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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陛下,大事不好了-第40部分

小说: 陛下,大事不好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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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不可察地冷笑一声,忽然发现不是今日,早在遇见皇甫弋南起,她就已经一点一点不可避免地变了。对他假笑,陪他演戏,做着从前的江凭阑绝不会做的事,最初为了生存,最后却彻底成为这样的人。
  她举杯饮下一盏酒,酒明明清冽,到了喉间却火辣辣的疼,像是一直要烧到心里去。
  皇甫弋南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似乎毫无所觉。
  歌舞乐声仍在继续,众人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谈笑,皇甫弋南除了最初给神武帝祝酒时不得不饮的那盏外,始终没有碰过一滴酒,倒是江凭阑一杯又一杯,喝得酣畅。
  他瞥她一眼,不知怎得便鬼使神差地给自己也斟了杯酒,江凭阑这下反应倒快,一把按住了他举杯的手。
  皇甫弋南偏头看她,笑了笑,“只许你一人喝?”
  她笑眯眯点头,将他手中杯盏夺过来一口饮了,随即道:“好男不跟女争。”
  这酒不如除夕那夜沈府的杏酒烈,她虽喝得多,神智却是清醒的,知道皇甫弋南那身子喝不得酒,也怕他万一醉了耽误事,所以坚决不给他碰酒。
  皇甫弋南也没再坚持,将她手中属于他的杯盏拿了回来,轻轻嗅了嗅,随即将盏中剩下的那一滴酒给饮了,唇角恰好落在她落过的位置。
  她立时将心绪都给忘了,怒目瞪他,低声道:“皇甫弋南,你真是越发不正经了。”
  他偏头对她一笑,举了举手中杯盏提醒道:“我的酒。”
  江凭阑刚要再说什么,忽然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将自己的脸颊照得滚烫。这种感觉是有些熟悉的,印象中,自她入座以后,每每跟皇甫弋南亲昵时,这道目光都会来。她与他相视一笑的时候,她悄悄捏住他手指的时候,她夺过他手中杯盏的时候,他喝她喝剩的酒的时候。
  她一直很守规矩不去东张西望,然而眼下这目光太过灼热,她忍无可忍抬眼看向对面,这一瞧,正见斜对面半坐着侍应在一位皇子身后的女子直直盯着她,那眼神,烫得能杀人。
  她当然不至于被杀,反倒更亲昵地挽住皇甫弋南臂弯,附到他耳边道:“对面有你旧情人?”
  皇甫弋南很配合地任她挽着,也附到她耳边含笑道:“太久了,记不得。”
  她白他一眼,“这么说来,你四岁就会泡妞了?”
  他似乎愣了愣,不大明白什么叫“泡妞”,却隐隐约约懂了她的意思,将那句常用来打住她的话又拿了出来,“你若是在吃醋,那么我可以解释与你听。”
  她狡黠一笑,不再上他的当,状似诚恳道:“是的,我在吃醋。”
  皇甫弋南偏头去看她眼睛,她分明在笑,眼神却是冷静的,一看便在说假话。默然良久后,他才低声答:“那是六皇妃,废相姜氏的女儿,比我大上两岁,据说当年原本是要许给我的。”
  “姜氏?”江凭阑笑了笑,“与我这姓同音,倒是巧。这么说来,你们是娃娃亲了。”
  “算是。”他思忖一会,“我四岁后便不知所踪,这亲事自然也就作罢了,否则她也不会嫁给六皇子。”
  她点点头离开他的臂弯,颇有些失望道:“人家对你似乎还有旧情,不过再怎么说都已为人妇,没劲。”
  皇甫弋南瞥她一眼,“你还思忖着要多有意思?”
  江凭阑压低声音凑过去,以袖掩嘴,避免被人听见或“看”见这要命的话:“皇室生活,两大基本要素,一为夺嫡,二为宫斗。”
  “别急,”他笑得悠哉,“到时有你醋的。”
  宴行过半,皇甫弋南这张小方桌上的玉壶空了,宫婢于是托着玉盘来添酒。江凭阑含笑瞧着那婢子微微发颤的手,不动声色地等着。
  来了。
  婢子走近,俯身,执壶,平白里忽起一阵风,吹起玉盘上薄薄一层红布,打在那只执壶的手上,婢子一抖,酒液洒出,正巧洒在江凭阑衣襟处。
  她摇了摇头,能不能有点新意?
  那婢子吓得脸色发白,立时跪地求饶:“九……宁王妃赎罪,赎罪……!婢子……”
  这声音很快吸引来众人的目光,神武帝也蹙了蹙眉看过来,沉声道:“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哟,五十大板?江凭阑看着那婢子瘦弱的身板一笑,这可不得打死人?神武帝的寿宴上,因为她,打死了一个人?
  她忙起身行礼道:“陛下息怒,这婢子也是无心之过,今日又是陛下寿宴,万不可为此小事动怒。若真要罚,令她领了罪,陪臣媳去换身衣裳便是。”
  神武帝神色踌躇一下便应了,又夸赞江凭阑大度,众人也都没太当回事。
  临出大殿时,江凭阑微微偏头,朝方桌宴席尾的人笑了笑。那人也举杯,遥遥敬她一笑,正是刑部尚书沈纥舟,沈大人。
  江凭阑不确定沈纥舟是否认出了自己,但即便没有认出,作为四皇子一派的他也有理由捉弄她。
  这手脚,大约就是他的手笔。
  沈纥舟的心思不难猜。若依神武帝所言杖责了那名婢子,显然会给人留下话柄,搞不好哪天就得被拿出来说事。他知道江凭阑会尽力避免这样的事,所以他的目的恰恰是将她引出雍和殿。
  那婢子引着江凭阑七拐八拐往深宫里去,进了一座不知是谁的寝殿,翻出一身干净的素衣就要替江凭阑换。她两手打着颤,似乎还对方才的事心有余悸,一直没吭声。
  江凭阑看她磨蹭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给自己穿好衣裳,一个结打了十七八遍都没打好,忍不住皱了皱眉,“我自己来。”
  小丫鬟点点头退下,侍应在不远处。
  江凭阑平常穿的衣裳都是古代最简单的式样,今日的礼服也是十几个丫鬟替她捣腾的,此刻眼见这素裙虽素,构造却很复杂,便有些难办起来。
  她穿了个大概,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身后那婢子忽然道:“哎呀,少了根袖带!王妃赎罪,婢子这便去找。”
  江凭阑回过头便见那婢子急急奔了出去,不过一刹功夫,幽暗的寝殿里只剩了她一人。她可不觉得,这小丫鬟还会去而复返。
  她随意在袖口扎了个结,直觉不该久留便依照来时的记忆原路走回去,刚过了一半路,忽闻远远传来一阵嘈杂声,听起来似乎是几个侍卫在谈话。
  “你们说,陛下怎得忽然下了这么一道旨?”
  “嘘,噤声。”
  “怕什么,这废宫荒了十几年,哪会有人听见。”
  “听说……是因为九皇子回来了,还封了亲王,就在刚刚。”
  “九皇子?咱们朝里还有个九皇子吗?”
  “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我们这些新来的哪能清楚,反正是个权贵就对了,这废宫里住着的,听说是九皇子生母。”
  “哦?这么说来,母凭子贵?”
  “那疯女人也不过是半条命的人了,还有什么荣华可享?”
  “嘘,越说越离谱,赶紧进去带人。”
  “嘶,说的是,这地方也真够阴森的。”
  江凭阑睫毛轻轻一颤,一个闪身猫进了浓密的草丛里屏起息来,几名侍卫大步从她跟前经过,丝毫未发现这里还躲了个人。
  几人朝宫深处走去,却不是向着她方才待过的那座寝殿,而绕行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
  从江凭阑的角度最多只能望到这些,再要看清什么,就得跟上去。
  她忽然也就明白了四皇子的用意,那个人想通过她的眼睛,让皇甫弋南清楚知道,神武帝这些年是如何对待他的母亲的。
  也因此,本该跟进去看看的人不动声色退了出来,强自忍耐着没有再回头。她想起皇甫弋南的告诫,也怕自己看见太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如今的她不是孑然一身,阿迁在神武帝手中,她又成了宁王妃,她的一举一动关乎太多人太多利害,最好的选择就是视而不见。
  这里偏僻荒凉,是宫灯照不及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烟,路两旁的矮丛久未经修剪,已长成半人高,隐约透着股森凉的气息。她不觉害怕,只是有点冷。
  她清楚记得回去的路,却忽然不想回去,在不会引起人注意的阴影里来回踱步,一边计算着寿宴结束的时间,大约踱了百来回才朝有宫灯的地方走去。
  江凭阑走得极慢,似是有些出神又有些倦怠,等到反应过来什么时,人已在马车中。她蓦然掀开车帘,看见是李乘风才放下心来。
  李乘风今日没哼歌,看见她这惊恐表情愣了愣,回头道:“皇子妃,怎么了?”
  “我怎么回来的?”
  少年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您自己走回来的呀,方才我问您怎得一个人,您都不睬我。”
  “哦……”她应一声,“可能是想事情想得太认真了。”
  他笑得一脸暧昧,“您是不是想主上了?”
  “小孩子别管这么多。”她白他一眼,“还有啊,该改口了,叫宁王妃。”
  “知道了。”他嘟囔一句,随即望向雍和殿外第一道宫门口被群臣团团围住的那人,“这群老奸巨猾死乞白赖的大臣,主上一升官发财,他们的眼睛就亮了。”
  她抬手敲他一个栗子,“你家主上没训诫你,不要在背后嚼人舌根吗?”
  李乘风有些鄙夷看她,“嚼舌根怎么了?您看主上都被他们缠了多久了,没完没了的,他们不累,主上可是要累的。那些人就是可恶,就是欠骂,您不敢骂,我骂。”
  “是可恶,是欠骂。”江凭阑目光闪动,活像头黑夜里看见猎物的女豹子,“所以咱们不能在背后嚼舌根,要骂就当面骂。”
  李乘风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她笑得比那些老奸巨猾的臣子还老奸巨猾,“给你个展现车技的机会。看见最外圈那个了吗?”她努了努下巴,“朱紫官袍的,刑部尚书沈纥舟沈大人。驱车,直接冲过去,越快越好,停在他脚后跟三寸处,一分不要差。”
  “这……这不太好吧?”
  “出了事我负责。”
  

☆、同床共枕眠

  马车“咯噔”一下动了,一阵风似地朝宫门行去,赶车的少年愉快地哼起了歌,反正宁王妃说了,出了事她负责。
  群臣里层三外三层围拢着皇甫弋南,你来我往地寒暄,不意身后忽有马车冲过来,待到听见响动时,车已近在咫尺。文官们大惊着退散,有几把老骨头直接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武将们倒还自若,立刻装模作样去扶,左一句“张大人您还好吗”,右一句“王大人您怎么样”。
  “吁”一声响,车倏尔停住,就在沈纥舟脚后跟三寸处,一分不差。
  当先有人眉毛一竖,喝道:“何人竟敢驱车惊扰宁王殿下?”
  是了,惊扰了群臣不要紧,惊扰了眼下炙手可热的宁王殿下可不行,这说话的是个马屁精。
  明明车轮子离沈纥舟最近,他却是很平静,淡淡转身,看了一眼马车恭敬颔首行了个礼:“臣等见过宁王妃。”
  先头说话那马屁精一张脸霎时惨白惨白,其余众臣面面相觑,仔细借着宫灯瞧了瞧,这可不就是宁王殿下的车驾?幸好方才没失言。
  马车里的女子闻声一笑,车帘也不掀来便知道外头情状,懒懒道:“沈大人,还是您眼力最好。”
  “宁王妃过奖。”
  先前那位马屁精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下官无眼,不识王妃尊驾,还请王妃息怒。”
  江凭阑又笑,语气十分和蔼可亲,也不以尊贵身份自居,“起来吧,不碍的。等殿下等得闷了,才让乘风驱车去转转,不想惊扰了各位大人,实是抱歉。”
  这话说得平易近人,有耳朵的却都听出了其中意思,更何况,光是驱车转转能转到这里来?这不是摆明了骂他们不知好歹缠着宁王,要给他们点脸色看吗?
  一众臣子心里念头这么一转,立即笑呵呵打起圆场,行礼的行礼,告辞的告辞,转眼走了个干净。按照礼数,众臣是该等宁王走了才能走的,但王妃的车驾堵在这里,宁王殿下又一副等人都走了才肯上车的模样,他们只好作罢。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沈纥舟,江凭阑不掀车帘也知道他还在,莞尔道:“沈大人慢走不送保重后会有期。”
  沈纥舟含笑朝车驾行了个礼,又看一眼皇甫弋南,“下官告辞。”
  皇甫弋南掀帘入车,看见她这一身素裙倒愣了愣,“亏得你没出来,这身衣裳可不衬方才那凶悍模样。”
  江凭阑嫌弃地看自己一眼,“这辈子总共也就穿过两次裙子,都在今夜,还都是因为你。”
  他不嫌事多地笑,“今后还会有更多次,都是因为我,背上皇甫第一悍妃的名号,也是因为我。”
  她颇有些赞同地点点头,就她刚才那凶悍架势,明日朝中都该传遍了吧?
  “今夜回不了学士府了吧,我们去哪?”
  皇甫弋南似乎在笑,眼底神色却黯了一黯,随即对帘外道:“乘风,先去长乐宫。”
  两人一路静默无言,各自撇头看帘外景致,像是要从漆黑夜色里看出朵花来,待到入了长乐宫皇甫弋南才道:“你若乏了,一会就在马车里等我。”
  江凭阑猜到他要去见谁,摇头道:“一起吧。”
  长乐宫倒是生了副好景致,虽说宫墙垒得高了些,但花花草草都被修剪得秀致,也不乏些赏景的亭台小几,过不久春天一到,想必会更美。
  长乐宫内殿阁十余,空闲的居多,仅几居安置了嫔妃,品级都算是中上等。皇甫弋南的车驾在玉明殿前停下,这一停便是很久,李乘风奇怪地回头望啊望,始终不见自家主上出来。
  江凭阑也不催促他,她明白,正如离乡太久的人近乡情怯一样,他需要些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甫弋你那才伸手掀帘,偏头道:“进去吧。”
  她点点头跟上他,一路直入,过三道殿门后才隐约听见一些声响,像是女子在唱歌:“候人兮猗——!候人兮猗——!候人……”
  歌声凄厉,断断续续,似乎还有人在旁阻止。
  皇甫弋南越走越疾,素来气定神闲的人脸色白得很难看,江凭阑小跑着才能跟上。
  这一路很短,细数不过百步,可于离开了十七年才得归来的人而言,却是漫长到怎么也望不见尽头的。
  跨过门槛,一大片淡蓝色纱帘拂面而来,江凭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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