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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恋清尘-第49部分

小说: 恋清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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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笑说:“大清朝的四贝勒有谁会不认得呢?”眼中一抹伤痛瞬间即逝。
    胤禛不以为意,接着问:“清儿在哪?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凤凰笑得勉强:“四爷要找九福晋?”后面三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
    胤禛面上微红,双眸却是冷冽,紧紧盯着凤凰,“不该说的你最后不要说,回答我的话。”
    凤凰自嘲的一笑,说:“四爷问错人了吧。凤凰怎会知道九福晋的行踪?”
    “你当爷什么都不知道?爷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你是女子,我也不难为你,就说出你们少主的下落即可。”
    “既然四爷知道凤凰是胡家的人,就该知道胡家的家规。敢问四爷,可是想要凤凰的命吗?”
    胤禛冷冷的笑,淡淡的语气,“你不说,难道还能活!爷今日只要一句话,她人在哪?”
    凤凰咯咯一笑,“原来今日不止是四爷大喜的日子,还是凤凰的死期呢!”
    胤禛侧首看着凤凰,声音愈加清冷:“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却不想说,是吧?”站直身子向凤凰迫去。
    凤凰看向胤禛渐近的身体,低低的轻吟:“‘万里碧空净,仙桥鹊驾成。天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弦月穿针节,花阴滴漏声。夜凉徒倚处,河汉正盈盈。’四爷对少主的心凤凰怎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凤凰才不能告诉四爷少主的行踪,四爷还是回府吧,今夜不该让新娘子独守空房的。”
    胤禛脚下一顿,人已顺势坐下,“但愿清儿明白我为什么娶她。”
    凤凰急道:“少主会明白的。”
    胤禛犹疑的看着凤凰,问道:“你怎知清儿会明白?”
    凤凰扭头不看他,悠悠的答:“京郊梅林。”
    胤禛点头:“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凤凰走向邻房,再出来时,手中已托着一个餐盘,盘上一壶酒、两只青花小杯和几样小菜。执壶为胤禛倒满一杯酒,高举说:“我替少主敬四爷。”言罢仰首喝尽。
    胤禛平日没有特别的嗜好,也仅限于每餐饮两杯,其实酒量是极浅的。凤凰平日也是不饮酒的。两人各怀心事,不言不语的喝尽一壶酒,都有了几分醉意。
    “凤凰为四爷舞剑吧。”凤凰站起身,举起手中的剑,一个起手式后,已然是飘絮剑法。人若飘絮,剑若流水,柔中有媚,媚中有情。一阵旋舞,目光锁定胤禛双瞳,嫣然一笑。
    下一刻已被脚步踉跄的胤禛绊倒在地,随即被他压在身下,胤禛兀自不觉凤凰的愕然,仍如痴如醉的轻语:“清儿,你终于肯回来了吗?你可知我每年在桂树下等你来共同赏桂,等得我有多苦?‘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惊秋剪烛吟新句,把酒论文忆旧欢。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清儿,你答应过我一同看桂花的,可是你失约了。我不再相信你了,你说的来世再还我的情,我也不信了,我要你现在就还。清儿,给我!”说着,俯首间已是深深的吮吻。
    兰婷站在院子外面,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天擦黑时,四爷放着新娘子不理,独自匆匆出门,眼见着天色已经黑透,人还未回,几路人马出门去找,都是空手而归,不免让她有些担忧。
    四爷娶了年新月,她也知道为着什么,年新月的父亲和长兄都是工部侍郎,四爷倒并不为这两个人,主要是因为她的二兄年羹尧眼下虽只是翰林院检讨,却实在是汉人中的佼佼者,自幼饱读诗书,是一个有才识有作为的男子。连皇上都对他颇为赏识,言语中有堪当大用的意思。
    四爷此刻娶了年新月,提前埋下了伏笔,将来是要借助的。
    兰婷也知道,四爷的心思不在这年新月的身上,这些年,四爷的心思还在清儿身上。纵是她自己,这三年里仍然是时时的想起清儿,又何况是四爷呢!清儿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叫人忘记呢!她相信不止是四爷忘不掉,便是这满京城的京贵们,也没有几人能忘掉清儿。
    清儿,三年了,你在哪里,姐姐还真是想你呢!
    清儿,如果当年你嫁给了爷,爷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清儿,如果今夜是你嫁给了爷,爷是绝不会放着你不管不顾独自出门的!
    清儿,你可知道太子他……,唉,太子身后这一片人啊!
    清儿,快回来吧。此刻的京城、此刻的四爷和九弟十三弟都需要你。
    清儿,只怕皇上更盼着你回来呢。
    清儿,姐姐真的好想你,快些回来吧。
    胤禟将箸上沾了一点酒,然后伸到盈月的唇前,说道:“闺女,来尝尝这酒香不香?”
    盈月笑着张口含了箸,然后皱紧眉,“阿玛,酒不香!好辣!”
    素卿嗔了胤禟一眼,带着不满说:“大半夜的,你喝的这是哪门子酒,还不让月儿睡觉!”
    胤禟笑意更胜,斜了她一眼说:“要是告诉你,怕你高兴得都要喝醉了呢。”
    素卿嘲弄得说:“爷越发胡说了。”再转身对盈月说:“月儿来,卿姨抱你睡觉去,不陪着你阿玛疯了!”
    胤禟牵住素卿的衣袖,眯着眼说:“你想想原因,就知道了。”他这会只想有人分担他的喜悦。
    素卿略一愕,面上惊喜参半,颤声道:“可是她,有了信了?”只有关乎她的事情,才把两个人联在一起。
    胤禟但笑不语。素卿伸手夺下他的酒杯,急道:“她人在哪里?快说!”
    胤禟没理她,只将怀中的盈月搂住说:“月儿,额娘快回来了。”
    素卿也顾不上和他斗嘴,追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胤禟向案上的盒子努嘴,素卿迟疑着打开,拿出里面的玉壶,回头不解的看向胤禟,胤禟做了个翻手的姿式,素卿翻开壶盖时看到里面的便笺上,秀逸的小楷:三年必归。一行清泪顺腮而下,素卿缓缓坐倒在椅中。
    胤禟抱起女儿,轻轻的亲了亲她的小脸,说:“月儿乖,去告诉姨,今日该高兴,不该哭。”说完,放下女儿,急急的大步走出了房门。
    素卿抬头,梨花带雨,望着他出门,嘲弄的低语“好象只有我哭似的!”伸手抚干泪珠,把盈月搂在怀里。说:“月儿,额娘真的要回来了呢!”
    盈月欣喜的说:“真的吗,姨,我额娘真的要回来了?我好想额娘啊,姨,你想不想我额娘?”
    素卿用力点头,徐徐的说:“是,姨想你额娘,好想,好想!”
070。局势
           70。局势
    素卿自清儿离去后便一直担起母亲的职责。盈月继承了清儿的美貌和智慧,年纪虽小却禀承了清儿谦让有礼的个性,所有喜爱清儿的人都将对清儿的心转移到了盈月的身上。
    胤禟一天都离不开盈月,所以每年的秋猕胤禟都是带着盈月和素卿参加的。
    这次的秋猕,皇上特意带上了八岁的十八阿哥胤祄。
    盈月的古灵精怪,颇有乃母之风。
    阿哥们都去狩猎,只余两个小人儿伴在康熙身侧。盈月眨着灵动的凤眼,奶声奶气的问胤祄:“十八叔,你知道什么叫马甲吗?”
    胤祄不解,摇头说:“不知道!月儿说说,什么叫‘马甲’!”
    盈月笑笑未说话,拿凤眼打量着胤祄,娇笑着说:“十八叔,你想想再说不知道!”
    胤祄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盈月摇头。“还是不知道,想过了。”
    康熙看着面前两个粉妆玉琢的孩子,童心大起,探头问道:“月儿,什么叫马甲,告诉皇玛法,好不好?”
    盈月站直身子,走到康熙的身边,探头在康熙耳畔说:“皇玛法,马甲就是马的脚趾甲呀!”
    康熙扑噗一声笑了,怎么也未料到答案是这个。一笑益发忍不住,想想又笑。盈月伸手在康熙的后背上轻拍。胤祄也急忙倒了盏茶递给康熙。康熙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大人似的孩子,越加喜爱得合不拢嘴了。
    有了这两个孩子每日在身边逗乐,康熙的心情也是大好特好了。却不料八月下旬,胤祄突然得了急病,康熙吃惊之余,自然是焦虑万分,盈月也是每日不言不语的闷闷不乐。太医使尽了心力,胤祄仍是时好时坏,断断续续的拖了半个月,终于在九月初,撒手尘寰了。
    康熙痛心之余,再加上半个月内一直未好好休息,竟也染了病。先还是秘而不宣,到后来竟成了头晕之症。盈月每日里里外外的陪在康熙身侧,逗康熙高兴。
    这一天,康熙眼见着盈月没从帐门进来,倒是从帐衣中爬进来的,笑着问她:“月儿,怎么有门不走,倒从这里进来了。”
    盈月奶声奶气的回答:“皇玛法,我们从外面向里看,可好玩了。”
    康熙又笑问:“你们,指的都是谁呀?”
    盈月答道:“是月儿和二伯伯。”
    康熙听后愣怔了一下后,继续笑着问道:“二伯伯和你在一起吗?”
    盈月摇摇头,然后噘着小嘴说:“我想逗二伯伯来着,可是他听到我的声音吓跑了。皇玛法,二伯伯可真胆小!”
    康熙抬眼不动声色的给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也未言声,暗地点头踱出帐外。看着李德全走出去,康熙抚着盈月的头,对她说:“月儿记着,以后晚上不要再自己跑出来,知道吗?”
    盈月扑闪着大眼睛问:“皇玛法,为什么?月儿不怕黑,月亮好大的。”
    康熙笑着说:“月亮好大的,月儿不怕,是不是?可是黑天畜牲会出来伤人的。记得皇玛法的话,知道了吗?”
    盈月点头答应了。
    康熙叫侍卫请胤禟过来,然后带着盈月去案前看她写字。
    胤禟急急跑来时,康熙却只说道:“把月儿带回去,这几天不要让她自己出去玩。”
    胤禟莫名其妙的答应着,带盈月回帐蓬交给素卿,又叮嘱了几句,方才回了自己的帐蓬。
    两天后,九月初四,太子被废。康熙历数其罪状:“胤礽不听教诲,目无法度,朕包容二十多年,他不但不改悔,反而愈演愈烈,实难承祖宗的宏业。”令大阿哥直郡王胤禔监视胤礽,送回京城幽禁。同时被囚禁的还有十三阿哥胤祥。
    此时,胤禟方才醒悟,问及盈月当日之事,不由得后怕。
    ***
    清儿仍是没有音讯,三年已过,清儿仍未回来,胤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找不到落点,一方面受着朝局的影响,要做出应对,一方面又惦记着清儿。
    过几日他再去听香阁时打探清儿的归期时,发现听香阁已经人去楼空,他不明所以,只得怏怏而回。
    康熙自回了宫里,想及太子所作所为过去种种,委实难以平复心境。心情低落,身体也大不如前。胤礽被囚禁在上驷院侧,由胤禔看守。此时废皇太子胤礽之事已宣示天下,康熙又亲自撰文,告天地、太庙和社稷。
    太子被废,胤禟和胤禩认为时机已到,积极的做着准备。没想到康熙在对太子失望之余,也对胤禟和胤禩的行动作出了激烈的打压。
    九月初七日,胤禩受命署内务府总管事,原内务府总管凌普格职查办,由胤禩奉旨查其家产。
    九月二十五日,胤禔秘奏康熙,有一叫张明德的相面人曾相胤禩后必大贵,康熙听后大怒,遂命胤禔将张明德拿交刑部审问。
    九月二十八日,康熙对胤禩奉旨查凌普家产未能尽职一事,对胤禩极其不满。
    九月二十九日,康熙召集众皇子至乾清官,痛斥胤禩,说其“柔奸性成、妄蓄大志”,欲将其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后来在胤禟和胤祯舍身相救之下,康熙方才作罢。
    十月初二日,胤禩因张明德案,被革去贝勒,降为闲散宗室。
    十月初四日,胤禩再受康熙责备,称其自幼性奸心妄,邀结苏努为党羽。
    十月二十三日,康熙染疾,胤禩流涕伤怀。康熙闻此感动之余,召见了胤禩。
    十一月十四日,康熙令满汉文武举奏皇太子,诸大臣皆推举胤禩,康熙不准。
    朝局就在这样的动荡中一日一日的过去,看似太子已成死局,没想到,胤祉突然向康熙告发胤禔用喇嘛巴汉格隆魇术魔废皇太子之事。
    康熙闻听此事,当即派人前往胤礽住处搜查,果然搜出“魇胜”,确信胤礽为魔术致狂。康熙气愤万分,对胤禔“不顾君臣大义,不念父子之情”而宣示为“乱臣贼子”。将胤禔夺爵,在府第高墙之内幽禁起来,严加看守。
    十一月十六日,太子被释放。
    十一月二十八日,胤禩复封为贝勒。
    胤禟根本来不及做好准备,风已逆向着一次次的吹来。之前的数年努力几乎在此时全盘暴露后又全盘皆输。更让他忧心如焚的是,清儿仍是没有信息,而他却找不到可以探听清儿消息的人。就这样,在他的不安和焦虑中迎来了康熙48年。
    正月二十一日,康熙召集满汉文武大臣,查问去年为何一致举荐胤禩为皇太子一事。
    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将马齐交于胤禩严行拘禁。
    二月二十八日,胤禩随康熙巡视畿甸。
    三月初九日,康熙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
    此刻的胤禟已不复之前的活力,对于扶助八哥登上储君之位,他在尽心尽力却没有结果之后,已不如先前积极。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京师,去寻找清儿。
    三月二十一日,胤禟将盈月从宫中带回府里,宜妃实在是爱极了盈月,几日不见后就会召她来玩一天,如果不是胤禟一天也离不了她,宜妃几乎不放盈月出宫。
    爷俩刚下轿,就见府门外驶过来一辆车子停下,胤禟在看见那辆车子时就有种感觉,心情激动的迈着大步匆匆的奔进车前,一把掀开车门,听见里面女人的惊叫声,说声“对不住!”匆忙关上门,站在一边发愣。盈月已经跑过来,看着阿玛不解的问:“阿玛,你怎么了?”
    胤禟没有回答,牵着盈月的手向府门走。走到府门外时,在跨进去前回首又望了一眼。
    此时车中已经步下一个淡妆女子,一袭淡绿色的旗袍上绣着云纹,墨绿色的宽腿裤和绣鞋,秀发堆鸦,凤目星耀,正是清儿,旁边立着柔儿。
    胤禟以手支扶着门框,眨了眨眼睛,在下一刻已松开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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