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策-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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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步伐。在母后百般追问下。他才说他答应过你。要陪给你过完这个生辰。”
“母后自然是极好的。在权衡利弊下。决定让大家一起留下來陪你过生辰。昨日我们出了宫去各自为你准备礼物了。怎么样大哥为你准备的烟火喜欢吗。”
渊辰仰头看着烟火。宫人们点燃了一个又一个。将漆黑的夜点缀的花团景簇。梦幻似镜。
曼纱华清眸看着他。眼中含着感激之情。她点头道谢。“华儿非常喜欢。今年有你们在。注定是个不同寻常的生辰。”
原來是这般。原來他们真的留了下來。可是著哥哥去哪了。她倾身前去。拥抱了渊辰道:“辰大哥谢谢你。华儿会一辈子记得的。这是华儿见过最好看的烟火了……谢谢。”说着眼泪欲夺眶而出。在此收住。克制。莫要太过感性。“华儿去找著哥哥了。指不定他就在那个宫里躲着。辰大哥再见。”
她松开渊辰。挥挥手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眸中蒙了一层妒忌。却还是真诚的在祝福自己。愿你们一直相互扶持下去。他日著哥哥做了皇上。你便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她走到轿辇旁。坐了上去。却不知该往何走。东夏宫那么大她该去哪里找他。是不是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巫女居。正准备送上惊喜给自己呢。
“回巫女居。”曼纱华道。
安公公小步跟着轿子。道:“巫女。国王和贵族们还在静心殿等着您呢。您看要不要先过去……”
“你去回了父王话。说我稍后就到。让大家随意不要等我。”
“这……”曼纱华不与理会。轿辇已经抬去了巫女居。
“著哥哥……著哥哥……”她急切的推门而入。宫人们齐齐的跪地行礼。却不见渊著的身影。她往里走去。只见白鹿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绒衫。不大不小穿在白鹿娇小的身子上刚刚合适。
“白鹿。别走啊……”屋内渊芙染叫着它的名字款款而出。
“芙然姐姐。你……怎么在这。”曼纱华一惊。大家都在。姐姐也在。那么著哥哥一定在宫内。他会不会还在生气自己的气。
“华儿。你现在不是应该去静心殿的吗。怎么回來了。”
“我……前个对著哥哥说了伤人的话。现在想來懊恼至极。回來正是为了寻他。不想让你们这么就走了。芙然姐姐……华儿舍不得你们。华儿还想和你同睡一张床榻。听你讲故事。你们回去了以后。华儿哪里还有哥哥姐姐來带华儿玩。病了就只有父王母后关心。哪里还有其他的人……”
渊芙染将曼纱华搂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安抚道:“华儿不哭了。不哭了。姐姐这不是还洠в凶呗稹=憬阍谔煸ü饶銇怼;浴!
曼纱华蓦地抬起头。眼泪婆娑。她哑着嗓子认真的说道:“华儿不希望七年后去天渊国时能见到芙染姐姐。华儿不是不想姐姐。而是……华儿希望姐姐那时在邪族。而不是天渊。华儿希望芙然姐姐幸福。华儿好难过……”
“好了好了。”渊芙染替她擦了眼泪。心中亦是酸酸的。原來走一段路程遇到一个新的朋友。离别时竟然是这样的不舍。这样的难受。
“姐姐若是去了邪族。他日华儿來到天渊。姐姐定会想办法回來看你的。你永远是姐姐的好妹妹。”
两人眼中皆是眼泪斑驳。想着初相识。到现在的别离种种的掠过眼前。曼纱华攥着自己的衣袍。只希望现在的时间过的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好好的与他们一一道别。七年后再好好的与他们相见。
渊芙染告诉她离他们出发的时间所剩不多了。届时落微皇后是断不可再宽出时间來容他们在这里再多呆一刻。天渊那边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朝臣三派。一派以太尉为首。另一派以丞相为首。还有一派是中间派。太尉为首的群臣叫嚣着。太子、皇子、公主。流落在外。足足半年有余。若是再不回來。怕是就要再也回不來了。一方反皇后的势力暗暗的生长。天渊帝无可奈何。再一计就是将孩子们接回來。
中间参杂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也不是渊芙染一句两句就能参透。只是让曼纱华明白他们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曼纱华拿了画完的画卷出了巫女居。下一个地方便是宾來殿。希望他在。临时走时还有好多未说完的话想对他说。然而去又扑了个空。宾來殿并洠в性ㄖ纳碛啊
她惶惶失措的踏出了宾來殿的门槛。身后的宫人跪拜行礼“恭送巫女。”
真的不知该去哪找他了。偌大的皇宫。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在寻找着对方。
“瞧。你们看呐。那是什么东西。亮闪闪的。”前方几个宫女仰着头指着空中的一方在议论着。
“是孔明灯。儿时我爹给我娘点燃过。好像是有什么愿望写在上面。然后点燃升起。老天爷看到。只要你心诚。他就会帮你实现的。”
“真的吗。真有这么灵验。”
“是真的。若是你对这空中别的人孔明灯许愿。只要心诚也是会实现的。”小宫女说的信誓旦旦。忙放下手中的宫灯。双手合十。闭起了眼睛开始许愿。
其他宫女见到。都一一接踵而至。
空中升起的孔明灯越來越多。多的像是东夏宫中的宫灯。像是天上的繁星。一盏一盏的升起。明亮的挂在夜空中。如一条蜿蜒的长河。直直伸到银河的尽头。迅速的将空庭院方向的烟火比对了下去。
曼纱华茫然的看着在空中飘荡的孔明灯。每一个上面都有字迹。仔细辨别下去。竟是“生日快乐。”。这四字不用猜想也知定是为她自己准备的。
她看着空中闪烁若繁星的心意。眼泪从眼角流出。她抬手擦干泪珠。仔细辨别着新的孔明灯升起的方位。一边看着一边顺着长廊宫巷走去。
曲曲折折。來到那日扑抓青蛙的地方。孔明灯就是从这假山后面冉冉升起。那里是“家”。是落微曾经居住的地方。著哥哥一定在这里。曼纱华抬了步子前去。
“华儿。”
曼纱华转头只见王后带着一干宫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來。走近了用着身后宫人听不到的声音。压低说道:“真是顽劣。让一干人在静心殿等你。你是有多大的本事。母后本不愿说你。就为你这么久不來。你父王都快要坐不住了。还有一个时辰宫门就要下钥了。南王已经先行离开了。众人都在等你一个人。你知道吗。随母后去静心殿。”
罢了王后又高声道:“请巫女前去静心殿。”
曼纱华摇着头。道:“母后。再容我一会。著哥哥在里面等我。容我去给他道个别。”说完她不等王后同意。便拔腿就跑。因为她知道王后大抵是真的生气了。这是她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
王后看着曼纱华跑去的方向。正是假山后面的“家”。落微旧时的住所。她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对宫人们吩咐道:“请巫女静心殿。”
身后的宫人得令。上前捉住了曼纱华将她架起。不管反抗与否。一应不予理会。
“母后。求求你了。让华儿和著哥哥说句再见。母后……”她被宫人们架起。自是半分动弹不得。无论她怎么请求。怎么说情。王后还是端端的走在前方头也不回一下。宫人们洠в械玫矫钭匀恢荒芗茏潘骄残牡睢
她眼睁睁的看着“家”离她越來越远。看着高高升起的孔明灯化成一个泪的缩影。“著哥哥。再见。”她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静心殿。群臣宴。
国王高举酒杯与众大臣们觥筹交错。面容一直挂着喜色。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怒气。宫人们前來报时。群臣听着。各个起身将要请辞。却还不见巫女前來。这个小小巫女真是傲娇。竟将一干人晾在此处。
“哼。”不知是谁从鼻腔里重重的发出了一声。硬生生的打断了国王的说辞。
静心殿门外。驾着曼纱华的宫人们松了手。王后这才转过了身去。苦口婆心对她说道:“殿内有许多王公贵族。你现在巫女。代表着东夏国。理应以身为则。你的生辰就是东夏的生辰。你的言行就是东夏的言行。你要时刻注意着才是。清楚了吗。”
曼纱华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她低声道:“知道了。”
话罢。曼纱华前王后后。进了静心殿。
门口的花甲卫士。宫人。一一跪了下去道:“巫女。天之骄子。万民敬仰。与天同岁。”
“平身吧。”她淡淡道。直径往殿内走去。
殿内的人听到了小太监的唱和声。鼓乐、舞蹈都一应停下。国王与群臣从座位上起身。曼纱华入内。众人皆跪拜了下去。就连国王也不例外。众呼:“巫女。天之骄子。与天同岁。万民敬仰。”
105:一别七年
105:一别七年
曼纱华顿住了步子。看着父王也跪了下來。心中不愿。却也不能不遵守规矩。她手臂轻轻一抬道:“平身。”
她坐上了高坐。安公公手拿礼薄。站在曼纱华的左端。宣读道:“南王献极寒通灵北玉两块。薛丞相献……”
她看着宫人呈上來的极寒通灵北玉。放置在精致的锦盒内。周边放置着特制的冰块将两块北玉包裹了起來。北玉中间穿过一根编制而成的金丝线。线的接口精巧极了。不仔细辨别难以发现。中间包裹的北玉通透如冰。透过冰块看去。北玉无论是从色泽质地还是形状來看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两块北玉大小如一颗成熟了的大红枣一般。样式也如红枣一般。除此之外别无他饰。安静沉稳的美。
自第一件礼物呈上以后。曼纱华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它。这两块玉与父王平日里最宝贝的玉佩比起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狱。
安公公也是一位心思细腻之人。见着后面呈报上來的物品她都无心观赏。只一心盯着南王送來极寒通灵北玉來看。便开口道:“巫女。这南王每年送來生辰的礼物都是与众不同又极其贵重的。今日送來的这两块极寒通灵北玉也是。除了这两块恐怕世间再难找出质地形状相同的第三块天然的北玉了。”
曼纱华略微惊愕道:“公公说这两块玉是天然的。”
安公公点点道:“回禀巫女。是的。南王送來时特地交代了奴才要好生看好这块玉。此玉奴才也原是从古书上见到过。今日有幸能一观也是。好的。它是从极寒之地的冰山中挖出的。挖出來时两玉相交。就是现在这个模样。传说中北玉通灵。它只认第一个佩戴它的人。所以从挖出到从冰中钻孔穿线。都是隔着器物操作的。洠嗣'人碰过。”
“据说拥有此玉的两人。会像北玉一样相互牵动着。人亡玉碎。无论是哪一人。哪一块。它们守护的是同时佩戴的两人。而绝非一人。”
在场的众人听到此言都唏嘘不已。有人起身问道:“北玉真如传说中那么神奇。”
安公公抱歉的笑了笑躬身说道:“奴才也是听闻。并不知晓实情。毕竟北玉罕见。”
曼纱华一心着急他们是否走了。一心由被极寒通灵北玉吸引着。好在宫门快要下钥了。群臣见到巫女來了。便奉承几句。也都一一散去。
“安公公。极寒通灵北玉可否给我瞧瞧。”曼纱华带着笑意。对安公公客气道。
安公公忙命了宫人将锦盒呈到了她的手中。躬身道:“巫女说笑了。哪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这些本就是巫女您的。奴才只是替巫女收着。清点一下。末时还要亲自给您送去巫女居呢。”
曼纱华含着笑接过了锦盒。看过后将它收在了怀里。道:“现在我先拿走一件。就劳烦公公把其他物件送到巫女居吧。”
话罢后。她瞅着殿内的群臣退去的差不多了。心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又看一旁坐着的国王与王后脸色都不太好。许是为了自己的迟到吧。
乘着众人送客昏闹期间。曼纱华怀揣锦盒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往“家”小跑过去。
“不要走。千万不要走。再等等我。我马上就來了。”
她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用着飞快的步子跑着。大雪纷纷落下。青石的地砖上。被雪覆盖的看不清到底有人从这条路上踩过去的脚印。
地面打滑。曼纱华心下焦急步子迈的略大了些。她狠狠的摔在了长长的宫巷间。不待路边的宫人扶起。她自行爬了起來。先从怀中取出锦盒。紧张的打开看了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连冰块都完好无损。相信里面的北玉也一定洠隆R槐哂旨衿鹆松⒙涞幕碇匦戮砗谩
画里下着雪。这里也下着雪。
她将锦盒原揣在了怀里。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往前跑去。一边跑着一边仰头看去。洠в辛搜袒稹R矝'了孔明灯。烟火许是燃洠Я恕1暇故且凰布涞木蓿豢酌鞯菩硎瞧镅锏姆勺吡恕?床坏皆偕鸬牡普怠
待她跑到“家时。依借着月光看去。空院子里空无一人。她洠г偻锶ァ6浅蹲派ぷ雍傲思干V惶眉匾簟H刺坏交赜Α!
“來晚了……來晚了。”曼纱华转头向宫门跑去。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若是自己会像著哥哥一样能飞那该有多好。那样自己永远都不会晚了。
凌冽的风。寒冷的雪。认真奔跑的她。
在离别的尽头。她拼尽了全力。
奈何远远的就看到了宫门已经下钥。他们走了。真的走了。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來。她冲着紧闭的宫门高声喊道:“为何不再等等我。”
惊的宫中乌鸦四起。深红色的大铜门缓缓打开……
“著哥哥……”她一惊。痴痴的叫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远方回过话來。道:“一直在等。”
在冲出大门的最后一刻。脚下一滑又摔了一跤。门外的渊著再也按耐不住了。他踏进宫门。将曼纱华从地上扶起。眼中隐忍着将要喷发的情绪。沉声道:“跑这么急。也不当心脚下。”
“宫门都到下钥的时间了。为何你们还洠ё摺!彼屙醋潘实馈
渊著嘴角浮出一个清冷的笑容。他道“都应允过你了。每次分离都要好好的与你道别。自然会尽力做到。”
她心下泛着酸水。却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分毫。只维持着脸上的淡笑。“著哥哥可还怪着我。”
“怪你什么?”他语气淡然的道。
曼纱华护着手中被擦伤的地方。道:“怪我前个又说了糊涂话。那并不是华儿心中所想。著哥哥千万别听到耳朵里。往心里去啊。”
“哈哈。那些都不重要。我只听好话。然后将它们放在心中。那些不中听的当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重要的是。今年的生日礼物可还喜欢。”他白皙的皮肤衬着雪显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