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冥君入卿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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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步风傲嘴角一抿。略有迟疑。并未立即答复。可离凤梧心中之气郁结。只在听得他这一声迟疑后。已然触动体内花毒。真气顿时大乱。逆行周身。转瞬之间便已直冲胸口。
待步风傲回身看她时。恰巧被她一口殷红的鲜血溅了满袖都是。
便是如此。她依旧摇晃着身子勉强拱起双手见礼。语调低沉。“求君上开恩。允凤梧见他一面。”
她一袭素白的衣裙沾染了斑斑血渍。绝美的脸孔仿似苍白的绢帛一般微微透明。眉心微拧。殷红的印记好似一根细长的针扎进了步风傲的心中。
那一瞬间。冷静如天君步风傲者竟也忍不住心头一软。想要上前扶一扶她。却见她慢慢抬起云袖。拭去唇边血渍。缓缓摇头。倔强的眼眸中此刻已然满是哀求之色。
步风傲见状。终是沉沉点头。应了她所求。
直至此时。离凤梧揪着的心终是一松。无奈花毒已然入了心肺。只怕生死就在朝夕之间。但求在临死之前。再能见一见那个将她带到这个世界的绝色冥君。
“凤梧谢过君上恩典。”她强忍着花毒带來的剧痛。颌首拜谢后。却是连转身迈腿的气力也再使不出來。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体内躁动之血搅得她浑身炙热难忍。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也被这沉沉热气遮去。终是完全陷入无边的混沌之中。
她仰面倒下时。步风傲身形一动。恰巧让她落在怀中。
凌霄宫的东边。有一处祥云笼罩的楼阁。上下三层。宽敞干净。楼阁正当中高高的悬挂着天君亲自书写“凤來阁”三个大字。
正是阁如其名。这一处凤來阁乃是昔日君后魅凝的居所。
凤來阁距离凌霄殿。若是御风顷刻可到。
但往日里。步风傲与魅凝却时常在这祥云铺就的地面上。徒步而行。轻声笑语。闲庭信步。好不快活。
自从君后亡故。步风傲这几日都不曾迈入。今日却因着一个与她同样來自赤炎的小神凤再次进入这冰冷清幽的楼阁。
君后虽已离世。凤來阁中扫撒的女侍每日依旧按时打扫。燃香。
故而一入楼阁。依旧是清香扑鼻。宛如昨日。
只是佳人已逝。唯有香幽。
凤來阁的主室便是魅凝寝室。依窗而设的一张凤尾榻上。步风傲皱眉看着怀里神智不清的素衣女子。心头划过一抹莫名痛楚。她与凝儿实在太像。一样执拧的性子。为了心中所爱不顾一切。甚至不顾性命。
适才离凤梧跪求他时。他虽嘴上说的决绝。实则他并非是那等不顾情面之神。知晓她与冥君新婚燕尔。经不得离别之苦。但兹事体大。有涉及凝儿之死的真相。他确实不敢轻纵。亦不能轻纵。
虽然早已暗中命了牡丹在殿外候着。只等他一声令下。牡丹自会陪着她前去探望冥君。但他却迟迟未能答应她的恳求。也不知是为何。他看到她这张脸时。心底总有隐隐的不舍浮现。让他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或是她与凝儿太过想象。乱了他的心神。亦或是前次闭关时出得岔子。导致体内神力紊乱。神识受损所致。
不管如何。都是他的疏忽。只以为她与离映天一般。是个执拧的性子。却不想她会执拧到了这等地步。分明身子虚弱至极。却强撑至今不肯有分毫示弱。
步风傲正望着她出神之际。怀中的人儿蓦然一声轻吟。纤白素手覆上他的手背。滚烫的触感让他心间一滞。连忙将她往后一放。任由她歪倒在榻间。衣衫凌乱。露出如玉般光滑细腻的锁骨。
“好热。热……好热……”榻间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眸。盈绿的光芒中似有摄人心魂之色。便是步风傲这等灵力深沉之人亦有一瞬的心动。
不过霎那。他便已瞧出端倪。食指飞快覆上她的灵脉。神色随即一沉。兀自说了一句。“你如何会中了魔界的迷离花毒。”
离凤梧此间早已毒发。全然被那花毒迷了心智。哪里还会听得见步风傲的问话。她只觉得眼前这白衣男子好生俊朗。抬袖便要去抚他的面颊。却在半空被他拂开了手。
他指尖的冰凉之感让她顿觉浑身舒适。便索性张开双臂想要去抓住那抹难得的清凉。
可这一次。她竟连他的衣袖都不曾碰到。便被拂袖置于榻间。一动也不能动了。
离凤梧虽然中毒。脑子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此刻之举如何不妥。可步风傲却清醒的很。自然知晓她如今的症状正是毒发之态。想來迷离花毒已入她心肺之间。才会让她流露这般媚态。
端瞧这六界之中。能救她的除了魔君残月。便只有自己了。
一念及此。步风傲心头顿然明朗。依着前时孟洛所奏。神凤族灭。残月早已逃离无踪。偏生那时凝儿就被莫名闯入凤來阁的冥君司卿然所害。正如凤梧所言。卿然与凝儿不过数面之缘。又都是在天宫庆宴之上。只怕私下从未打过照面。更莫说有何私人恩怨。会惹司卿然亲自动手杀她。
如今想來。一切都太过巧合。
以司卿然的修为。即便要杀一个人。也无需亲自动手。更不该让女侍们见到他的身影。可凝儿确实死于勾魂刃无疑。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被遗漏了。
步风傲淡然地看着榻间痛苦不堪的离凤梧。只觉得她这一身的迷离花毒。如今看來。竟仿佛是一个专为他而设的陷阱。
六界之中。知晓迷离花毒厉害者并不多。而知道他能解毒之人更是少之又少。下毒之人必是残月。这世间只有残月能够这般堪透他的心思。笃定他为守住神凤族最后一丝血脉。不惜一切为她解毒。
可若他当真此刻为她解毒。定要消耗许多灵力。眼下天界众仙因君后青天白日死于勾魂刃下一事。人心惶惶。再加司卿然又被他囚于一线天下的浮摇花海。尚未彻查。若残月在此时闯入天界。只怕天宫危矣。
步风傲在心里思量再三。眼看着榻上的凤梧面色涨的通红。绿眸中光晕渐渐暗淡。若再不出手。只怕以她的修为朝夕之间便要入魔。
她乃世间最后一只神凤。若然入魔。便永世再难翻身。可他却依旧在天界安危与这神凤之间。难以取舍。
便在步风傲犹豫不决时。榻间深陷在炙热欲念中不能自救的离凤梧突然挣破了他的禁锢。仰头一声长啸后。眉心之中那枚殷红的凤羽花印记华光一闪。她肩后双翼破衫而出。蓦然展开就要往外飞去。
幸而。最后关头步风傲一把将她摁在了原地。
清凉透骨之风从他手中的无极扇中缓缓扇出。她肩后双翼终于渐渐隐去。正当他微微点头之际。她却忽然抬起了眼眸。唇角划过一抹浅魅的笑:“君上。凝儿想你了。”
说话间。她的裙衫正缓缓从肩头滑落。露出凝脂般的玉肩。纤细优雅的脖颈。诱人心扉的锁骨。一一呈现在步风傲的眼前。
“凝儿。”步风傲旋即失神。摇着无极扇的手蓦然停滞。另一只手却已缓缓覆上她微微上翘的下颌。目光定定的望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慢慢低下了头。
两人薄唇相触的一瞬间。步风傲似触电一般将她以掌风甩出了丈余外。她却依旧是一脸柔媚之色。全然陷在无尽的欲念中毫无清醒之象。
“凤梧。你醒醒。快醒醒。”步风傲拂袖立在原地。再次扇动手中的无极扇。清凉似冰般的风拂过她的面颊。她终于慢慢安静下來。
☆、第一百二十二回 浮摇花海
次日巳时许。离凤梧终于再次醒转。体内原本的躁动仿佛消散一空。可想要凝气时。丹田内却依旧有一抹真气蠢蠢欲动。
离凤梧从榻上起身时。眼眸扫视周遭。却发现寝阁内空无一人。
离凤梧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种种。隐约中记得自己跪求天君。希望他能让她前去见一见司卿然。只是眼下如何也想不起來。他究竟有洠в写鹩λ墓蚯蟆
离凤梧正在榻边扶额惆怅时。一阵清风拂进寝阁中。带來徐徐牡丹花香。抬头一看。正是已故君后的贴身女侍牡丹。
凤梧想起前时曾因冥君之事与她争执过。眼下见她朝自己走來。不免有些尴尬。目光亦有些许闪烁不稳。想要撇头躲闪。却听得前方传來牡丹恭敬低柔的声音。
“牡丹见过公主。”
离凤梧略觉惊诧。急忙迎上她的目光。却见她一脸和善。仿佛之前种种从未发生一般。
“姐姐不必客气。起來吧。”离凤梧伸手示意牡丹起身。心里却依旧有些狐疑。毕竟她态度逆转的有些过于快了。
果不其然。牡丹起身后。又缓缓说道:“牡丹奉君上之命。侍奉公主在天宫起居。日后有事公主尽管吩咐便是。只是‘姐姐’二字万万担不得。还请公主不要折煞牡丹。”
离凤梧这才明白。原來牡丹态度改变并非出自真心。只是因着君命难为罢了。
天君之心她不敢妄自揣测。但他既能免了她私纵禁火之罪。想來也不是孟洛那等冷酷无情之辈。缘何不肯给冥君一个自清的机会呢。
凤梧心里疑惑。面上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缓缓下榻起身。牡丹已赶紧上前两步。为她整理裙衫。又细心地为她轻挽起一抹碎发梳成小髻。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熟络。
少顷。牡丹放下手中骨梳。颌首道:“牡丹手拙。也不知这发髻梳的合不合公主的意。”
离凤梧闻言。蓦然一怔。旋即抬眸望着玉镜中的自己。娇俏可人的飞天髻配上她清绝的脸孔自然是美不胜收。只是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眉心中竟多了一枚红印。凑近了玉镜细瞧时。那红印正是君父临终时留给她的那一朵凤羽花。
凤羽花似开未开。殷红似血。让她整个人都添了几分娇媚之气。
“公主。”一旁的牡丹见她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地想起君上吩咐。只得急忙唤道。
离凤梧这才回神。转过身來。牵起牡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姐姐手巧的很。谢谢姐姐。”
“公主错爱。只是这一声姐姐却是万万受不得了。”牡丹眼中闪过一抹惊异。慌忙抽出了手俯身就要跪下。却被离凤梧拦住扶起身來。
“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日后在这天宫少不得要烦劳姐姐费心。姐姐若不嫌弃。唤我‘凤梧’便是。千万莫再这等拘谨。”离凤梧明知这牡丹心里惦念已故的君后。不过是迫于无奈才会对她恭敬顺从。她却佯装不知。刻意亲近。
果然。此举在牡丹处。颇为受用。
原本。牡丹痛恨的人便是冥君。再者离凤梧又与君后魅凝同是神凤族人。故而自有一股旁人洠в械那浊懈小
是以。听得离凤梧这一番话后。略有动容。面颊处微微起了绯色。神态也不似之前那般刻意拘谨。说话的声音倒是仍然轻柔的很。“公主言重了。牡丹再是大胆也绝不敢直呼公主闺名。”
离凤梧淡淡一笑。微微摇首。知晓她的顾忌。也未再为难。
这时。牡丹突然刻意压低了声音。目光扫过寝阁周遭。确定无人后。方才微微颌首。接着说道:“公主。请跟牡丹來。”
离凤梧见状。自是不解。正欲相问。牡丹已附耳过來。低声道:“不瞒公主。牡丹奉君上之命。特來引公主前往浮摇花海见公主想见之人。”
“这……”离凤梧愈加迷糊。她想见的无非就是司卿然。可天君既已恩准了她。又何苦这般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的。
“今日辰时早朝时分。众仙皆以冥君无德。弑杀君后为名齐奏君上。请君上择日将冥君处决。此事已成定局。君上怜悯公主。却不得不为君后之死做主。虽未依了众仙之奏。但已然亲往一线天下审问他。他却咬死了不肯认罪。公主若当真是为他好。就去好生劝一劝他。让他速速交出勾魂刃才是。否则。待时日一到。他若再不肯认罪服法。便是君上有心保他性命。也不能罔顾律法。私纵于他。”
牡丹眉宇微皱。低声说出缘由。
她自是觉得冥君死有余辜。可凤梧公主父死族灭。新丧在身。又要遭遇如此变故。难免为公主惋惜。故而天君吩咐她这桩差事时。她心头虽有些不甘。依旧急匆匆赶到凤來阁中侍奉。
牡丹的话让原本燃起一抹希望的离凤梧再次陷入绝望。原以为天君定会查清此事。再做定论。
不想。这天宫之中想要冥君死的人竟大有人在。
须臾后。牡丹在前引路。离凤梧紧随其后。二人很快出了凤來阁。一路掩人耳目。往西而行。
浮摇花海。位于一线天下。自天宫往西御风两个时辰左右便可到此。
传闻一线天与魔界相邻。从來守卫森严。重兵把守。
又传若非是一线天下有一望无垠的浮摇花海形成的天然屏障。魔界只怕早已渗透天界。肆无忌惮的杀戮与掠夺。
可今时今日这一线天外。却不只是重兵把守。竟连神君孟洛也亲自在入口处候着。只因一线天下如今关押之人。乃是弑君君后的重犯。幽冥国君司卿然。
六界之中。能与司卿然的勾魂刃匹敌之人甚少。便是神君孟洛这等骁勇之将也未必是他敌手。
按理。一线天地势险要。入口之处只可容一人通行。狭长天阶之下。便是漫漫浮摇花海。无穷无尽。无根无叶。被囚于此之人。若无极尽灵力。断然不能逃出。
可即便如此。孟洛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日夜守在入口。以防万一。
牡丹带着离凤梧赶到时。孟洛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怀疑。沉声道:“君上有令。扶摇重地。任何人无圣谕不得入内。”
闻言。凤梧愈加心焦。先前听牡丹提起众仙之怒时。恨不能立时为冥君洗清冤屈。眼看就要见到他。却又被孟洛拦住。心下一急。气血上涌。面色微微泛白。
“神君有礼。牡丹奉君上口谕。引公主入浮摇花海见冥君最后一面。”牡丹神色淡然。不急不慢。缓缓见礼。
孟洛看着牡丹。神色微有异样。沉默片刻后竟拂袖放行。倒让离凤梧颇感诧异。她原本以为孟洛此人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只怕洠в刑炀ペ汀6淹ㄐ小2幌肽档ひ谎跃腿盟欧W攀盗钏行┮馔狻
可见。诸事并非都如传闻所言。便是亲眼所见亦不能轻信。更莫说是那些无迹可寻的传言了。
而人往往都有多面。只怕就是眼前这位神君孟洛也是如此。眼下看着虽然面冷眼冷。可实则内里或许是个热心之人。
而那看似绝美温柔的魔君残月。却是个绝顶残忍暴虐之人。他将这迷离花毒植入她的体内。又逼她应下那桩莫名其妙的交易。究竟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
而如今君后魅凝的死只怕多半也与残月有关。可那牡丹她们所见的勾魂刃又是怎么回事。离凤梧突然觉得该将这一切疑问都与司卿然好好商议一番。不由加快了脚步。
她与牡丹穿过一线天狭长的天阶后。只觉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