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青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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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倒退了一步,忽然不敢将手中这封信拆开来看,喉咙紧紧的说不出一句话。
“青瓷,你在子籍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这个做爹的,我……”信王声音哽咽,眼中已隐隐含着泪光。“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苦,没受过委屈,他这样负气的离家,我真不知道……”
青瓷握着那一封白色信笺,低着头,内疚地说了一句:“舅舅,对不起。”
“青瓷,舅舅不想怪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
青瓷定定地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你知道他昨晚喝了多少酒吗?临安学府的高教官把他送回府的时候,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房间里吐了一地,口中却还叫着你的名字……你为什么就不能委婉一些?为什么就那么无情?你不看在他是你表弟的份上,难道也不看在舅舅的份上,让他心里好过一些吗?”信王说到激动之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父亲,别激动。”信王的长子赵睿上前一步扶住信王。
信王拍着自己的胸口,面色铁青地看着青瓷。“他给你的这份信,你自己看吧!舅舅回去了!”
“舅舅……”青瓷看着信王生气离去的背影,只能低低地唤了一句。
直到信王府的人全部离开了阎府,青瓷才展开信来看,然后猛然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无比。
赵曦给青瓷的信是这样写的:
青瓷,我走了,去寻找另一个自己。不是为了忘记你,而是为了更好的爱你,为了让自己足够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长不大的表弟,一直生活在家人的庇护之下,如同一颗尚未遭遇过风雨的树苗,那么弱不禁风,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可是,青瓷,树苗终有一日会长成大树的。
我走了,你们无需来寻找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去什么地方。我只是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个国家,看看这片热土。从未离开过临安城的我,也许会处处碰壁,遭遇许多挫折,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承受的。
青瓷,我希望自己能长成一颗苍天大树,这样,就能为你遮风挡雨。
有一天,你可以站在我的肩上,看到这片你所挚爱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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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日出西边雨 (4)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信王府的小郡王离家出走的消息在数日内传遍整个京城,人们都知道了子籍小郡王向他的表姐齐国夫人求婚遭到了拒绝,小郡王一气之下,留书出走了。
信王府派出了全部的人力外出搜寻小郡王的下落,数日过去,没有任何消息。信王一家虽然焦急担心,却也无可奈何。人已经走了,他们只盼望他在外能平平安安,有朝一日再回到亲人的身边。
是夜,一道黑影在丞相府里上下窜行,灵巧地避开巡逻的侍卫。黑影闪到史弥远的书房前,左右察看一番,然后飞快地推门而入。
这道黑影正是蒙面的安忆,他趁夜深人静之时潜入史弥远的书房,搜查史弥远日常审视的公文。安忆搜到史弥远的书柜时,又有一道黑影窜进了史弥远的书房。
月光下,但见青光一闪,长剑出鞘,来人一剑刺向安忆的后背。
安忆惊起,闪身躲过剑刃,只听“呜”的一声,安忆拇指翘出剑柄。两兵器交接,发出“锃”的一声,火光乍起。安忆右手拔剑,卷起那人的青剑,又是几声激响,安忆飞到一丈开外的地方,稳稳落下。
月光从窗户射进来,安忆看到了对方。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材魁梧,虽然也蒙着面,双目射出来的精光却是凌厉凶狠的。
那人亦看着安忆,一柄玄铁鸣剑在月光下折射出乌青的光芒,冷峻的双目间一道狰狞的疤痕向下延伸,被黑色的面巾遮住了。
四下寂静,两道黑影凌然对视,手中的长剑闪着神秘莫测的光彩。
“你是谁?为何要夜闯丞相府?”那人说话了。
“阁下不也一样夜闯丞相府?”安忆冷冷反问一句。
那人冷笑。
安忆不欲与他纠缠,恐惊动丞相府里的侍卫。安忆迅速转身,踢开窗户,闪身飞出。
“想跑?”那人冷笑一声,跟着飞了出去。
那人拖着安忆,二人又在花园里打斗起来。刺耳的打斗声果然惊动了丞相府里巡夜的侍卫,数十名侍卫顿时一起涌向花园。
安忆心知纠缠不得,射出一支飞镖。那人不防,被飞镖射中右臂。安忆抓住机会,起身一跃,立刻飞离了花园。
侍卫赶来的时候,只有那道黑影站在原地。
“是我。”只见那人拉下面巾,竟是史弥远的亲信屠戮。
“大人,那名刺客……?”
“不用追了。”屠戮望着安忆飞去的地方,冷冷地说。
“大人,你受伤了。”
“不碍事,你们全部跟我来。”
片刻之后,屠戮已经带着全部侍卫来到了安忆居住的屋子前。大掌一推,屠戮豁然闯入了安忆的居室里。
“是谁?”安忆的声音传来。
侍卫举着火把进来,屠戮看到安忆飞快地从床上弹起来,抽出一把白剑。
“屠大人,你为何要半夜闯进我的屋子?”安忆不紧不慢地把剑插入剑鞘内。
屠戮眯起眼打量安忆,此时的他还穿着白色的内衫,头发有几许凌乱,似乎听到声响刚从床上爬起来。屠戮目光一转,安忆的眉宇间并没有那道狰狞的伤疤,而且他手中的剑也不是那柄玄铁鸣剑,而是一柄白剑。
stefanie大大放心,肯定会有青釉的戏份的,呵呵。
东边日出西边雨 (5)
屠戮顿时笑道:“夜闯高兄弟的房间,真是对不住。之前有个黑衣人潜入丞相府,我带人一路追过来,追到高兄弟这里就消失了。事出紧急,我只好闯入了高兄弟的屋子,真是不好意思。”
“黑衣人?”安忆故作惊讶,又见到屠戮右臂在流血,问道:“屠大人的右臂为何受伤了?”
屠戮毫不介意地看了伤口一眼,说道:“无妨,既然没有找到黑衣人,那就不打扰高兄弟休息了。告辞!”
安忆将屠戮送到门口,又说道:“屠大人被飞镖所伤,还是及早处理伤口,如果飞镖带毒,就很麻烦了。”
屠戮似笑非笑地看了安忆一眼,只说了一句:“高兄弟多心了。”完了,带着人迅速离开了。
安忆看着那屠戮离开时的背影,内心却有一丝沉重。
三日后,安忆被史弥远派出去办事。正是午时三刻,城外竹林内伫立了两名青衣女子,身材高挑,手执长剑,发髻上各插一支莲花形的发簪。
一道灰色身影在竹林间上下飞奔,似灵巧的飞燕一般,速度之快,急如闪电。
有风拂过,摇动竹枝,吹动衣袂,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灰色身影落在了两名青衣女子的身边,那两名青衣女子缓缓转身,竟是莫府莫若冰身边的一对丫头思彤和思诺。
“你来了。”思彤语气波澜不惊。
“嗯。”他的声音低沉冷淡,却是安忆的声音。
“搜集到什么证据没有?”问这句话的人是思彤的妹妹思诺,她的面貌比思彤要清秀些,语气也不似思彤那般冷淡无情。
安忆摇了摇头,说道:“史老贼很精明,账房和书房我都找过了,根本搜集不到任何证据。”
“那你还有继续待在丞相府的必要吗?史老贼那么厉害,你留在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思诺上前一步,握住安忆的手臂,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安忆不着痕迹地脱开思诺的手,冷淡地说:“目前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史老贼身边的屠戮似乎有些怀疑我了。”
“什么?”思诺一惊,说道:“那你还是离开丞相府吧!我去跟掌门说说,让他指派你去做别的事情。”
“不,师兄让我去丞相府必然有他的道理。史弥远为相数十年,史家的权势根深蒂固,要搬倒史氏党羽,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一定是不行的。”
“安忆说的不错,妹妹,你不要感情用事了。”思彤开口说道:“如果现在就让安忆离开丞相府,那我们之前在西湖诗会上所做的安排就全部都白费了。”
提到西湖诗会,安忆又想到了青瓷,想她在西湖诗会上身着男装大展风采时候的样子,一瞬间又闪了神。
“安忆,你在想什么?”思诺在安忆眼前挥了挥手。
“没、没什么?”
“为什么你去了一趟景德镇,把阎家姐弟俩送来京城以后,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
思彤听到思诺提及青瓷,不禁也寒了脸庞。
安忆仿佛被人拆穿了心事,低吼一声:“没有的事。”
思诺莫名被他吼一声,有些委屈,红着眼说道:“分明就是,你总不会喜欢上阎家那个大小姐了吧?”
“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思诺更是委屈,说道:“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发火的,自从你认识阎家大小姐以后,每次不小心提到她,你就会失态。安忆,你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安忆了。哼!”思诺一跺脚,负气转身离开。
“妹妹!”思彤呼唤了一声,见思诺仍不转身,只得对安忆冷冷地道:“你明知道我妹妹喜欢你,做什么要对她发火?”
安忆别过脸,并不说话。
“你身为剑莲派的人,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对自己的师妹发火?安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过几天掌门要见你,你等消息吧!我走了。”思彤最后瞥了安忆一眼,转身追思诺去了。
安忆定定地伫立在原地,倏然抽出那把玄铁鸣剑,大吼一声,用力挥动玄铁鸣剑,剑气向前扫开,一排青竹被剑气齐口切断,发出一阵沙沙声,倒在地上。
安忆深吸一口气,将玄铁鸣剑插入剑鞘中,大步离开了。
直到安忆走远,屠戮才从隐蔽的乱竹丛中走出来,冷笑起来。
道是无晴还有晴 (1)
临安城,丞相府。
“屠戮,那日潜入本相府中的刺客你可调查出来了?”史弥远半眯的眼眸靠在八宝罗汉椅上。
站在一旁的安忆偏过头看着屠戮,他右臂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在面对史弥远时,有几分畏惧。
“丞、丞相,属下无能,尚未调查处刺客的来历。”
“哼!”史弥远冷哼一声,说道:“上次在西湖诗会上刺杀本相的刺客你也没有查出,这一次潜入本相府里的刺客你还是没有查出来。你说,本相要你何用?”
屠戮一惊,连忙跪下。“丞相,请丞相再给属下几天时间,属下一定尽快查处剑莲派的底细。”
安忆闻言神情一动,正要抬起头,却发现史弥远正一瞬不转地盯着他。安忆心里顿时一惊,急中生智立即说道:“丞相,属下倒是知道这个剑莲派。”
“哦?说来听听。”
“那剑莲派的掌门出身于阁皂山灵宝派,是葛秦真人座下弟子,后来退出灵宝派,自成了一个剑莲派。”安忆自然不会说太多关于自己门派的事情,他只粗略说了一下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情。
史弥远点了点头,只道:“这些本相也知道,本相还知道剑莲派的创始人原名陆远,而后改名为陆无涯。据说,他还是方华郡主的师兄。”说完,史弥远冷冷一笑。
安忆心里再是一寒,再一转头看屠戮,见他也在冷笑。
史弥远忽然调转话题,说道:“高非,上次你担任临安学府的教官,严肃认真,太后还特意褒奖了你。太后说,如你愿意,可到大营里去练兵。”
“高非不敢,高非一介鲁夫,恐难担此重任。”
“也是,你是本相的人,这段时间跟在本相身边保护本相,屠戮又令本相失望至极。若你走了,本相恐怕再难得到你这样忠心耿耿的帮手了。”史弥远眯着眼睛和蔼可亲地微笑。
屠戮惭愧地低着头。
“屠戮,贾家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回丞相,贾家派人带话说,前些日子齐国夫人进宫面见太后,结果太后正巧出宫去了。齐国夫人被皇上撞见,皇上、皇上竟要对她……呃……临幸。”
安忆闻言脸色一白,不知不觉加大了握剑的力度。
史弥远自然不可能错过安忆变化的脸色以及紧握剑身的右手,他仍不动声色地道:“阎青瓷那丫头果然不简单,后来呢?”
“后来,皇上未能成功,被贾贵妃赶来阻止了,再后来,太后就回宫了。”
史弥远似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幸亏皇上未能成功,否则真让阎青瓷做了皇上的妃子,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丞相,贾家的意思是齐国夫人已经威胁到了贾贵妃的地位,如能寻个是适当的时机将她除去,便可免了后顾之忧。”
史弥远冷笑道:“她岂止是威胁到了贾贵妃的地位,哼!看来不能再留她了……”
安忆的眼神闪了闪。
“高非!”史弥远乍然叫道。
道是无晴还有晴 (2)
“属下在。”
“你身手了得,本相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史弥远眯眼双眼。
安忆心思一转,这史弥远必然是对他有所怀疑了,这个时候一定不能露出一丝破绽,这个任务他必须接下来。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对青瓷下手?“不、不,属下并非不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齐国夫人平日都身居在自家府邸之中,难道属下要潜入阎家刺杀她吗?”
史弥远又是一笑,说道:“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本相已经安排好了。再过两个月,就是六月十九观音庙会那日,本相将指她扮观音。到时她要站在人群中央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