面款款的落着“陈文”二字。
我心道,我以为等来的是他,却不是他但又是他,他给我带来了一封信,即失落又惊喜,这种感觉无法言语。
再确定这封信是他给我的以后,我便开始仔细的读了起来……
须臾以后我放弃了,“陈公子果然是满腹经纶!”我单手支着头,看着上面的字语,我便渐渐的绝望了,他写的全部都是启辞套语,我竟不懂他写了些什么,果然女子没有看过什么书,连封简单的信都读不懂,女子还是要会点什么的,才好。
阿绿:
吾将远去,时念故人。感知以此,顷耸华笔。汝赐所物,如见故人。海在天望,不尽依迟。请自保重,吾所盼祷。前此一涵,想已通览。盼即赐复,无任感祷。
看了许久,我只识得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其他的一概不知,他是在最后写到想收到我的回信,并且说让我自己保重,虽然相隔遥远,但会以物相念,读到这里我自是喜不胜收,所以立即提起了笔,通俗的回到。
陈文公子:
信已收到,吾学疏才浅,自愧不已,信中大多不识,还望公子通俗一写,想起彼时聊天之日,吾甚是感慨,望君安好。
阿绿书。
写好之后,我反复看了很多次,不知道通不通顺,意思明确了没有,不过我是尽量按照正轨的书写方式写的。
“唉!”我在灯烛下微微叹了一口气,信写好了,我该往哪里送呢,送信的人已经走了,留下的不过是一通有来无回的废纸罢了,我将信纸放回信封中,细心的折好放到了枕头底下,困意袭来,入梦而睡。
“阿绿,好久不见。”我听到有人在身后叫着我的名字,文文雅雅的。
我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像花奶奶故事中的男主角一样,和我想象的一样,是那样的好看。
“陈公子,你怎么来了?”我佯装惊愕的问道。
他手中折扇轻轻打开,缓慢的说道:“因为我想见你。”
我面上一羞,像是印了一朵粉红色的芙蓉花,他又道:“你真好看。”
我不知怎么了,竟然伸出手臂,鬼使神差的去抱他,而我却被他反抱住,他轻声细语道:“那晚促膝长谈,我才发现阿绿姑娘是我苦苦寻找的伯牙。”
“但与你同饮一壶酒。”我应到,然后将头轻靠在他的肩头,传来淡淡的清香,感觉阳光洒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睁开眼原来只是一个梦,我怀里抱着被子的一角,恰巧是昨个才干的,带着丝丝的香气,所有的美好都是自己所臆想出来的。
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希望我和他是这样的,我索性摇了摇头不去想。这几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只有他的世界里,原来故事听多了是会着迷的。
“请问阿绿姑娘在家吗?”门外传来询问声,我如梦初醒,立即翻身下床,应道:“在,在,劳烦公子在外等我一会。”
我身披斗篷,头发凌乱的就将房门打开,门口的公子是昨天的那位,心想难道又有信来了,“公子是来送信的吗?”
门口的人不好意思的笑道:“昨日忘了给姑娘说,在下七日后来取姑娘的回信,我家公字,希望姑娘能每隔七天就写一封信给他,一则是问问花园的情况,二则是想问候一下阿绿姑娘。”
差人走了,我还傻傻的愣在门口,最后想想七天一次问候,我是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