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清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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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失败,清儿依旧是我行我素,反而是他自己竟然为了那个吻激动得这几日寝食难安,此刻能再见到清儿,自是满脸的兴奋,可惜,在看到四哥府上的管家高福快步走来之后,他的笑容全部的垮掉了。
“八月二十七是我的生日,请柬已经给你送去了,我会亲自去接你,你一定要来!”说完,对着请安的四贝勒府管家高福挥了挥手:起吧。就拉着八哥走了。
四贝勒府紧临八贝勒府,而八贝勒府紧临九阿哥府。两个人转眼便进了八贝勒府。
清儿随管家进了四贝勒府。
031。授徒
四贝勒府是康熙三十三年在明朝内官监太监官房旧址上创建的。此时的胤禛已经是多罗贝勒,四贝勒府也被百姓称为‘禛贝勒府’。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兰婷,是步军统领费扬古的女儿,为人温和恭敬,十四岁即入宫侍奉,深得康熙的喜爱,十年前由康熙赐婚嫁给了胤禛。
兰婷接到下人报告‘董鄂格格’已到府前,急忙快步地迎出来。
见到清儿,兰婷松了口气,笑着嗔道:“清儿,姐姐我这么请你,你才来,真是不给姐姐面子。”
清儿娇声说:“姐姐,实在是有点琐事走不开,姐姐若是不原谅清儿,尽管责罚便是,清儿乖乖受了绝不喊冤!”说着挽住兰婷的衣袖轻摇。
兰婷笑着说:“是啦是啦。知道你事情多,人忙,饶了你这回了!”挽着清儿进门,直接走到女眷们居住的后院。
两个人说笑着走进大厅,兰婷伸手要替清儿解下轻裘,清儿急忙道:“姐姐,这怎么好意思?”
兰婷嗔道:“太后亲自给你挟菜你都好意思,姐姐给你脱衣服你倒不好意思了!看来,你还是和姐姐不亲近呀!”
清儿笑道:“妹妹怎么敢不和姐姐亲近!是怕姐姐劳累着。”
兰婷纤手一指她:“你呀!”
清儿一笑不再说话,扬起头任兰婷替她解下轻裘。
兰婷把轻裘递给垂手肃立的婢女,“挂好了,别掉下来,这白色不碍脏。”婢女答应着要走,兰婷又急道:“请爷过来!”
清儿伸手从可儿和柔儿手中接过一堆大小不一的礼盒递过去:“这是送给两位小爷的千里眼、送给姐姐的一套首饰、送给四贝勒的一套佛经和送给其他姐姐们的一点玩意,是清儿的一点心意,请姐姐收下!”此时胤禛已有了弘晖和弘昀两个儿子。
兰婷摇着头,从清儿的手中接过来,边说边回身递给婢女:“清儿,不用这么客套,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来不许再带这些个东西,就象回到自己家一样就好。”
“好!”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随着一个嬷嬷进来,恭敬地给兰婷请安,兰婷指着清儿对儿子说:“晖儿,叫清姨。”
弘晖走到清儿身前,打量着她。“你就是中秋夜,弹琴的那位叔叔吗?”
清儿蹲下身子,看着他:“你是弘晖吧!”此时的弘昀还只有两岁。
弘晖点点头,露出笑脸,扬声说:“清姨吉祥!我是弘晖。”
清儿扶起他,握着他的小手,“你还是叫我叔叔吧。”
弘晖睁着两个黑漆漆的大眼睛,脆声声的喊:“叔叔!”
“好孩子!看到你,叔叔就想起了另外一个小男子汉了。”
弘晖好奇的问:“叔叔,他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清儿望着他,心思却回到了千山万水之外,悠悠地答:“他有两个多月了,叫薛清。”小薛清,叔叔许诺的带你去外国的计划也许只能是梦想了,叔叔真的是又无奈又不甘心呀!
弘晖摇了摇清儿的手又问:“叔叔想他了吗?”
清儿一怔,笑说:“是啊,叔叔想他了,晖儿好聪明,晖儿你喜欢弹琴是吗?”小弘晖,但愿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情,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弘晖点头:“我喜欢叔叔弹的《霓裳羽衣曲》,先生说他不会弹。叔叔,你能教我吗?”
清儿看着他稚气的脸上充满着期待,对他笑了笑:“好,晖儿去取琴!”
弘晖听了,兴高采烈的往外跑。
兰婷伸出纤指,把清儿坐头到脚的一指,说:“有你这样的叔叔吗?”目光从含着笑意,清儿一怔,旋即明白,望着兰婷,不好意思的笑了。
弘晖的小手抚在大琴上,似模似样,弹的是一曲《阳关三叠》。这首曲子是以五声商调式为基础,音调纯朴,却富于激情,是初学琴的人弹得最多的曲子。
清儿从他的手中接过琴,示意他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弹《阳光三叠》,这一首惜别的曲子正暗合着她此时的心境,在她手下流淌出的旋律更是将曲中的情真意切、无限留恋、无限感叹演绎得份外分明。
看弘晖双手虚弹,认真的模仿着她的手式,清儿笑着又从头开始弹。
这次边弹边合着琴音低低的念道: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参商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先已醇。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辚?能酌几多巡!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尽的伤感。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巾,尺素巾,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一曲弹罢,弘晖惊喜的看着她:“叔叔,你弹得真好!”
“晖儿刚才看明白了没有?”
“晖儿明白了!请叔叔教晖儿弹琴。”
“想做我的徒弟?我可是很严厉的,你受得了么?”清儿半真半假的问。
“嗯!晖儿受得了。”弘晖说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晖儿可知道《阳光三叠》的来历?”
“晖儿知道,《阳关三叠》又名《阳关曲》、《渭城曲》,是根据唐代诗人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谱写的一首曲子。全曲共分三大段,用一个基本曲调将原诗反复咏唱三遍,故称〃三叠〃。师傅,晖儿说得对吗?”说完一席话,弘晖定定的注目清儿,急待她的反应。
“晖儿说得很好!为什么你想和叔叔学琴?”
“晖儿想学《霓裳羽衣曲》。”
“那好吧,晖儿以后每天弹一个时辰的《阳关三叠》,一个月后,叔叔要检查你学得如何,你还小不要着急,总有一天叔叔一定教会你弹《霓裳羽衣曲》。”
“是,叔叔!”
兰婷拦住弘晖:“晖儿,该叫‘师傅’才是。”
清儿点头:“好,从今起你就叫我‘师傅’吧!晖儿,记住了:弹琴首先是弹给自己听,弹琴讲究的是心曲合一,先要明白曲子的意思。懂了吗?”
弘晖高兴的说:“懂了,师傅!”
兰婷对弘晖说:“快,晖儿跪下,给师傅磕头!”
清儿扶住弘晖的身子,对他说:“磕头就不用了,你好好练琴,更胜于给我磕头。”
兰婷笑说:“咱们弘晖可白捡了一个好师傅了。哪天让爷带他去胡府给你行拜师礼吧。”
清儿望着兰婷,笑着摇头:“不用,这一声师傅叫得可有些冤枉,我也不能总来看着他,还要他自己多加练习才行。”
“放心吧,我替你看着他。”兰婷心下欢喜,以后清儿会经常入府教晖儿了,这可是个求之不得的机会呀!
弘晖忽然恭恭敬敬的说:“阿玛!”
清儿回头,看着门口站着胤禛,忙俯身一礼:“四贝勒!”
胤禛已接到消息说‘董鄂格格’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事赶过来。待走近厅,又有些迟疑,听到兰婷、清儿和弘晖说话,知道清儿收了弘晖做徒弟,这才稳了心神进门。
清儿回身,胤禛只觉得眼前一亮,神情大震,没想到是清儿是以难得的女装形象出现在自己的府里,不由得看向兰婷,兰婷已笑着走进他:“爷刚才忙,我就没说今儿约了清儿来的事。”夫妻俩对视一眼,胤禛已明白她的心意,也知道她不告诉自己是不确定清儿能来。十来年的夫妻,两人早已心有灵犀。
他点头对清儿说:“清儿,你来了!”语音淡淡的却杂着此许情绪。再感激的看向兰婷,兰婷却已经不好意思的别转脸去吩咐丫头们:“摆饭吧!”
032。约定
一株两米高的月桂,橙黄色的桂花或开或闭累累密密的挂满枝丫,浓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袭裹着树下静默不语的两个年轻男女。
年轻的男子,颀长的身形站在女子的身前,俊秀的容颜半含痴嗔,微笑在眼角眉梢沉沉的垂挂着,温柔似水的双眸凝视着树下的女子。
年轻的女子,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在月桂树下,在月光下绽放着美丽散发着馨香,卓然娇俏,温婉风华。
“它就这么好看?你的眼里就只有它?”嗓音低哑,带着不甘,总有半个时辰了吧,她的眼中只有这株树,和这一树的桂花,竟没有看他一眼。
“嘘,你听,它在说话。”她将食指竖停在唇瓣上,仍是没有看向他。夜风里,桂树在低低的轻响,那是风和树的对话。
“小傻瓜,是你自己在自说自话吧。”他笑着摇头。宠溺的语气,仿若她是他已厮守了一世的爱人。
伸手拿起臂弯间的轻裘为她披裹好,双手在她的颈前摸索着系丝带,语音如醉:“夜凉了,当心着凉!你的身体不好,自己要多注意些,虽说你身边有一个大国手,毕竟吃苦受罪的是你!”
她看向面前这个笨手笨脚又唠叨不休的男子,嘴角带起一丝微笑:原来素以冷面著称的你还有着这么细致的一面啊!看来自己收到的消息不确切也不完整,月组的人好久都没有整顿了啊。
他看向面前这个清丽如水的女人:如果夜夜都能象现在这样,陪你在这里看月桂飘香,看夜空清华,看星光璀璨,听风细语,那么今生还有什么遗憾?
看到她的目光又要转移到他处,系好丝带的手顺势抬起她的下颌,柔声细语:“看着我!清儿!”
她的双眸清亮透彻,直视着他,眼里是询问“嗯?你怎么了?”
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抚上她细长的眉,她媚惑的眼,她挺直的鼻,再沿着她冷腻凝滑的肌肤向下,然后停在她娇艳的唇瓣上,轻轻的描画着。
他的热情如火如荼,可她却清冷的如水如夜。
他注意到她困惑不解的目光,微微一怔,然后,叹了口气,放下手立直起身子,和她并肩看向桂花。
“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再在这看桂花。好不好?”这是他的邀约,却不仅仅是邀约。
“好!如果明年,它还在!”她淡淡的应诺。不论她懂不懂,她的话对他来说都是她的允诺。
“它一定在!”他坚定的说。
它在?那么,她,在不在?如果她不在,他怎么办?
大手用力握紧她的纤手,她吃痛:“嗞!四爷,痛!”
就是要你痛,痛会让你清醒的记忆,记住今夜,记住你的允诺,记住我!
清儿,不要忘记今夜,今夜的月色,今夜的桂花,今夜的你我,和我们的约定。他松开手,轻轻的抚住她的手,那里有些发红,是他留下的迹记。
一阵风过,满树的桂花纷纷扬扬飘落,他欲搂紧她,可她已跨前一步伸出双手接住桂花,拈着它,回眸向他盈盈一笑。
他于这一刻怦然心动,憾然心醉,花雨中的她以指拈花回眸一笑,百媚千娇。这一树桂花的风姿都抵不过她的一个笑颜,这天地间的清辉都抵不过她的一个回眸,夜在她的眸底泛起光芒,在她的笑里漾起暖意。
此时她的美丽只有他一个人可见,也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静一动都只属于他。
走到树下,伸臂摘下一串桂花,然后,他走近她握住她的手,把花串缠上她的中指。月光下,淡黄色的花悠然开放在她莹白的纤指上。
“你的手好凉!”他将她的两只手包拢在自己的手掌之内。
握住缠着桂花的手,握住萦着香气的手,握住指尖的香气。
他定睛注视着她,她的脸上稚气还未全部褪去,可是她的德行却早已是一方霸主的风范。她统领着巨富之家,驾驭着商界,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似乎这一切与她,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这个身材娇弱,心智即早已成熟的女子,从何时起开始占据了他的心,他说不清楚,也许是在闺友开业第一次她着女装出现的时候,也许是她的那些事迹一点一滴的在他心里发芽再拙壮成长的期间,让大她十岁的他再不能小觑她,再不能不关注她,再不能不喜欢她,再不能忘记她,。他的心为她颤动,为她痴迷。
从何时起自己为她情牵梦萦,从何时起她驻进了心里,他说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穷此一生,她都会在他的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清儿,嫁入皇家,你就这么不情愿?”
“嗯!”她轻轻低语,语气却坚冷如铁。“我从来没想过嫁人,不论是嫁入哪里,嫁给谁,我都没想过,这不是我要的。”
“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扳过她的身体对着自己,他看着她。如果是她想要的,他竭尽心力也会为她拿到。
“自由!我只要自由!”她的双眼望向天空,那里有夜鸟飞过。“鸟儿真好,可以飞去任何它想去的地方,可是我,……哪里都去不成。”她眸中的黯淡让他不忍看。
“自由!清儿,在天家最难得的就是自由,我没有,你也不会有。如果我有,你一定也会有。”他重重的叹息,自由!他现在真的没有法子给她,因为他也同样没有。
“我一定要有,没有自由勿宁死!”她的贝齿咬着下唇。
没有自由勿宁死?勿宁死吗?清儿,不要说‘死’这个字,你说得太轻松,可是我的心太疼痛。
“清儿,我一定给你自由!”他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